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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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六月初三,對於梧州城來說,不過是平常不能再平常的日子了,微風徐徐,天朗氣清,日消雲臥,暑熱稍退,百姓們競相出遊。

  街道上人頭攢動,東西坊市人滿為患,兩邊小店的叫賣聲音此起彼伏。人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或有稚子幼童穿梭其間,央及父母停駐一二。

  若說有什麼不同,那便是這幾日的城內修士逐漸多了起來,梧州城作為逍遙劍宗的邊境大城,常住人口何止百萬,更何況占據交通要道,日常修士人來人往百姓們只做是尋常。

  究其原因,不過是月前便有消息放出,此次一年一度的四海商會拍賣的壓軸物品添了一顆極為珍貴的築基丹。

  此消息一出,周邊的散修更是聞風而來,一些小型修士家族也是一個個前赴後繼的往梧州城蜂擁而至。

  一枚築基丹起碼可以增加四成的築基機率,對於這些小型家族而言,每一位築基修士都是衡量家族底蘊的重要標準,故而哪怕自己得不到,也要摻一腳攪渾水,也不能讓對頭家族得到,畢竟此消彼長,誰也不樂意冤家有朝一日爬到自己頭上,那對於己方可是滅頂之災。

  原本還算祥和的梧州城,忽見城池周邊十二道霞光沖天而起,天地忽然變色,讓原本明朗的碧空瞬間暗沉了下去,城池的上空一道烏雲漸漸凝實。

  但見烏雲攜遮天蔽日之勢浩瀚而來,其中更有血色雷霆閃耀不止,轟鳴之聲不絕於耳,似在人們耳邊炸裂開來,直擊靈魂,使人神魂一陣眩暈。

  此番情景,倒是頗有魔雲壓城城欲摧之勢。

  「不好!有情況,快開防禦大陣。」城主府內的供奉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烏雲的邪乎,當即下令做出反應。

  得到傳信的執法人員立即打開了護城陣法,隨著靈石與壓陣人員的落實到位,霎時間九道劍芒沖天而起,攜無邊銳利之勢結成陣勢。

  蔚藍的陣法光芒如同一個海碗倒扣在梧州城的表面,將還在懵懂中的居民們護在陣內,還不覺危險的居民們只以為是要變天了而已,依舊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一幅錦繡盛世之現象。

  但在修士眼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方才那直擊靈魂的轟鳴讓不少修士臉色蒼白神魂不穩,直到防禦大陣開啟後才慢慢好轉。

  眾修士是又驚又懼,驚的是這意外來的邪乎又突然,懼的是居然有人敢在逍遙劍宗的門戶大城動手,這不亞於騎在逍遙劍宗身上狠狠的抽它的大嘴巴子。

  敢如此行事的人那麼必然有著不懼怕逍遙劍宗的本事,畢竟修真界狂妄自大之徒往往都死在了入道之初,能活著撼動八大門派之一的狠人,那麼必然就不是無腦之徒。

  而此時想跑路已然是不妥,畢竟城內有著護城大陣守衛著居民,若陣破,那也不必掙扎了,能破此陣者滅殺一群築基練氣修士不過揮揮手而已。

  思及此,眾人不覺內心寒顫不已,原本熱鬧高漲的拍賣會此時也有些冷場了,任憑高台上的主持如何調動情緒,人群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回應一兩句。

  「我已向門內長老求援,只需再堅持一刻鐘,援手必到。」城主府內,劍宗供奉話音剛落,便見黑雲之中一道血色雷霆直擊護城大陣,巨大的轟隆聲響徹了整個梧州城。

  陣法隔絕了大部分視野,但卻無法隔絕那響徹天際的炸雷之聲,剛才還熱鬧非凡一片盛世繁榮的街道立時便被撕下了偽裝。

  街道上滿是橫七豎八七竅流血的凡人,剛才還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血色雷聲過後,鮮有活口存亡。

