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See you again
他就呆呆的坐在我面前，一動不動的，只是默默的看向面前的桌子。或許是因為多年沒見的陌生感，讓他變成這個樣子吧。
又或許是因為剛剛的面試對他打擊很大，或者說根據我對他的了解，在我說話之前他不會說話。
於是我開口了：「阿冊。」只見他抬起他的腦袋，眼睛裡卻是黯然無神的一面。
「我們先再次把QQ加上吧。」我笑了，這樣避開話題，他會不會好得多？
他沒有點頭，只是默默的掏出自己的手機，將我重新加上了。
「祝你生日快樂！阿冊，你不高興嗎？」
「哪有什麼生日可言，今天可是我的忌日啊！連個工資5000的化工工程師都面試不上，我也是純廢了。我感覺今天跟墜機了一樣。」說完阿冊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淚水。
「您的咖啡。」服務員把咖啡放在桌上，轉身默默離去。
我伸手給阿冊遞去了紙巾，他接過去，輕輕地點擦自己的淚水。
「沒事兒，那個公司以為自己多高貴呢，這2032年了，還開5000的工資，還瞧不上你的學歷。哦，對了，你這幾年都是怎麼過來的？我們能分享分享嗎？」我試著讓他說出來，接下來就看看他的反應了。
他等了一會兒，哽咽了一下，說：「我其實並沒有這麼優秀，只是研究生畢業了，該找工作了。」
「我從帥太二中畢業，高考也不是很理想，但是自己也沒有十分喜歡的專業，於是就報了一個自己比較擅長的化學。」
「上了大學四年，終於擠進了研究生學位，但是到今天發現自己這個身價並不管用。」
我不禁心裡黯然神傷，今天我才剛穿越過來，想想自己如果十年之後會變成這樣的模樣，我會不禁感慨自己當初寫的《阿冊正傳》還是沒能發揮它的作用，或者說作用不夠廣泛。
對於這個超世代的世界，我只是一個新來的，我並不記得自己這幾年發生過什麼。
阿冊終於主動說話了：「你呢？你不面試了嗎？就跟我到這裡來？」
我咧開了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啊我，我應該也是研究生剛畢業吧，然後也想找個工作，想著自己當年化學學得還行，就想來試一試。」
「唉，你竟然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而我呢，卻把它當做自己的終極目標了。」說完這一番話，阿冊又扭頭望向窗外，外面的陽光是多麼的混亂。
「你本身就優秀，不愁自己找不到個好工作吧。」阿冊小聲的說道。
我看見他又在抿自己的嘴巴，不知道是不是思緒又猛然的湧上了心頭。
「面試我不去了，今天我陪你找工作。多年不見，我還是想像曾經幫助你直升那樣。」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也不知道我自己應該在什麼處境，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改變自己的處境，但是對於形式而言，阿冊無疑是受害最深的人之一。
「我們走。」
……
我們還是走在這條街上，我對他說：「這種事情本身就不能勉強人生就是利用自己擅長的東西來做事。如果實在不行，你也可以想想自己還擅長些什麼，不必非得按照這種形式給你的規劃來決定自己的處境。」
我看他沉悶了好一會兒，似乎確實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擅長的。
「我擅長當小丑。」他說，「在初中的時候你也知道我的一些行為，總是逗別人笑，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靠這種方式來立業。」
我居然沒有一絲笑意，而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說出這句話。
是啊，我如果，像他一樣，也是這種處境，我還可以教小孩打球，訓練賽車，開數學興趣班，繼續寫作，干翻司機帶學生回家……甚至小學時社團課我還學過焊接，電烙鐵和焊錫絲也是用得順手，實在不行可以去進廠。
