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三的最後一課
「你們這群活不過明年的學長們。」
「都給我聽好了。」
「這是你們高三該上的最後一節課，也是我能給你們講的最後一節課。」
講台上大約只有講台高的年輕人，一臉憤恨的踮著腳，看著講台下的無精打采畢業生們。
「你看看，你看看，你們一個二個的，都寫的什麼畢業前景願望？」
.........
李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大腦渾渾噩噩。
眼睛的周圍一片白，一片紅，更有一連串五彩斑斕的黑。
但聲音卻一字不差地聽到了耳中。
這是那個年輕人的聲音。
.............
「郭小小，你想要成為土木工人？」
「開什麼玩笑？你有幾個合成肺？眼睛摘了沒？膀子是不是合金的，扛不扛得動沙袋？」
「打得動灰嗎你？」
「想找這麼好的工作，痴心妄想吧，能不能實際點？」
........
----哎？
李維歪了歪腦袋，在聲音之外，視線也開始扭曲。
他仿佛幽魂一樣，站到了世界之外，用著更加超維的視線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目之所及之處，是一間普通的高中教室，除了台上的老師顯得有些幼稚，台下的同學大部分都吊兒郎當，沒有高三學子那種緊張堅持的氛圍。
其餘的，和李維記憶中的世界一模一樣。
但那老師嘴中吐出的聲音，卻讓他有些聽不懂了。
「張偉，別笑了。」
「你以為你爸媽在灰色牲口土木工程隊，你就也能進去。」
「你爸媽是多少年的工人？你又有什麼技術？」
「這幾年回家好好學沒？別到時候讓你爸媽把他們壓箱底攢的錢都拿出來，還不夠你進隊的額度。」
---唉唉唉???
李維的眼皮開始抖動。
他不太確定自己的記憶對不對。
而台上的老師，還在繼續點名。
或者說，拉人清單，進行批鬥。
「李清華。」
「清華大學呀。」
「你的志願還真是想要進入大學？」
「哎~~！」
「聽學弟老師我一聲勸，別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你一個郊區的，就算年級第一又有什麼用？」
「你用過神經強化針沒啊？一天睡幾個小時，超過兩個小時了嗎？」
「人家市區的尖子班，都是左眼閉左腦休息，右眼閉右腦休息，每半球大腦每天睡眠兩個小時，進行輪番工作休息。」
「神經強化針一天四針，大腦促進劑一天六針，排異反應針一天三針，抗過敏針一天一針，消化代謝針一天三針，管狀營養食物一天一包。」
「你扎過幾針了？」
「老老實實的找個班上吧，憑你的能力還是可以多活一段時間的。」
----不是，不是，不是。
----扎針？
----多活一段時間？
李維的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不夠用了，這說的話，還是正常世界可以出現的對話麼？
現在想要上清華的同學，都這麼卷了？
他的思考，並沒打擾點名的繼續。
「再來這個，張天明。」
「想要成為德州農機三輪避難所有限公司的機械維修師。」
「哦，那個公司呀，我聽我爸爸說過。好像還行，正在大規模招人中，發展勢頭還不錯。「
「等等，我查一查。上三次末日，德州農機三輪避難所有限公司平均死亡率76%，管理層死亡率33%。「
「相當不錯啊，而且好像很容易進去。「
「學長，你如果進去了，等我18歲的時候，能捎帶的給我介紹一下嗎？」
「不給？哼~~~！」
-----農機三輪避難所？
----末日？
---死亡率76%
李維感覺自己的心臟開始砰砰砰砰的劇烈的跳動起來，避難所這三個字，仿佛觸發了他的某種應激反應。
台上老師的聲音，在他聽來，竟然開始有些模糊了。
「下一個，張小美。」
「讓我看看你的畢業志願吧。」
「在18歲當天生日時懷孕？已經找好12名17歲精壯少年？」
「不是....我說你就這麼怕死麼？」
「雖然每次末日的時候，不會將正在懷孕的女性給卷進去，但每個女性也只有三次資格耶。」
「你就這麼直接浪費了自己一年的時間？多考慮考慮，比如說死上兩次之後，再去找人懷孕？」
「嘿嘿，到時候你也可以考慮考慮我嘛。」
「噓~~！噓什麼噓？別看我體格小，我可是早就已經找好了女朋友。」
「國家配種孕育中心都說我是優良種子。」
---什麼東西？
---搞什麼？
----國家配種孕育中心？
