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郭德覺得自己挺失敗的，這建立了一下午的心理建設，在短短時間內就被一次次蹂躪的粉碎。
他問小女孩：「你吃什麼，有什麼忌口麼？出去吃還是我給你買回來吃？」
小男孩很暴躁：「你怎麼這麼多問題？你要搞不了就讓媽媽去找吃的！」說完他自己一愣，狐疑的看著郭德，他指著郭德身後：「那個不是媽媽？」
郭德剛想說「愛吃吃，不吃爺不伺候」，聽見小男孩問他，他順著小男孩的手指轉過頭，看見一個女人正站在他身後。
郭德嚇得跳了起來：這不是個女人，這玩意兒站在燈底下沒有影子！
他和這個「女人」四目相對，女人的眼裡全是害怕和尷尬；郭德越看她越眼熟：「哎，你不是我夢裡邊夢見的那個新娘麼？！」
「女人」拘謹地站在那，兩隻手疊放在小腹前不安地扭著，聽到郭德的話，強笑著舉起一條胳膊，拘謹地打著招呼：「哈哈，是啊，是我，我……我沒事，就是想起你來，過來看看溜達溜達，我先走了啊，我家裡衣服還……」
郭德看女人一邊說一邊想跑，伸出手就要抓住她，沒想到竟然真的抓住了；他和「女人」都愣住了：其實郭德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能抓住人家。
郭德看著她：「別著急走啊，說說吧，這怎麼個事兒？」
「女人」看看抓住自己的郭德，還有他後邊床上那倆看一眼都害怕的玩意兒，說真的，要不是她沒哭這個功能，她早就哭出來了。
……
了塵把小梁帶回家，又嚴厲告誡了一番，嚴令他把這些事都趕緊忘了，轉身去找自己師傅。
到了師父那，了塵一進門就「呸」了一口，罵了句：「晦氣！」
給他師傅看的一愣一愣的：「你外甥那事兒處理完了？」
了塵抓起茶杯喝了一杯，嗯了一聲，點點頭：「師父，這事情不簡單，我外甥這次出事，我趕過去以後發現了黑白煞的蹤跡。」
師父臉色嚴肅了一些：「你外甥和黑白煞扯上關係了？」
了塵搖搖頭：「沒，發現的早，我讓他們斷了。」
師父放鬆了下來：「嗯，孩子沒事就好，跟那玩意兒扯上，孩子就完了！」
了塵點點頭：「應該不會再有關係了，放心吧，師父。」
師父又問他：「這次的黑白煞，是男還是女？」
了塵正在喝茶，聞言抬頭詫異地看著師父：「是男的，師父，我們……？」
師父搖搖頭：「跟我們沒關係，不要多動多想。」
了塵嗯了一聲，點點頭：「師傅，還有一件事，得落那邊不是說有個前輩從外邊回來了麼，這件事是真的。」
「前輩？」師父皺眉想了想：「巴山水？你遇見他了？」
了塵又罵了一聲晦氣：「我超速這事兒，就是帶巴前輩回得落的那幾個調查員舉報的！」他恨恨地放下茶杯：「他們還分兩撥，舉報了我兩次！」
老師父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
「說啊，我爹讓你說話呢！」小男孩看了一眼「女人」，這個眼神就嚇得她一哆嗦，她抽噎著，更說不出來話了。
郭德看不下去了，過去把她摁在椅子上坐下，沒先到她直接穿過椅子坐到了地上；郭德一陣尷尬，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行就還是站著吧。」
「女人」趕緊點頭，生怕點頭慢了就沒命了似的；郭德和顏悅色：「別怕，我叫郭德，你好像一直在跟著我，那你知道我名字吧？不知道沒關係，咱現在認識了。」說著，還拉著她的手握了握。然後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僵硬地站在那，任由郭德握了握她的手：「我……我沒有名字。」
「嗯……」郭德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腦子都有點卡殼。
不休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上來，她爬到郭德背上、湊近郭德耳邊：「很疑惑嗎，爸爸？那你為什麼不問一問神奇的手機呢？」
在不休童稚的笑聲里，郭德看著在自己眼前晃蕩的手機，一股涼意順著他的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在瀏覽器里輸入一張陌生人的圖片，能知道他的名字嗎？顯然，並不能。但……你可以在上邊得到一些「常識問題」的答案，比如「寶寶是怎麼出現的」。
