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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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蠱見此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此人十分擅長察言觀色,心機手段也是有幾分的,或許這人今後為自己所用。

  而祂也早有此意,而今水到渠成自然是最好。

  哪怕他身上或許有著那位神明部署的後手也無妨,說不定還能加以利用。

  姜天真的軀體擺在那,蠱再次使用神識全方位探察岳城。

  蠱望了望天空,蘇大爺與那詭異生靈的戰鬥也快到了尾聲,自己也該動手了。

  祂自王座而下,飛向姜天真的魂體,祂準備將姜天真的魂體內部全部掏空。

  而後自己入主!

  暫時讓自己部分身體化成魂體自己還是能做到的。

  蠱隨手施法,無盡繁瑣至道化簡成符,看似輕輕一擊,帝級魂體來了都得支楞一聲。

  當然這樣子的代價也會很大,不過到最後階段了也無所謂,有的是時間修養過來。

  「咔!」

  姜天真的魂體竟然只是裂開了一道小縫,沒有蠱預期中魂體直接分裂成兩瓣的場景。

  「嗯?」

  帶著些許疑惑,蠱用神識探查過後喃喃自語道

  「這小子居然還是個雙生意識靈魂體?裡面竟然還有一層魂魄?」

  看來還是天生的雙魂魄,這種情況若是不將外表那層靈魂切開,就算蠱也看不出端詳來。

  不過對於蠱來說,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一來多上一層魂魄也就偽裝的更加隱秘。

  甚好,那就再破開一層便是了,蠱桀笑著又是結印一掌下去。

  「嚓!」

  結果那條縫還是只擴大了幾分。

  而且姜天真的魂體上,仿佛有一層染料,如墨水般擴散開來。

  一眨眼的功夫,姜天真整個魂體竟然變成了純潔無比的透明淺藍色!

  蠱心中猛然大驚!居然出現了連祂都無法預測的情況!

  蠱當機立斷,哪怕之前費了這麼大功夫也要立刻溜之大吉!

  祂可能招惹到了什麼古老的帝級存在!

  可是,晚了!

  蠱轉身的時候感受到仿佛有一雙遠古巨凶的眼睛已然睜開,透過位面的隔閡,鎖定了祂。

  那目光伴隨著鋪天蓋地的威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擴散於天地之間!

  就算是天道也在這一刻被屏蔽出這片空間。

  整個岳城,銀色高大城牆內外的人或是事物都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就連蘇大爺與那隻詭異生物的戰鬥都停止了。

  天上的鳥飛到一半就那樣被定格在了天空。

  蠱瞳孔地震,祂終於感受出來了這股力量!

  同屬於神級的帝者!

  大道的巔峰!

  要不要這麼玩!

  而且,這股氣息居然與祂同宗同源!

  好傢夥,這算是剛出凡人新手村遇到滿級大佬?

  丸辣!真的丸辣!

  寫小說都沒這麼寫的!

  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仿若大夢初醒!

  剛好這個位面擁有相似的修行力量,同宗同源的神級氣息。

  自己挑中姜天真也絕非偶然!

  世間哪裡有這麼多巧合,或許這一切都是這位神級帝者的後手!

  一道道韻悄然融入蠱的體內,蠱的心中浮現出一種明悟。

  這是一場遲到了千年的輪迴!

  祂早就該來到這裡了!

  姜天真的魂體主動的漂浮了起來,那一刻天地萬物僅僅只是因為姜天真的一個動作便暗淡了下來!

  當漂浮在周圍的魂魄碎片散開,似有太陰太陽,鴻蒙宇宙演化,一片片迷霧也隨之擴散開來。

  那道目光的主人,嘴角勾勒起一絲狡笑。

  好似怪誕捅破了神秘,廣闊的湖面出現了漣漪。

  祂與之對視的那一刻,祂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這是在回歸本源還是接近深淵?


  蠱最後清醒的意識如此想道。

  祂眼前的視野正在一點一滴的變得模糊不清。

  這一切都發生的如此突然與反轉,沒有一點前兆。

  直至蠱完全步入淡藍色迷霧之中,祂的神軀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迷霧中閃爍著藍白色的光芒。

  良久,那迷霧之中兩道身影完全重疊在了一起。

  而後,這道身影的主人,祂於迷霧之中,若旭日東升,抬起右手,咫尺距離間,星辰演化湮滅。

  赫然,那手刺向祂的胸膛,自成一片的空間內部,天地驚泣!

