第35章 反擊中的反擊
黑，一望無際的黑，海面與天際融為一體，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吞噬進了深邃的無盡黑暗
月亮呢？
一個軍官站在甲板上，抬頭望去
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軍艦破水的聲響，宛如遙遠的低語，在這片死寂中格外清晰
海面深不見底，探照燈的光束僅能照亮周圍一小片水域，而更遠處依舊籠罩在濃濃的黑暗中。
浪濤被艦體鋒利地切開，水流瞬間旋轉成無數的漩渦，隨著潮汐的推移，渦流一生一滅，宛如深海中的眼睛。
軍官盯著這些漩渦，目不轉睛地觀察它們順逆旋轉，漸漸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一晃，不由自主地扶住了欄杆。
「那個兵！」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喝斥
軍官回頭，只見探照燈的強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只能隱約看見一個身影正向他走來。那人戴著白色頭盔，佩著臂章，顯然是糾察。他整理了下衣裝，站得筆直
「請出示你的證件」糾察向他敬了個禮，隨即翻開記錄本
軍官遲疑片刻，心中權衡著該不該撒謊。最終，他還是決定遵循慣例，低聲說：「3045戰術支持分隊，劉哲。」
「劉哲？」糾察抬眼看著他，嘴角浮現一絲冷笑，語氣竟有些玩味，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根據條例，這次只做口頭教育。」糾察隨手合上筆記本，依舊是公式化的敬禮，「艦船行駛中，無特殊情況不要靠近甲板邊緣。你應該知道，一旦落水……」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眼神意味深長，「生還的概率幾乎為零。」
「是！」軍官硬著頭皮答道，但心中卻越發覺得剛剛的海面渦旋詭異至極。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時，糾察又補了一句。
「大晚上的，別再盯著海面看了。」對方語氣微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會被吸進去的。」
「吸進去？」軍官掃了一下海面，心中不禁後怕「是指掉下甲板嗎？」即便是在白天墜入海中的生還機率也幾乎為零，更何況現在。他正打算再細看糾察的模樣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警報聲。
與此同時，艦橋之上——
「看起來像是鯨魚....」聲吶員向著上級匯報著前方的異常障礙物
「但一般鯨魚聽到大型軍艦的噪音後都會遠遠避開，不會徑直衝向我們」
艦長微微皺眉，記起了有關血肉怪物的情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安的預感
「006護衛艦報告」
無線電中傳來另一道呼叫聲。作為最前方的偵察艦，006護衛艦的聲吶隱蔽性更強，功率也更大
「他們應該提前十分鐘就發現了這處異常」艦長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迅速拿起無線電話筒「請講」
「前方發現異常鯨魚群，路徑與艦隊行駛路線重合，是否躲避」
艦長心中的猜測愈發清晰，思考片刻後，他便做出決策
「不躲避，發射一枚探測魚雷，嘗試驅散」
一枚搭載微光攝像頭的魚雷帶著氣泡尾跡迅速沖向目標
快要接近目標時，魚雷中部突然釋放幾枚橢圓形彈丸，突然從其中央釋放出幾枚橢圓形的彈丸，延時幾秒後，竟然在水中燃燒起來，強烈的光亮照亮了周圍的海底。但這光芒僅僅是為了微光攝像頭提供服務
