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理智喪失
男護士的嘴裡沒有喉嚨聲帶，反而多了一張乳白色的嘴唇，白色嘴唇裡面還有一圈牙齒。
牙齒細小又鋒利，呈螺旋狀向口腔內部延伸。
「嗬！」安杜臉上露出驚駭之色，連忙鬆開了手，「什麼東西！」
男護士嘴裡的嘴巴幾次開合，「闖入者，你們都會死在這裡的。」
「砰！」
安杜沒控制住，直接一槍爆掉了男護士嘴巴里的嘴巴。
一些腥黃的膿液從白色嘴巴內部冒出。
男護士抽搐了幾下，竟徹底沒了動靜。
安杜深呼吸兩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沒見過這種怪物，只覺得自己的理智受到了衝擊。
他努力地讓自己的思緒集中在理智的思考上。
「是寄生型的怪物。這個樣子，怎麼和白鷺市通報的環齒蠕蟲很像？」
「白鷺市那邊的調查局還是沒能將環齒蠕蟲控制住，已經擴散到這裡了嗎？」
安杜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什麼可怕的真相。
「被環齒蠕蟲寄生的人會在一天之內失去理智，但是這個醜八怪還能戰鬥，還能自如地與我說話……」
「他的嘴巴被改造成槍管，而且看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麼和我說話的一直是他體內的蟲子？」
有一些強大的、聰明的怪物的確可以像人類一樣交流。
但安杜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蟲子能發出人的聲音，還能像人一樣思考對話。
「蟲子……進化了？」
這完全超出了他對蟲型怪物的認知。
安杜慢慢站起來，忍不住哆嗦一下。
他這才發現一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更加陰暗，更加寒冷了。
他看向大門，想要打開大門取暖，卻發現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鎖上了！
生鏽的門扉緊緊閉合在一起，上面甚至還插了一把黃銅大鎖。
鎖眼上布滿了銅綠，仿佛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怎麼回事？」安杜揉了揉眼睛，大腦都快宕機了。
兩扇嚴絲合縫的大鐵門遮蔽了外面的陽光。
安杜上前推了一把，紋絲不動。
時間好像從早晨直接來到了深夜，大門異常寒冷，他的手竟然在門上留下一個帶著白霧的手印。
「有點兒不正常。不，太不正常了。」
安杜慢慢站起來，看向離他最近，右手邊的巨大窗戶。
他這才注意到，活動室側面的大窗戶異常的髒。
再多看幾眼，窗戶上竟然出現了幾團白色的霧氣。
幾團霧氣相距不遠，但高低不一，高度在一米到一米七之間。
像是幾個高矮不同的人，貼著窗戶站著，口鼻吐出的哈氣凝結在寒涼的玻璃窗上，打出渾圓的霧氣。
安杜咽了咽口水。
「一定是什麼魔法陷阱。跟邪教有關的東西，都特麼詭異得很。」
他退了兩步，差點被腳下的護士屍體絆倒。
他又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心想：「是先跑出去，還是先去二樓找明斯巫師？」
安杜沒忍住再次回頭，理智告訴他遇到過於詭異事物，不要貿然靠近或進行細緻地觀察，但他還是忍不住又望了活動室的窗戶一眼。
然後，他看見窗戶上的霧氣團更多了。
像是有更多的人來到窗戶前注視著他。
「砰！」
突然一聲巨響。
從安杜身後方傳來。
他下意識回頭。
一張慘白的臉砸在玻璃窗上，將上面的髒污扭曲成五官的形狀。
「啊！」
即使是經驗豐富的安杜也忍不住短促地驚呼一聲。
可是等他喊出聲，一恍神，眼前的臉卻又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玻璃上的臉型痕跡，仿佛在嘲弄著他的膽怯。
安杜握著槍的手都開始顫抖。
他不怕和怪物戰鬥，也不怕和邪教徒廝殺。
但眼前的一切真的已經超出他的認知。
剛剛一瞬間的恐懼，竟然讓他對魔法和科技都產生了動搖。
「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們玩的什麼把戲。」安杜嘗試突破自己的恐懼，對著玻璃再次開槍。
「砰砰砰！」
他竟然忍不住直接射出了三枚附魔子彈。
對一塊玻璃來說，實屬浪費。
「嘩啦啦……」
不出意外，玻璃碎裂，掉了一地。
但射進房間的子彈卻沒了聲響。
