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 陪母親過年
這一頓婚宴下來，我整個人都完全鬆懈下來，身體也應激性反應地出了毛病。
一場感冒居然就把我搞到高燒不止，讓我整整住了三天醫院。幸好強子的婚假是一周，他們放棄了外出旅遊的機會，在家裡醫院之間跑著，既照顧妹妹，又照顧著我，也算是享上了兒子的福了。
出了院，緊接著的這個周末，老尹單位就要組織團拜會，也就是團年。想著他之前交代的事情，我在各公司里的新人中檢索著。思前想後，決定讓易安雲和封雅夫婦這兩個生面孔，作為新欣集團的代表，去老尹那兒參加酒會。
一來易安雲的分公司副總級別已經足以代表集團，況且他本來就是學建築出身的，封雅也是室內裝飾的設計總監，都是內行。再經過公關部的培訓，舉止得體，讓我頗為得意。
果然，這兩個新人讓老尹非常滿意，讓武兒給我帶話來，說是我慧眼識人，知人善任，這個項目基本上可以給我們做了，以後就讓這個小易做我們之間的接洽聯絡人。
二零一七年春節，新婚夫婦的七天假期全部都用在給長輩的拜新年上。
大年初二，我和老母親帶著兒子媳婦，還有小女兒一起，這一整天就把母親的老家親戚跑了個遍。
到初三，我們一家又帶著禮品，從省城出發，開了兩輛車，順路去了羅家林盤，去給住在那裡的大姑媽大姑爹拜新年。到那兒時，張紅星、孟紅霞和孟紅喜三姐弟三家人都齊齊整整的在那裡陪著他們的母親過年。
新婚夫婦強子和琬怡被兩個姑姑和小表嬸都誇得幾乎上了天。大姑媽特別興奮，親自去廚房裡做了兩個炒菜和一盤拿手的油酥花生米，就先讓我陪著她喝酒。
酒桌上難免提到我那些同學們在婚宴上的表現，和黃衛東的看法不同，她著重表揚了蔣曉蓉這次的表現，認為她有禮有節，舉止大方得體，看來當了奶奶之後穩重多了。
我媽則是在一旁滿意地點著頭，不時地附和著張老師的評頭品足，酒桌上一片祥和。
巧巧照例是只准我喝了三杯酒，就自顧自的跟兩個姑姑談著自己對哥哥婚禮的感受，總結下來，就是一個字：「累」。
姑姑們逗著她，以後結婚想怎麼辦。她搖晃著小腦袋，說反正不必像哥哥嫂嫂這樣，搞得太複雜了，把大家都整得累。
午飯後，稍事耽擱，我們就去街上買了錢紙，特意去給二麼奶奶和大姑婆上了墳，稟明我家長子趙正強已經舉辦婚禮，成家立業了。
由於時間緊迫，晚上安排在了小姑媽家裡拜年。在大姑媽的許可之下，張紅星和孟紅霞兩家人也跟著我們一起去了。
黃衛東兄弟早早就準備好了飯菜，我們剛剛趕到，和小姑媽小姑爹寒暄了幾句，就又坐上了酒桌。這次強子的婚事，我這大表哥出人出力，忙前跑後的，就像他自己家娶兒媳婦一樣，十分受累。我讓兒子專門陪了他喝三杯酒，巧巧一下子想起來陳放的事情，提醒著：
「哥，放哥懷娃娃之前都戒菸戒酒了的，你們也要提前做準備哈。」
琬怡知道是怎麼回事，強子看著自己的小妹妹，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久久回不過神來。
「么女，你哥過了這個年就開始戒酒，你明年就可以當小老子了。」
東哥對我這個小女兒也越來越喜歡了，小姑媽也教導著這對新人：
「看嘛，強強，連你妹都曉得優生優育了，你們也要講究一下哈，明年生一個大胖娃娃出來，你奶奶和你爸就都找著事忙了。」
這一頓飯從下午六點鐘吃到晚上九點鐘，我終於在大年初三就喝醉了一次。幸好兒子媳婦兒一路，孟紅霞幫著把車開回了我家裡。
初四，強子小兩口帶著從我母親老家帶來的土特產，回了娘家。我總算得以休息一天，可是母親在我家裡住著，還是不能偷懶。打掃了衛生，就準備給她老人家做午飯，這時候，蔣曉蓉一家人來給我老媽拜年了。
「姑，今天你能在我家陪我嗎？」