常識問題麼？
郭德努力想著，他回憶起今天中午，醒了以後小梁的表現，想到了那位一個電話的時間就能飛行一千五百多里的「超人」。他拿過手機、整理了一下思路，試著在搜尋引擎里輸入：人體飛行。
摁下搜索鍵，隨著界面的跳轉，一大堆搜索結果排列在手機屏幕上。第一條搜索內容的標題是：修行有成的標誌是什麼？御空而行還是將肉身鍛鍊到極致？
郭德一時不知道這是有人在網際網路玩惡搞還是別的情況，不休的一隻小手從背後伸出來，往下滑動手機，指著其中一個網站，調皮地蹭了蹭郭德。
網站的名字叫「資質註冊網」，沒頭沒尾的一個名字，很像是辦假證的。
不休點進網站，手機屏幕一黑，攝像頭自動打開、映出了郭德的臉；郭德剛以為這是打開了什麼盜版網站、還沒來得及行動，手機屏幕下方隨即彈出安全提示：正規官網，安全訪問中。
郭德停下關閉界面的動作，看著屏幕右上角的小黑框，滿心疑慮地等待著。
隨著手機震動了一下，一個頭像出現在手機屏幕右上角，郭德理解這或許是建立了視頻通訊：「你好，那個……」
說什麼啊？
怎麼說啊？
先喊聲姐姐嗎？
郭德沒猜錯，這的確是一個視頻通訊，右上角的小姐姐看郭德似乎有些卡殼，她低頭翻閱了什麼，然後抬起頭，態度很好的笑著：「你好，郭德，現在你可能有很多疑惑，但請不要焦慮、暴躁，你放心，這一切都是正常的，請保持通訊暢通。」
她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忘了介紹，我是接待員胡沫，我負責對您的接觸。」
郭德被這不熟練的態度逗笑了：「姐們兒，您這似乎忽略了很多信息，這不會被扣工資麼？」
明顯經驗不足的胡沫害羞了，雙手捂著臉，她旁邊傳出來笑聲：「沒事沒事，別捂臉，這是個脾氣好的，我給你兜底……」
郭德被這不嚴肅的氣氛感染，莫名覺得放鬆了不少：「胡沫你好，我是無意中打開這個網站的，在打開之前，我甚至搜索的不是註冊或資質之類的相關內容……」
隨著郭德的話語，胡沫滿臉通紅地坐正，開始認真聽，看到郭德又有些卡殼，胡沫好歹是經過崗前培訓的，點點頭：「嗯，的確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不要擔心；在進入本界面之前，您手機的安全軟體應該提示過您，本網站是正規網站、您的訪問是安全的。請問是這樣嗎？」
郭德點點頭：這正是他沒點關閉的原因。胡沫見狀，低頭勾畫著什麼，然後抬起頭：「那麼好的，郭先生，請不要緊張，請問一下，您現在有關於神話故事、靈異傳說、或者鬼怪奇談之類的記憶嗎？」
郭德可太有了，趕緊點頭：「有的有的，我現在懷疑我正在經歷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郭德一邊說，一邊抬頭，發現那個「夢裡的新娘」不見了。
他趕忙問不做：「哎，那個誰呢？哪兒去了？」
不做玩著自己的腳丫子，瞥他一眼：「早跑了。」
郭德急了：「你就不攔著點？！」
不做搭理都懶的搭理他。
郭德看向手機，胡沫在耐心地等待，他有些著急：「是這樣的……」郭德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對胡沫講述自己從聚餐回宿舍開始，經歷的事情。
一邊講述，胡沫還一邊提問，這讓郭德感覺安心了不少；隨著講述，郭德慢慢平靜下來。
郭德講完，胡沫的表情有些嚴肅：「郭先生，請不要擔心，本次通話是有音視頻記錄的。」她頓了頓，從身邊接過一張紙一樣的東西：「根據您的講述，我們認為您的確可能處在危險之中，但不要擔心，我們已經通知了當地警方，相信很快就有確切消息傳遞過來。」
郭德聽到自己處在危險中，就又覺得害怕起來，聽到說已經報警了，又稍稍安心了點：「哦，這樣啊……」
胡沫點點頭，很肯定，她看了一眼旁邊：「嗯，蝦夷市警方已經出警了，是特殊勤務科……郭先生您可以查看郵箱，信息發到您的手機郵箱中了。」她指導郭德：「您現在就可以去手機郵箱查看，請放心，連結並不會斷開……」
郭德嗯嗯著，打開自己手機郵箱，果然有一封通過認證的、發件人名為「蝦夷市公安局蝦區分局特勤部」的未讀郵件。
郭德確認了一下接收時間，打開郵件，裡邊有出警人員的姓名、警號和半身照片。他呼了一口氣，雖然還有很多的疑問，但又覺得安全了不少。
返回瀏覽器，真心實意地跟胡沫說了聲謝謝；胡沫笑笑：「沒關係的，這是我的職責。稍等，處理您這件事的警員接入連線。」