  隨著第一道血色雷霆落下,緊接著就是第二道,第三道.....,原本流轉的蔚藍陣法在無邊無際的雷霆轟擊之下逐漸淡薄了起來,最終隨著一道清脆的碎裂之音傳來如同炸裂的琉璃般碎開。

  陣法既破,梧州城就這麼赤裸裸的攤在烏雲之下,城內已鮮有活口,但見烏雲之中飛出無數道散發著滔天魔氣的冤魂,冤魂們如同惡狗撲食般瘋狂的攻擊著僅存的修士。

  不遠處趕來支援的內門長老已是冷汗涔涔,若他所料不差,這應該是傳聞中的十二天絕陷地煞魂陣。

  當機立斷的內門長老立馬捏碎了傳訊玉佩「魔君現,梧州危,速請沈太上長老」,眼瞅著訊息才發出去便見雲層之上有一黑衣男子高臥雲端,慵懶的掃了他一眼。

  只一眼,內門長老便如同被深淵凝視一般,當即感覺如墜冰窟,渾身靈力滯澀,神魂一陣激盪,道基險些破碎。

  早在幾百年前內門長老曾有幸見過此人一面,只是那時便已是元嬰大圓滿的他,幾百年不見,只怕是早已進階化神,為今之計唯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內門長老剛想抬腳離開,卻發現自己大半個身子早已逐漸消亡,徒留一個腦袋楞愣的呆在原地,張嘴想求饒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連同神魂都感知不到存在了。

  城裡一具具七竅流血而亡的屍體鋪滿了大街小巷,一道道精血仿佛受到某種牽引一般湧入黑雲之中,烏雲中心仿佛有一隻古樸巨鼎正在旋轉運作,吸收著四面八方飛涌而來的精血。

  「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呢?這就是你們名門正派的行事作風嗎?」話音剛落,便見一道青色虛影迫不及待的御劍飛到雲端上來。

  「數百年未見,你果然還是這副德行,人在哪裡那裡就有無盡的殺戮。」

  青色虛影漸漸凝實,只見來人腳踏雲紋繡金皂靴,身穿靛青色圓領袍,上身繡著仙鶴福祿,頭戴玉色鏤空束髮,只一隻羊脂白玉簪直插發間,其餘頭髮則盡皆披下及肩。

  渾身散發著銳利的鋒芒,整張臉冷若冰霜,一對劍眉也因氣急而緊蹙著,雙眼間似有劍氣流轉使人不敢與之對視。

  「少說屁話,要打就打,不打就滾。」

  黑衣男子直接起身收回小鼎,一個踏步便與青衣男子拉開距離,一招手,陰陽和合幡便飛到手中,輕輕一揮便有無數冤魂自幡中飛出,哭嚎著向男子撲去,一手掐訣梧州城周邊的陣旗立即做出反應將男子納入陣法之中。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男子一指點出便有數道劍芒直接將冤魂各個擊破,只是劍芒有窮時,而漫天的冤魂仿佛無窮無盡般的殺也殺不完。

  青衣男子見狀一手掐訣,一隻金色小鍾從身後飛出,迎風便長,鐘身鐫刻各色羅漢佛陀降魔之意,此鍾名為盪魔鍾,乃是數年前特意去佛門尋的,為的就是對付此魔頭手中的陰陽和合幡。