我女兒的這個問題讓我感到了巨大的威脅，果然，曉蓉看了看自家的兒子就說道：
「今天我留在這兒陪妹妹，一會兒你們直接去你舅舅家吧，強子他們也應該還在那兒。」
她去看了看我的冰箱，搖著頭問我：
「你們回來後還沒買過菜哈，聽說你昨晚喝醉了，今天開車還行不行？我們去買點菜。」
她的要求根本無法拒絕，我不可能讓做客人的陳放開車帶他媽去買菜吧，只好答應著：
「還行，那走吧，我正愁家裡的菜少吶。」
「巧巧，你在家陪放哥和大嫂帶小侄侄哈，我們買菜去了。」
曉蓉跟我女兒講了一聲，就推了我一把，一起去開車。剛一上車，她就跟我搭著話：
「亮子，這段時間瘦多了哈，琬怡說你那幾天還住院了。」
「小毛病，就是一個重感冒，輸了三天液就好了。」
我專心地開著車，不敢轉頭看她。說實話，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我越來越不知所措。真的，不敢仔細看她，怕自己看多了，晚上會夢見跟她在一起。
她見我表情僵硬著，眼睛平視著前方，連忙跟我笑道：
「好了，那你專心開車，我不打擾你了。」
我的心裡真的很矛盾，這種矛盾讓我覺得愧對張曉溦。
這一年多以來，都對蔣曉蓉敬而遠之。可是我就是抑制不住的想跟她待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感覺真的很舒服。即便是這樣淡淡的君子之交，也是甘之如飴。
可是，我還有曉溦，還在等待著我溫柔美麗的妻子回到我的身邊來。我怎麼能夠就這樣對另一個女人開始動心了呢？
這無疑是對當初誓言的背叛，是對我們婚姻的不忠。
曉蓉進市場買菜的時候，我藉口不好停車，就把車停在市場門口打著雙閃等著她出來。
等她買好菜出來，又要求去春江超市買其他的生活用品。我只好載著她，把車開進停車場裡停下，陪著她逛超市。一個巡場員認出了推著小車的我，小聲的跟我打著招呼，對著蔣曉蓉媚笑著點頭。
她先在糧油區選了一袋米，一大瓶菜籽油，一包麵粉，兩包元宵粉，還有幾把掛麵。經過家居用品去，在花車裡選了一些毛巾，還順手拿了一把精緻的嬰兒椅。
然後又去副食區選了各種調味品，甚至是香料，就像是給伙食團做採購一樣。最後去付款的途中還買了兩箱牛奶，和一些糖果零食，把購物車裝的滿滿的。
我用公司里發的內部專用卡付了款，收銀員看了看屏幕，知道了我就是他們的董事長，抬頭呆呆地望著我，驚訝得說不出話。
我趁著那個小妹妹還在發愣，趕緊跟她一起推著車，迅速進入地下車庫裡。裝了滿滿一車廂的採購物品，真的就是滿載而歸。
到家裡卸貨的時候，曉蓉專門打電話叫了她兒子過來幫忙拿東西。看到我們把這麼多東西搬進廚房和儲物間裡，我母親開心地說了一句話：
「老二，小蔣這是讓你以後多在這裡住吧。買了這麼多東西，要吃好久哇？」
母親的話，也算得是對我心中疑團的一個解答吧。
做飯的時候，她講著時間太緊，竟然沒叫她自己的兒媳婦去幫忙，而是讓我跟著她，在廚房裡給她打著下手。
我真的算是服了她了，我們的對話都變成了日常生活的會話，以及她對帶孫子的感受。
以前我也會在廚房裡幫著張曉溦做事打下手，所以也算得輕車熟路了。
她的動作很快，兩口燃氣灶和電飯煲、電燉鍋、電炒鍋，以及微波爐和電磁爐都全部用上了。就像是長了三頭六臂一樣，在廚房裡身法靈活、騰挪閃躲著。飯剛剛好的時候，她這邊就吩咐著我去收拾餐桌，準備開飯。
老媽對此也很驚奇，嘟囔著「真的就做好飯了嗦？」，還不放心的就跑進廚房裡去看了看，稍後滿意的緩慢地走出來，滿意的讚嘆道：
「這個蔣女子，動作簡直太麻利了！這還沒到一個小時，真的就把飯都整好了。」