在黑暗中，微光攝像頭藉助這些光源成功捕捉到了圖像數據。畫面中，那龐大的鯨魚體表層層疊疊地長滿了無數的眼睛，竟是由無數血肉怪物堆疊而成，在攝像頭中，每隻眼睛都在散發著詭異的綠光，足以讓即便是遠在屏幕前的觀察員也感到一陣寒意
觀察員幾乎沒有時間報告，手重重敲在了一級戰備按鈕上——這是一個緊急的特殊權利，甚至賦予了一定的指揮權限
紅光閃爍，通道內跑動的腳步聲不斷，黃色警報啟動，戰鬥崗位上的人員迅速就位。此時，接下來的操作需要一系列嚴格的保險措施
「004、006、008護衛艦艦炮立刻開火」艦長發出具體指令
當主動聲吶捕捉到目標位置時，意味著敵方已經成功潛伏。主動聲吶的最遠探測距離不過十幾公里，而這在現代戰爭中已經是非常危險的距離，甚至連民用的小型無人機也能攜帶炸彈發動空襲
「報告，護衛艦申請使用水下彈頭，短程飛彈三發極速射！」聯絡員突然大聲匯報
不使用水下彈頭。」艦長回想起血肉怪物的情報，迅速否決了護衛艦的提議，隨即下達新指令：
「使用深水炸彈進行覆蓋打擊，以目標點為中心，五公里內為高密度區，三公里內為中密度區，發射深水炸彈，並批准使用短程飛彈作為輔助火力。同時，艦隊急速轉向東南45度，五分鐘後啟動裂縫發生器。」
護衛艦立即理解了艦長的戰術意圖——這是一種著名的「趕羊戰術」，通過留下一些舒適區吸引敵人，利用敵人本能的生存反應進行誘殺
命令一發出，幾秒鐘內AI便自動計算出了精確的彈道落點，艦隊接收到命令後，所有相應的坐標也隨之傳送到各艦。
軍艦迅速開始傾斜，急轉的過程中，漆黑的夜空一片迷茫，四周只聽見艦體發出的嘎吱聲和巨大的波濤聲。大口徑的自動炮台轟鳴不止，間歇性射擊的同時，為了避免艦體傾覆，也加速了轉向
深水炸彈被發射器拋射到幾公里外的區域，部分炸彈被拋射到空中後二次點火，在黑暗中這些火光忽明忽暗，逐漸消失不見。
轟——
遠處傳來巨大火光，聲音隨後而至，接著是響徹天際的艦炮轟鳴，臨近的士兵紛紛帶上了主動降噪耳機，耳機通過反向聲波來中和噪音，保護聽力。
下雨了？
海面上，水花灑落，打在士兵的臉上，仿佛海水正朝爆炸點流去
「衝擊準備!」耳機中傳來一聲怒吼，士兵迅速抓住扶手，固定身體
咚——
艦體猛地一震，金屬的嘎吱聲、艦炮轟鳴、爆炸聲此起彼伏，甚至超過了降噪耳機的最大處理功率，發出了嗡鳴的聲音
不過浪花雖大，對於萬噸級的軍艦也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此時水下的聲音一團亂麻，聲吶失效，只能憑藉剛剛的預案繼續攻擊
「有些不對勁」
艦橋上，副艦長目視前方，他總覺得火光似乎比預計更遙遠，而且二次點火的深水炸彈太多了，根據ai反饋的二次點火時間來換算，其飛行距離遠大於目標距離
「不對！」
副艦長連忙回首，沖向無線電，作戰指揮室就在隔壁，但使用無線電是最快的辦法，卻發現無線電的話筒被剪段了，副艦長瞳孔一縮，轉頭便向大門處衝去
砰——
仿佛撞到了一睹牆一般，副艦長被彈開打了個趔趄，抬眼一看，一道人影立在那裡
「滾開！」副艦長用力推開那人，對方卻紋絲不動，心中惱怒之下也知道現在根本不是撒火的時候，誰知對方搶先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艦長，炮彈預設距離沒問題」
何濤心中默默複習職場聖經，在面對副職領導時要以正職名稱來稱呼對方
副艦長抬頭一看，首先映在眼前的是糾察的頭盔，視角下移，漏出一個有些陌生的面孔，但糾察本身就不應該出現在這
「哦哦，對不起」那糾察突然說道，隨即面部一陣變化，竟變為一個技術員的形象，原本糾察的頭盔也變成了白色軍帽
「報告！我是技術部小張，受風速影響，經AI計算改變了二次點火的時間」
副艦長看著這一幕，腦海中不由得想到某個電影的台詞「他在耍你啊皇上」
「裂縫發生器啟動！3、2、1」
