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啞巴吃黃連
之後，眾人陸續散去，只留下老支書父子與宋向陽。
這時，老支書開口道：
「細伢子，這事情，雖然村里同意了，還得做個公示，好讓大家心裡有個數。」
宋向陽點頭應道：
「這是應該的，該是什麼規矩就是什麼規矩。」
「桂嗲嗲，公示上務必註明水庫已私人承包，魚是私人財產。」
「得提醒大夥別隨意薅口子，要是被抓，我可要罰款的。」
「畢竟，年底還得給大家分魚，做事得有分寸。」
老支書看了一眼宋向陽，笑道：
「沒想到你細伢子，腦殼子倒是挺靈光。」
「既想讓大家記你好，又圖個養魚安心。」
「倒也沒錯，提醒下是應該的，不然以後誰敢承包。」
接著轉頭對劉開盛吩咐：
「接下來的事情，你就和細伢子對一下吧。那公示，你也多加一點提醒。」
劉開盛點頭應下。
只不過，臉色有點難看。
宋向陽也懶得搭理，只是看老支書便要離開，忙說道：
「桂嗲嗲，我聽說，那水庫里撈上來的一斤以下的小草魚，都放在村裡的池塘里是吧？」
老支書本來已經快走出門口，腳步一頓，轉身好奇道：
「那魚是村里準備繼續放養在水庫的，裡面還有一些鯉魚啥的。」
他頓了頓，像是明白什麼一樣，繼續道：
「你是想，連那些魚也一起買了？」
宋向陽有些不好意的回道：
「水庫都被我承包了，那些魚村里也沒地方放養了吧？」
「而且，那些魚，刺多肉少，也不好拿去賣？」
老支書笑道：「你這算盤子倒是打的響，那可有四百二十多斤，你吃得下？」
劉開盛此時也開口道：「那魚有一部分，原是打算賣給鄉里養魚的。」
老支書看向他，眼神疑惑，顯然不知此事，但很快就恢復如初，問道：
「賣給養魚的，都是個什麼價錢？」
劉開盛神情有些古怪道：
「都是一斤以下的，當然，還有一些一斤左右的，都是一個價，二毛五。鯉魚的話，是一毛五。不過鯉魚只有三十多斤，都是小個的。」
宋向陽心裡粗算了一下，這草魚大個的都是街上賣七毛一斤，村里給平價也有五毛。
這二毛五，就給賣鄉里去了？
保不准，這劉開盛肯定是吃了什麼油水。
而老支書顯然也明白其中玄機，但並未挑明，只是淡淡道：
「這魚要不就賣給細伢子吧，賣給村里人還得個名聲和實惠。」
劉開盛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還斜睨了宋向陽一眼。
宋向陽暗喜：這下好了吧，想撈油水，倒讓自己占了個大便宜。
這就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過，宋向陽，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只是鎮定地說道：
「那我們等下就把這些都定下來吧，寫個字據。然後我把明年租金、保證金，還有池塘魚錢一併交了。」
他怕夜長夢多，想趁老支書在，敲定此事。
「上次都跟你說，不要這麼猴急，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劉開盛沒好氣地說道。
而老支書則從兜里拿出了菸斗，裝起了菸絲，說道：
「這事早定下來也好，人家承包了，也想早點去水庫里收拾收拾。你就起個字據吧，順便把公示也寫了。」
說完，老支書乾脆坐了下來，抽起了菸斗。
劉開盛從邊上的一個抽屜里，掏出兩張材料紙，然後寫了起來。
宋向陽則在邊上仔細地瞧著。
不一會，兩份字據就寫好了。
劉開盛側頭瞥了宋向陽一眼，冷冷道：
「這樣寫，有沒有問題？沒問題的話，就簽個字。」
宋向陽已經瞧的仔細，所以笑道：
「沒問題，一點沒問題，開盛滿滿的字，還是一如既往寫得好！」
老支書在抽著菸斗，聽了宋向陽那恭維的話，忍不住嗆了一下。
隨後，宋向陽便簽字，按了手印，而劉開盛也簽上字，蓋上公章。
「吶，這張給你，可仔細留好了。」
劉開盛青著臉叮囑道。
宋向陽笑嘻嘻的拿著字據，瞧了又瞧。
劉開盛隨即拿來兩張紙，又讓他寫下保證書與欠條。
簽字蓋章後，自己又取出大白紙，用毛筆寫公示。
宋向陽趕緊小心翼翼地將字據收好，又在邊上瞧著。
見著劉開盛真的按照宋向陽說的，加了提醒，而且還用紅筆標了。
誇張地讚嘆道：
「沒想到開盛滿滿的毛筆字，也是寫的龍飛鳳舞的，極為賞心悅目。」
老支書冷不丁，又被嗆了一下。
他是真沒想到，這小子的嘴這麼能叭叭，能把人捧到天上去。
宋向陽見劉開盛也認真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若有所思道：