  祂從中掏出一道紅白相間的道韻光束,那光束中流淌著美麗而又深奧的道紋外顯於表。

  這道身影轉過頭來,似乎這才真正映照了此處時空點,看向正處於異變邊緣的張許可。

  右手一揮,伴隨著無盡法則,那道光束徑直奔向張許可的額頭,融入其中。

  只是短短的剎那間,張許可額頭上的傷勢完好如初,身上的血跡與塵埃皆無蹤影。

  甚至是她那原本扭曲的面孔也因那道光束的融入而表情柔和起來,身上的黑霧也開始消散變淡。

  ……

  被高大銀色鐵牆包圍的岳城外,特殊飛行通道出口處。

  「怎麼回事?岳城呢?」

  一架趕來支援的運輸機上的飛行員懵了,前方的空間仿佛消失了一瞬間。

  但是眨眼後又恢復了正常,而這一切或許是那位故意為之。

  最後的異常消失的那一刻,祂的目光望向天際,只留下一聲冷笑。

  正在戰鬥的蘇大爺莫名的感覺有股卡頓感,但也沒多想,又是兩套靈印劍罡飛向那詭異巨獸!

  自身閃避開來一道道攻擊,轉頭間,蘇大爺看見那一排排戰鬥機與飛行著的特戰隊員。

  通過感知,那一排排戰鬥機里還載著黑袍者,也就是魁師,每一位等級都不低,相比於特別行動隊成員,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體制內正式工。

  嗯,可以走了,有這些人在,收拾殘局應該不成問題了。

  蘇大夜化作一道光飛向不知名的某個地,這是他第二次出手,就是不知道老地方還能不能再住了。

  蘇大爺表示被迫當英雄真的很累,沒名又沒加班費,還不能不去管這件事,不然就壞了他的大計了。

  ……

  某被布置了封印陣的銅戒內。

  「神明大人,您奪舍好了嗎?」

  過了一會兒。

  「神明大人,您還順利嗎?」

  「莫不是神明大人還沒有適應?」

  嗯,老朽再等等,只要不是忘了自己就好,反正一個奪舍,也用不了多久。

  After a period of time……

  天黑後。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在嗎?」

  「大人吶?小的已經等不及了要來為您在未來發展的道路上再鋪上那麼一小塊瓷磚來墊腳了呢~」

  「神明大人?您聽到我說話了嗎?~神明大人??—大人???」

  「&*#&$……」

  天色昏暗,四合院,張許可房間內。

  「呼!」

  原本眉頭緊鎖著的張許可猛的掀開被子,睜開眼睛大口地喘著氣。

  「這,這是?我怎麼回家了?」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夢?

  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張許可自然是不願意相信之前的一切是真的,那太恐怖了。

  望著窗外朦朧的景色,她分不清這是早上還是已經是黃昏了。

  冬天的這兩個時間點的景色太像了。

  可是,自己也是昏過去了,萬一是救援人員把她送回來的呢?

  而後,她開始急切的找尋起了鬧鐘,若時間是早上,那說不定之前的一切也就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夢!

  對,一定是夢,岳城都已經平靜十多年了,怎麼會這麼巧出現這種怪物!


  張許可接受不了姜天真離開的事實,這對於十多歲的她來說太殘酷了些!

  終於,經過一陣翻找,她在床下找著了,望著時間,張許可如墜冰窟!眼框裡的淚水已經在打轉了。

  她飛速地起身,想要找尋到姜天真。

  萬一是她睡過頭了呢?雖然張許可從來不會睡這麼久。

  來到客廳,老舊沙發上,椅子上,無論何處都是空蕩蕩,冰冷的,這無疑說明了外面的房間已經很久沒人了。

  而後,帶著為數不多的幻想,張許可走向廚房,空無一人。

  姜天真的房間裡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只有客廳的木桌上還放著一隻泰迪熊,這隻熊以前是姜天真的,後來,送給了自己。

  桌上幾隻昨個收拾好的碗筷,還帶著幾分髒亂。

  平常是張許可來洗,但張許可睡了,姜天真看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會順手洗了。

  慢慢的,光著腳丫的張許可步伐越來越緩慢。

  她的腳底傳來地面的冰冷也更加具體。

  她的臉龐,一滴,一滴的淚水劃落。

  漫無目的,張許可徘徊著,她從未如此迷茫,心口的傷痛仿佛被一塊巨石堵住了。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姜天真就坐在沙發上,自己躺坐在他的旁邊,淘氣地吵著他。