耳機里傳來裂縫發生器啟動的倒計時聲。副艦長的眼睛猛地一亮，他迅速掏出手槍，指向了那名技術員，手指幾乎是下意識地扣住了扳機
「啪嗒」，撞針空響，子彈竟然被卡住了
副艦長不斷地拉動槍栓，把卡主的子彈清理，但每一次都沒有正常擊發
「太近了！動力部！最大功率！」作戰指揮室里，艦長還在有條不紊的發送命令
當裂縫發生器啟動時，周圍的物質會向著裂縫流動，如果太近，甚至可能被吞噬。海中巨大的高差勢旋渦也可能在一瞬間吞噬掉任何接近的艦隻。因此要在跌落之前儘快脫離。
「沒用的，龔亞偉艦長」技術員，或者說何濤目光冷靜，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槍指著，稍一招手，一絲肉芽從手槍中冒了出來，向著何濤的位置微微搖動，副艦長連忙將手槍扔到地上
「其實我不理解的反而是你，三十年前你參加海上最大禁毒行動，所有隊員均被活捉，而你卻在被埋伏的情況獨自一人潛伏到毒匪船艙」
啪——，艙室內突然停電，只有緊急照明燈發出微弱的光芒，窗外的火光照耀在何濤的臉上
「經過一系列的潛伏，你不僅發現了販毒集團的背後竟然是某小國的政府，更發現了與國內龐大的利益鏈條，你深知不能簡單匯報給自己的上級，而是選擇帶人獨自營救自己的隊員，利用小國之間衝突向另一個國家借兵，竟然一併拔除了這個營地」
副艦長沉默不語，世人只知道他從販毒集團救出了所有的隊員，但並不知道他甚至拿到了犯罪團伙的布防圖，還將輾轉賣到了衝突國的軍方手中
「你很清楚，這不是一場普通的任務，而是關乎國家利益，你選擇了獨自行動，用極端方式扭轉了局面。」
「在這次血戰你身中三彈，立下了大功，在養傷期間你讀了林山大學的研究生，但當你畢業時想調任到當年的戀人處工作時卻被拒絕，而你的同門師弟，卻很輕易的被調回到愛人身邊，只因為他的愛人是。。。」
「夠了！」冷芒一閃，一柄軍用匕首閃電般飛過，準確的插到了何濤的眉心之間，鮮血順著鼻樑一側留下，但卻並未打斷何濤的話語
「當你知道這一切是你的一名暗戀你的師妹暗中作祟時，出身寒微的你還是迷茫了，最終選擇低頭，在畢業典禮向學妹下跪求婚」
「在接下來的日子，你利用早已獲取的情報和你學妹的幫助，一步步拔除了當年的利益鏈條，與此同時你也不斷被提拔，最終到了現在副艦長的職位」
何濤深處手，輕輕把額頭上插著的匕首摘下，上面的血跡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順著手指流回何濤的身體
「你以為你還能有更多的上升空間嗎？據我所知，你的好師弟已經開始懷疑你了——你的升職，太快，立下的功，太多，完全不像是正常的晉升軌跡。無論你如何努力掩飾，遲早有一天你的一切都將暴露」
頭上黑黝黝的洞口緩緩收縮，甚至臉上的血跡也消失了，何濤漏出淺笑，但在龔艦長看來卻十分驚悚
「到時候，你的老師就會發現，自己退休之後最鍾愛的兩名學生互相殘殺，直到一方把另一方親手送入牢房」
副艦長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深吸一口氣，終於沉默不語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他聲音有些低沉，仿佛在逼迫自己保持冷靜
副艦長的過往被他說破，表情卻絲毫沒有波動
「我....嗯？」何濤正想說些什麼，表情卻突然一變
「啪——」
一直血肉怪物從天而降，砸在甲板上，瞬間變成一灘爛泥。
隨即，更多的血肉怪物從海底湧出，爬上軍艦的外殼，猶如一群惡魔般無情地向上攀爬。
「接敵！」耳機中傳來緊急的呼喊聲。
紅色警報再次開始閃爍，與之不同的是這次奔跑的不再是技術工種，而是荷槍實彈的防衛部隊
副艦長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耳機中各艦的報告幾乎同時響起，意味著這些血肉怪物已經潛伏在艦隊周圍很久，然而自身卻沒有察覺一絲警兆
