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 變化
這天晚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很久，直到巧巧跑過來說她要睡覺了，蔣曉蓉才跟我道著晚安。
第二天琬怡回來看準備的婚房用品，都是她親自選定的，十分滿意。
晚飯後，孟紅霞回來了，告訴我小麼奶奶特意托她帶話來，說是想我們了，最好能儘快安排在這周就回去。曉蓉讓我把巧巧交給三妹管著，她突然想起來有話要跟我說。當琬怡也迴避之後，她才一本正經的開了腔：
「巧巧這娃娃沒以前話多了，你沒覺得嗎？以後要多跟她交談聊天，少耍手機，娃娃的成長要緊。還有就是我單位里已經答應我再干兩年，就不再給我安排具體地工作了，不說內退，也就是常說的退居二線吧。」
「要得，這兩年娃娃的成長讓你費心了，曉蓉，我都看在眼裡。她跟你比跟我還親，這可能就是你們之間的緣分吧。」
她苦笑著看了我一眼，搖著頭繼續說道：
「應該說是我這輩子和張曉溦的緣分，這娃娃不光是外表，連她的性格跟張曉溦一樣，外柔內剛，會認死理的。以後多關心一下她的心理成長，她是集齊了你們兩個的優點，漂亮又聰明。不過呢，同時也有你倆性格上的缺陷，不要把她帶偏了。」
「謝謝你提醒，我這個人養娃娃很隨意，不過對這個娃娃還是要注意一下正確引導，不會再像強子小時候那樣放任自流的。曉蓉，謝謝你！其實我曉得你喜歡這個娃娃，不只是因為和曉溦的關係。」
我索性戳破了我們之間的這層紙，她一下子臉紅著，接著我的話講道：
「不必再說了，這張曉溦已經兩年多沒了音信，換成我，我也會等她的。亮子，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我也想通了，有些感情是不能擺在明面上來談的。就像江若春對你那樣，想來看你的時候，她就遠遠地看上一眼，也是對自己的心理按摩吧。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能夠互相想著念著就行了。年近五旬了，拿以前的話來說就是半百老人了。我都做了奶奶，啥子情啊愛啊，說起來都要臉紅。相信我，我都說的是真的，我是真的心疼巧巧這個沒媽的娃娃。」
她的聲音一開始還很平靜，到最後卻有些顫抖。我相信她的感情流露是真實的，就像我心中的直覺一樣，她的眼睛黑又閃亮，就像剛走進教室時那樣掃視著我。我感到她跟以前不一樣了，不想這氣氛再這麼凝重，真的不太習慣，就調笑道：
「我覺得你也長大了，曉蓉。當奶奶的人是和以前不一樣了，理性多餘感性了，是不是當了領導，就會從上而下的看問題了？」
「切，我是跟你說正經話，亮子。你不曉得，我這段時間讀了一些文章，有所謂的心靈雞湯，也有很多關於成長的故事。你曉得，帶孫兒的人了，肯定比以前穩重多了。」
她睜大了眼睛，瞪了我一眼，嘴角卻掛著甜甜的笑。
「姑，我們該回去了，再耽擱就更遲了。」
琬怡提著曉蓉的包，走出樓梯間就喊到。蔣曉蓉立刻就站起身，眼神里還是有些不舍道：
「那我走了，亮子，記住我給你說的。對了，回去我就讓佳原把日子定下來。」
隨著她們的離去，我的心一下子覺得空蕩蕩的，這絕不是個好的苗頭。以前熱情的蔣曉蓉能夠勾起來的，最多是雄性激素的蔓延。可現在，我卻開始依戀著這個逐漸淡然的女人，渴望著她能夠在這裡多留一會兒。
縣城拆遷安置房的第二期已經開始施工了，這兩年房價飆升很快，平台的管理部門對工期的要求很嚴格，以致於工程上出了一些搶進度產生的質量問題和小的安全事故。黃衛民對此非常頭疼，請我務必回縣城的時間，都抽個空去工地看看，對現場起個警醒作用吧。
