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酒
「老維克，最近生意怎麼樣？」維克老爹的酒吧後門，一個猥瑣的瘦高個子熱情的跟老維克打著招呼。
「哈，李維斯，你還沒死呢？」老維克大笑著跟李維斯擁抱了下，他知道，李維斯是來給自己送酒的。
「哈哈，你都還沒死，我怎麼可能死呢！」李維斯讓手底下的夥計將這一周的酒水搬了下來。
老維克打開其中一箱，隨手擰開嘗了一口，味道倒是沒錯，但老維克總覺得有些不一樣，比以前多了一種芳香。
「李維斯，這酒？」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能嘗出來！這次釀酒我用的是芬科星來的300年樹齡橡木做的酒桶，是不是比之前多了些清香。」李維斯得意的看著老夥計，吹噓著芬科星的酒桶有多難得。
「確實有著淡淡的芬芳。」老維克將酒瓶蓋上，讓人拿去自己的房間，待會兒再好好品一品。
「那價格？」李維斯有些期待的問道。
「李維斯，價格我可沒辦法給你上漲，你知道的，我這裡酒水可不是賺錢項目。」老維克攤攤手，表示沒辦法。
「好吧，你這個老傢伙，還是這麼精明！」李維斯有些悻悻的說道。
「好了，老夥計，價格上我是沒辦法了，不過如果它賣的不錯的話，今年你的所有酒，我都包了，怎麼樣？」拒絕了李維斯漲價的要求，但總歸是老朋友，還是要給點兒面子的。
「成交！」李維斯樂得如此，他本來就沒打算要老維克漲價，只不過是商人的習慣而已。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進了酒吧，這會兒才下午7點，太陽還沒有下山，酒吧還沒開業呢。
兩個小時以後，李維斯搖搖晃晃的走出了維克老爹的酒吧，被他的手下扶上了車。
等到貨車開出酒吧十多分鐘之後，原本醉的厲害的李維斯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裡沒有一絲的醉意。
李維斯坐穩在車座上，他看著車窗外漸漸模糊的街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通過車內的通訊系統聯繫了方丈手底下的人，那是一位釀酒師。
「我已經按計劃行動了。酒，已經送到了，沒問題。」李維斯的聲音低沉且清晰。
車外的夜色逐漸吞噬了光線，昏黃的路燈投射在車窗上，映出他堅毅的面容。「酒里的配方，按照要求加了。」李維斯頓了頓，「你確定這批酒真的能通過維克的測試？」
「放心，李維斯。」釀酒師的聲音從車載音響中傳來，語氣冷靜而帶有一絲不可忽視的威壓，「維克雖然眼光銳利，但他的老毛病就是太相信老朋友了。
他沒能看穿我們做手腳的地方。酒桶里的芬香成分，只是偽裝，真正的作用是掩飾酒裡面的其他東西，我們已經在其中加入了……聖血。」
李維斯錯愕了，目光越發陰沉：「聖血？這種好東西，你們竟然加在酒里？當初我為了找你們換取聖血，可是花了酒坊一半的股份！」
「嘿嘿，你不會以為，你當初換的，和現在加到酒里的，是一種東西吧？」釀酒師的聲音陰鬱。
車內的氣氛沉默了一瞬「最好是這樣！」
掛斷了電話，李維斯心情煩躁，他當然清楚，釀酒師加的東西一定有問題，這一切並非簡單的酒水買賣。這個交易背後，是一場更深遠的布局，一場為了某種未知目的的策劃。
但那個「方丈」究竟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李維斯並不完全知道，但他清楚自己已經被捲入其中，無法自拔。
車駛出了市區，進入了一片荒涼的工業區。車停下的地方，一座廢棄的工廠靜靜佇立在漆黑的夜色中。
李維斯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跟蹤後，他走下車，邁入了工廠的大門。裡面的燈光昏暗，幾個人影隱約可見，正忙碌著一些事情。
「方丈在裡面。」一名身穿黑色衣物的男子低聲提醒。