月亮呢？
一個軍官站在甲板上，抬頭望去
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軍艦破水的聲響，宛如遙遠的低語，在這片死寂中格外清晰
海面深不見底，探照燈的光束僅能照亮周圍一小片水域，而更遠處依舊籠罩在濃濃的黑暗中。
浪濤被艦體鋒利地切開，水流瞬間旋轉成無數的漩渦，隨著潮汐的推移，渦流一生一滅，宛如深海中的眼睛。
軍官盯著這些漩渦，目不轉睛地觀察它們順逆旋轉，漸漸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一晃，不由自主地扶住了欄杆。
「那個兵！」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喝斥
軍官回頭，只見探照燈的強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只能隱約看見一個身影正向他走來。那人戴著白色頭盔，佩著臂章，顯然是糾察。他整理了下衣裝，站得筆直
「請出示你的證件」糾察向他敬了個禮，隨即翻開記錄本
軍官遲疑片刻，心中權衡著該不該撒謊。最終，他還是決定遵循慣例，低聲說：「3045戰術支持分隊，劉哲。」
「劉哲？」糾察抬眼看著他，嘴角浮現一絲冷笑，語氣竟有些玩味，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根據條例，這次只做口頭教育。」糾察隨手合上筆記本，依舊是公式化的敬禮，「艦船行駛中，無特殊情況不要靠近甲板邊緣。你應該知道，一旦落水……」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眼神意味深長，「生還的概率幾乎為零。」
「是！」軍官硬著頭皮答道，但心中卻越發覺得剛剛的海面渦旋詭異至極。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時，糾察又補了一句。
「大晚上的，別再盯著海面看了。」對方語氣微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會被吸進去的。」
「吸進去？」軍官掃了一下海面，心中不禁後怕「是指掉下甲板嗎？」即便是在白天墜入海中的生還機率也幾乎為零，更何況現在。他正打算再細看糾察的模樣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警報聲。
與此同時，艦橋之上——
「看起來像是鯨魚....」聲吶員向著上級匯報著前方的異常障礙物
「但一般鯨魚聽到大型軍艦的噪音後都會遠遠避開，不會徑直衝向我們」
艦長微微皺眉，記起了有關血肉怪物的情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安的預感
「006護衛艦報告」
無線電中傳來另一道呼叫聲。作為最前方的偵察艦，006護衛艦的聲吶隱蔽性更強，功率也更大
「他們應該提前十分鐘就發現了這處異常」艦長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迅速拿起無線電話筒「請講」
「前方發現異常鯨魚群，路徑與艦隊行駛路線重合，是否躲避」
艦長心中的猜測愈發清晰，思考片刻後，他便做出決策
「不躲避，發射一枚探測魚雷，嘗試驅散」
一枚搭載微光攝像頭的魚雷帶著氣泡尾跡迅速沖向目標
快要接近目標時，魚雷中部突然釋放幾枚橢圓形彈丸，突然從其中央釋放出幾枚橢圓形的彈丸，延時幾秒後，竟然在水中燃燒起來，強烈的光亮照亮了周圍的海底。但這光芒僅僅是為了微光攝像頭提供服務