窗戶空洞洞的，更加陰森。
「噠噠……噠噠……噠噠噠……」
破碎的窗戶裡面傳出了腳步聲。
打碎的玻璃仿佛被解開了某種禁錮。
有什麼東西從活動室裡面跑出來了！
安杜什麼也看不見。
但是他聽見了。
好多人，好多人，在拼命地往外擠。
在順著那破碎的窗戶，逃離恐怖的深淵……
「啊啊啊啊啊！！！！！」
安杜已經無法思考。
他大張著嘴巴，雙手舉著槍，食指拼命地彎曲。
他想要開槍，卻連開槍的基本常識都忘記了。
他的手指根本就沒有放在扳機上！
【遇到任何異常事件，都可以來找我。價格便宜，失敗退款。】
突然，某些模糊的記憶在腦海里迴響，安杜終於想起來了。
「明，明斯！！！！」
……
安杜的聲音虛幻又縹緲，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但明斯還是聽見了他的呼喚。
他此時快要走到中間的樓梯口，每當他落下腳步，身後立刻跟隨著一串回音。
那些看不見的人影似乎在催促明斯上樓。
明斯原本是準備帶著身後一串兒尾巴繼續去三樓看看的，可是安杜顯然已經扛不住了。
「這個濟民院問題很大啊，看來委託人有麻煩了。」
「上樓看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回去拯救委託人」兩個選項在明斯心中搖擺。
天平不斷地往第一個選項上傾斜。
只是一個委託人，又不是他的好友，死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他只是一個……鬼故事怪物？
明斯歪頭順著通往三樓的樓梯向上看。
樓上更加昏暗。
而他之前聽到的，位於頭頂拖沓的腳步聲已經同步來到樓梯口。
似乎只要明斯上前，就能和對方相遇。
整個濟民院的秘密，應該就在三樓。
而那個秘密，此時也在誘惑著明斯上去。
可是明斯微微一笑，眼神清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既然你不會跑，那我就先回去救人了。沒辦法，雖然是怪物，也要吃飯啊。」
明斯突然轉身，弓步屈膝，整個人像弩箭一般沖了出去。
就在明斯離開之後，三樓的樓梯上突然「流」下來一灘霧氣。
霧氣在下行幾個台階後，似乎發現目標已經掙脫束縛。
它在原地駐足了一會兒，像鑽回瓶子的章魚一樣，又逆著台階縮了回去。
牙齒細小又鋒利，呈螺旋狀向口腔內部延伸。
「嗬！」安杜臉上露出驚駭之色，連忙鬆開了手，「什麼東西！」
男護士嘴裡的嘴巴幾次開合，「闖入者，你們都會死在這裡的。」
「砰！」
安杜沒控制住，直接一槍爆掉了男護士嘴巴里的嘴巴。
一些腥黃的膿液從白色嘴巴內部冒出。
男護士抽搐了幾下，竟徹底沒了動靜。
安杜深呼吸兩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沒見過這種怪物，只覺得自己的理智受到了衝擊。
他努力地讓自己的思緒集中在理智的思考上。
「是寄生型的怪物。這個樣子，怎麼和白鷺市通報的環齒蠕蟲很像？」
「白鷺市那邊的調查局還是沒能將環齒蠕蟲控制住，已經擴散到這裡了嗎？」
安杜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什麼可怕的真相。
「被環齒蠕蟲寄生的人會在一天之內失去理智，但是這個醜八怪還能戰鬥，還能自如地與我說話……」
「他的嘴巴被改造成槍管，而且看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麼和我說話的一直是他體內的蟲子？」
有一些強大的、聰明的怪物的確可以像人類一樣交流。
但安杜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蟲子能發出人的聲音，還能像人一樣思考對話。
「蟲子……進化了？」
這完全超出了他對蟲型怪物的認知。
安杜慢慢站起來，忍不住哆嗦一下。
他這才發現一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更加陰暗，更加寒冷了。
他看向大門，想要打開大門取暖，卻發現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鎖上了！
生鏽的門扉緊緊閉合在一起，上面甚至還插了一把黃銅大鎖。
鎖眼上布滿了銅綠，仿佛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怎麼回事？」安杜揉了揉眼睛，大腦都快宕機了。