李維斯點點頭，走向前方。這個工廠已經荒廢多年，外面看似破敗不堪，但內部卻布置得異常精密。
每個角落都有著監控設備，通向地下室的隱秘通道也早已被人清理乾淨。這裡，是方丈專門吩咐建的密室，也是李維斯每次完成任務後，匯報的地方。
走進一間密室，方丈已經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表情冷漠，周圍站著幾名身形魁梧的保鏢。他的目光停留在李維斯身上，眼神帶著一絲審視。
「你這次做得不錯，李維斯。」方丈淡淡地說道。
李維斯低頭，輕聲道：「都是釀酒師的功勞，我只是按照計劃行事。不過，方丈，關於維克那邊的事，我有點擔心。他一旦發現酒的異樣，可能會採取行動。」
方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能發現什麼？你是高估了他，還是低估了我們？
維克雖然聰明，但他不過是一個失去了秘能的普通人，根本無法看穿我們的計劃。
酒中的成分，他再如何嗅覺靈敏，也不會察覺到的。那種成分，在他身體裡發揮作用時，我們的計劃早就已經完成了。」
李維斯聽了這話，心中頓時釋然，但又不免有些心虛：「方丈，他最後，會死嗎？」
方丈眯了眯眼：「不該問的，最好不要問！」
李維斯此時心裡一震，深知方丈的為人。他最終選擇了沉默。
「那之後呢？還需要我做什麼？」
方丈滿意的點點頭：「釀酒師到時候會交代你的。這是你這個月的聖血，記得按時喝！」
李維斯接過聖血，心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他只是一顆棋子，甚至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棋子。
「讚美金剛！」李維斯雙手合十，做了個禮讚的手勢，「那我去看看這一批的新酒！」
方丈緩緩起身，走到李維斯面前，低聲說道：「去吧，讓釀酒師進來一趟。」
李維斯點點頭，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在這場陰謀中保住自己的小命。
自己不過是這盤棋中的一顆棋子，能走多遠，取決於方丈的心情，而方丈心情如何，也永遠無法揣測。
他要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增加自己的籌碼。
離開密室，走向工廠的一角。那裡的燈光閃爍不定，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即便是如此破敗的地方，也因方丈的精心布置，顯得無比嚴密與高效。
酒瓶箱子已經堆放在一旁，幾名工人正在仔細檢查，準備進行下一步的操作。李維斯走過去，眼神掃過他們，忽然間，他感到一股熟悉而厭惡的味道。
作為一個曾經的僱傭兵，雖然他不是秘能使，但對於那個氣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停下腳步，仔細看了看那些酒瓶，這是，李維斯手開始顫抖。
他走過去，小心翼翼用手打開了一個瓶子，裡面的東西，讓他懸起來的心徹底死了。
觸摸那液體，隨即感到一陣冰冷的觸感。瓶子裡的液體，那種腥甜的味道。
是這個，他一生的夢魘。
30年前，就是這個味道，他的一家除了他，沒有一個活下來！
甚至他居住的星球，都被摧毀了。所以，自己是在和魔鬼交易嗎！
就在李維斯心裡劇烈波動的時候，一聲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李維斯轉身看見釀酒師緩緩走了過來，臉上掛著一抹冷笑。
「李維斯，你怎麼來了？「
快速收斂好心情，李維斯語氣低沉地開口「這些酒……你在這些酒里加了些什麼？」
釀酒師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輕輕一笑：「你怎麼這麼緊張？