在黑暗中，微光攝像頭藉助這些光源成功捕捉到了圖像數據。畫面中，那龐大的鯨魚體表層層疊疊地長滿了無數的眼睛，竟是由無數血肉怪物堆疊而成，在攝像頭中，每隻眼睛都在散發著詭異的綠光，足以讓即便是遠在屏幕前的觀察員也感到一陣寒意
觀察員幾乎沒有時間報告，手重重敲在了一級戰備按鈕上——這是一個緊急的特殊權利，甚至賦予了一定的指揮權限
紅光閃爍，通道內跑動的腳步聲不斷，黃色警報啟動，戰鬥崗位上的人員迅速就位。此時，接下來的操作需要一系列嚴格的保險措施
「004、006、008護衛艦艦炮立刻開火」艦長發出具體指令
當主動聲吶捕捉到目標位置時，意味著敵方已經成功潛伏。主動聲吶的最遠探測距離不過十幾公里，而這在現代戰爭中已經是非常危險的距離，甚至連民用的小型無人機也能攜帶炸彈發動空襲
「報告，護衛艦申請使用水下彈頭，短程飛彈三發極速射！」聯絡員突然大聲匯報
不使用水下彈頭。」艦長回想起血肉怪物的情報，迅速否決了護衛艦的提議，隨即下達新指令：
「使用深水炸彈進行覆蓋打擊，以目標點為中心，五公里內為高密度區，三公里內為中密度區，發射深水炸彈，並批准使用短程飛彈作為輔助火力。同時，艦隊急速轉向東南45度，五分鐘後啟動裂縫發生器。」
護衛艦立即理解了艦長的戰術意圖——這是一種著名的「趕羊戰術」，通過留下一些舒適區吸引敵人，利用敵人本能的生存反應進行誘殺
命令一發出，幾秒鐘內AI便自動計算出了精確的彈道落點，艦隊接收到命令後，所有相應的坐標也隨之傳送到各艦。
軍艦迅速開始傾斜，急轉的過程中，漆黑的夜空一片迷茫，四周只聽見艦體發出的嘎吱聲和巨大的波濤聲。大口徑的自動炮台轟鳴不止，間歇性射擊的同時，為了避免艦體傾覆，也加速了轉向
深水炸彈被發射器拋射到幾公里外的區域，部分炸彈被拋射到空中後二次點火，在黑暗中這些火光忽明忽暗，逐漸消失不見。
轟——
遠處傳來巨大火光，聲音隨後而至，接著是響徹天際的艦炮轟鳴，臨近的士兵紛紛帶上了主動降噪耳機，耳機通過反向聲波來中和噪音，保護聽力。
下雨了？
海面上，水花灑落，打在士兵的臉上，仿佛海水正朝爆炸點流去
「衝擊準備!」耳機中傳來一聲怒吼，士兵迅速抓住扶手，固定身體
咚——
艦體猛地一震，金屬的嘎吱聲、艦炮轟鳴、爆炸聲此起彼伏，甚至超過了降噪耳機的最大處理功率，發出了嗡鳴的聲音
不過浪花雖大，對於萬噸級的軍艦也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此時水下的聲音一團亂麻，聲吶失效，只能憑藉剛剛的預案繼續攻擊
「有些不對勁」
艦橋上，副艦長目視前方，他總覺得火光似乎比預計更遙遠，而且二次點火的深水炸彈太多了，根據ai反饋的二次點火時間來換算，其飛行距離遠大於目標距離
「不對！」
副艦長連忙回首，沖向無線電，作戰指揮室就在隔壁，但使用無線電是最快的辦法，卻發現無線電的話筒被剪段了，副艦長瞳孔一縮，轉頭便向大門處衝去
砰——
仿佛撞到了一睹牆一般，副艦長被彈開打了個趔趄，抬眼一看，一道人影立在那裡
「滾開！」副艦長用力推開那人，對方卻紋絲不動，心中惱怒之下也知道現在根本不是撒火的時候，誰知對方搶先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艦長，炮彈預設距離沒問題」
何濤心中默默複習職場聖經，在面對副職領導時要以正職名稱來稱呼對方
副艦長抬頭一看，首先映在眼前的是糾察的頭盔，視角下移，漏出一個有些陌生的面孔，但糾察本身就不應該出現在這
「哦哦，對不起」那糾察突然說道，隨即面部一陣變化，竟變為一個技術員的形象，原本糾察的頭盔也變成了白色軍帽
「報告！我是技術部小張，受風速影響，經AI計算改變了二次點火的時間」
副艦長看著這一幕，腦海中不由得想到某個電影的台詞「他在耍你啊皇上」
「裂縫發生器啟動！3、2、1」
耳機里傳來裂縫發生器啟動的倒計時聲。副艦長的眼睛猛地一亮，他迅速掏出手槍，指向了那名技術員，手指幾乎是下意識地扣住了扳機
「啪嗒」，撞針空響，子彈竟然被卡住了