而阿冊，他擅長的事情，那也是屈指可數了。
「你還可以干法律行業啊，你爸爸不是法官嗎？你曾經講法律不是一套一套的嗎？」
「我也只是懂那麼一點嗎，這專業性太強了，我幹不了，甚至曾經我想過學法律，但是一旦想起我們政治老師對我的批駁我就心情不好。」
當時是怎麼回事呢，就是阿冊在上政治課時剪指甲，被老師罵了。「你這德行，我國男性比女性多三千五百萬，搞不好你之後就會成為這三千五百萬的一個。」
那確實，就算他爸爸成就再高，那也不是他的。說到這裡，我也好久沒有見到景先生了。
「沒事，咱們再試試其他化工廠，如果實在不行，咱們創業去。公司就以你命名，叫冊系集團，讓大家知道你也是惹不起的。」
我希望我能做的，就是幫助這樣一個兄弟，這麼多年的情誼，不能因此了結了。
我們來到一家氨工廠，瞬間被這裡的氣味所迷醉。
「這家工廠的設備需要更新了，都漏氣了。不過這氨氣聞起來挺純。」我說。
「不管怎麼樣，不都是這味道嗎？氮氣和氫氣在高壓400度下生成氨氣，其中氮氣和氫氣無味，所以味道聞不出純度。最多聞出個平衡轉化率。」阿冊分析到。
有他對專業知識這麼敏感，我可不信阿冊不能靠它吃飯。
「您好，有什麼需要？」是接待小姐。
「您好，他來面試，看你們門外的招聘信息，於是就來了。還有，廠里第二間第三個設備漏氣了，麻煩你給公司里的管理人員說一下。」
「好的，先生，麻煩稍等，我去通知領導。」
我們就這樣等著，過了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什麼，哪裡漏氣了？這保安工作怎麼做的？傳出去王氏置氨的工廠漏氣了，那不笑話？」
來得是一個瘦臉小伙，戴圓框眼鏡，發質一流，渾身意氣風發。
「老王！」我叫著，他回頭看過來，發現了我們。
「魏巍！哈哈哈，阿冊，什麼風把你們吹過來了？」
這是王睿，我們帥太二中的同學。
「去，叫師傅去處理，我和老同學敘敘舊。」
我們坐下來，開始了暢聊。
「來這裡工作多久了？」我問。
「三年！我沒讀研究生，畢業直接走人才引進計劃了。學了四年無機，到這裡當上部門經理了，就因為我的王氏置氨法，你還記得嗎？」
又或許是因為剛剛的面試對他打擊很大，或者說根據我對他的了解，在我說話之前他不會說話。
於是我開口了：「阿冊。」只見他抬起他的腦袋，眼睛裡卻是黯然無神的一面。
「我們先再次把QQ加上吧。」我笑了，這樣避開話題，他會不會好得多？
他沒有點頭，只是默默的掏出自己的手機，將我重新加上了。
「祝你生日快樂！阿冊，你不高興嗎？」
「哪有什麼生日可言，今天可是我的忌日啊！連個工資5000的化工工程師都面試不上，我也是純廢了。我感覺今天跟墜機了一樣。」說完阿冊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淚水。
「您的咖啡。」服務員把咖啡放在桌上，轉身默默離去。
我伸手給阿冊遞去了紙巾，他接過去，輕輕地點擦自己的淚水。
「沒事兒，那個公司以為自己多高貴呢，這2032年了，還開5000的工資，還瞧不上你的學歷。哦，對了，你這幾年都是怎麼過來的？我們能分享分享嗎？」我試著讓他說出來，接下來就看看他的反應了。
他等了一會兒，哽咽了一下，說：「我其實並沒有這麼優秀，只是研究生畢業了，該找工作了。」
「我從帥太二中畢業，高考也不是很理想，但是自己也沒有十分喜歡的專業，於是就報了一個自己比較擅長的化學。」
「上了大學四年，終於擠進了研究生學位，但是到今天發現自己這個身價並不管用。」
我不禁心裡黯然神傷，今天我才剛穿越過來，想想自己如果十年之後會變成這樣的模樣，我會不禁感慨自己當初寫的《阿冊正傳》還是沒能發揮它的作用，或者說作用不夠廣泛。
對於這個超世代的世界，我只是一個新來的，我並不記得自己這幾年發生過什麼。
阿冊終於主動說話了：「你呢？你不面試了嗎？就跟我到這裡來？」
我咧開了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啊我，我應該也是研究生剛畢業吧，然後也想找個工作，想著自己當年化學學得還行，就想來試一試。」