算了，不就是聖血嗎？我都告訴過你了。」
李維斯死死的盯著釀酒師的眼睛，試圖穩住情緒：「聖血到底是什麼？」
釀酒師並未直接回答，只是轉身指向遠處的一扇鐵門：「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怎麼不知道酒坊里還有這樣一個地方？」李維斯問道。
釀酒師並未回答，推開了門。門後的場景讓李維斯愣住了，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紅——那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屠宰場一樣的地方。
到處都是某種生物的肢體，被一點點的粉碎成渣，然後泡進一種帶著濃郁芬芳的液體裡面，溶解在裡面，最後流出來的就是所謂的聖血。
「這些人……」李維斯強忍著嘔吐的生理不適問道，他可從來都沒有在酒坊裡面見過這些人，要知道這可是他的酒坊！
「哦，他們在製造聖血。」釀酒師饒有興致地解說道，「你不是現在才知道聖血是怎麼來的吧？
當然，跟你喝的那個不一樣，你那個是高級貨，不光能治癒你的身體，甚至能讓你覺醒秘能，不過本質上也差不多就是了。」
李維斯頓時明白了什麼，他瞪大了眼睛，一想到自己喝了這麼久的聖血就是這東西壓榨出來的汁兒。「嘔~」
「嘿，不至於吧？你沒去過聖地嗎？」釀酒師奇怪的看著李維斯，去過聖地的人，接受程度不會這麼低才對。
「沒有！」李維斯聲音顫抖，臉色變得難看。
不過，想到聖血的奇妙，他的心又莫名的平靜了下來，只要聖血的功能不變，他才不管這玩意兒是怎麼來的。
「好吧！」釀酒師撇撇嘴，那個假和尚在搞什麼，讓一個沒有去過聖地的人來負責計劃的一部分？
李維斯環顧了一下周圍，整個屠宰場裡，工作的人都是光頭，他不記得自己的酒坊裡面招過光頭！
「這些人，不是我們酒坊里的吧？」李維斯眯著眼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怎麼？有問題嗎？」釀酒師突然轉過頭，看向了李維斯，讓李維斯心裡咯噔一下。
他從來沒有見過釀酒師這樣的表情，冷漠的眼神中帶著血紅的光芒，在四周一片血紅的屠宰場映照下，那樣的恐怖。
「沒，沒有，我只是好奇而已，怎麼說，我也是酒坊的老闆嘛！」李維斯別過頭，躲著釀酒師的眼睛。
「哦，這樣啊!」釀酒師變臉的速度讓李維斯應接不暇，「都是方丈帶過來的！」
李維斯心跳加速，感到一陣窒息的壓迫感。釀酒師的突然轉變讓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心中暗自警覺。
「方丈帶來的？」李維斯強壓下內心的恐慌，故作鎮定地問道，「這些人……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釀酒師看了看李維斯，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緩緩地說道：「你不是應該知道嗎？這些人，都是聖地的人，他們負責監視和管理這個地下屠宰場，確保聖血的製造不出差錯。」
李維斯心中一震，「聖地的人？」他曾聽方丈提起過「聖地」，曾經方丈許諾他任務完成之後就帶他去聖地。
「所以這些人不是我們酒坊的工作人員？」李維斯依舊保持著冷靜，暗自觀察釀酒師的表情。
釀酒師輕笑一聲：「當然不是。他們是方丈從聖地帶來的精英，專門負責管理聖血的生產與提取。你們酒廠的普通人可沒辦法幹這事兒！」
「哦，對了，你過來找我幹什麼？」釀酒師突然反應過來，這傢伙最開始過來是找自己有事兒的吧。
「哦，對了，方丈找你！」李維斯終於反應了過來。
「方丈，這個假和尚這個時候來找我幹什麼？」釀酒師嘀嘀咕咕的聲音，李維斯並沒有聽到。
「那你幫我去酒麴室盯著吧，這一批的新酒，要加酒麴了。」釀酒師帶著李維斯出了門外.