副艦長不斷地拉動槍栓，把卡主的子彈清理，但每一次都沒有正常擊發
「太近了！動力部！最大功率！」作戰指揮室里，艦長還在有條不紊的發送命令
當裂縫發生器啟動時，周圍的物質會向著裂縫流動，如果太近，甚至可能被吞噬。海中巨大的高差勢旋渦也可能在一瞬間吞噬掉任何接近的艦隻。因此要在跌落之前儘快脫離。
「沒用的，龔亞偉艦長」技術員，或者說何濤目光冷靜，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槍指著，稍一招手，一絲肉芽從手槍中冒了出來，向著何濤的位置微微搖動，副艦長連忙將手槍扔到地上
「其實我不理解的反而是你，三十年前你參加海上最大禁毒行動，所有隊員均被活捉，而你卻在被埋伏的情況獨自一人潛伏到毒匪船艙」
啪——，艙室內突然停電，只有緊急照明燈發出微弱的光芒，窗外的火光照耀在何濤的臉上
「經過一系列的潛伏，你不僅發現了販毒集團的背後竟然是某小國的政府，更發現了與國內龐大的利益鏈條，你深知不能簡單匯報給自己的上級，而是選擇帶人獨自營救自己的隊員，利用小國之間衝突向另一個國家借兵，竟然一併拔除了這個營地」
副艦長沉默不語，世人只知道他從販毒集團救出了所有的隊員，但並不知道他甚至拿到了犯罪團伙的布防圖，還將輾轉賣到了衝突國的軍方手中
「你很清楚，這不是一場普通的任務，而是關乎國家利益，你選擇了獨自行動，用極端方式扭轉了局面。」
「在這次血戰你身中三彈，立下了大功，在養傷期間你讀了林山大學的研究生，但當你畢業時想調任到當年的戀人處工作時卻被拒絕，而你的同門師弟，卻很輕易的被調回到愛人身邊，只因為他的愛人是。。。」
「夠了！」冷芒一閃，一柄軍用匕首閃電般飛過，準確的插到了何濤的眉心之間，鮮血順著鼻樑一側留下，但卻並未打斷何濤的話語
「當你知道這一切是你的一名暗戀你的師妹暗中作祟時，出身寒微的你還是迷茫了，最終選擇低頭，在畢業典禮向學妹下跪求婚」
「在接下來的日子，你利用早已獲取的情報和你學妹的幫助，一步步拔除了當年的利益鏈條，與此同時你也不斷被提拔，最終到了現在副艦長的職位」
何濤深處手，輕輕把額頭上插著的匕首摘下，上面的血跡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順著手指流回何濤的身體
「你以為你還能有更多的上升空間嗎？據我所知，你的好師弟已經開始懷疑你了——你的升職，太快，立下的功，太多，完全不像是正常的晉升軌跡。無論你如何努力掩飾，遲早有一天你的一切都將暴露」
頭上黑黝黝的洞口緩緩收縮，甚至臉上的血跡也消失了，何濤漏出淺笑，但在龔艦長看來卻十分驚悚
「到時候，你的老師就會發現，自己退休之後最鍾愛的兩名學生互相殘殺，直到一方把另一方親手送入牢房」
副艦長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深吸一口氣，終於沉默不語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他聲音有些低沉，仿佛在逼迫自己保持冷靜
副艦長的過往被他說破，表情卻絲毫沒有波動
「我....嗯？」何濤正想說些什麼，表情卻突然一變
「啪——」
一直血肉怪物從天而降，砸在甲板上，瞬間變成一灘爛泥。
隨即，更多的血肉怪物從海底湧出，爬上軍艦的外殼，猶如一群惡魔般無情地向上攀爬。
「接敵！」耳機中傳來緊急的呼喊聲。
紅色警報再次開始閃爍，與之不同的是這次奔跑的不再是技術工種，而是荷槍實彈的防衛部隊
副艦長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耳機中各艦的報告幾乎同時響起，意味著這些血肉怪物已經潛伏在艦隊周圍很久，然而自身卻沒有察覺一絲警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