南方某省的房產泡沫破碎也警示著我們，還好，我們的房產公司剛剛結束了手裡的建設，只有少量的尾盤房還沒賣出去，如果實在是要套現，集團內部就可以處理了。
衛民也覺察著這異常高漲的房市不是一個好現象。可是房地產對GDP的貢獻擺在明面上，各級管理部門和銀行都還在大開著綠燈，很多同行都還在拼命的為一塊地爭得頭破血流的。他謹慎的問了我將來的方向，我乾脆就告訴他，以後的業務還是以裝修和土建為主業，而且必須把握好合同的付款條件。房產開發暫時擱置停擺，持觀望態度。
商業公司的零售業遭受到空前的網絡營銷的衝擊，已經有國外的零售商在洗牌退出。我們的商場超市也不例外，但是市場對這一塊還有需求。況且因為江若春對市場的提前轉型，我們的網絡營銷部已經超出了往年實體店的營業額，反而取得了比以前更大的利潤。
在陳放單位開的戶頭，原本是我不得已，為了應付蔣曉蓉才讓春兒設的。那個戶頭的流水遠遠超過他本人的預計，反而因此成了他在單位里最為吃香的資本，成了他所在營業部的副主任。
為了表達他的感恩之情，陳放特地在怡園設宴，把我和江若春都請了去。
同時接受答謝的還有黃衛東和我的親家，以及蔣大姐一家。
巧巧看見陳放的兒子，一下子想起來以前跟放兒兩口子說過的話，笑著跟他們說：
「放哥，嫂子，你們看，聽了我的話，戒了酒，生的這個娃娃好健康好聰明啊，長得像我姑，一個詞，漂亮！」
女兒的話很老練，大家都聽得瞠目結舌的。
自從她叫我是一個單字「爸」以後，我就不再認為她是一個小孩子了。而今，她已經上了四年級，半大的個子，愈髮長得像她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黃衛東也搖著頭讚嘆道：
「不得了，亮子，張曉溦上初中的時候，也就她這麼高，可說話沒這麼老練。兄弟，你以後一定要好好教一下這個娃娃，前途無量啊。老蔣，你那時候跟曉溦天天耍，那現在有沒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是張曉溦在跟你耍呢？」
「哪兒哦，東哥？曉溦初一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嗎？」
我有些不相信，張曉溦雖然個子不高，可在她們那一批女同學當中，也算是中等個子吧。曉蓉還是坐在我旁邊，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我家女兒，笑眯眯的答著：
「就是，班長，你還記得哈，那會兒曉溦就是這個樣子的，只不過她扎的是長辮子。如果把巧巧的辮子紮起來，再穿上當年的那種花衣服，簡直就是張曉溦的少女時期。」
「你看，老蔣都這樣說了哈。亮子，你不曉得，那時候老蔣跟張曉溦就是我們班的兩朵花，可惜我醒事遲，要不然，要不然可能也會去追老蔣的哈。」
大表哥又開始開著玩笑，拿出煙就先遞給蔣佳原，然後又遞給我。站在門口逗著小侄子的巧巧，一下子就抬起頭來喊著：
「你們嫑抽菸，沒看到小喜喜在這兒嗦？奶娃兒更是見不得二手菸哈。」
「那放兒把喜子推出去耍一下嘛。」
曉蓉馬上建議著，巧巧還是得理不饒人的說著：
「二手菸的危害很大，即使放哥把他推出去了，這間屋咋個都有殘留的。堅決不能在這兒抽菸的，再說了，我琬怡姐以後也要生娃娃的，也不能吸你們的二手菸。」
「那好，我們都不抽了。」
大老表馬上把香菸裝進自己的煙盒裡，我和佳原也只能把煙放在飯桌上，東哥突然又說：
「就是噶，亮子，我們以後都不能在家裡抽菸了。要想當個好爺爺也是要做出犧牲的。」
「對啊，東哥，老了，就得聽娃娃們的話了。現在，我在我們家都變成老四了。」
蔣佳原也感嘆著，我表哥聽了他的話，不得其解的問了一聲：
「咋個就變成老四了呢？」
「你想一下嘛，琬怡現在是老大，她媽是老二，我們家的狗豆豆是老三，我當然就是老四了。」