一陣恍惚的感覺傳來，當李維斯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但具體忘記了什麼，他想不起來了。
恍惚之後，他看到自己面前的釀酒師，才猛的反應過來，不是方丈讓自己來找釀酒師的嗎？怎麼把這事兒忘了？
「釀酒師，方丈在找你！」李維斯突然反應過來，方丈剛剛讓他叫李維斯去見他來著。
「啊，好好，我知道了！」釀酒師點點頭，「那你幫我看著酒麴房，我去找方丈。」
「好，我幫你看著，不過你得快點兒，我等會兒還有一批酒要去送。」李維斯點點頭。
至於他們身後的那扇鋼製大門，李維斯看都沒有看它一眼，仿佛它就不存在一樣。
「哈，李維斯，你還沒死呢？」老維克大笑著跟李維斯擁抱了下，他知道，李維斯是來給自己送酒的。
「哈哈，你都還沒死，我怎麼可能死呢！」李維斯讓手底下的夥計將這一周的酒水搬了下來。
老維克打開其中一箱，隨手擰開嘗了一口，味道倒是沒錯，但老維克總覺得有些不一樣，比以前多了一種芳香。
「李維斯，這酒？」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能嘗出來！這次釀酒我用的是芬科星來的300年樹齡橡木做的酒桶，是不是比之前多了些清香。」李維斯得意的看著老夥計，吹噓著芬科星的酒桶有多難得。
「確實有著淡淡的芬芳。」老維克將酒瓶蓋上，讓人拿去自己的房間，待會兒再好好品一品。
「那價格？」李維斯有些期待的問道。
「李維斯，價格我可沒辦法給你上漲，你知道的，我這裡酒水可不是賺錢項目。」老維克攤攤手，表示沒辦法。
「好吧，你這個老傢伙，還是這麼精明！」李維斯有些悻悻的說道。
「好了，老夥計，價格上我是沒辦法了，不過如果它賣的不錯的話，今年你的所有酒，我都包了，怎麼樣？」拒絕了李維斯漲價的要求，但總歸是老朋友，還是要給點兒面子的。
「成交！」李維斯樂得如此，他本來就沒打算要老維克漲價，只不過是商人的習慣而已。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進了酒吧，這會兒才下午7點，太陽還沒有下山，酒吧還沒開業呢。
兩個小時以後，李維斯搖搖晃晃的走出了維克老爹的酒吧，被他的手下扶上了車。
等到貨車開出酒吧十多分鐘之後，原本醉的厲害的李維斯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裡沒有一絲的醉意。
李維斯坐穩在車座上，他看著車窗外漸漸模糊的街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通過車內的通訊系統聯繫了方丈手底下的人，那是一位釀酒師。
「我已經按計劃行動了。酒，已經送到了，沒問題。」李維斯的聲音低沉且清晰。
車外的夜色逐漸吞噬了光線，昏黃的路燈投射在車窗上，映出他堅毅的面容。「酒里的配方，按照要求加了。」李維斯頓了頓，「你確定這批酒真的能通過維克的測試？」
「放心，李維斯。」釀酒師的聲音從車載音響中傳來，語氣冷靜而帶有一絲不可忽視的威壓，「維克雖然眼光銳利，但他的老毛病就是太相信老朋友了。
他沒能看穿我們做手腳的地方。酒桶里的芬香成分，只是偽裝，真正的作用是掩飾酒裡面的其他東西，我們已經在其中加入了……聖血。」
李維斯錯愕了，目光越發陰沉：「聖血？這種好東西，你們竟然加在酒里？當初我為了找你們換取聖血，可是花了酒坊一半的股份！」
「嘿嘿，你不會以為，你當初換的，和現在加到酒里的，是一種東西吧？」釀酒師的聲音陰鬱。
車內的氣氛沉默了一瞬「最好是這樣！」
掛斷了電話，李維斯心情煩躁，他當然清楚，釀酒師加的東西一定有問題，這一切並非簡單的酒水買賣。這個交易背後，是一場更深遠的布局，一場為了某種未知目的的策劃。
但那個「方丈」究竟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李維斯並不完全知道，但他清楚自己已經被捲入其中，無法自拔。
車駛出了市區，進入了一片荒涼的工業區。車停下的地方，一座廢棄的工廠靜靜佇立在漆黑的夜色中。
李維斯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跟蹤後，他走下車，邁入了工廠的大門。裡面的燈光昏暗，幾個人影隱約可見，正忙碌著一些事情。