「這公示能不能等清淤了以後，再貼出去？」
劉開盛正在心得意滿，突然看向宋向陽：
「這定了的事情，都要公示的，哪是你個細伢子說晚幾天就晚幾天的！」
而老成的老支書，卻看透了宋向陽的心思。
他知道，宋向陽是怕水庫被承包的消息放出去，大家認為是私人的了，清淤的時候不賣力氣了。
於是，他抽了一口菸斗，笑道：
「你這細伢子，心思還是挺細！」
「開盛，就等清淤後再貼出去吧，也不影響。」
劉開盛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伢老子。
他有點不明白，今天他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向著宋向陽說話。
不過，他還是點頭應道：「那就等清淤後再貼。」
宋向陽見劉開盛也答應下來，便笑嘻嘻地從衣兜里掏出剩下的二百八十多塊錢。
他只留下了零頭，將二百八十塊錢遞給劉開盛，然後說道：
「剩下的二十二開錢，我等下去家裡取來給你，身上的錢沒帶夠。」
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劉開盛沒好氣地接過錢，說道：
「剛才你在會上唾沫四濺的。」
「又是包水庫分魚，又是買魚苗的。」
「還以為你錢都帶齊了呢!」
「出門急了些，沒來得及細數，還請開盛滿滿見諒個。」宋向陽尷尬地笑道。
老支書眼見事情都已經完畢，也敲掉菸灰，起身提醒道：
「細伢子，養魚可要用點心哦，別到時候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哦！」
「最緊要的是，那水庫你可得看仔細了。」
「別到時候決了口，淹了田，那損失就更大了。」
宋向陽回頭恭敬道：
「那是的，這麼多錢呢，我也心疼呢，我會認真搞的。」
頓了頓，然後繼續道：
「今天的事，還真的麻煩桂嗲嗲和開盛滿滿了，我這就回去取錢。」
說完，便急匆匆地回家取錢去。
待回到家時，母親們已經收完刨花和木屑回來，宋向陽跟母親說了今天開會的事情。
然後，跟母親拿了二十塊錢，便又快步去補交了尾款。
幾來幾往的跑，等回到家時，宋向陽都有些喘氣了。
他坐在凳子上，休息了會。
然後，便開始又細想起了接下來的安排。
這時，老支書開口道：
「細伢子，這事情，雖然村里同意了，還得做個公示，好讓大家心裡有個數。」
宋向陽點頭應道：
「這是應該的，該是什麼規矩就是什麼規矩。」
「桂嗲嗲，公示上務必註明水庫已私人承包，魚是私人財產。」
「得提醒大夥別隨意薅口子，要是被抓，我可要罰款的。」
「畢竟，年底還得給大家分魚，做事得有分寸。」
老支書看了一眼宋向陽，笑道：
「沒想到你細伢子，腦殼子倒是挺靈光。」
「既想讓大家記你好，又圖個養魚安心。」
「倒也沒錯，提醒下是應該的，不然以後誰敢承包。」
接著轉頭對劉開盛吩咐：
「接下來的事情，你就和細伢子對一下吧。那公示，你也多加一點提醒。」
劉開盛點頭應下。
只不過，臉色有點難看。
宋向陽也懶得搭理，只是看老支書便要離開，忙說道：
「桂嗲嗲，我聽說，那水庫里撈上來的一斤以下的小草魚，都放在村裡的池塘里是吧？」
老支書本來已經快走出門口，腳步一頓，轉身好奇道：
「那魚是村里準備繼續放養在水庫的，裡面還有一些鯉魚啥的。」
他頓了頓，像是明白什麼一樣，繼續道：
「你是想，連那些魚也一起買了？」
宋向陽有些不好意的回道：
「水庫都被我承包了，那些魚村里也沒地方放養了吧？」
「而且，那些魚，刺多肉少，也不好拿去賣？」
老支書笑道：「你這算盤子倒是打的響，那可有四百二十多斤，你吃得下？」
劉開盛此時也開口道：「那魚有一部分，原是打算賣給鄉里養魚的。」
老支書看向他，眼神疑惑，顯然不知此事，但很快就恢復如初，問道：
「賣給養魚的，都是個什麼價錢？」
劉開盛神情有些古怪道：
「都是一斤以下的，當然，還有一些一斤左右的，都是一個價，二毛五。鯉魚的話，是一毛五。不過鯉魚只有三十多斤，都是小個的。」
宋向陽心裡粗算了一下，這草魚大個的都是街上賣七毛一斤，村里給平價也有五毛。
這二毛五，就給賣鄉里去了？
保不准，這劉開盛肯定是吃了什麼油水。
而老支書顯然也明白其中玄機，但並未挑明，只是淡淡道：
「這魚要不就賣給細伢子吧，賣給村里人還得個名聲和實惠。」
劉開盛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還斜睨了宋向陽一眼。
宋向陽暗喜：這下好了吧，想撈油水，倒讓自己占了個大便宜。