他問小女孩：「你吃什麼，有什麼忌口麼？出去吃還是我給你買回來吃？」
小男孩很暴躁：「你怎麼這麼多問題？你要搞不了就讓媽媽去找吃的！」說完他自己一愣，狐疑的看著郭德，他指著郭德身後：「那個不是媽媽？」
郭德剛想說「愛吃吃，不吃爺不伺候」，聽見小男孩問他，他順著小男孩的手指轉過頭，看見一個女人正站在他身後。
郭德嚇得跳了起來：這不是個女人，這玩意兒站在燈底下沒有影子！
他和這個「女人」四目相對，女人的眼裡全是害怕和尷尬；郭德越看她越眼熟：「哎，你不是我夢裡邊夢見的那個新娘麼？！」
「女人」拘謹地站在那，兩隻手疊放在小腹前不安地扭著，聽到郭德的話，強笑著舉起一條胳膊，拘謹地打著招呼：「哈哈，是啊，是我，我……我沒事，就是想起你來，過來看看溜達溜達，我先走了啊，我家裡衣服還……」
郭德看女人一邊說一邊想跑，伸出手就要抓住她，沒想到竟然真的抓住了；他和「女人」都愣住了：其實郭德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能抓住人家。
郭德看著她：「別著急走啊，說說吧，這怎麼個事兒？」
「女人」看看抓住自己的郭德，還有他後邊床上那倆看一眼都害怕的玩意兒，說真的，要不是她沒哭這個功能，她早就哭出來了。
……
了塵把小梁帶回家，又嚴厲告誡了一番，嚴令他把這些事都趕緊忘了，轉身去找自己師傅。
到了師父那，了塵一進門就「呸」了一口，罵了句：「晦氣！」
給他師傅看的一愣一愣的：「你外甥那事兒處理完了？」
了塵抓起茶杯喝了一杯，嗯了一聲，點點頭：「師父，這事情不簡單，我外甥這次出事，我趕過去以後發現了黑白煞的蹤跡。」
師父臉色嚴肅了一些：「你外甥和黑白煞扯上關係了？」
了塵搖搖頭：「沒，發現的早，我讓他們斷了。」
師父放鬆了下來：「嗯，孩子沒事就好，跟那玩意兒扯上，孩子就完了！」
了塵點點頭：「應該不會再有關係了，放心吧，師父。」
師父又問他：「這次的黑白煞，是男還是女？」
了塵正在喝茶，聞言抬頭詫異地看著師父：「是男的，師父，我們……？」
師父搖搖頭：「跟我們沒關係，不要多動多想。」
了塵嗯了一聲，點點頭：「師傅，還有一件事，得落那邊不是說有個前輩從外邊回來了麼，這件事是真的。」
「前輩？」師父皺眉想了想：「巴山水？你遇見他了？」
了塵又罵了一聲晦氣：「我超速這事兒，就是帶巴前輩回得落的那幾個調查員舉報的！」他恨恨地放下茶杯：「他們還分兩撥，舉報了我兩次！」
老師父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
「說啊，我爹讓你說話呢！」小男孩看了一眼「女人」，這個眼神就嚇得她一哆嗦，她抽噎著，更說不出來話了。
郭德看不下去了，過去把她摁在椅子上坐下，沒先到她直接穿過椅子坐到了地上；郭德一陣尷尬，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行就還是站著吧。」
「女人」趕緊點頭，生怕點頭慢了就沒命了似的；郭德和顏悅色：「別怕，我叫郭德，你好像一直在跟著我，那你知道我名字吧？不知道沒關係，咱現在認識了。」說著，還拉著她的手握了握。然後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僵硬地站在那，任由郭德握了握她的手：「我……我沒有名字。」
「嗯……」郭德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腦子都有點卡殼。
不休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上來，她爬到郭德背上、湊近郭德耳邊：「很疑惑嗎，爸爸？那你為什麼不問一問神奇的手機呢？」
在不休童稚的笑聲里，郭德看著在自己眼前晃蕩的手機，一股涼意順著他的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在瀏覽器里輸入一張陌生人的圖片，能知道他的名字嗎？顯然，並不能。但……你可以在上邊得到一些「常識問題」的答案，比如「寶寶是怎麼出現的」。
常識問題麼？
郭德努力想著，他回憶起今天中午，醒了以後小梁的表現，想到了那位一個電話的時間就能飛行一千五百多里的「超人」。他拿過手機、整理了一下思路，試著在搜尋引擎里輸入：人體飛行。
