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尚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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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糧商彭老闆被人殺了!

  齊夗逛了個青樓出來,人都是懵的。

  血雨衛的人是一直盯著那邊,但沒防著這一手。

  「聽說是下毒。」

  采羽看向齊夗。

  「會是誰下的毒?」

  齊夗心道,誰知道呢?我們是殺人的!不是查案的!我也不知道誰會搶在我們之前動手。

  但此時動手的人,是有可疑,難道是怕彭老闆泄露什麼?

  衛下的人看著齊夗。

  「衛主,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齊夗搖了搖頭,想著,怕是什麼都不能做。

  雖說,是可以去洗一趟彭府,但那樣一來,不是她們做的,也就成了她們做的。

  「靜觀其變。」

  為了此事,齊夗跟采羽又跑了趟東海王王府,見面便問東海王,可知彭老闆是被誰殺了?

  如此一問,一是表明她們什麼也沒做,二是,也抱著點希望,興許東海王知道些內情,願意說。

  東海王躺在躺椅上,閉著眼聽曲。

  「本王不知,理那些做什麼,命案的事,自有官府。」

  瞧著一問三不知道的樣子,齊夗便說不打擾,帶著采羽離開東海王王府。

  好是,這些日子齊夗沒白看書,知人不可貌相,東海王也許不是她們看到的這樣子,有些人慣會隱藏。

  回到幕家別院,天都黑了,吃完飯,齊夗望向漫天星斗,忽見一顆流星划過,她當下第一反應,這是又有誰死了?

  正這麼想著,血雨衛的人便來報,說是抓到了殺死彭老闆的兇手,是個和尚,出家十一年之久。

  「和尚沒有抵賴,直說是跟彭老闆有仇,便借著做法事的機會,給他下毒。」

  齊夗看向衛下。

  「法事?」

  衛下點頭。

  「說是這些日子,彭老闆一直睡不安穩,似被夢魘所惑,因此,找和尚做場法事,想消災祈福。」

  齊夗聽笑了,人啊,就是這麼空洞,壞事做多了,睡不安寧,便找神明相護,好像神佛是他祖宗。

  「繼續盯著,要有好看的戲,記得通知采羽跟我。」

  衛下的人笑了一下,點頭。

  「知道了,衛主。」

  齊夗這邊剛談完正事,幕錦緣就來找她,問她書夠不夠看,不夠看的話,還有。

  幕錦緣這大方,齊夗無從拒絕,因為幕家家主看的書都是好書,策論、陰謀、經商、齊家、治國,什麼都有,她棄了那些經商、齊家,挑了幾本覺得有用的。

  秉燭夜讀,看書看得她直打瞌睡。

  見她睡著了,采羽把她抱到床上,自言自語得輕聲。

  「看那麼多書做什麼?如此辛苦。」

  齊夗隱隱聽到這句,迷迷糊糊的回答采羽。

  「你不懂。」

  為世所迫,武功方面,齊夗自覺已經是個廢物,要是腦子再差別人一丁點兒,那就意味著會掉人頭。

  雖說,如果她依靠幕家,幕家該是能保她,可如此顧自己,其他人怎麼辦呢?采羽,她衛下的人,整個血雨衛,還有十歲前,給過她一口熱湯、一塊餅的善良百姓們,他們的活路,何有?!

  胡人入侵,百姓為畜……

  為了不讓這個悲劇發生,齊夗不得不傾己所有,沒有,她也要變有!

  她不管改變了歷史,後世如何,在她看來,如果連眼下都管不了,說後世,豈不虛無?

  如果說,歷史改了,一千七百年後的幕心她們就會消失,齊夗是不信的,她認為,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後世只會變得更好,她在乎的人才會活得更快樂。

  人這一生,最重要的事,就是活著!

  為了活著,必須要更強大,才能左右天下的戰和,才能讓更多的人活。

  一覺睡醒,齊夗就是理解得這麼透徹。

  幕錦緣喜歡齊夗黑白分明的眼睛,吃早飯的時候,一直看著,他的小侄女曾問過他,世人的眼睛不都是黑的跟白的?他笑著回答小侄女,齊夗眼裡的黑白與眾不同。


  吃完早飯,齊夗跟采羽去看熱鬧,梁刺史親審糧商彭老闆被殺的案子。

  眾多百姓圍觀,兩個彭家的人證給出證詞,沒有物證,但和尚絲毫不狡辯,把始末從頭說,就像是在講故事似的。

  和尚說,十一年前,他還是個孩子,尚有父母,父母經營著糧食買賣,家中豐足,一日,救濟了一個乞丐,乞丐不思半月茶飯的恩情,竟覬覦他母親,殺他全家,奪他所有。

  「小僧逃過一劫,躲在水缸中,後被寺廟住持收留,去了俗名,一心修行,奈何悟性不夠,殺父辱母的仇恨,一直纏繞在心,終行此事,得其果。」

  說罷,和尚念了句『阿彌陀佛』。

  這句念得誠心,齊夗看得出。

  她知道,想是殺了仇人,和尚便心中乾淨了。

  是這樣的,仇恨就像是人心上的傷疤,不落一層,看不到好肉。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有不信彭老闆是壞人的,也有知舊事的人,還記得,東海舊時的糧商一夜之間死去,彭老闆的出現跟發家就在那個時候。

  梁刺史看著堂下和尚,面無表情的宣判。

  「雖情有可原,但你殺人,是不爭的事實,何況你還是個和尚,六根不淨,留不得。」

  這決一出,有叫好的百姓,也有百姓皺著眉頭。

  齊夗也是皺眉頭的其中一個。

  「找機會救他。」

  采羽看向齊夗。

  「救?」

  齊夗點頭。

  采羽不禁笑。

  「這事,我們以前可沒幹過。」

  齊夗笑了一下。

  「凡事總有第一次,總要有人開先河。」

  當這個命令下達後,衛下的人問了齊夗一句,為什麼?

  齊夗給出的回答是,和尚也是人,手刃仇人,並無過錯。

  還有就是,她覺得,和尚既然能下毒殺了彭老闆,說不定他還知道點兒別的。

  快入夏,東海這個地方的空氣開始悄悄溫熱。

  齊夗泡了個澡,坐在桌前看書。

  幕錦緣站在窗外,看她。

  一廂不知,另廂不語。

  時光默默,如隔天上銀河。

  等燈熄了,幕錦緣回到自己的屋,床邊坐了個八歲的女娃,做著針線活兒。

  「加盞燈吧,快看不清了,二叔。」

  幕錦緣聽了,笑著不假手於人,多點了一盞燈,瞬間,屋子裡亮堂許多。

  「你怎麼來了?」

  女娃看向他笑。

  「聽說二叔心儀的二嬸在這兒,我不得來看看嗎?」

  幕錦緣笑著坐下,給自己倒茶。

  「如何?」

  女娃低頭笑縫著手中的衣裳。

  「不錯,眼睛好看,殺心都藏在心裡頭。」

  說罷,女娃又抬頭朝幕錦緣看。

  「二叔可是給她幕家的東西了?除了書。」

  幕錦緣看向侄女,端著茶不喝。

  「沒有。」

  女娃立馬認真,眼有與年齡不合的成熟。

  「她脖子上掛的是幕家的傳家信物,為幕家製衣女所有,幕家已經丟失四百年了,我還以為是二叔此行找到了,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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