「方丈在裡面。」一名身穿黑色衣物的男子低聲提醒。
李維斯點點頭，走向前方。這個工廠已經荒廢多年，外面看似破敗不堪，但內部卻布置得異常精密。
每個角落都有著監控設備，通向地下室的隱秘通道也早已被人清理乾淨。這裡，是方丈專門吩咐建的密室，也是李維斯每次完成任務後，匯報的地方。
走進一間密室，方丈已經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表情冷漠，周圍站著幾名身形魁梧的保鏢。他的目光停留在李維斯身上，眼神帶著一絲審視。
「你這次做得不錯，李維斯。」方丈淡淡地說道。
李維斯低頭，輕聲道：「都是釀酒師的功勞，我只是按照計劃行事。不過，方丈，關於維克那邊的事，我有點擔心。他一旦發現酒的異樣，可能會採取行動。」
方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能發現什麼？你是高估了他，還是低估了我們？
維克雖然聰明，但他不過是一個失去了秘能的普通人，根本無法看穿我們的計劃。
酒中的成分，他再如何嗅覺靈敏，也不會察覺到的。那種成分，在他身體裡發揮作用時，我們的計劃早就已經完成了。」
李維斯聽了這話，心中頓時釋然，但又不免有些心虛：「方丈，他最後，會死嗎？」
方丈眯了眯眼：「不該問的，最好不要問！」
李維斯此時心裡一震，深知方丈的為人。他最終選擇了沉默。
「那之後呢？還需要我做什麼？」
方丈滿意的點點頭：「釀酒師到時候會交代你的。這是你這個月的聖血，記得按時喝！」
李維斯接過聖血，心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他只是一顆棋子，甚至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棋子。
「讚美金剛！」李維斯雙手合十，做了個禮讚的手勢，「那我去看看這一批的新酒！」
方丈緩緩起身，走到李維斯面前，低聲說道：「去吧，讓釀酒師進來一趟。」
李維斯點點頭，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在這場陰謀中保住自己的小命。
自己不過是這盤棋中的一顆棋子，能走多遠，取決於方丈的心情，而方丈心情如何，也永遠無法揣測。
他要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增加自己的籌碼。
離開密室，走向工廠的一角。那裡的燈光閃爍不定，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即便是如此破敗的地方，也因方丈的精心布置，顯得無比嚴密與高效。
酒瓶箱子已經堆放在一旁，幾名工人正在仔細檢查，準備進行下一步的操作。李維斯走過去，眼神掃過他們，忽然間，他感到一股熟悉而厭惡的味道。
作為一個曾經的僱傭兵，雖然他不是秘能使，但對於那個氣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停下腳步，仔細看了看那些酒瓶，這是，李維斯手開始顫抖。
他走過去，小心翼翼用手打開了一個瓶子，裡面的東西，讓他懸起來的心徹底死了。
觸摸那液體，隨即感到一陣冰冷的觸感。瓶子裡的液體，那種腥甜的味道。
是這個，他一生的夢魘。
30年前，就是這個味道，他的一家除了他，沒有一個活下來！
甚至他居住的星球，都被摧毀了。所以，自己是在和魔鬼交易嗎！
就在李維斯心裡劇烈波動的時候，一聲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李維斯轉身看見釀酒師緩緩走了過來，臉上掛著一抹冷笑。
「李維斯，你怎麼來了？「
快速收斂好心情，李維斯語氣低沉地開口「這些酒……你在這些酒里加了些什麼？」
釀酒師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輕輕一笑：「你怎麼這麼緊張？
算了，不就是聖血嗎？我都告訴過你了。」
李維斯死死的盯著釀酒師的眼睛，試圖穩住情緒：「聖血到底是什麼？」
釀酒師並未直接回答，只是轉身指向遠處的一扇鐵門：「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怎麼不知道酒坊里還有這樣一個地方？」李維斯問道。
