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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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訓在米彩的陪伴下,很快就過去了。雖然軍訓結束了,但是我和米彩是同學,一起上課,我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她。

  軍訓結束,接著就是五一假期。我想著回家見一見姥姥,畢竟現在就她一個老人了,而且「老泰山」還是為數不多能挺過疫情的人!我也想向她講講我上大學的事兒!

  正當我把我的計劃講給姐姐聽的時候,她讓我先回家,假期除去來回就三天兩夜,老爺子和媽媽都很想我,等以後放了長假,讓我再去——姥姥一直在老家,又不會跑!

  我想了想,也是這麼個理兒!隨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坐上公交車直接回了老家!三天短暫的團聚之後,我就又迫不及待回到我那心心念念的地方!

  容不得我稍作休息,隨之而來的就是線性代數的結課考試!

  我坐在床上,和大多數大學生一樣開始考前突擊!

  天氣也漸漸回暖,似乎生活除了一如既往的糟糕之外,也不那麼糟糕!大概過了一個星期,考試迫在眉睫!

  我和室友打鬧著,無意中看了一條來自相親相愛一家人的語音消息——是母親發來的。

  我點開一聽,愣住了。

  母親說,姥姥今天去世了!

  ……

  ……

  我跑到陽台,哭喊著給苗子打電話——我要趕回去送這位老太太最後一程!

  只不過,我的請求被母親回絕了,我直到現在也不理解,母親那天為什麼不讓我回去!

  姥姥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去世的,到現在我也沒搞清楚,我也不敢再向母親探尋,怕惹她傷心。

  我只記得母親之前朦朦朧朧的說過,因為之前得病留下的後遺症,器官衰竭了,並且在之後的某一天,在下台階的時候一頭摔下去了!

  母親還說,姥姥去世的前一天,特地來到二舅家,囑咐了很多事,其中有一件事——無論如何要給我大舅媽找個能餬口的營生!

  大舅媽剛步入老年就守寡了!自己一個人要孤獨終老,姥姥不忍心看她這個兒媳婦為人淳樸勤勞,不忍心讓她落得個沒吃沒喝的下場!

  囑咐完這些事情,姥姥也沒有多待,就回到自己屋裡,第二天就去世了!

  我聽人常說,人死之前是可以感受到死亡的,不過這太過於玄幻和神秘!我也不能照此大肆宣揚!

  只不過令人窒息的是,這種無意中的最後一面又一次在我身邊上演!

  我姥姥是正兒八經的滿族人,我的滿族身份也得益於這位老人,姥爺年輕的時候就得了眼疾,早早的喪失了勞動能力,家裡一切都要靠姥姥一個女人來操持!

  她靠著自己一個人,養育並拉扯大了六個兒女。這其中,多少苦辛,多少困難,都被這位小老太太克服!整個村裡的人幾乎都參加了葬禮,無一不由衷敬佩這位剛強的老人,在出殯的時候都爭搶著給她扛帆。

  送葬的隊伍長的看不到尾。都是趕來送這位老人最後一程的。人多的,墳地都站不下,後面的人只得站在別人家的地里!

  隨著最後的流程走完,大家就又回到老家,按照規矩,是要有一頓白宴,只不過負責這頓飯的老舅家似乎沒這個打算!

  氣不過的三姨夫決定出錢來辦這白宴,只不過被三姨給制止了——畢竟,舅爺子還在,一個姑爺來辦這種事讓人看笑話!

  眾人等待一會,見老舅媽沒有什麼打算,便悻悻離去。這件事也被母親記住,此後也常常說:

  「你姥姥的好人緣,被她自己帶到墳地去了!子孫後代沒有接住。唉!」

  生老病死是自然之理。只不過,半年之內我接連失去兩位老人,這不禁讓人悲憐。隨後我才意識到,父母已經是家裡最大的老人了!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家族的中堅力量。

  父母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下,顯得格外憔悴,此時此刻,我才意識到結婚的意義——他們相互擁有的,只有彼此,相互能夠依靠的也只有彼此了!

  可憐的人啊!縱使生死離別,重重艱辛,也依然會互相拉扯著,攙扶著,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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