親家的解釋讓大家都哄堂大笑著，氣氛一下子又輕鬆活躍起來。
很久沒有說話的江若春看著我女兒說道：
「亮哥，今年巧巧十歲了哈，我要給她做生，還要收她做我的乾女兒。」
她的話讓大家都猝不及防，嚇了一跳。還沒等我開腔，一向感覺靈敏的蔣佳原搶先答著：
「這是好事啊，親家。不過，江總，以後她是叫你小姨還是乾爹呢？」
「她想咋個叫都可以。亮哥，我以後還是叫你亮哥，只是我單身了大半輩子，就是想有個想巧巧這樣的女兒。」
這麼多年了，春兒講出了當年張曉溦沒講出的話。那時候，我們跟她的關係還沒這麼近，曉溦就想讓強子當她的乾兒子。可是，總也沒能開口。想來曉溦在這兒的話，也會同意的。於是我就點著頭，把女兒叫到身旁來，跟她講著：
「巧巧，你小姨想收你做乾女兒。你願意叫她乾媽還是小姨呢？」
我的話根本就沒考慮女兒會拒絕的問題，巧巧卻十分開心的跑過去摟著江若春，像前幾年一樣，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小姨，我就做你女兒，以後我有男朋友了，就讓他叫你乾爹，我還叫你小姨。」
巧巧到底還是小姑娘，突發奇想的講著。
她不知道這是大人之間結盟的一種承諾和默契，春兒的意思很明白，以後就是要把巧巧當作是自己的親女兒一樣。難怪親家的反應那麼快，也沒讓我選擇。
東哥這個時候總算反應了過來，招呼著服務員開一瓶紅酒，馬上就給春兒摻上了，讓巧巧跪下給新乾爹磕著頭，可是乾爹這兩個字還是不能從她的口中講出來：
「小姨，女兒趙正好祝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青春永駐！」
這頓陳放安排的答謝宴，當即就成了我們家的喜宴。當然，酒足飯飽之後，蔣曉蓉還是提醒著我：
「這是好事，春兒想把你們之間的情誼固定下來。這樣吧，今年巧巧十歲生日那天，你安排一個簡單的儀式，讓巧巧一定要叫她一聲乾爹。」
第二天琬怡回來看準備的婚房用品，都是她親自選定的，十分滿意。
晚飯後，孟紅霞回來了，告訴我小麼奶奶特意托她帶話來，說是想我們了，最好能儘快安排在這周就回去。曉蓉讓我把巧巧交給三妹管著，她突然想起來有話要跟我說。當琬怡也迴避之後，她才一本正經的開了腔：
「巧巧這娃娃沒以前話多了，你沒覺得嗎？以後要多跟她交談聊天，少耍手機，娃娃的成長要緊。還有就是我單位里已經答應我再干兩年，就不再給我安排具體地工作了，不說內退，也就是常說的退居二線吧。」
「要得，這兩年娃娃的成長讓你費心了，曉蓉，我都看在眼裡。她跟你比跟我還親，這可能就是你們之間的緣分吧。」
她苦笑著看了我一眼，搖著頭繼續說道：
「應該說是我這輩子和張曉溦的緣分，這娃娃不光是外表，連她的性格跟張曉溦一樣，外柔內剛，會認死理的。以後多關心一下她的心理成長，她是集齊了你們兩個的優點，漂亮又聰明。不過呢，同時也有你倆性格上的缺陷，不要把她帶偏了。」
「謝謝你提醒，我這個人養娃娃很隨意，不過對這個娃娃還是要注意一下正確引導，不會再像強子小時候那樣放任自流的。曉蓉，謝謝你！其實我曉得你喜歡這個娃娃，不只是因為和曉溦的關係。」
我索性戳破了我們之間的這層紙，她一下子臉紅著，接著我的話講道：
「不必再說了，這張曉溦已經兩年多沒了音信，換成我，我也會等她的。亮子，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我也想通了，有些感情是不能擺在明面上來談的。就像江若春對你那樣，想來看你的時候，她就遠遠地看上一眼，也是對自己的心理按摩吧。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能夠互相想著念著就行了。年近五旬了，拿以前的話來說就是半百老人了。我都做了奶奶，啥子情啊愛啊，說起來都要臉紅。相信我，我都說的是真的，我是真的心疼巧巧這個沒媽的娃娃。」