  只見此鍾金光閃耀,極致璀璨的讓人不敢與之對視,以金鐘本體為中心向四周散發出陣陣光暈。

  一道道梵天佛音從中傳出,虛虛實實無孔不入,迎面而來的無數冤魂在金光照射下發出痛苦的嘶吼。

  黑衣男子見狀輕蔑一笑,「沈珏啊沈珏,你什麼時候也玩起了這種不入流的貨色了?」話音未落,便見陰陽和合二幡的陽面之中飛出無數紅眼乾屍。

  其中一批正是才慘死不久的梧州城居民,只是此刻他們早已成為了幡內功法操控的無意識乾屍。

  乾屍們渾身散發著沖天黑氣,雙眼泛著幽幽紅光,看見金色小鍾時直接迎擊而上。

  一個個拖著殘屍敗蛻嘶吼著用軀體撞擊著金鐘,只是收效甚微,金鐘自巍然不動,自內傳出的佛偈仿佛有度化之效。

  離得最近的一批乾屍已有行動遲緩之狀,一具無頭殘屍直接破開旁邊屍體的腐肉,將其僅存的黑色血液揮灑到金鐘之上。

  其餘殘屍有樣學樣,紛紛抓取同伴或自身的污穢之血叫囂著揮灑出去,金鐘周身似有一道透明護罩抵禦著黑血的侵蝕。

  「無趣,」黑衣男子興致缺缺,一招手,自有36具傀儡乾屍抬著一架奢華無比的暗黑軟榻破空而來。

  八位丰神俊朗各有千秋的行屍列陣在側,為首的藍衣行屍為其撩起紗帳,黑衣男子信步邁入其中軟趴趴的躺下。

  看到藍衣行屍的面容後沈珏先是一怔,隨即勃然大怒,清冷的面容此刻爬滿了扭曲,憤恨灌滿了心田,渾身如同被螞蟻蟄了一般酸脹難耐。

  沈珏強壓住心中的憤恨,咬牙切齒道:「許墨!你什麼意思!」話音未落,當即一個閃身一掌劈開面前的行屍與冤魂,連帶著金色大鐘都被拍得鐺鐺作響,直接飛出了百來丈。

  失去目標的行屍們訥訥的停留在原地,接到指引後一個個返回陽面,冤魂們也隨即回到陰陽和合二幡中。

  沈珏以身化劍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閃電般刺穿了八大行屍,鋒芒散去之時,沈珏一手掐著藍色行屍的脖子咬牙切齒質問道:「敢情這幾百年你就是這樣過的?」

  「你說是就是吧,」看到八大行屍自動修復的肉體,許墨久違的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絲毫沒有理會面前跳腳的沈珏。

  沈珏一把將藍色行屍捏成碎片扔垃圾似得將手裡的碎肉丟到許墨臉上,被打中的許墨一個挺身坐了起來,臉色陰沉如墨,抹了把臉露出一個陰沉沉的笑容。

  「沈珏,你活夠了?我這陰陽和合幡里可有不少你的摯愛親朋,怎麼?想去陪陪他們了?」許墨將碎肉化為灰燼,一臉不善道。

  「我的劍也未嘗不利,你要試試?」沈珏招出本命仙劍直指許墨,橫亘在他們之間的仙劍吞吐著刺眼的劍芒,如同在二人面前劃分一條不可逾越的天塹。


  許墨冷著一張臉,眉頭微蹙,一雙鳳目明滅著點點寒芒,渾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意,以軟榻為中心向四周輻射開來,被波及的樹木草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冰雕隨即炸裂開來。

  妖風颳過許墨的軟榻,拉扯著淡紫色的紗幔攜風而舞,軟榻上的許墨緩緩站了起來,揮開礙事的紗幔,手裡不知何時提著把通體黝黑閃著絲絲寒意的長刀。

  「沈珏,今日你我必須得死一個。」許墨橫刀在前,一掌將身後的軟榻擊碎,面無表情的森然開口道。

  第二章

  「哦~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幾百年有什麼長進了。」沈珏眉眼帶笑,對許墨挑釁的言語毫不在意,手腕翻轉間,凌厲的劍芒撕裂空間,二人周圍的空間瞬間坍塌一片。

  「還真把自己當碟子菜了,憑你也配?」許墨緊了緊手裡的刀柄,周身刀意漸起,以身體為中心散發著陣陣銳利之氣,晦暗不明的眼神此時峰迴路轉盡顯輕蔑之色。

  二人誰也沒動,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對方,屬於各自的法則領域悄然展開,無聲之中各自的法則領域早已交接相撞到了一起,銀白與蔚藍相互交織此消彼長之下誰也不服誰。