  不管看什麼節目自己腦子都有無數的問題要問姜天真。

  姜天真總是會耐心的一一回答她的那些個幼稚的問題和想法。

  可是回過神來的一刻,這個家又回歸於寂靜,悄無聲息,十分冷清。

  那個陪伴了自己多少個春夏秋冬的少年,真的沒了。

  「嘩!——咚啪……」

  桌邊的一個碗被她的衣服帶落,砸在地上。

  低下頭,望著地上的碗碎塊,張許可本能地想要說些什麼古怪的理由。

  可是身邊卻是再也聽不到姜天真的嘮叨了,她哇地一下哭出了聲音。

  「張許可,你怎麼哭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似是見到了地上的碎瓷片,

  「許可,哪受傷了?」

  張許可猛地轉過身,豁然見到了門口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那人見到這副場景連忙放下手中的大紅燈籠,向自己走來。

  「姜天真!」

  張許可不顧光著腳丫徑直跑了過去,緊緊抱住姜天真的腰,生怕他就此消失不見了。

  「我還以為你不在了。」

  「說什麼糊塗話呢?我這不是在這好好的嗎?」

  姜天真微笑著摸著張許可的腦袋,打量了一番張許可發現沒受傷便道。

  「怎麼光著腳,快去穿上鞋子,吃完飯,掛燈籠去了。」

  張許可鬆開了纏著姜天真腰的手,抬頭望了望姜天真,而後很是認真的點頭。

  小手使勁把臉上的淚水擦乾,便去了房間,她可不嬌滴滴,哭了就不好看了。

  同時說罷,姜天真從蘇大爺屋子廚房裡端著熱乎乎的飯過來了。

  自家的煤氣用完了,這大半夜的,也沒辦法再去買,只好借用一下蘇大爺家的了。

  話說蘇大爺肖大媽這晚上去了哪裡了?怎麼不見人影了?

  姜天真將燈籠重新放好地兒,見張許可進了房間,便默默地走向廚房,搓了搓手,卻怎麼也暖和不起來。

  他的手冰冷的像沒有了溫度的屍體,連血液流動都十分緩慢。

  若有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姜天真走路時的動作都有些顯得幾分僵硬。

  步入廚房,開燈,燈光照在姜天真的臉上,他的皮膚白哲的有點嚇人,毫無生氣。

  抬手,透過衣服,摸著自己的胸膛中央那個空蕩蕩的血洞。

  望向一旁堆在廚房角落的紙板子,姜天真若有所思。

  他之前好像真的死了。

  在姜天真的視野里,空氣中幾縷淡金色的絲線一樣的光緩緩匯入他的身體。

  正是這幾條單薄得可憐的光線,在支撐著他現在的動作。


  這幾縷光線的源頭竟然是從張許可身上發出來的。

  他想,如果沒有這幾縷淡薄的金色光線持續匯入他的體內,自己怕是早死了。

  姜天真並不知道這些光線是什麼。

  從他醒來的時候他便第一眼發現了,而且,望著行人身上發出的各種奇怪的散散的光暈,暗淡的,血紅的,各種顏色摻雜在一起。

  這些光似乎都只有自己才能看得見。

  姜天真醒來的一瞬間,強烈的感受到一陣空乏,那是來自靈魂與肉體上的雙重空洞。

  仿佛自己現在的靈魂只是一個空殼,一個支離破碎過的空殼。

  剛開始行動的他就連最基本的動作都完成的十分艱難。

  姜天真吃力的操控著這具熟悉而又陌生的身體,給他一種一個戲劇新手十分不熟練的操縱著一個沒有打潤滑油的玩偶一樣的感覺。

  步履維艱,何況還要背著張許可。

  生怕別人發現自己這副樣子的姜天真只能獨自背著張許可回了家。

  起鍋,燒水,燙鍋,倒水,姜天真洗完鍋,張許可便將洗好的菜放在一旁,安安靜靜的低著頭,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她的心裡應該也和自己一樣,有著很多疑惑吧。

  只是,她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來詢問。

  又或者是,張許可覺得現在姜天真能平安的活著,沒事兒,自己就很滿足了。

  畢竟,外面鄰居家的哭咽聲,剛剛打開的電視裡的新聞,無一不在宣告著今天發生的事兒。

  姜天真,是真的被刺穿了胸膛的。

  可是現在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張許可害怕撕開了那一層面紗,一切就都變成了泡影。

  「姜天真,明個兒,咱們還去遠地方賣菜嗎?」

  張許可切好菜,扭過頭試探性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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