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宿寂雲庵
五骷山名為山，其實是一些低矮的丘陵和緩坡組成，但也不乏陡峭難行之處。兩天前，下了一場大雪。皚皚的白雪，覆蓋著整片山岡，銀裝素裹，分外妖嬈。從遠住看，被日光所照之處，平坦寬闊之地，亮的如同鏡面一般。反射回來的光線，刺得人都睜不開眼。
五骷山分為左右兩個部分，左邊較高較陡之處，上有十數所高低錯落的寺院，裡面一眾的和尚，名為臥光寺。右邊相隔較遠，山勢稍矮較為平緩之處，上面只有八九所庵院，裡面有十數個尼姑，稱為寂雲庵。
沿著兩邊的山勢走向，則各有一條寬窄不一的石砌山路，分別從寺庵處通往山下。左邊和尚廟的山路較為寬大，石路約可並行三人有餘；右邊尼姑庵的山路則較為窄小，僅可容一人半左右通行。
此時，有兩個健壯的年輕人，正踏著如碎銀般的厚厚白雪，迤邐前行，往尼姑庵方向走來。
兩個年輕人沿著窄窄的山路，一前一後，逐層拾級而上。行至大半程，只見山路的拐角處，有一株蒼松，上面掛滿層層疊疊的白雪。蒼松的旁邊，正有一年輕小尼姑，提著一個水桶，在井邊打水。
歐陽春見狀，遂向前施禮，躬身問道：「小師姑，請問貴庵主在嗎？」
小尼姑聞聽有人問，抬起清秀的臉龐，見面前是兩個英俊的少年，氣度不凡，於是忙放下手中的水桶，雙手合掌道：「阿彌陀佛，請問兩位施主，找庵主有何貴幹？」
歐陽春也雙手合十，回禮道：「回小師姑，我們找庵主，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向她打聽。」
小尼姑聽罷，不再追問，對著兩位英武少年道：「兩位施主，那就隨我來吧。」言罷，提起身旁的水桶，就要踏級上行。
歐陽春見狀，忙快步向前，搶過小尼姑手中的水桶，提在自己手裡。年輕小尼姑見狀，嬌羞地莞爾一笑，不再言語，隨後先行拾級而上，前頭帶路。
在一所帶有銅釘的紅色木門前，年輕小尼姑停下腳步，對著兩位年輕人說道：
「兩位施主，請在此稍等片刻。」
說完，推開厚厚的紅色木門，回身又把門關好後，快速向著正殿屋內走去。
兩位年輕人等待之餘，遂仔細打量起這所宅院及周圍的景致來。只見宅院的紅色木門上，有著數十顆金色的鉚釘，木門的上方，嵌有一塊鑲著金色描邊的黑藍底色牌匾，牌匾之上，撰有「寂雲庵」三個金色大字。庵門的兩旁，各有一個石砌的小花壇，壇上各栽種著一棵修剪得形狀精巧的蒼松，有幾處還掛著白雪，顯得格外翠綠。庵門前，是一片開闊的平整之地。從這裡看下去，近處的蒼松古崖，遠處的白雪原野，在夕陽的紅色餘暉映照下，更是如詩似畫，美不勝收，別有一番憾人的風味。
兩人正在欣賞這美景之際，紅色的木門從裡面打開，只見年輕小尼姑走出來，雙手合掌，抱歉地說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實在不好意思!我剛進去問過了，說庵主要到明日晌午，才會回庵來。」
兩位年輕人聽聞，遂雙手合十回禮道：「那就麻煩小師姑了!我們就先下山，等明日中午再來。」說完，兩人就欲轉身尋路拾級而下。
只聽旁邊的年輕小尼姑又說道：「兩位施主，我剛才也進去回稟過了，天色已晚，山路溫滑，如二位施主不嫌棄鄙庵簡陋，就請在庵中偏房中歇息一夜，省卻來回奔波。」
兩位年輕人聽小尼姑說罷，互相商量道這樣也好，遂又雙手合十回道：「那就多謝小師姑了!」
年輕小尼姑雙手合掌，微微躬身回禮，之後右手稍向前伸，向著兩位年輕人道：「請二位施主隨我來。」隨後引導著兩位年輕人，向著正院左側的偏院而去。
推開偏院的正門，是左右兩個獨立的跨院，往裡走，到里側的一個跨院處，年輕的小尼姑立住腳，從衣兜里掏出兩把鑰匙，先用其中一把，打開院門。推開去，院中央是一條小小的甬道，小路的盡頭，是一個帶有二個低低小台階的三間不大的正房；走到正房門口，小尼姑又拿起另外一把鑰匙，打開房門。走進房內，迎面的是一間客廳，簡單的桌椅板凳，桌子上圓形茶盤內，擺有一把茶壺、幾個茶碗。客廳兩側，則各是一間客房，裡面則是簡單的枕頭被褥。