  雙方一人舉劍,一人橫刀,誰也不想率先出手,頂尖的劍道高手追求一個去繁求簡,返璞歸真,以無招勝有招,單單一個抬手舉劍看似破綻百漏實則萬變不離其宗,以不變應萬變。

  而許墨同為刀道領域的魁首人物,自凡人時期一手刀法便是使得出神入化,一千多年來的沉澱打磨更是讓其登峰造極,一個簡單的橫刀進可攻退可守,只待對方按耐不住率先出招。

  末了依舊是沈珏率先沉不住氣,無他,只因身在大陣之中,哪怕是他修為通天也能感知到自身的靈力正在緩慢流失的無力感,沈珏試著封鎖周身但其效果甚微,故而時間拖的越久對其越不利。

  所以對於沈珏而言,最好是速戰速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將對方擊敗才是最優解。只可惜二人實力相仿,一時之間怕是很難分得高下,二人痴纏千年各有勝負,誰也奈何不得誰。

  正道這邊的沈珏是風頭無雙的劍道大家,從修煉初始便是橫壓同輩的存在,而許墨厚積薄發,以殘忍血腥到極致的手段聞名於正道,還是築基期時許墨便將來前圍剿自己的名門正派們一個個抽乾了精血煉成了行屍,更是將他們的魂魄納入陰陽合和幡中永世不得翻身,只得供他驅使。更有傳聞此魔頭還是練氣之時,便為了鑄就無上道基生生煉化了一個凡人國度,為此才有了後來的正道聯合圍剿,同樣也是魔門中呼風喚雨般的存在。

  沈珏領悟的金之法則,配合著劍之大道,二者相輔相成,劍法大開大合但又凌厲無比,攜摧金斷玉之勢一往無前直擊許墨面門。

  一舉一動法則牽引之處,四周空間倒塌一片,一旁的許墨自巍然不動,右手翻轉,刀勢下沉,反手提刀上撩,電光火石之間便迎上了沈珏撲面而來的劍意。

  沈珏一擊不成,劍勢再變,原本銳利的劍意瞬間化為悶沉之勢如海浪一波又一波般奔襲而來,被撩開的劍勢再度襲身上臉。

  感受著連綿不絕的厚重劍意,身處風暴中心的許墨面色不改,只是眼神幽暗,內心百感萬千。碧海潮歌,真是可笑,此劍法還是當年自己與對方被困海島之時合力所創,如今倒是用到自己身上了。

  此劍法極為難纏,乃沈珏重傷修為盡失之際觀海所得,那時的沈珏心緒低迷,被同樣修為全失的自己一腳踹進了水裡狠狠蹂躪。被自己踩在腳下的沈珏無時無刻不感受著連綿不絕的海浪侵襲,垂死之際反而劍心明悟。於絕境處再逢新生,還能新創劍法,於劍道一途不退反進,倒也沒有辜負他的盛名。

  若以凡人武學角度來看,此劍法一共十二式,前六式便如同肉眼所見的浪潮,看似平平無奇,但變化就在第七式的碧海潮歌,前六式的一招招積累的劍勢都將在第七式發生第一次質變,碧海潮歌將前六式做了一個串聯融合,前期銳利的劍勢堆積轉變後反而厚重無比,如同一波波海浪化為濤天海嘯奔襲而至。

  至於後面的五式,沈珏的原本想將它們作為一個循環再次將劍勢堆積而上,但是許墨覺得毫無新意,便將自身的快刀法融入其中,許墨早年間便是以一手快刀在江湖之中展露頭角,是當年極富盛名的江湖新秀,第一次參加幫戰從天黑直砍到天亮,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一晚上砍折了三把玄鐵長刀,江湖上人送外號許三刀,整個江洲城誰人不尊一聲三爺。