兩扇嚴絲合縫的大鐵門遮蔽了外面的陽光。
安杜上前推了一把，紋絲不動。
時間好像從早晨直接來到了深夜，大門異常寒冷，他的手竟然在門上留下一個帶著白霧的手印。
「有點兒不正常。不，太不正常了。」
安杜慢慢站起來，看向離他最近，右手邊的巨大窗戶。
他這才注意到，活動室側面的大窗戶異常的髒。
再多看幾眼，窗戶上竟然出現了幾團白色的霧氣。
幾團霧氣相距不遠，但高低不一，高度在一米到一米七之間。
像是幾個高矮不同的人，貼著窗戶站著，口鼻吐出的哈氣凝結在寒涼的玻璃窗上，打出渾圓的霧氣。
安杜咽了咽口水。
「一定是什麼魔法陷阱。跟邪教有關的東西，都特麼詭異得很。」
他退了兩步，差點被腳下的護士屍體絆倒。
他又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心想：「是先跑出去，還是先去二樓找明斯巫師？」
安杜沒忍住再次回頭，理智告訴他遇到過於詭異事物，不要貿然靠近或進行細緻地觀察，但他還是忍不住又望了活動室的窗戶一眼。
然後，他看見窗戶上的霧氣團更多了。
像是有更多的人來到窗戶前注視著他。
「砰！」
突然一聲巨響。
從安杜身後方傳來。
他下意識回頭。
一張慘白的臉砸在玻璃窗上，將上面的髒污扭曲成五官的形狀。
「啊！」
即使是經驗豐富的安杜也忍不住短促地驚呼一聲。
可是等他喊出聲，一恍神，眼前的臉卻又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玻璃上的臉型痕跡，仿佛在嘲弄著他的膽怯。
安杜握著槍的手都開始顫抖。
他不怕和怪物戰鬥，也不怕和邪教徒廝殺。
但眼前的一切真的已經超出他的認知。
剛剛一瞬間的恐懼，竟然讓他對魔法和科技都產生了動搖。
「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們玩的什麼把戲。」安杜嘗試突破自己的恐懼，對著玻璃再次開槍。
「砰砰砰！」
他竟然忍不住直接射出了三枚附魔子彈。
對一塊玻璃來說，實屬浪費。
「嘩啦啦……」
不出意外，玻璃碎裂，掉了一地。
但射進房間的子彈卻沒了聲響。
窗戶空洞洞的，更加陰森。
「噠噠……噠噠……噠噠噠……」
破碎的窗戶裡面傳出了腳步聲。
打碎的玻璃仿佛被解開了某種禁錮。
有什麼東西從活動室裡面跑出來了！
安杜什麼也看不見。
但是他聽見了。
好多人，好多人，在拼命地往外擠。
在順著那破碎的窗戶，逃離恐怖的深淵……
「啊啊啊啊啊！！！！！」
安杜已經無法思考。
他大張著嘴巴，雙手舉著槍，食指拼命地彎曲。
他想要開槍，卻連開槍的基本常識都忘記了。
他的手指根本就沒有放在扳機上！
【遇到任何異常事件，都可以來找我。價格便宜，失敗退款。】
突然，某些模糊的記憶在腦海里迴響，安杜終於想起來了。
「明，明斯！！！！」
……
安杜的聲音虛幻又縹緲，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但明斯還是聽見了他的呼喚。
他此時快要走到中間的樓梯口，每當他落下腳步，身後立刻跟隨著一串回音。
那些看不見的人影似乎在催促明斯上樓。
明斯原本是準備帶著身後一串兒尾巴繼續去三樓看看的，可是安杜顯然已經扛不住了。
「這個濟民院問題很大啊，看來委託人有麻煩了。」
「上樓看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回去拯救委託人」兩個選項在明斯心中搖擺。
天平不斷地往第一個選項上傾斜。
只是一個委託人，又不是他的好友，死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他只是一個……鬼故事怪物？
明斯歪頭順著通往三樓的樓梯向上看。
樓上更加昏暗。
而他之前聽到的，位於頭頂拖沓的腳步聲已經同步來到樓梯口。
似乎只要明斯上前，就能和對方相遇。
整個濟民院的秘密，應該就在三樓。
而那個秘密，此時也在誘惑著明斯上去。
可是明斯微微一笑，眼神清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既然你不會跑，那我就先回去救人了。沒辦法，雖然是怪物，也要吃飯啊。」
明斯突然轉身，弓步屈膝，整個人像弩箭一般沖了出去。
就在明斯離開之後，三樓的樓梯上突然「流」下來一灘霧氣。
霧氣在下行幾個台階後，似乎發現目標已經掙脫束縛。
它在原地駐足了一會兒，像鑽回瓶子的章魚一樣，又逆著台階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