這就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過，宋向陽，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只是鎮定地說道：
「那我們等下就把這些都定下來吧，寫個字據。然後我把明年租金、保證金，還有池塘魚錢一併交了。」
他怕夜長夢多，想趁老支書在，敲定此事。
「上次都跟你說，不要這麼猴急，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劉開盛沒好氣地說道。
而老支書則從兜里拿出了菸斗，裝起了菸絲，說道：
「這事早定下來也好，人家承包了，也想早點去水庫里收拾收拾。你就起個字據吧，順便把公示也寫了。」
說完，老支書乾脆坐了下來，抽起了菸斗。
劉開盛從邊上的一個抽屜里，掏出兩張材料紙，然後寫了起來。
宋向陽則在邊上仔細地瞧著。
不一會，兩份字據就寫好了。
劉開盛側頭瞥了宋向陽一眼，冷冷道：
「這樣寫，有沒有問題？沒問題的話，就簽個字。」
宋向陽已經瞧的仔細，所以笑道：
「沒問題，一點沒問題，開盛滿滿的字，還是一如既往寫得好！」
老支書在抽著菸斗，聽了宋向陽那恭維的話，忍不住嗆了一下。
隨後，宋向陽便簽字，按了手印，而劉開盛也簽上字，蓋上公章。
「吶，這張給你，可仔細留好了。」
劉開盛青著臉叮囑道。
宋向陽笑嘻嘻的拿著字據，瞧了又瞧。
劉開盛隨即拿來兩張紙，又讓他寫下保證書與欠條。
簽字蓋章後，自己又取出大白紙，用毛筆寫公示。
宋向陽趕緊小心翼翼地將字據收好，又在邊上瞧著。
見著劉開盛真的按照宋向陽說的，加了提醒，而且還用紅筆標了。
誇張地讚嘆道：
「沒想到開盛滿滿的毛筆字，也是寫的龍飛鳳舞的，極為賞心悅目。」
老支書冷不丁，又被嗆了一下。
他是真沒想到，這小子的嘴這麼能叭叭，能把人捧到天上去。
宋向陽見劉開盛也認真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若有所思道：
「這公示能不能等清淤了以後，再貼出去？」
劉開盛正在心得意滿，突然看向宋向陽：
「這定了的事情，都要公示的，哪是你個細伢子說晚幾天就晚幾天的！」
而老成的老支書，卻看透了宋向陽的心思。
他知道，宋向陽是怕水庫被承包的消息放出去，大家認為是私人的了，清淤的時候不賣力氣了。
於是，他抽了一口菸斗，笑道：
「你這細伢子，心思還是挺細！」
「開盛，就等清淤後再貼出去吧，也不影響。」
劉開盛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伢老子。
他有點不明白，今天他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向著宋向陽說話。
不過，他還是點頭應道：「那就等清淤後再貼。」
宋向陽見劉開盛也答應下來，便笑嘻嘻地從衣兜里掏出剩下的二百八十多塊錢。
他只留下了零頭，將二百八十塊錢遞給劉開盛，然後說道：
「剩下的二十二開錢，我等下去家裡取來給你，身上的錢沒帶夠。」
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劉開盛沒好氣地接過錢，說道：
「剛才你在會上唾沫四濺的。」
「又是包水庫分魚，又是買魚苗的。」
「還以為你錢都帶齊了呢!」
「出門急了些，沒來得及細數，還請開盛滿滿見諒個。」宋向陽尷尬地笑道。
老支書眼見事情都已經完畢，也敲掉菸灰，起身提醒道：
「細伢子，養魚可要用點心哦，別到時候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哦！」
「最緊要的是，那水庫你可得看仔細了。」
「別到時候決了口，淹了田，那損失就更大了。」
宋向陽回頭恭敬道：
「那是的，這麼多錢呢，我也心疼呢，我會認真搞的。」
頓了頓，然後繼續道：
「今天的事，還真的麻煩桂嗲嗲和開盛滿滿了，我這就回去取錢。」
說完，便急匆匆地回家取錢去。
待回到家時，母親們已經收完刨花和木屑回來，宋向陽跟母親說了今天開會的事情。
然後，跟母親拿了二十塊錢，便又快步去補交了尾款。
幾來幾往的跑，等回到家時，宋向陽都有些喘氣了。
他坐在凳子上，休息了會。
然後，便開始又細想起了接下來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