李維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但大腦卻就是醒不過來，這種鬼壓床的奇異感覺，讓他心中一陣陣空落，難受。
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幼稚的教師聲音就像是去往了遙遠的天邊。
「劉震，想要.....？」
「去市區做變性手術？安裝人工孕育胚胎滋養儀？提供仿真學位？在18歲生日當天爭取受孕？」
「嗯？？？？」、
「........」
「天才呀！你怎麼這麼天才！」
「等一下等一下，我趕緊查一查。」
「我的個人終端呢，尋找【變性受孕後，是否能自適應末日女性孕育規則】。」
「我靠，還真行。」
「雖然因為技術的不穩定，受孕成功率很低，很難讓自己被識別為懷孕中的女性。」
「但只要受孕成功，便會立即去即享受懷孕女性優待。」
「只要能被末日識別成懷孕女性就可以啊，難受孕，大不了多找一些青壯少年。」
「學長，能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去做這個手術嗎？價格怎麼樣？需要簽什麼樣的合同？要賣幾次身？零件需要拿走多少？」
「不告訴我？」
「哼，學長，聽好了，你可別嚇到。我父母已經四十歲了，可都還活著呢，他們還能爆金幣呢。」
「我可以為你提供經費。」
「下課聊？好！那我們就下課聊。」
「一定要帶帶我呀，老哥。」
----不對，什麼鬼，什麼東西？
---我怎麼現在連這些話完全都聽不懂啊。
---為什麼大家說的明明都是中文，但我卻一個都不認識的呀？
李維只感覺胸腔內有一團火在燃燒。
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將自己的疑惑發泄出聲。
那幽魂的身體迅速的蜷縮起來，投入了一個趴在靠窗座位，倒數第二排的睡覺男性的身上。
「咳咳~~！如果有男同學想要對此項手術進行諮詢，請下課後自行尋找劉震同學。」
「現在我們來念下一個名字。」
「李維，志願前景....」
「嗯.....？？」
「你想要繼承你父母的家庭避難所？」
「憑藉自己的個人避難所度過末日。」
「你的入學檔案上記錄了，你家的父母在末日降臨的第1年可就都死了。」
「末日第一年的六次末日中，除了前兩次規則類末日死亡率較高以外，後面的幾輪末日可都相當簡單，只有一些年齡過高的人才會扛不住死掉的。」
「而你父母，當時年齡不到35歲，卻在末日第1年就都死了。」
「這不就代表了你家的個人避難所完全沒用嗎？」
「別睡了，醒醒。」
「那邊那個誰，把李維給我推醒。」
心臟劇烈的顫動，伴隨著輕輕的推搡。
讓李維一下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實感。
刷的一聲。
他猛然竄起，滿頭冷汗的從座位上坐了起來。
「都給我聽好了。」
「這是你們高三該上的最後一節課，也是我能給你們講的最後一節課。」
講台上大約只有講台高的年輕人，一臉憤恨的踮著腳，看著講台下的無精打采畢業生們。
「你看看，你看看，你們一個二個的，都寫的什麼畢業前景願望？」
.........
李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大腦渾渾噩噩。
眼睛的周圍一片白，一片紅，更有一連串五彩斑斕的黑。
但聲音卻一字不差地聽到了耳中。
這是那個年輕人的聲音。
.............
「郭小小，你想要成為土木工人？」
「開什麼玩笑？你有幾個合成肺？眼睛摘了沒？膀子是不是合金的，扛不扛得動沙袋？」
「打得動灰嗎你？」
「想找這麼好的工作，痴心妄想吧，能不能實際點？」
........
----哎？
李維歪了歪腦袋，在聲音之外，視線也開始扭曲。
他仿佛幽魂一樣，站到了世界之外，用著更加超維的視線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目之所及之處，是一間普通的高中教室，除了台上的老師顯得有些幼稚，台下的同學大部分都吊兒郎當，沒有高三學子那種緊張堅持的氛圍。
其餘的，和李維記憶中的世界一模一樣。
但那老師嘴中吐出的聲音，卻讓他有些聽不懂了。
「張偉，別笑了。」
「你以為你爸媽在灰色牲口土木工程隊，你就也能進去。」
「你爸媽是多少年的工人？你又有什麼技術？」
「這幾年回家好好學沒？別到時候讓你爸媽把他們壓箱底攢的錢都拿出來，還不夠你進隊的額度。」
---唉唉唉???
