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雪仙子
那一段時間白天黑夜都飄起了如梅花般美麗而潔白的雪花，有時亦下起細細的凍雨像鹽一樣撒落在大地上。
母親說今年的雪十年難遇，地上積雪凍地，五六天都沒有融化的跡象，這在她的記憶中是罕見的。
陳勝明獨自一人爬上了鶴丘，他喜歡一個人與自然女神獨處，從她寬廣的胸懷中汲取力量。
他站在鶴丘邊緣的那塊好像是一個老朋友的石頭上，身後的鶴丘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光仿佛自鶴丘向四周蔓延，覆蓋在獅子搖鈴和五指山，掩蓋了龜嶺山。
身前的雪淹沒了歸山河，淹沒了遙遠的天際，那鋪天蓋地的雪白之光照亮了整個莊游村，照亮了整個世界。
陳勝明的身心和靈魂深深地融入雪白的仙境裡，與一個個潔白天真可愛的雪精靈在雪地里嬉戲打鬧，與祂們打雪仗，堆起高大的雪人，祂們用冰雪釀成的酒熱情地招待陳勝明，陳勝明與他們舉起高高的冰晶酒杯共飲，與祂們放聲高歌，美味甘甜的雪酒很快使祂們醉倒在軟綿綿的雪床上，祂們把天上慘白的雲層當成被子，拉來蓋住祂們渺小的軀體，在這冰雪覆蓋的床上共眠。
正當他沉浸在與雪精靈歡樂的世界裡，他聽見一聲銀鈴清脆的聲音在呼喚他的名字：
「勝明哥？」
玉珠落金盤的清靈之聲像電流流過他的身軀，使得他全身酥酥麻麻的。陳勝明轉身，在雪地里有一個極其美麗，韻味成熟的雪女朝他走來，在她的身後留下一行小巧美麗的淺淺的腳印。
陳勝明呆住了，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企圖從雪的仙境中清醒過來，然而大腿上傳來疼痛，使他清醒的認識迎面走來的如謫雪仙子的女孩不是幻境。
她畫著淡淡的妝容，仿佛天山雪池裡盛開的雪蓮花，她彎彎的眉毛好似秋日菊花的花瓣，她靈動的眼睛清澈如一汪清泉，她精緻玲瓏的瓊鼻好似白玉的澤潤，她潤紅的嘴唇好似剛剛成熟的櫻桃鮮嫩可口，婀娜多姿曼妙的身軀，披著一件雪絨絨的毛線大衣，勝似雪仙子。
她對著陳勝明微微一笑，如春天和煦溫暖的太陽，融化了滿世界的冰雪，融化了他的心。她含辭未吐，氣若幽蘭，散發出的桂花香氣沁人心脾，她輕啟玉齒，演奏出銀鈴般美妙的聲音：
「勝明哥，我是郭笙蘭呀。」
陳勝明恍惚，他很難將記憶中那個天真活潑扎著馬尾的郭笙蘭與眼前的仙女重疊在一起，兩年多沒見，她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她變得太漂亮了，讓陳勝明覺得不真實。
陳勝明支支吾吾地說：「你真的是...郭笙蘭...你現在也太漂亮了吧，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郭笙蘭走近陳勝明，她身上散發出的桂花味香水，讓他忍不住多吸了兩口空氣。她臉上洋溢著燦爛雪光般的微笑，在雪地上轉了一圈，說道：
「真的嗎？勝明哥。」
「真的，比七仙女還要漂亮。」陳勝明靦腆地答道。
她開心的踮起穿著繡花絨布鞋的腳尖，繞著陳勝明轉圈，他害羞的低下頭，看見一圈小巧玲瓏的腳印將他圍住。