她的聲音一開始還很平靜，到最後卻有些顫抖。我相信她的感情流露是真實的，就像我心中的直覺一樣，她的眼睛黑又閃亮，就像剛走進教室時那樣掃視著我。我感到她跟以前不一樣了，不想這氣氛再這麼凝重，真的不太習慣，就調笑道：
「我覺得你也長大了，曉蓉。當奶奶的人是和以前不一樣了，理性多餘感性了，是不是當了領導，就會從上而下的看問題了？」
「切，我是跟你說正經話，亮子。你不曉得，我這段時間讀了一些文章，有所謂的心靈雞湯，也有很多關於成長的故事。你曉得，帶孫兒的人了，肯定比以前穩重多了。」
她睜大了眼睛，瞪了我一眼，嘴角卻掛著甜甜的笑。
「姑，我們該回去了，再耽擱就更遲了。」
琬怡提著曉蓉的包，走出樓梯間就喊到。蔣曉蓉立刻就站起身，眼神里還是有些不舍道：
「那我走了，亮子，記住我給你說的。對了，回去我就讓佳原把日子定下來。」
隨著她們的離去，我的心一下子覺得空蕩蕩的，這絕不是個好的苗頭。以前熱情的蔣曉蓉能夠勾起來的，最多是雄性激素的蔓延。可現在，我卻開始依戀著這個逐漸淡然的女人，渴望著她能夠在這裡多留一會兒。
縣城拆遷安置房的第二期已經開始施工了，這兩年房價飆升很快，平台的管理部門對工期的要求很嚴格，以致於工程上出了一些搶進度產生的質量問題和小的安全事故。黃衛民對此非常頭疼，請我務必回縣城的時間，都抽個空去工地看看，對現場起個警醒作用吧。
南方某省的房產泡沫破碎也警示著我們，還好，我們的房產公司剛剛結束了手裡的建設，只有少量的尾盤房還沒賣出去，如果實在是要套現，集團內部就可以處理了。
衛民也覺察著這異常高漲的房市不是一個好現象。可是房地產對GDP的貢獻擺在明面上，各級管理部門和銀行都還在大開著綠燈，很多同行都還在拼命的為一塊地爭得頭破血流的。他謹慎的問了我將來的方向，我乾脆就告訴他，以後的業務還是以裝修和土建為主業，而且必須把握好合同的付款條件。房產開發暫時擱置停擺，持觀望態度。
商業公司的零售業遭受到空前的網絡營銷的衝擊，已經有國外的零售商在洗牌退出。我們的商場超市也不例外，但是市場對這一塊還有需求。況且因為江若春對市場的提前轉型，我們的網絡營銷部已經超出了往年實體店的營業額，反而取得了比以前更大的利潤。
在陳放單位開的戶頭，原本是我不得已，為了應付蔣曉蓉才讓春兒設的。那個戶頭的流水遠遠超過他本人的預計，反而因此成了他在單位里最為吃香的資本，成了他所在營業部的副主任。
為了表達他的感恩之情，陳放特地在怡園設宴，把我和江若春都請了去。
同時接受答謝的還有黃衛東和我的親家，以及蔣大姐一家。
巧巧看見陳放的兒子，一下子想起來以前跟放兒兩口子說過的話，笑著跟他們說：
「放哥，嫂子，你們看，聽了我的話，戒了酒，生的這個娃娃好健康好聰明啊，長得像我姑，一個詞，漂亮！」
女兒的話很老練，大家都聽得瞠目結舌的。
自從她叫我是一個單字「爸」以後，我就不再認為她是一個小孩子了。而今，她已經上了四年級，半大的個子，愈髮長得像她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黃衛東也搖著頭讚嘆道：
「不得了，亮子，張曉溦上初中的時候，也就她這麼高，可說話沒這麼老練。兄弟，你以後一定要好好教一下這個娃娃，前途無量啊。老蔣，你那時候跟曉溦天天耍，那現在有沒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是張曉溦在跟你耍呢？」
「哪兒哦，東哥？曉溦初一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嗎？」