李維的眼皮開始抖動。
他不太確定自己的記憶對不對。
而台上的老師，還在繼續點名。
或者說，拉人清單，進行批鬥。
「李清華。」
「清華大學呀。」
「你的志願還真是想要進入大學？」
「哎~~！」
「聽學弟老師我一聲勸，別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你一個郊區的，就算年級第一又有什麼用？」
「你用過神經強化針沒啊？一天睡幾個小時，超過兩個小時了嗎？」
「人家市區的尖子班，都是左眼閉左腦休息，右眼閉右腦休息，每半球大腦每天睡眠兩個小時，進行輪番工作休息。」
「神經強化針一天四針，大腦促進劑一天六針，排異反應針一天三針，抗過敏針一天一針，消化代謝針一天三針，管狀營養食物一天一包。」
「你扎過幾針了？」
「老老實實的找個班上吧，憑你的能力還是可以多活一段時間的。」
----不是，不是，不是。
----扎針？
----多活一段時間？
李維的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不夠用了，這說的話，還是正常世界可以出現的對話麼？
現在想要上清華的同學，都這麼卷了？
他的思考，並沒打擾點名的繼續。
「再來這個，張天明。」
「想要成為德州農機三輪避難所有限公司的機械維修師。」
「哦，那個公司呀，我聽我爸爸說過。好像還行，正在大規模招人中，發展勢頭還不錯。「
「等等，我查一查。上三次末日，德州農機三輪避難所有限公司平均死亡率76%，管理層死亡率33%。「
「相當不錯啊，而且好像很容易進去。「
「學長，你如果進去了，等我18歲的時候，能捎帶的給我介紹一下嗎？」
「不給？哼~~~！」
-----農機三輪避難所？
----末日？
---死亡率76%
李維感覺自己的心臟開始砰砰砰砰的劇烈的跳動起來，避難所這三個字，仿佛觸發了他的某種應激反應。
台上老師的聲音，在他聽來，竟然開始有些模糊了。
「下一個，張小美。」
「讓我看看你的畢業志願吧。」
「在18歲當天生日時懷孕？已經找好12名17歲精壯少年？」
「不是....我說你就這麼怕死麼？」
「雖然每次末日的時候，不會將正在懷孕的女性給卷進去，但每個女性也只有三次資格耶。」
「你就這麼直接浪費了自己一年的時間？多考慮考慮，比如說死上兩次之後，再去找人懷孕？」
「嘿嘿，到時候你也可以考慮考慮我嘛。」
「噓~~！噓什麼噓？別看我體格小，我可是早就已經找好了女朋友。」
「國家配種孕育中心都說我是優良種子。」
---什麼東西？
---搞什麼？
----國家配種孕育中心？
李維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但大腦卻就是醒不過來，這種鬼壓床的奇異感覺，讓他心中一陣陣空落，難受。
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幼稚的教師聲音就像是去往了遙遠的天邊。
「劉震，想要.....？」
「去市區做變性手術？安裝人工孕育胚胎滋養儀？提供仿真學位？在18歲生日當天爭取受孕？」
「嗯？？？？」、
「........」
「天才呀！你怎麼這麼天才！」
「等一下等一下，我趕緊查一查。」
「我的個人終端呢，尋找【變性受孕後，是否能自適應末日女性孕育規則】。」
「我靠，還真行。」
「雖然因為技術的不穩定，受孕成功率很低，很難讓自己被識別為懷孕中的女性。」
「但只要受孕成功，便會立即去即享受懷孕女性優待。」
「只要能被末日識別成懷孕女性就可以啊，難受孕，大不了多找一些青壯少年。」
「學長，能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去做這個手術嗎？價格怎麼樣？需要簽什麼樣的合同？要賣幾次身？零件需要拿走多少？」
「不告訴我？」
「哼，學長，聽好了，你可別嚇到。我父母已經四十歲了，可都還活著呢，他們還能爆金幣呢。」
「我可以為你提供經費。」
「下課聊？好！那我們就下課聊。」
「一定要帶帶我呀，老哥。」
----不對，什麼鬼，什麼東西？
---我怎麼現在連這些話完全都聽不懂啊。
---為什麼大家說的明明都是中文，但我卻一個都不認識的呀？
李維只感覺胸腔內有一團火在燃燒。
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將自己的疑惑發泄出聲。
那幽魂的身體迅速的蜷縮起來，投入了一個趴在靠窗座位，倒數第二排的睡覺男性的身上。
「咳咳~~！如果有男同學想要對此項手術進行諮詢，請下課後自行尋找劉震同學。」
「現在我們來念下一個名字。」
「李維，志願前景....」
「嗯.....？？」
「你想要繼承你父母的家庭避難所？」
「憑藉自己的個人避難所度過末日。」
「你的入學檔案上記錄了，你家的父母在末日降臨的第1年可就都死了。」
「末日第一年的六次末日中，除了前兩次規則類末日死亡率較高以外，後面的幾輪末日可都相當簡單，只有一些年齡過高的人才會扛不住死掉的。」
「而你父母，當時年齡不到35歲，卻在末日第1年就都死了。」
「這不就代表了你家的個人避難所完全沒用嗎？」
「別睡了，醒醒。」
「那邊那個誰，把李維給我推醒。」
心臟劇烈的顫動，伴隨著輕輕的推搡。
讓李維一下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實感。
刷的一聲。
他猛然竄起，滿頭冷汗的從座位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