陳勝明問她大冷天的怎麼跑到鶴丘上來了，她說她想看看家鄉的雪，她從家裡沿著以前他們去接她躲貓貓的路走到了陳勝明家老屋，在院壩里尋找著夏夜長河裡的記憶，也想找陳勝明聊聊天，當她透過鎖著的門縫，看見陳勝明家老屋裡一片狼藉，她猜陳勝明家已經搬走了，但幾年沒有回家的她並不知道陳勝明家搬到了什麼地方。
也許是命運中冥冥的指引，讓她一個人在漫山雪地里漫無目的地遊蕩，不知不覺走到了鶴丘頂上，遇到了陳勝明。
陳勝明詢問她這些年的情況，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陳勝明意識到他可能戳到她心裡的傷疤，於是趕緊向她道歉，但她並沒有怪陳勝明的意思。
他和郭笙蘭一起漫步到鶴丘頂上平地的邊緣，望著遠方銀裝素裹的世界，她訴說著她這一兩年的遭遇。
她用平靜的語氣說：勝明哥，你肯定想不到我幾乎沒有上過初中吧。
大岩中學裡有三個幫派，你也知道他們是染著純色頭髮的文家幫、鬢角染黃的金家幫、左手手背上紋著虎頭的虎頭幫。在我去上學的第二個星期，初三年級有個十七歲的虎頭幫老大沙亮田在樓道里見過我一次，於是開始在學校里對我非常好，他每一天都會給我買不一樣的零食給我換著吃。
他給我買過口香糖、棒棒糖、麻辣、雪糕、每天中午還給我買羊肉粉、牛肉粉、蹄花粉還有一堆水果，其他幫派的人以及其他的同學欺負我，他就帶著他們虎頭幫的人替我出氣，和他們在教室里、操場上、「愛情山」上都打過架。
但我知道他不懷好意，所以一開始我沒有接受他送的東西，但是有一個星期大課間他和他的三個小兄弟在樓道轉角里將我攔住，他將鋼管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脅我不接受他的東西他就打死我，我被他嚇哭了。
但我還是沒有接受他送的雪糕，然後他打了我的大腿一鋼管，我當時大腿一疼，站立不穩往後倒，沙亮田就一把摟住我的腰，趁機把我緊緊摟抱在他的懷裡，我的臉剛好埋進他的腋窩，我在他的懷裡哇哇大哭，胡亂抓扯他的衣服他的臉，任由我把他的臉抓破，把他的鼻子抓出血，把他的衣服扯爛，他任由我崩潰大哭，他也沒有生氣，就那麼安靜地看著我。
他的三個小兄弟也沒有說話，站在旁邊偷偷笑，仿佛他們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他們虎頭幫哄騙女孩子慣用的伎倆。
沙亮田任由他的鼻血流到我的臉上，嚇住了我，嚇得我不敢再撕扯他的臉和衣服，停止了哭泣，他看見我不再動，笑著對我說：
「郭笙蘭以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你們幾個和偷看的人作見證，以後郭笙蘭就是我的女人，誰要是敢欺負她，就是和我虎頭幫作對」。
說罷沙亮田放開了我，他的三個小兄高高興興地簇擁著獲勝的沙亮田下了樓。我沒有答應做她的女朋友，我一點也不喜歡他，我把他的雪糕丟進了垃圾桶里。
我回到教室里趴在課桌上哭，一直哭到上課，老師問我怎麼了，我紅著眼不敢給老師說，我一句話也不敢說，老師只能在學校里保護我。
從那一天開始，沙亮田每天都說著甜言蜜語，變著法逗我開心，經常到學校小賣鋪里給我買零食，在小課間、大課間、中午、下午的時候硬塞到我的手裡、我的書包里、我的課桌里。
漸漸地，我開始接受他送的東西，他和我也越來越熟，課間他來到教室里和我坐一起，他直接摟著我的肩，餵我吃雪糕，同學們也在教室里亂起鬨，我的臉通紅，我害羞地低下了頭，數著水泥地上的螞蟻有多少只。