  故而完整的碧海潮歌后面劍勢連綿不絕卻如若接下這一招碧海潮歌,後面便還有數之不盡的詭譎似刀似劍的招式等著對方,將原本會後繼無力的海嘯化為滔天洪水般連綿不絕。


  如此詭譎的劍法加上法則修為的加持下,使得沈珏後來在元嬰同階之中也是難逢對手,可若想破此劍法也並非全無辦法,除去修為碾壓這一條,那就是以命換傷,限制住對方的兵器,以此反攻。但此法只對凡人劍法有效,可若是對上現階段的劍法神通,那就不僅僅是簡單的劍招拆解,技藝比拼了,更多的是二人的大道之爭,法則交鋒。

  二人將劍法融入法則之中,原本的劍招蛻變成為神通,一招一式之中自有各自的道韻法則牽引,俯仰之間神通盡顯。

  許墨不退反進,欺身上前,撩刀換劈,攜劈天裂地之勢一往無前,原本的水之法則此刻在刀意的加持下銳利之氣盡顯,蔚藍的刀芒如同一道閃電劈開撲面而來的海嘯般的劍勢。

  周遭空氣一窒,蔚藍的刀芒與銀白的劍芒交織到一起,碎裂的空間承受不住二人法則的壓力生生撕扯出一道道幽暗不明的黑洞,隨即炸裂開來的鋒芒將四周的黑洞絞成了碎片盡數泯滅殆盡。

  如此便是此時的最優解,以攻換防,以無可匹敵之勢破開海潮般的劍勢,此法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一般人見招拆招一旦接下就會陷入被動,被沈珏牽著鼻子走,徹底陷入沈珏的節奏當中淪為案板上的魚肉。

  當然如果想要避而不接,那便更是死路一條,兩相對決未戰先怯,失了先機只想逃避,士氣受損更是大忌。

  而沈珏的劍勢想要破開也並非易事,若非許墨足夠熟悉對方的劍招,而又恰好此劍法脫胎於自己之手,劍勢薄弱的那幾個點能被自己快速又精準的捕捉到,以此才能由點及面的破開此招。

  不過須臾之間,二人便已鬥了數個來回。周遭法則肆掠,百里之內再無活著的生靈,至於底下梧州城的慘狀壓根沒人在意。

  看到自己劍勢被破,沈珏也不氣惱,順著許墨的力道快速拉開身位,再次襲來之時手裡的仙劍早已脫手,周身凌厲的劍芒四散開來,與一同飛來的仙劍化為道道流光將許墨的後路盡數封死。

  許墨收刀回護身前,刀芒化作一條猙獰的玄色妖龍圍繞周身旋轉幾圈後快速飛襲而出,面對瑩白的劍芒毫無畏懼的撞了上去,龐大的身軀捲起四周的劍芒快速飛離了許墨的身邊。

  仙劍擊中許墨的刀身後發出陣陣劍鳴,劍身凜冽的氣息掀動著許墨的玄色衣袍,許墨揮刀挑開仙劍,踩著坍塌的空間瞬息便出現到沈珏身後飛快的劈向沈珏的後頸,那架勢仿佛一刀便能讓沈珏人首分離。

  感知著身後的刀芒,沈珏以身化劍攜帶著一往無前之勢眨眼間便迎了上去。

  「鐺~」二者兵器交加之處發出陣陣鳴動之聲。

  沈珏的仙劍乘機迴轉,化作一道流光再次奔襲許墨的後方腰背,正面被沈珏牽制住的許墨後方大開,無奈只得一手掐訣,籠罩著二人的大陣迅速做出反應,烏雲之中瞬間飛出數道暗紅血鏈將仙劍牢牢鎖住,仙劍顫動著但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感知著距離自己不過一兩公分的劍芒,許墨只覺得身後的衣服都有破裂的趨勢。

  一切變化不過幾息之間,許墨暗自發力劈開面前的沈珏,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直奔沈珏已然化劍的身軀,宛若一條玄色巨龍一口將沈珏撕咬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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