巧巧這孩子真的長大了，見到我在收拾餐桌，就跑進廚房裡準備著碗筷，並拿出來擺上。老母親怡然自得的坐在餐桌前，看著我們把一樣樣熱氣騰騰的菜餚端上桌子。
陳放戒酒了，蔣曉蓉也說這兩天酒喝多了，今天就不喝了。巧巧也跟著提了要求：
「爸，那你也別喝了，歇一頓，好好休息一天。」
連剛滿八個月的喜子也坐在剛買的嬰兒椅里，等著蘭萌琪給他餵食飯菜。
我們每個人都端著燙熱的豆奶杯，互相祝福著春節快樂過年好。沒有酒，也能快快樂樂的喝上一頓。
飯後，我終於閒了下來，陳放乖乖的收拾了飯桌，主動去洗了碗筷。
我陪著母親在院子裡喝茶曬太陽，蔣曉蓉也坐在我媽身旁拉著家常。等喜子在曉蓉的房間裡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之後，陳放兩個就帶著兒子去了他舅舅家。而蔣曉蓉則是被巧巧拉著去了書房裡，看她最近的作業。
到了四點半，我很自覺的去廚房裡拴上圍裙，蒸上飯。看看中午的剩菜，想著曉蓉的胃不好，母親上了年紀，就拿出存放的棒菜和白菜，準備做兩樣較為清淡的素菜。
可能是聽見了我在廚房裡的動靜吧，曉蓉抱著雙手站在門口，笑眯眯的看著我做事。
曉溦以前也會這樣，做一些簡單的菜餚的時候，她就會站在旁邊，任由我胡亂的做著。只有當她覺得我偏差太大的時候，才會跑過來糾正一下。
可蔣曉蓉一直都只是看著我做事，甚至還端著茶水喝著，就那麼笑眯眯的看著我。
直到我炒好了醋溜白菜，煮著棒菜，她才跑進來跟我講了一句：
「以後先把煮的菜煮上，再炒菜，這樣端上桌子的時候都是熱的。對了，老媽牙不好，給她蒸一個嫩蛋吧。」
說完，她就主動去拿了雞蛋過來，開始參與著做飯。
母親對這頓飯讚不絕口，說是過一個年，每天都大魚大肉的，終於好好的吃了一頓很巴適的晚飯了。
飯後，老人家提了要求，把我家的大小姐派上了用場，讓她跟著奶奶學著收拾廚房。把我和蔣曉蓉都趕了出去，說是讓我們去散散步，消消食。
一場感冒居然就把我搞到高燒不止，讓我整整住了三天醫院。幸好強子的婚假是一周，他們放棄了外出旅遊的機會，在家裡醫院之間跑著，既照顧妹妹，又照顧著我，也算是享上了兒子的福了。
出了院，緊接著的這個周末，老尹單位就要組織團拜會，也就是團年。想著他之前交代的事情，我在各公司里的新人中檢索著。思前想後，決定讓易安雲和封雅夫婦這兩個生面孔，作為新欣集團的代表，去老尹那兒參加酒會。
一來易安雲的分公司副總級別已經足以代表集團，況且他本來就是學建築出身的，封雅也是室內裝飾的設計總監，都是內行。再經過公關部的培訓，舉止得體，讓我頗為得意。
果然，這兩個新人讓老尹非常滿意，讓武兒給我帶話來，說是我慧眼識人，知人善任，這個項目基本上可以給我們做了，以後就讓這個小易做我們之間的接洽聯絡人。
二零一七年春節，新婚夫婦的七天假期全部都用在給長輩的拜新年上。
大年初二，我和老母親帶著兒子媳婦，還有小女兒一起，這一整天就把母親的老家親戚跑了個遍。
到初三，我們一家又帶著禮品，從省城出發，開了兩輛車，順路去了羅家林盤，去給住在那裡的大姑媽大姑爹拜新年。到那兒時，張紅星、孟紅霞和孟紅喜三姐弟三家人都齊齊整整的在那裡陪著他們的母親過年。
新婚夫婦強子和琬怡被兩個姑姑和小表嬸都誇得幾乎上了天。大姑媽特別興奮，親自去廚房裡做了兩個炒菜和一盤拿手的油酥花生米，就先讓我陪著她喝酒。
酒桌上難免提到我那些同學們在婚宴上的表現，和黃衛東的看法不同，她著重表揚了蔣曉蓉這次的表現，認為她有禮有節，舉止大方得體，看來當了奶奶之後穩重多了。
我媽則是在一旁滿意地點著頭，不時地附和著張老師的評頭品足，酒桌上一片祥和。
巧巧照例是只准我喝了三杯酒，就自顧自的跟兩個姑姑談著自己對哥哥婚禮的感受，總結下來，就是一個字：「累」。