在樓道里，他攔住我，一把摟著我的腰，大膽地親向我的臉頰，我側頭躲過去，用力推開他，我羞憤地跑進教室里，將頭埋在課桌里。
直到在一個星期五的下午，沙亮天在校門口拉住了我，他說要請我去吃烙鍋，我說要回家，回家晚了我爺爺會著急的。
我爸媽在我開學的第二天到江浙一帶去打工了。
但是沙亮田沒有給我繼續爭辯的機會，他一米七五的大個子，我在他面前就像一隻小雞一樣，被他拽到懷裡，強行摟著我的腰，當時我感覺整個天空都暗沉沉的，我像一隻小雞被老鷹捉住，捉到街中間的一家烙鍋店吃烙洋芋和豆腐乾。
我們到的時候，他的那三個小兄弟都圍坐在一爐蜂窩煤火旁邊，火上的大鐵盤子裡烙的洋芋和幾塊豆腐乾滋滋作響。
他們看見我們來，趕緊拉我和沙亮田坐下來，接著他們中最小的那個狗頭叫老闆拿來了五瓶啤酒，又拿了五個一次性杯子分給我們，那個年齡看起來最小的小兄弟用牙齒咬開了五瓶啤酒瓶蓋。他先將一瓶酒遞給沙亮田，並喊他叫亮哥，又將一瓶酒放到我的面前，喊我大嫂。
我說我還沒有答應做沙亮田的女朋友，叫他不要亂喊，這時沙亮田對著他說，小天不要嚇著小笙蘭。
小天點頭哈腰地說，好嘞亮哥。接著又將酒遞給他右邊的小偉和左邊的小磊哥。
他們把酒倒滿自己面前的杯子，沙亮田倒滿了他前面的酒杯，看見我沒有動，他就幫我倒酒。
我說我才十二歲，我不能喝酒，也不會喝酒。
但是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
「喝的是啤酒，沒有事的」
「啤酒也喝不醉人的。」
「你就喝一點點，一小口，意思意思就行。」
「重要的是把亮哥陪開心。」
母親說今年的雪十年難遇，地上積雪凍地，五六天都沒有融化的跡象，這在她的記憶中是罕見的。
陳勝明獨自一人爬上了鶴丘，他喜歡一個人與自然女神獨處，從她寬廣的胸懷中汲取力量。
他站在鶴丘邊緣的那塊好像是一個老朋友的石頭上，身後的鶴丘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光仿佛自鶴丘向四周蔓延，覆蓋在獅子搖鈴和五指山，掩蓋了龜嶺山。
身前的雪淹沒了歸山河，淹沒了遙遠的天際，那鋪天蓋地的雪白之光照亮了整個莊游村，照亮了整個世界。
陳勝明的身心和靈魂深深地融入雪白的仙境裡，與一個個潔白天真可愛的雪精靈在雪地里嬉戲打鬧，與祂們打雪仗，堆起高大的雪人，祂們用冰雪釀成的酒熱情地招待陳勝明，陳勝明與他們舉起高高的冰晶酒杯共飲，與祂們放聲高歌，美味甘甜的雪酒很快使祂們醉倒在軟綿綿的雪床上，祂們把天上慘白的雲層當成被子，拉來蓋住祂們渺小的軀體，在這冰雪覆蓋的床上共眠。
正當他沉浸在與雪精靈歡樂的世界裡，他聽見一聲銀鈴清脆的聲音在呼喚他的名字：
「勝明哥？」
玉珠落金盤的清靈之聲像電流流過他的身軀，使得他全身酥酥麻麻的。陳勝明轉身，在雪地里有一個極其美麗，韻味成熟的雪女朝他走來，在她的身後留下一行小巧美麗的淺淺的腳印。
陳勝明呆住了，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企圖從雪的仙境中清醒過來，然而大腿上傳來疼痛，使他清醒的認識迎面走來的如謫雪仙子的女孩不是幻境。