摁下搜索鍵，隨著界面的跳轉，一大堆搜索結果排列在手機屏幕上。第一條搜索內容的標題是：修行有成的標誌是什麼？御空而行還是將肉身鍛鍊到極致？
郭德一時不知道這是有人在網際網路玩惡搞還是別的情況，不休的一隻小手從背後伸出來，往下滑動手機，指著其中一個網站，調皮地蹭了蹭郭德。
網站的名字叫「資質註冊網」，沒頭沒尾的一個名字，很像是辦假證的。
不休點進網站，手機屏幕一黑，攝像頭自動打開、映出了郭德的臉；郭德剛以為這是打開了什麼盜版網站、還沒來得及行動，手機屏幕下方隨即彈出安全提示：正規官網，安全訪問中。
郭德停下關閉界面的動作，看著屏幕右上角的小黑框，滿心疑慮地等待著。
隨著手機震動了一下，一個頭像出現在手機屏幕右上角，郭德理解這或許是建立了視頻通訊：「你好，那個……」
說什麼啊？
怎麼說啊？
先喊聲姐姐嗎？
郭德沒猜錯，這的確是一個視頻通訊，右上角的小姐姐看郭德似乎有些卡殼，她低頭翻閱了什麼，然後抬起頭，態度很好的笑著：「你好，郭德，現在你可能有很多疑惑，但請不要焦慮、暴躁，你放心，這一切都是正常的，請保持通訊暢通。」
她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忘了介紹，我是接待員胡沫，我負責對您的接觸。」
郭德被這不熟練的態度逗笑了：「姐們兒，您這似乎忽略了很多信息，這不會被扣工資麼？」
明顯經驗不足的胡沫害羞了，雙手捂著臉，她旁邊傳出來笑聲：「沒事沒事，別捂臉，這是個脾氣好的，我給你兜底……」
郭德被這不嚴肅的氣氛感染，莫名覺得放鬆了不少：「胡沫你好，我是無意中打開這個網站的，在打開之前，我甚至搜索的不是註冊或資質之類的相關內容……」
隨著郭德的話語，胡沫滿臉通紅地坐正，開始認真聽，看到郭德又有些卡殼，胡沫好歹是經過崗前培訓的，點點頭：「嗯，的確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不要擔心；在進入本界面之前，您手機的安全軟體應該提示過您，本網站是正規網站、您的訪問是安全的。請問是這樣嗎？」
郭德點點頭：這正是他沒點關閉的原因。胡沫見狀，低頭勾畫著什麼，然後抬起頭：「那麼好的，郭先生，請不要緊張，請問一下，您現在有關於神話故事、靈異傳說、或者鬼怪奇談之類的記憶嗎？」
郭德可太有了，趕緊點頭：「有的有的，我現在懷疑我正在經歷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郭德一邊說，一邊抬頭，發現那個「夢裡的新娘」不見了。
他趕忙問不做：「哎，那個誰呢？哪兒去了？」
不做玩著自己的腳丫子，瞥他一眼：「早跑了。」
郭德急了：「你就不攔著點？！」
不做搭理都懶的搭理他。
郭德看向手機，胡沫在耐心地等待，他有些著急：「是這樣的……」郭德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對胡沫講述自己從聚餐回宿舍開始，經歷的事情。
一邊講述，胡沫還一邊提問，這讓郭德感覺安心了不少；隨著講述，郭德慢慢平靜下來。
郭德講完，胡沫的表情有些嚴肅：「郭先生，請不要擔心，本次通話是有音視頻記錄的。」她頓了頓，從身邊接過一張紙一樣的東西：「根據您的講述，我們認為您的確可能處在危險之中，但不要擔心，我們已經通知了當地警方，相信很快就有確切消息傳遞過來。」
郭德聽到自己處在危險中，就又覺得害怕起來，聽到說已經報警了，又稍稍安心了點：「哦，這樣啊……」
胡沫點點頭，很肯定，她看了一眼旁邊：「嗯，蝦夷市警方已經出警了，是特殊勤務科……郭先生您可以查看郵箱，信息發到您的手機郵箱中了。」她指導郭德：「您現在就可以去手機郵箱查看，請放心，連結並不會斷開……」
郭德嗯嗯著，打開自己手機郵箱，果然有一封通過認證的、發件人名為「蝦夷市公安局蝦區分局特勤部」的未讀郵件。
郭德確認了一下接收時間，打開郵件，裡邊有出警人員的姓名、警號和半身照片。他呼了一口氣，雖然還有很多的疑問，但又覺得安全了不少。
返回瀏覽器，真心實意地跟胡沫說了聲謝謝；胡沫笑笑：「沒關係的，這是我的職責。稍等，處理您這件事的警員接入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