只聽年輕小尼姑說道：「兩位施主，鄙庵簡陋，天寒地凍，恐不如意，還請多多見諒!」
兩位年輕人忙回道：「唐突前來，多有叨擾!有貴庵寶地借宿，還得多謝小師姑照顧!」
安排妥當後，年輕小尼姑將鑰匙放在廳內桌上，雙手合掌告辭，轉身離去了。
雪後的寂雲庵，著實有些清寒，薄薄的被褥，根本耐不住寒氣的侵蝕。住在東客房內的歐陽春，聽著西客房裡的蕭子墨此時已是鼾聲響起，沉沉睡去，自己則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索性又穿好衣服，躡步穿過客廳，走出房門，來到了院中。
院中，一片如水的月色，鋪灑在地上。皎潔的圓月掛在半空中，在雪後感到格外闊大、分外明亮。圍著院子，歐陽春輕聲走動起來。
剛走動了不長時間，只聽東側的另一處跨院內，院門開鎖聲響過後，有兩個女子小聲說著話，走進院裡來。
起初，歐陽春並未在意，但當他聽到似乎有「靈界」兩個字傳來時，頓時立住了身形，迅速貼著牆根，偷聽了起來。
但東側跨院內的兩個女子，此時卻已打開房門，進入了房內。歐陽春於是又迅速輕手躡腳地進到了自己的東客房內，貼緊內壁，細聽起兩個女子的交談。
隱隱約約地，他聽到兩個女子中的一個說道：「那個寺里的大和尚，也是忒不要臉!自己是出家人，又頂著個住持的名頭，淨幹些傷天害理的齷齪事。」
只聽另一個女子隨後說道：「可不是咋地!周邊的好姑娘玩夠了，聽說前些日子，又上什麼靈界，去拐了幾個俊俏姑娘回來。」
歐陽春聞聽，火往上涌。定了定心神，他又按捺住性子，接著往下聽去。
先前那個女子又說道：「有賊心沒賊膽。每次弄回來姑娘，還非得藏在咱庵里來。」
另一女子接口道：「就是。咱庵主也是，害怕他幹嗎？」
先前那女子又道：「能不怕嗎？他陰損招那麼多，誰不害怕？」
另一女子聽後，打了個呵欠，說道：「也是。唉！咱們也就是偷著在背後發發牢騷。快洗洗睡吧，明天還得上早課呢!」
五骷山分為左右兩個部分，左邊較高較陡之處，上有十數所高低錯落的寺院，裡面一眾的和尚，名為臥光寺。右邊相隔較遠，山勢稍矮較為平緩之處，上面只有八九所庵院，裡面有十數個尼姑，稱為寂雲庵。
沿著兩邊的山勢走向，則各有一條寬窄不一的石砌山路，分別從寺庵處通往山下。左邊和尚廟的山路較為寬大，石路約可並行三人有餘；右邊尼姑庵的山路則較為窄小，僅可容一人半左右通行。
此時，有兩個健壯的年輕人，正踏著如碎銀般的厚厚白雪，迤邐前行，往尼姑庵方向走來。
兩個年輕人沿著窄窄的山路，一前一後，逐層拾級而上。行至大半程，只見山路的拐角處，有一株蒼松，上面掛滿層層疊疊的白雪。蒼松的旁邊，正有一年輕小尼姑，提著一個水桶，在井邊打水。
歐陽春見狀，遂向前施禮，躬身問道：「小師姑，請問貴庵主在嗎？」
小尼姑聞聽有人問，抬起清秀的臉龐，見面前是兩個英俊的少年，氣度不凡，於是忙放下手中的水桶，雙手合掌道：「阿彌陀佛，請問兩位施主，找庵主有何貴幹？」
歐陽春也雙手合十，回禮道：「回小師姑，我們找庵主，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向她打聽。」
小尼姑聽罷，不再追問，對著兩位英武少年道：「兩位施主，那就隨我來吧。」言罷，提起身旁的水桶，就要踏級上行。
歐陽春見狀，忙快步向前，搶過小尼姑手中的水桶，提在自己手裡。年輕小尼姑見狀，嬌羞地莞爾一笑，不再言語，隨後先行拾級而上，前頭帶路。
在一所帶有銅釘的紅色木門前，年輕小尼姑停下腳步，對著兩位年輕人說道：
「兩位施主，請在此稍等片刻。」
說完，推開厚厚的紅色木門，回身又把門關好後，快速向著正殿屋內走去。