釀酒師並未回答，推開了門。門後的場景讓李維斯愣住了，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紅——那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屠宰場一樣的地方。
到處都是某種生物的肢體，被一點點的粉碎成渣，然後泡進一種帶著濃郁芬芳的液體裡面，溶解在裡面，最後流出來的就是所謂的聖血。
「這些人……」李維斯強忍著嘔吐的生理不適問道，他可從來都沒有在酒坊裡面見過這些人，要知道這可是他的酒坊！
「哦，他們在製造聖血。」釀酒師饒有興致地解說道，「你不是現在才知道聖血是怎麼來的吧？
當然，跟你喝的那個不一樣，你那個是高級貨，不光能治癒你的身體，甚至能讓你覺醒秘能，不過本質上也差不多就是了。」
李維斯頓時明白了什麼，他瞪大了眼睛，一想到自己喝了這麼久的聖血就是這東西壓榨出來的汁兒。「嘔~」
「嘿，不至於吧？你沒去過聖地嗎？」釀酒師奇怪的看著李維斯，去過聖地的人，接受程度不會這麼低才對。
「沒有！」李維斯聲音顫抖，臉色變得難看。
不過，想到聖血的奇妙，他的心又莫名的平靜了下來，只要聖血的功能不變，他才不管這玩意兒是怎麼來的。
「好吧！」釀酒師撇撇嘴，那個假和尚在搞什麼，讓一個沒有去過聖地的人來負責計劃的一部分？
李維斯環顧了一下周圍，整個屠宰場裡，工作的人都是光頭，他不記得自己的酒坊裡面招過光頭！
「這些人，不是我們酒坊里的吧？」李維斯眯著眼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怎麼？有問題嗎？」釀酒師突然轉過頭，看向了李維斯，讓李維斯心裡咯噔一下。
他從來沒有見過釀酒師這樣的表情，冷漠的眼神中帶著血紅的光芒，在四周一片血紅的屠宰場映照下，那樣的恐怖。
「沒，沒有，我只是好奇而已，怎麼說，我也是酒坊的老闆嘛！」李維斯別過頭，躲著釀酒師的眼睛。
「哦，這樣啊!」釀酒師變臉的速度讓李維斯應接不暇，「都是方丈帶過來的！」
李維斯心跳加速，感到一陣窒息的壓迫感。釀酒師的突然轉變讓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心中暗自警覺。
「方丈帶來的？」李維斯強壓下內心的恐慌，故作鎮定地問道，「這些人……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釀酒師看了看李維斯，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緩緩地說道：「你不是應該知道嗎？這些人，都是聖地的人，他們負責監視和管理這個地下屠宰場，確保聖血的製造不出差錯。」
李維斯心中一震，「聖地的人？」他曾聽方丈提起過「聖地」，曾經方丈許諾他任務完成之後就帶他去聖地。
「所以這些人不是我們酒坊的工作人員？」李維斯依舊保持著冷靜，暗自觀察釀酒師的表情。
釀酒師輕笑一聲：「當然不是。他們是方丈從聖地帶來的精英，專門負責管理聖血的生產與提取。你們酒廠的普通人可沒辦法幹這事兒！」
「哦，對了，你過來找我幹什麼？」釀酒師突然反應過來，這傢伙最開始過來是找自己有事兒的吧。
「哦，對了，方丈找你！」李維斯終於反應了過來。
「方丈，這個假和尚這個時候來找我幹什麼？」釀酒師嘀嘀咕咕的聲音，李維斯並沒有聽到。
「那你幫我去酒麴室盯著吧，這一批的新酒，要加酒麴了。」釀酒師帶著李維斯出了門外.
一陣恍惚的感覺傳來，當李維斯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但具體忘記了什麼，他想不起來了。
恍惚之後，他看到自己面前的釀酒師，才猛的反應過來，不是方丈讓自己來找釀酒師的嗎？怎麼把這事兒忘了？
「釀酒師，方丈在找你！」李維斯突然反應過來，方丈剛剛讓他叫李維斯去見他來著。
「啊，好好，我知道了！」釀酒師點點頭，「那你幫我看著酒麴房，我去找方丈。」
「好，我幫你看著，不過你得快點兒，我等會兒還有一批酒要去送。」李維斯點點頭。
至於他們身後的那扇鋼製大門，李維斯看都沒有看它一眼，仿佛它就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