她畫著淡淡的妝容，仿佛天山雪池裡盛開的雪蓮花，她彎彎的眉毛好似秋日菊花的花瓣，她靈動的眼睛清澈如一汪清泉，她精緻玲瓏的瓊鼻好似白玉的澤潤，她潤紅的嘴唇好似剛剛成熟的櫻桃鮮嫩可口，婀娜多姿曼妙的身軀，披著一件雪絨絨的毛線大衣，勝似雪仙子。
她對著陳勝明微微一笑，如春天和煦溫暖的太陽，融化了滿世界的冰雪，融化了他的心。她含辭未吐，氣若幽蘭，散發出的桂花香氣沁人心脾，她輕啟玉齒，演奏出銀鈴般美妙的聲音：
「勝明哥，我是郭笙蘭呀。」
陳勝明恍惚，他很難將記憶中那個天真活潑扎著馬尾的郭笙蘭與眼前的仙女重疊在一起，兩年多沒見，她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她變得太漂亮了，讓陳勝明覺得不真實。
陳勝明支支吾吾地說：「你真的是...郭笙蘭...你現在也太漂亮了吧，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郭笙蘭走近陳勝明，她身上散發出的桂花味香水，讓他忍不住多吸了兩口空氣。她臉上洋溢著燦爛雪光般的微笑，在雪地上轉了一圈，說道：
「真的嗎？勝明哥。」
「真的，比七仙女還要漂亮。」陳勝明靦腆地答道。
她開心的踮起穿著繡花絨布鞋的腳尖，繞著陳勝明轉圈，他害羞的低下頭，看見一圈小巧玲瓏的腳印將他圍住。
陳勝明問她大冷天的怎麼跑到鶴丘上來了，她說她想看看家鄉的雪，她從家裡沿著以前他們去接她躲貓貓的路走到了陳勝明家老屋，在院壩里尋找著夏夜長河裡的記憶，也想找陳勝明聊聊天，當她透過鎖著的門縫，看見陳勝明家老屋裡一片狼藉，她猜陳勝明家已經搬走了，但幾年沒有回家的她並不知道陳勝明家搬到了什麼地方。
也許是命運中冥冥的指引，讓她一個人在漫山雪地里漫無目的地遊蕩，不知不覺走到了鶴丘頂上，遇到了陳勝明。
陳勝明詢問她這些年的情況，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陳勝明意識到他可能戳到她心裡的傷疤，於是趕緊向她道歉，但她並沒有怪陳勝明的意思。
他和郭笙蘭一起漫步到鶴丘頂上平地的邊緣，望著遠方銀裝素裹的世界，她訴說著她這一兩年的遭遇。
她用平靜的語氣說：勝明哥，你肯定想不到我幾乎沒有上過初中吧。
大岩中學裡有三個幫派，你也知道他們是染著純色頭髮的文家幫、鬢角染黃的金家幫、左手手背上紋著虎頭的虎頭幫。在我去上學的第二個星期，初三年級有個十七歲的虎頭幫老大沙亮田在樓道里見過我一次，於是開始在學校里對我非常好，他每一天都會給我買不一樣的零食給我換著吃。
他給我買過口香糖、棒棒糖、麻辣、雪糕、每天中午還給我買羊肉粉、牛肉粉、蹄花粉還有一堆水果，其他幫派的人以及其他的同學欺負我，他就帶著他們虎頭幫的人替我出氣，和他們在教室里、操場上、「愛情山」上都打過架。
但我知道他不懷好意，所以一開始我沒有接受他送的東西，但是有一個星期大課間他和他的三個小兄弟在樓道轉角里將我攔住，他將鋼管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脅我不接受他的東西他就打死我，我被他嚇哭了。