兩位年輕人等待之餘，遂仔細打量起這所宅院及周圍的景致來。只見宅院的紅色木門上，有著數十顆金色的鉚釘，木門的上方，嵌有一塊鑲著金色描邊的黑藍底色牌匾，牌匾之上，撰有「寂雲庵」三個金色大字。庵門的兩旁，各有一個石砌的小花壇，壇上各栽種著一棵修剪得形狀精巧的蒼松，有幾處還掛著白雪，顯得格外翠綠。庵門前，是一片開闊的平整之地。從這裡看下去，近處的蒼松古崖，遠處的白雪原野，在夕陽的紅色餘暉映照下，更是如詩似畫，美不勝收，別有一番憾人的風味。
兩人正在欣賞這美景之際，紅色的木門從裡面打開，只見年輕小尼姑走出來，雙手合掌，抱歉地說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實在不好意思!我剛進去問過了，說庵主要到明日晌午，才會回庵來。」
兩位年輕人聽聞，遂雙手合十回禮道：「那就麻煩小師姑了!我們就先下山，等明日中午再來。」說完，兩人就欲轉身尋路拾級而下。
只聽旁邊的年輕小尼姑又說道：「兩位施主，我剛才也進去回稟過了，天色已晚，山路溫滑，如二位施主不嫌棄鄙庵簡陋，就請在庵中偏房中歇息一夜，省卻來回奔波。」
兩位年輕人聽小尼姑說罷，互相商量道這樣也好，遂又雙手合十回道：「那就多謝小師姑了!」
年輕小尼姑雙手合掌，微微躬身回禮，之後右手稍向前伸，向著兩位年輕人道：「請二位施主隨我來。」隨後引導著兩位年輕人，向著正院左側的偏院而去。
推開偏院的正門，是左右兩個獨立的跨院，往裡走，到里側的一個跨院處，年輕的小尼姑立住腳，從衣兜里掏出兩把鑰匙，先用其中一把，打開院門。推開去，院中央是一條小小的甬道，小路的盡頭，是一個帶有二個低低小台階的三間不大的正房；走到正房門口，小尼姑又拿起另外一把鑰匙，打開房門。走進房內，迎面的是一間客廳，簡單的桌椅板凳，桌子上圓形茶盤內，擺有一把茶壺、幾個茶碗。客廳兩側，則各是一間客房，裡面則是簡單的枕頭被褥。
只聽年輕小尼姑說道：「兩位施主，鄙庵簡陋，天寒地凍，恐不如意，還請多多見諒!」
兩位年輕人忙回道：「唐突前來，多有叨擾!有貴庵寶地借宿，還得多謝小師姑照顧!」
安排妥當後，年輕小尼姑將鑰匙放在廳內桌上，雙手合掌告辭，轉身離去了。
雪後的寂雲庵，著實有些清寒，薄薄的被褥，根本耐不住寒氣的侵蝕。住在東客房內的歐陽春，聽著西客房裡的蕭子墨此時已是鼾聲響起，沉沉睡去，自己則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索性又穿好衣服，躡步穿過客廳，走出房門，來到了院中。
院中，一片如水的月色，鋪灑在地上。皎潔的圓月掛在半空中，在雪後感到格外闊大、分外明亮。圍著院子，歐陽春輕聲走動起來。
剛走動了不長時間，只聽東側的另一處跨院內，院門開鎖聲響過後，有兩個女子小聲說著話，走進院裡來。
起初，歐陽春並未在意，但當他聽到似乎有「靈界」兩個字傳來時，頓時立住了身形，迅速貼著牆根，偷聽了起來。
但東側跨院內的兩個女子，此時卻已打開房門，進入了房內。歐陽春於是又迅速輕手躡腳地進到了自己的東客房內，貼緊內壁，細聽起兩個女子的交談。
隱隱約約地，他聽到兩個女子中的一個說道：「那個寺里的大和尚，也是忒不要臉!自己是出家人，又頂著個住持的名頭，淨幹些傷天害理的齷齪事。」
只聽另一個女子隨後說道：「可不是咋地!周邊的好姑娘玩夠了，聽說前些日子，又上什麼靈界，去拐了幾個俊俏姑娘回來。」
歐陽春聞聽，火往上涌。定了定心神，他又按捺住性子，接著往下聽去。
先前那個女子又說道：「有賊心沒賊膽。每次弄回來姑娘，還非得藏在咱庵里來。」
另一女子接口道：「就是。咱庵主也是，害怕他幹嗎？」
先前那女子又道：「能不怕嗎？他陰損招那麼多，誰不害怕？」
另一女子聽後，打了個呵欠，說道：「也是。唉！咱們也就是偷著在背後發發牢騷。快洗洗睡吧，明天還得上早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