「唉，你竟然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而我呢，卻把它當做自己的終極目標了。」說完這一番話，阿冊又扭頭望向窗外，外面的陽光是多麼的混亂。
「你本身就優秀，不愁自己找不到個好工作吧。」阿冊小聲的說道。
我看見他又在抿自己的嘴巴，不知道是不是思緒又猛然的湧上了心頭。
「面試我不去了，今天我陪你找工作。多年不見，我還是想像曾經幫助你直升那樣。」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也不知道我自己應該在什麼處境，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改變自己的處境，但是對於形式而言，阿冊無疑是受害最深的人之一。
「我們走。」
……
我們還是走在這條街上，我對他說：「這種事情本身就不能勉強人生就是利用自己擅長的東西來做事。如果實在不行，你也可以想想自己還擅長些什麼，不必非得按照這種形式給你的規劃來決定自己的處境。」
我看他沉悶了好一會兒，似乎確實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擅長的。
「我擅長當小丑。」他說，「在初中的時候你也知道我的一些行為，總是逗別人笑，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靠這種方式來立業。」
我居然沒有一絲笑意，而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說出這句話。
是啊，我如果，像他一樣，也是這種處境，我還可以教小孩打球，訓練賽車，開數學興趣班，繼續寫作，干翻司機帶學生回家……甚至小學時社團課我還學過焊接，電烙鐵和焊錫絲也是用得順手，實在不行可以去進廠。
而阿冊，他擅長的事情，那也是屈指可數了。
「你還可以干法律行業啊，你爸爸不是法官嗎？你曾經講法律不是一套一套的嗎？」
「我也只是懂那麼一點嗎，這專業性太強了，我幹不了，甚至曾經我想過學法律，但是一旦想起我們政治老師對我的批駁我就心情不好。」
當時是怎麼回事呢，就是阿冊在上政治課時剪指甲，被老師罵了。「你這德行，我國男性比女性多三千五百萬，搞不好你之後就會成為這三千五百萬的一個。」
那確實，就算他爸爸成就再高，那也不是他的。說到這裡，我也好久沒有見到景先生了。
「沒事，咱們再試試其他化工廠，如果實在不行，咱們創業去。公司就以你命名，叫冊系集團，讓大家知道你也是惹不起的。」
我希望我能做的，就是幫助這樣一個兄弟，這麼多年的情誼，不能因此了結了。
我們來到一家氨工廠，瞬間被這裡的氣味所迷醉。
「這家工廠的設備需要更新了，都漏氣了。不過這氨氣聞起來挺純。」我說。
「不管怎麼樣，不都是這味道嗎？氮氣和氫氣在高壓400度下生成氨氣，其中氮氣和氫氣無味，所以味道聞不出純度。最多聞出個平衡轉化率。」阿冊分析到。
有他對專業知識這麼敏感，我可不信阿冊不能靠它吃飯。
「您好，有什麼需要？」是接待小姐。
「您好，他來面試，看你們門外的招聘信息，於是就來了。還有，廠里第二間第三個設備漏氣了，麻煩你給公司里的管理人員說一下。」
「好的，先生，麻煩稍等，我去通知領導。」
我們就這樣等著，過了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什麼，哪裡漏氣了？這保安工作怎麼做的？傳出去王氏置氨的工廠漏氣了，那不笑話？」
來得是一個瘦臉小伙，戴圓框眼鏡，發質一流，渾身意氣風發。
「老王！」我叫著，他回頭看過來，發現了我們。
「魏巍！哈哈哈，阿冊，什麼風把你們吹過來了？」
這是王睿，我們帥太二中的同學。
「去，叫師傅去處理，我和老同學敘敘舊。」
我們坐下來，開始了暢聊。
「來這裡工作多久了？」我問。
「三年！我沒讀研究生，畢業直接走人才引進計劃了。學了四年無機，到這裡當上部門經理了，就因為我的王氏置氨法，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