但我還是沒有接受他送的雪糕，然後他打了我的大腿一鋼管，我當時大腿一疼，站立不穩往後倒，沙亮田就一把摟住我的腰，趁機把我緊緊摟抱在他的懷裡，我的臉剛好埋進他的腋窩，我在他的懷裡哇哇大哭，胡亂抓扯他的衣服他的臉，任由我把他的臉抓破，把他的鼻子抓出血，把他的衣服扯爛，他任由我崩潰大哭，他也沒有生氣，就那麼安靜地看著我。
他的三個小兄弟也沒有說話，站在旁邊偷偷笑，仿佛他們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他們虎頭幫哄騙女孩子慣用的伎倆。
沙亮田任由他的鼻血流到我的臉上，嚇住了我，嚇得我不敢再撕扯他的臉和衣服，停止了哭泣，他看見我不再動，笑著對我說：
「郭笙蘭以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你們幾個和偷看的人作見證，以後郭笙蘭就是我的女人，誰要是敢欺負她，就是和我虎頭幫作對」。
說罷沙亮田放開了我，他的三個小兄高高興興地簇擁著獲勝的沙亮田下了樓。我沒有答應做她的女朋友，我一點也不喜歡他，我把他的雪糕丟進了垃圾桶里。
我回到教室里趴在課桌上哭，一直哭到上課，老師問我怎麼了，我紅著眼不敢給老師說，我一句話也不敢說，老師只能在學校里保護我。
從那一天開始，沙亮田每天都說著甜言蜜語，變著法逗我開心，經常到學校小賣鋪里給我買零食，在小課間、大課間、中午、下午的時候硬塞到我的手裡、我的書包里、我的課桌里。
漸漸地，我開始接受他送的東西，他和我也越來越熟，課間他來到教室里和我坐一起，他直接摟著我的肩，餵我吃雪糕，同學們也在教室里亂起鬨，我的臉通紅，我害羞地低下了頭，數著水泥地上的螞蟻有多少只。
在樓道里，他攔住我，一把摟著我的腰，大膽地親向我的臉頰，我側頭躲過去，用力推開他，我羞憤地跑進教室里，將頭埋在課桌里。
直到在一個星期五的下午，沙亮天在校門口拉住了我，他說要請我去吃烙鍋，我說要回家，回家晚了我爺爺會著急的。
我爸媽在我開學的第二天到江浙一帶去打工了。
但是沙亮田沒有給我繼續爭辯的機會，他一米七五的大個子，我在他面前就像一隻小雞一樣，被他拽到懷裡，強行摟著我的腰，當時我感覺整個天空都暗沉沉的，我像一隻小雞被老鷹捉住，捉到街中間的一家烙鍋店吃烙洋芋和豆腐乾。
我們到的時候，他的那三個小兄弟都圍坐在一爐蜂窩煤火旁邊，火上的大鐵盤子裡烙的洋芋和幾塊豆腐乾滋滋作響。
他們看見我們來，趕緊拉我和沙亮田坐下來，接著他們中最小的那個狗頭叫老闆拿來了五瓶啤酒，又拿了五個一次性杯子分給我們，那個年齡看起來最小的小兄弟用牙齒咬開了五瓶啤酒瓶蓋。他先將一瓶酒遞給沙亮田，並喊他叫亮哥，又將一瓶酒放到我的面前，喊我大嫂。
我說我還沒有答應做沙亮田的女朋友，叫他不要亂喊，這時沙亮田對著他說，小天不要嚇著小笙蘭。
小天點頭哈腰地說，好嘞亮哥。接著又將酒遞給他右邊的小偉和左邊的小磊哥。
他們把酒倒滿自己面前的杯子，沙亮田倒滿了他前面的酒杯，看見我沒有動，他就幫我倒酒。
我說我才十二歲，我不能喝酒，也不會喝酒。
但是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
「喝的是啤酒，沒有事的」
「啤酒也喝不醉人的。」
「你就喝一點點，一小口，意思意思就行。」
「重要的是把亮哥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