姑姑們逗著她，以後結婚想怎麼辦。她搖晃著小腦袋，說反正不必像哥哥嫂嫂這樣，搞得太複雜了，把大家都整得累。
午飯後，稍事耽擱，我們就去街上買了錢紙，特意去給二麼奶奶和大姑婆上了墳，稟明我家長子趙正強已經舉辦婚禮，成家立業了。
由於時間緊迫，晚上安排在了小姑媽家裡拜年。在大姑媽的許可之下，張紅星和孟紅霞兩家人也跟著我們一起去了。
黃衛東兄弟早早就準備好了飯菜，我們剛剛趕到，和小姑媽小姑爹寒暄了幾句，就又坐上了酒桌。這次強子的婚事，我這大表哥出人出力，忙前跑後的，就像他自己家娶兒媳婦一樣，十分受累。我讓兒子專門陪了他喝三杯酒，巧巧一下子想起來陳放的事情，提醒著：
「哥，放哥懷娃娃之前都戒菸戒酒了的，你們也要提前做準備哈。」
琬怡知道是怎麼回事，強子看著自己的小妹妹，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久久回不過神來。
「么女，你哥過了這個年就開始戒酒，你明年就可以當小老子了。」
東哥對我這個小女兒也越來越喜歡了，小姑媽也教導著這對新人：
「看嘛，強強，連你妹都曉得優生優育了，你們也要講究一下哈，明年生一個大胖娃娃出來，你奶奶和你爸就都找著事忙了。」
這一頓飯從下午六點鐘吃到晚上九點鐘，我終於在大年初三就喝醉了一次。幸好兒子媳婦兒一路，孟紅霞幫著把車開回了我家裡。
初四，強子小兩口帶著從我母親老家帶來的土特產，回了娘家。我總算得以休息一天，可是母親在我家裡住著，還是不能偷懶。打掃了衛生，就準備給她老人家做午飯，這時候，蔣曉蓉一家人來給我老媽拜年了。
「姑，今天你能在我家陪我嗎？」
我女兒的這個問題讓我感到了巨大的威脅，果然，曉蓉看了看自家的兒子就說道：
「今天我留在這兒陪妹妹，一會兒你們直接去你舅舅家吧，強子他們也應該還在那兒。」
她去看了看我的冰箱，搖著頭問我：
「你們回來後還沒買過菜哈，聽說你昨晚喝醉了，今天開車還行不行？我們去買點菜。」
她的要求根本無法拒絕，我不可能讓做客人的陳放開車帶他媽去買菜吧，只好答應著：
「還行，那走吧，我正愁家裡的菜少吶。」
「巧巧，你在家陪放哥和大嫂帶小侄侄哈，我們買菜去了。」
曉蓉跟我女兒講了一聲，就推了我一把，一起去開車。剛一上車，她就跟我搭著話：
「亮子，這段時間瘦多了哈，琬怡說你那幾天還住院了。」
「小毛病，就是一個重感冒，輸了三天液就好了。」
我專心地開著車，不敢轉頭看她。說實話，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我越來越不知所措。真的，不敢仔細看她，怕自己看多了，晚上會夢見跟她在一起。
她見我表情僵硬著，眼睛平視著前方，連忙跟我笑道：
「好了，那你專心開車，我不打擾你了。」
我的心裡真的很矛盾，這種矛盾讓我覺得愧對張曉溦。
這一年多以來，都對蔣曉蓉敬而遠之。可是我就是抑制不住的想跟她待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感覺真的很舒服。即便是這樣淡淡的君子之交，也是甘之如飴。
可是，我還有曉溦，還在等待著我溫柔美麗的妻子回到我的身邊來。我怎麼能夠就這樣對另一個女人開始動心了呢？
這無疑是對當初誓言的背叛，是對我們婚姻的不忠。
曉蓉進市場買菜的時候，我藉口不好停車，就把車停在市場門口打著雙閃等著她出來。
等她買好菜出來，又要求去春江超市買其他的生活用品。我只好載著她，把車開進停車場裡停下，陪著她逛超市。一個巡場員認出了推著小車的我，小聲的跟我打著招呼，對著蔣曉蓉媚笑著點頭。
