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空天艦隊升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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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觸即發!」卓司令的嘴裡反覆叨著。

  這句話是空天艦隊飛行員揚武報告中所述的,揚武表達的意思是「大戰即將發生」,卓司令對此很不認同,因為這種不用軍語的說法,讓他無法知道具體開戰時間。

  寬大的作戰室里出現短暫的沉寂。

  其他人都屏住呼吸,豎著耳朵,等待卓司令對報告者的訓斥。而豪武卻替揚武捏了一把汗,他心裡暗想:「揚武哥怎麼搞的?報告詞也不斟酌一番就報到司令部來。」

  不過,卓司令的臉很快就由生氣轉為平靜。

  他覺得各人有各人的難處。下面的人又怎麼知道敵人什麼時候開戰?用「一觸即發」來形容當前的形勢,似乎也貼切。他臉上有一片從心頭湧上來的愁雲,嘴裡竟然也念叨著:

  「一觸即發!一觸即發!媽的……一觸即發!」

  空天艦隊的主力艦隻和艦載機集結了。它們補滿彈藥,依照安排整齊地停在月球維生城外的玉蟾山金兔谷航天港上,啟動核聚變發動機,隨時準備起飛。

  一場暴風驟雨即將來到!

  戰機稍縱即逝,來不得半點猶豫。卓司令知道現在該是自己當機立斷的時候,他並不過分在意即將發生什麼,而是沉溺在對當下敵我態勢的分析、判斷里。

  因此,他雖然還有些對於失敗的顧慮,卻仍果斷地向空天艦隊下達命令:「所有艦隻,按照戰鬥預案,依次起航!」

  作戰室里,戰鬥警報悽厲地鳴響。所有人員都在自己的戰鬥崗位上工作和待命,沒有一個人隨意走動。

  卓司令威風凜凜地站在顯示月球防區圖的LED顯示屏前,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顯示屏里「空天艦隊作戰圖」。

  空天艦隊的艦隻開始起飛了。

  戰區作戰室內,揚聲器清脆地響著一個男中音:

  「『火星』號空天驅逐艦升空!」

  「『地球』號空天護衛艦升空!」

  「『金星』號戰鬥支援艦升空!」

  ……

  全體軍官都站起來,跟在卓司令後面,一動不動。

  大家一致把目光聚焦著同一張顯示屏,心裡分析、判斷敵情、我情,醞釀著該如何回答長官提問的謀略問題:

  「當前的敵情是敵艦隊在南極上空步步推進,而我情是空天艦隊逐漸升空……我軍即使不能在太空消滅敵人,也應該阻敵登陸月球來,這有什麼克敵之法?」

  顯示屏里出現移動的綠色艦船群標記物。它們不停地閃爍著,實際上也只能說明:月球戰區空天艦隊的全部艦船,正在奉命從月球維生城外的玉蟾山金兔谷航天港依次升空!

  「不行,不能光看這。」卓司令搖搖頭說。

  他對現有的情況有些不滿足。一場太空戰即將開始了!他光知道顯視屏里的那條曲線,顯然是不夠的。他必須了解更多現場發生的、最直接的實際情況。

  於是,他緊鎖眉頭對豪武說:「轉入現場界面!」

  「是!」豪武響亮地回答。他像一線戰鬥人員進入戰壕一般,快速地坐到LED顯示屏下的電腦前的椅子上。

  豪武謹慎地在屏旁的電腦鍵盤前敲鍵、點擊滑鼠,調整出戰區下屬空天艦隊各部隊戰況的現場界面,幫助卓司令從各個方向了解戰區空天艦隊各艦的起航動態。

  作戰室這台電腦,是作戰室內的主控電腦。它與下屬部隊的各電腦間用光纜連起來,不但信息存儲量大,而且時效性很強,可以讓指揮機關的人員及時看到各部隊的實況。

  「好!看到了!」卓司令猛地把手叉在腰際。

  真實的艦船和航天港出現了。

  金兔谷航天港上一片喧鬧。到處是閃爍的紅藍綠黃的指示燈,到處都是各種忙碌的調度人員。

  那些艦船都是銀灰色的,它們排成一個嚴整的陣列,劃出一條條完美的直線,赫然出現在月球南極上空。艦尾聚變發動機噴口噴著的藍色火焰,更給整個港口增加緊張氣氛。

  火焰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港口。

  火焰的溫度卻燒焦港內的人造物、岩石,

  小顯示屏顯示的是大世界。卓將軍望著顯示屏里的月球月貌、空域、港口及其飛船,陷入深深的思考中,他仿佛要在奇異的圖標中發現戰爭的走向。

  當界面上出現一艘巨大的戰艦時,豪武隨口解釋道:「主力戰艦『嫦娥』號空天母艦正在待飛。」

  此時,主力戰艦「嫦娥」號空天母艦的甲板上停泊幾十架準備出航的灰色艦載機,豪武的哥哥、艦載機飛行員揚武少校就嚴陣以待在其中一架戰機里。

  他在上次駕機巡航時負了傷,這次,他的上級本來不讓他出征,然而,他積極要求參戰,還給卓司令去電話請求批准。最終,卓司令拍板:讓他有條件地帶傷出征。

  「啥叫有條件出征?」他沒搞懂。

  臨上艦前,他莫名其妙地接到弟弟豪武的電話:「哥,胸口受傷了?注意傷情,及時服藥,換藥……」

  一番慰問之後,豪武神秘兮兮地說:「喂,哥!卓司令讓我轉告你,他要給你一個驚喜,大驚喜。」

  豪武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想著各種笑聲來,嘻嘻,呵呵,嘿嘿,哈哈,他把每一種笑法都笑上兩聲,用來逗哥哥,意思是告訴哥哥:這個驚喜可不一般呢。

  揚武卻越聽越不明白,臉上現出討饒的神情,急問:「啥?什麼驚喜?天哪,你饒了我吧?」

  「天機不可泄漏!」豪武又是一番嘻嘻,呵呵,嘿嘿,哈哈,他沒有回答哥哥的問話,就把電話掛了。

  揚武過去經常突然莫名其妙地接到豪武來電送驚喜,結果啥喜也沒有。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歷來愛裝神弄鬼,便沒當回事,於是,他全副武裝地坐在戰機內,若無其事地待命。

  無聊等待中,他把頭往機艙外望。

  飛船起飛產生火焰後的高溫等離子體瞬間熔化月表,使下一艘飛船要等上艘飛船停泊點月面冷卻後才能再次起飛。

  又是一片命令聲:

  「3號泊位的冷卻兵進場冷卻!」

  「5號泊位的冷卻兵退場!」

  「冥王星號艦進8號泊位,準備起飛。」

  艦船在這期間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待飛的一艘艘艦船都在技術允許的情況下做到快速升空。

  看久了艙外,揚武便將頭隨便地往艙內轉。

  當把頭往後艙轉時,他嚇了一跳。他還真看到了豪武所說的大驚喜,那是他從軍以來從未見過的。只不過,那「大驚喜」對他來說,是「大驚嚇」。他幾乎被嚇得目瞪口呆。

  這又是奇了怪了,啥搞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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