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京師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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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元面色陰沉,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冷笑道:

  「這種荒唐的安排,吳正淳憑什麼覺得我會接受?」

  陸玉鷙又嘆了口氣,她自從見到了張元,嘆的氣比以往一個月加起來還多。

  「你以為你有的選?」她幽幽地說道,

  「裕王府的勢力,絕非你一個江湖人所能抵抗,裕王府的高手,更不會講什麼江湖道義,與你一對一單挑。」

  「你錯就錯在不該惹上裕王府,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吳正淳願意見你一面,已經是莫大的善意。」

  張元沉吟不語,一旁的岳不群卻搶先說道:

  「張兄弟,你既然說這馬是那頭陀送給你的,不如與陸小姐上門辯個清楚,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若是那頭陀擅自將主人之物送人,原是他的過錯,與你無關。」

  寧中則臉有疑色,丈夫的建議雖看上去合理,但裕王府既然要張元吃了毒藥相見,擺明了準備仗勢欺人,哪裡會有公平辯白的機會?

  張元瞥了他一眼,估計這小心眼子是覺得自己武功太高,幾次搶了他的風頭,雖然不是敵對,卻也樂得他死。

  曲非煙悄悄拉了拉張元袖子,向他做了個「人質」的口型,又以眼神瞟向陸玉鷙。

  張元低頭不語,以他現在的武功,拿下陸玉鷙確實不算太難,但自己如果出手,保不齊岳不群和寧中則要相助她那邊。

  他不願與寧中則為敵,搖了搖頭。

  「陸玉鷙,若是到了裕王府後,他們不給解藥,你會救我麼?」

  張元面帶調侃地看向武痴。

  陸玉鷙遲疑片刻,咬了咬嘴唇:「我儘量救。」

  此言一出,別人還沒什麼,岳不群和寧中則卻心頭劇震。

  就因為陸二劍法極高,冷酷無情,因此才總領潼關城內安保,兼任捉拿要犯的王牌。

  她雖然是貴胄家大小姐,但平素行事作風與土匪無異,瞪眼就要殺人。

  若非峨眉華山曾經聯手進攻光明頂,有上百年交情,寧中則也根本不可能在和她切磋時全身而退。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救」字能從她的嘴裡發出來,而且語境還不是「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岳不群盯著張元,眼光閃動,感覺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界。

  為什麼血煞門這種邊陲小派能培養出這樣的少年高手?

  為什麼名震三秦,出身名門的陸玉鷙要對他態度禮讓,甚至願意幫他的忙?

  為什麼……自己的徒弟卻這麼不爭氣?

  想到最後一項,他又忍不住憤怒地看向坐沒坐樣的令狐沖。

  令狐衝突然感覺背脊一涼,連忙一臉懵逼地正襟危坐。

  張元冷眼旁觀岳不群的臉色變換,憑著對他人設的了解,早已猜到他在想什麼。

  老岳別焦慮,其實我輩分等同你爹。

  他想到這裡,忍不住臉露笑意,只可惜答應了義兄不透露他行蹤,沒法說出口。

  陸玉鷙一直凝視張元,見他神色突然放鬆,連忙問道:「你答應了?」

  張元把笑意收斂,嚴肅道:「我雖然跟你沒有交情,但願意相信你這一次。」

  話音剛落,陸玉鷙和曲非煙心頭都是一痛,只不過原因不同。

  「好……那你這就與我下山吧。」

  陸玉鷙蒼白的臉色似乎更加透明,率先起身。

  「我要先到西安城中安頓好她。」

  張元指了指曲非煙,見她眼眶有些泛紅,便俯身到她耳畔,輕聲道:

  「我有五毒教給的神藥,能解百毒。」

  曲非煙瞬間目光一亮,隨即扁嘴斜眼,大聲哭了出來。

  眾人紛紛起身,岳不群微一沉吟,還是走到張元身邊,笑著道:

  「張兄弟,此番一別,愚兄……」

  他目光與張元相接,突覺對方雖是笑嘻嘻地,但周身卻有股強猛的威壓,不由得心神恍惚,接下來的話便說不下去。

  張元沒再理他,對寧中則躬身抱拳,又側目看看岳靈珊。

  小妮子半躲在寧中則身後,看向他的眼神既有不解,又帶了幾分崇拜。


  「你們幾個,去他房中把行李拿上。」陸玉鷙對下屬微一揮手。

  張元走出華山院門,再次回身抱拳,又遠望了片刻思過崖。

  他不知道風清揚住在何處,無法親自告辭,只能別離遠寄,托於清風。

  可惜了,只學到了第一劍和所有口訣。

  不過口訣在手,便可自主探索,日後於劍道的提升想必大有助益。

  而且第九劍「破氣式」也只有口訣而無具體招式,所以張元算是學了獨孤兩劍。

  陸玉鷙不愛說話,她的屬下們更不敢交頭接耳,眾人一路走在山道上,除了秋風吹動落葉的嘩嘩聲,便只有張元與曲非煙的低語。

  「嘎子,你便在西安等我,除非是跟著你爺爺,否則不要亂走,好麼?」

  曲非煙心知張元此去勢必要假裝中毒,不便展露武功,她執意跟著的話只是累贅,便點了點頭。

  「你幾歲?」陸玉鷙突然看向曲非煙。

  曲非煙白她一眼,轉過頭不說話。

  「哼,老大不小了,武功卻恁地差勁,只有老三那種人才會對你有興趣。」

  陸玉鷙心頭惱怒,以言語做劍刺出。

  曲非煙嬉笑道:「你武功高,那你把內力借我幾年,好不好?」

  張元抬手制止,從懷中掏出兩本秘籍,正是嵩山外九路劍法和血煞門的武功。

  「嘎子,她雖然尖酸刻薄,但你的武功確實要練。」

  張元將秘籍塞入曲非煙手裡,「我到京師這段時間,你好好練練。」

  曲非煙武功不高,他擔心自己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因此早有培養之心。

  若非必須要戴著眼鏡看,他這時給的就會是葵花捲軸了。

  「你讓幾個入滇路上的兄弟,告訴平老頭,我的病已經好了,讓他到西安尋你,把那些沒吃完的藥材給他。」

  張元又囑咐一遍,「等我從京師回來再去謝他。」

  陸玉鷙忍不住道:「張牧之,你真以為還能從京師回來?」

  張元皺眉道:「難道他們真會因為講不過我的道理,就要取我性命?」

  陸玉鷙道:「我接到的命令,本來就是尋見你後,立刻殺了,然後將寶馬押運回京。

  只因我從吳正淳的描述中猜出那人多半是你,回了他一句,才改為將你也一起帶到府里。」

  張元好奇道:「你回了什麼?」

  陸玉鷙淡淡道:

  「我說我打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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