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爸媽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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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建築的特色。除了全國統一的單元樓以外,自建房的建設就各有特色了:南方喜歡將樓房蓋的高高的,比如福建,你以為是一棟,其實是一戶。家族大,人丁興旺。江浙地區則是一層好幾戶,開個小作坊也行,租出去也行。北方則是中規中矩,以三晉河南為例,小二層,小三層比比皆是。李然家裡住的是小二層,在一個胡同里。胡同里總共五戶人家,他在最裡面。

  李然的爸爸媽媽沒有上過一天班,一直做點小生意。說是做生意的,其實就是個體戶。租一個小門面,維持生計。在李然的印象里,好像一直是這樣:日雜店,小賣部,小飯館什麼都幹過。有幹了幾年太煩了不想乾的,有生意干不下去的,反正一輩子總是守著二三十平米的小店鋪忙碌。帶著前世的記憶,李然如果想大富大貴,擠進全國富豪榜那可能要看天意了,畢竟過勞者死,過惠者天收。靠著掌握的一些時代潮流,想生活的無憂無慮倒也不用擔憂。李然永遠記得當時自己最後幾個月努力衝刺,考上本科後爸媽的喜悅。2005年的本科生還是很有含金量的,當時考上後爸媽把這輩子能想到的親戚全都告知了,腰杆子也終於硬了一回。有的用錢可以買到,有的永遠得靠自己。這也是為什麼李然如此努力想考本科的原因了。

  李然家的格局,剛進門是一個院子,廚房和廁所都在院子裡,靠著牆根還有一顆石榴樹。院子不大,但那棵石榴樹卻成為了李然想家最重要的掛念之一。想起一句話,自從離家後,故鄉只有冬,再無夏春秋!石榴樹枝繁葉茂開滿花骨朵的時候,金秋時節顆粒飽滿的掛在樹梢再也未見過,只有冬天光禿禿的樹幹上掛一些小紅燈籠迎接新年了。

  「滋...滋...」

  一股香味傳來,這是醋溜豆芽的味道,李然眼睛有些濕潤。

  「媽,我回來了。」李然大聲說道。

  可能是炒菜的聲音太大了,沒人回應他。直到推開大門,廚房裡忙碌的媽媽才舒顏一展,趕忙將鍋鏟胡亂攪了兩下,跑了出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家大學生回來了啊。」媽媽笑著說道。

  「還沒高考呢,別到時候考不上再讓別人笑話。」李然小聲說道。

  「呸呸呸,別說不吉利的話,趕緊洗手,給你爸打電話,讓他回來吃飯。」媽媽笑著說道。

  李然拿起客廳里媽媽的手機給老爸打了電話,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電視裡播放著《小魚兒與花無缺》,自己房間裡還貼著麥迪略顯青澀的海報,床上乾淨整潔,媽媽應該每天都在打掃吧。抽屜里放著小靈通,那是媽媽買給他的,平時不讓帶去學校,但在周末又給他放在床頭。記得當初每周回家永遠撥弄著那幾個為數不多的號碼約籃球,打完籃球又坐在操場邊對著為數不多的女生品頭論足。

  不惋惜,不呼喚,我也不啼哭,一切將逝去……如蘋果花叢的薄霧金黃的落葉堆滿我心間...我已經再不是青春少年。

  再相會吧,我的2024,我現在是2025年的風華少年!這一輩子,我一定要精彩,不光是我,還有我的家人,以及身邊的朋友。

  飯桌上媽媽問東問西,爸爸則是時不時冒出一句,話語雖少,滿含關心。這就是典型的中式教育,父親永遠是偉大的,不苟言笑的,也是最容易被忽視內心情感的一類人。

  「媽,等我考上大學,你們就不要這麼辛苦了,以後我掙錢養你們。」李然說道。

  短暫的沉默過後,媽媽將排骨夾到他的碗裡,笑著說道:「傻孩子,有你這份心就夠了,你以為大學像是古代的科舉啊,考上了就成舉人老爺了?」

  「你在學校就好好學校,其他的不要胡思亂想。我跟你媽還能幹得動,不要有其他心思。」爸爸說道。

  「就是啊,大學學費我是攢夠了,其餘的就看你了。」媽媽說道。

  「嗯,我爭取好好考。」李然說道。

  算了,現在說那麼多也沒用。自己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總不能說自己是通過跳樓回來的吧。前世的遭遇一幕幕又浮上心頭,再看看父母,現在鬢角還沒有斑白。如果真的說出來,再給他們講講前世孽緣,我估計這頓飯結束後門口就要停放兩輛救護車了。趁年輕,享受青春,趁年輕,讓他們也多開心一點。所以吃完飯李然把他們推了出去,爸爸去看店鋪,媽媽去打麻將,自己則是一個人收拾碗筷。

  「老李,你發現沒?」媽媽問道。

  「發現什麼?」爸爸說。

  「兒子長大了,這才半個月不見,感覺懂事多了。」媽媽說道。

  「他都18了,我當年18的時候已經給家裡交工資了。你一天也別神經兮兮的,好好的打你麻將去。」爸爸將媽媽放到麻將館門口,騎著踏板摩托瀟灑離去。

  「哼,一天整這些死出,剛剛看見兒子進廚房,也不知道誰咧著牙笑呢。」媽媽小聲說道。

  「王姐,今天來的早啊,趕緊進來,三缺一。」屋子裡喊道。

  「來了來了,別催了。」

  北方的村莊住著一個南方的姑娘,

  她總是喜歡穿著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話不多但笑起來是那麼平靜悠揚,

  她柔弱的眼神里裝的是什麼?

  是思念的憂傷。

  以後我也要找一個南方姑娘,看他冬天穿著大棉襖,大棉褲。水靈水靈的臉上凍得通紅,再在他臉上Mua一口,這感覺,美!

  「小然,小然。」

  美好的畫面還沒定型,就被山雞的破鑼嗓子打破了。

  「我還沒死呢,你大吼大叫什麼?」李然不爽的說道。

  「你怎麼不接電話?」山雞哥著急的說道。

  「我在洗碗呢,天塌了?」李然說道。

  「差不多,盧婉瑜哭了,說心裡很煩。」山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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