我有些不相信，張曉溦雖然個子不高，可在她們那一批女同學當中，也算是中等個子吧。曉蓉還是坐在我旁邊，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我家女兒，笑眯眯的答著：
「就是，班長，你還記得哈，那會兒曉溦就是這個樣子的，只不過她扎的是長辮子。如果把巧巧的辮子紮起來，再穿上當年的那種花衣服，簡直就是張曉溦的少女時期。」
「你看，老蔣都這樣說了哈。亮子，你不曉得，那時候老蔣跟張曉溦就是我們班的兩朵花，可惜我醒事遲，要不然，要不然可能也會去追老蔣的哈。」
大表哥又開始開著玩笑，拿出煙就先遞給蔣佳原，然後又遞給我。站在門口逗著小侄子的巧巧，一下子就抬起頭來喊著：
「你們嫑抽菸，沒看到小喜喜在這兒嗦？奶娃兒更是見不得二手菸哈。」
「那放兒把喜子推出去耍一下嘛。」
曉蓉馬上建議著，巧巧還是得理不饒人的說著：
「二手菸的危害很大，即使放哥把他推出去了，這間屋咋個都有殘留的。堅決不能在這兒抽菸的，再說了，我琬怡姐以後也要生娃娃的，也不能吸你們的二手菸。」
「那好，我們都不抽了。」
大老表馬上把香菸裝進自己的煙盒裡，我和佳原也只能把煙放在飯桌上，東哥突然又說：
「就是噶，亮子，我們以後都不能在家裡抽菸了。要想當個好爺爺也是要做出犧牲的。」
「對啊，東哥，老了，就得聽娃娃們的話了。現在，我在我們家都變成老四了。」
蔣佳原也感嘆著，我表哥聽了他的話，不得其解的問了一聲：
「咋個就變成老四了呢？」
「你想一下嘛，琬怡現在是老大，她媽是老二，我們家的狗豆豆是老三，我當然就是老四了。」
親家的解釋讓大家都哄堂大笑著，氣氛一下子又輕鬆活躍起來。
很久沒有說話的江若春看著我女兒說道：
「亮哥，今年巧巧十歲了哈，我要給她做生，還要收她做我的乾女兒。」
她的話讓大家都猝不及防，嚇了一跳。還沒等我開腔，一向感覺靈敏的蔣佳原搶先答著：
「這是好事啊，親家。不過，江總，以後她是叫你小姨還是乾爹呢？」
「她想咋個叫都可以。亮哥，我以後還是叫你亮哥，只是我單身了大半輩子，就是想有個想巧巧這樣的女兒。」
這麼多年了，春兒講出了當年張曉溦沒講出的話。那時候，我們跟她的關係還沒這麼近，曉溦就想讓強子當她的乾兒子。可是，總也沒能開口。想來曉溦在這兒的話，也會同意的。於是我就點著頭，把女兒叫到身旁來，跟她講著：
「巧巧，你小姨想收你做乾女兒。你願意叫她乾媽還是小姨呢？」
我的話根本就沒考慮女兒會拒絕的問題，巧巧卻十分開心的跑過去摟著江若春，像前幾年一樣，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小姨，我就做你女兒，以後我有男朋友了，就讓他叫你乾爹，我還叫你小姨。」
巧巧到底還是小姑娘，突發奇想的講著。
她不知道這是大人之間結盟的一種承諾和默契，春兒的意思很明白，以後就是要把巧巧當作是自己的親女兒一樣。難怪親家的反應那麼快，也沒讓我選擇。
東哥這個時候總算反應了過來，招呼著服務員開一瓶紅酒，馬上就給春兒摻上了，讓巧巧跪下給新乾爹磕著頭，可是乾爹這兩個字還是不能從她的口中講出來：
「小姨，女兒趙正好祝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青春永駐！」
這頓陳放安排的答謝宴，當即就成了我們家的喜宴。當然，酒足飯飽之後，蔣曉蓉還是提醒著我：
「這是好事，春兒想把你們之間的情誼固定下來。這樣吧，今年巧巧十歲生日那天，你安排一個簡單的儀式，讓巧巧一定要叫她一聲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