她先在糧油區選了一袋米，一大瓶菜籽油，一包麵粉，兩包元宵粉，還有幾把掛麵。經過家居用品去，在花車裡選了一些毛巾，還順手拿了一把精緻的嬰兒椅。
然後又去副食區選了各種調味品，甚至是香料，就像是給伙食團做採購一樣。最後去付款的途中還買了兩箱牛奶，和一些糖果零食，把購物車裝的滿滿的。
我用公司里發的內部專用卡付了款，收銀員看了看屏幕，知道了我就是他們的董事長，抬頭呆呆地望著我，驚訝得說不出話。
我趁著那個小妹妹還在發愣，趕緊跟她一起推著車，迅速進入地下車庫裡。裝了滿滿一車廂的採購物品，真的就是滿載而歸。
到家裡卸貨的時候，曉蓉專門打電話叫了她兒子過來幫忙拿東西。看到我們把這麼多東西搬進廚房和儲物間裡，我母親開心地說了一句話：
「老二，小蔣這是讓你以後多在這裡住吧。買了這麼多東西，要吃好久哇？」
母親的話，也算得是對我心中疑團的一個解答吧。
做飯的時候，她講著時間太緊，竟然沒叫她自己的兒媳婦去幫忙，而是讓我跟著她，在廚房裡給她打著下手。
我真的算是服了她了，我們的對話都變成了日常生活的會話，以及她對帶孫子的感受。
以前我也會在廚房裡幫著張曉溦做事打下手，所以也算得輕車熟路了。
她的動作很快，兩口燃氣灶和電飯煲、電燉鍋、電炒鍋，以及微波爐和電磁爐都全部用上了。就像是長了三頭六臂一樣，在廚房裡身法靈活、騰挪閃躲著。飯剛剛好的時候，她這邊就吩咐著我去收拾餐桌，準備開飯。
老媽對此也很驚奇，嘟囔著「真的就做好飯了嗦？」，還不放心的就跑進廚房裡去看了看，稍後滿意的緩慢地走出來，滿意的讚嘆道：
「這個蔣女子，動作簡直太麻利了！這還沒到一個小時，真的就把飯都整好了。」
巧巧這孩子真的長大了，見到我在收拾餐桌，就跑進廚房裡準備著碗筷，並拿出來擺上。老母親怡然自得的坐在餐桌前，看著我們把一樣樣熱氣騰騰的菜餚端上桌子。
陳放戒酒了，蔣曉蓉也說這兩天酒喝多了，今天就不喝了。巧巧也跟著提了要求：
「爸，那你也別喝了，歇一頓，好好休息一天。」
連剛滿八個月的喜子也坐在剛買的嬰兒椅里，等著蘭萌琪給他餵食飯菜。
我們每個人都端著燙熱的豆奶杯，互相祝福著春節快樂過年好。沒有酒，也能快快樂樂的喝上一頓。
飯後，我終於閒了下來，陳放乖乖的收拾了飯桌，主動去洗了碗筷。
我陪著母親在院子裡喝茶曬太陽，蔣曉蓉也坐在我媽身旁拉著家常。等喜子在曉蓉的房間裡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之後，陳放兩個就帶著兒子去了他舅舅家。而蔣曉蓉則是被巧巧拉著去了書房裡，看她最近的作業。
到了四點半，我很自覺的去廚房裡拴上圍裙，蒸上飯。看看中午的剩菜，想著曉蓉的胃不好，母親上了年紀，就拿出存放的棒菜和白菜，準備做兩樣較為清淡的素菜。
可能是聽見了我在廚房裡的動靜吧，曉蓉抱著雙手站在門口，笑眯眯的看著我做事。
曉溦以前也會這樣，做一些簡單的菜餚的時候，她就會站在旁邊，任由我胡亂的做著。只有當她覺得我偏差太大的時候，才會跑過來糾正一下。
可蔣曉蓉一直都只是看著我做事，甚至還端著茶水喝著，就那麼笑眯眯的看著我。
直到我炒好了醋溜白菜，煮著棒菜，她才跑進來跟我講了一句：
「以後先把煮的菜煮上，再炒菜，這樣端上桌子的時候都是熱的。對了，老媽牙不好，給她蒸一個嫩蛋吧。」
說完，她就主動去拿了雞蛋過來，開始參與著做飯。
母親對這頓飯讚不絕口，說是過一個年，每天都大魚大肉的，終於好好的吃了一頓很巴適的晚飯了。
飯後，老人家提了要求，把我家的大小姐派上了用場，讓她跟著奶奶學著收拾廚房。把我和蔣曉蓉都趕了出去，說是讓我們去散散步，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