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末法時代，歸一魔帝
「憑什麼要我先說，我不！」李羨仙抱臂冷冷看著方唐，「要不先說你先？」
方唐笑了笑，也不拒絕。
背對李羨仙，方唐拋出數顆紅色小石子，石子化作飛蟲，鑽入屍體口鼻中，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屍體化作血色淤泥，和衣物融為一體。
血道蠱蟲！
對方身為蠱修，卻有血道手段。
很有可能，在這個副本中，對方有血道魔修作幫手。只怕現在這個幫手就躲在某個角落裡，只要李羨仙鬆懈一分，幫手便會暴起出手。
李羨仙心中大感不妙，「這個蠱修小子在利用副本漏洞，拿現成的好蠱材養蠱。得拖一會，現在局勢對我很不利。」
念及對方uid如此緊貼自己，李羨仙久違地感受到巨大壓力。
和李羨仙完全不在一個畫風內，方唐若無其事，像是做完微不足道的小事，拍拍手後便開講述自己接到的劇情。
「我是…你們正道送進魔道的臥底。」
「魔道里的正道臥底？」
「光看我是個蠱修就不信？」
方唐繼續說道：「我記得好像是叫什麼仙盟吧，就那個正道聯合體。魔道在仙盟各宗門內都安插了臥底，為了反制，仙盟就推出了個計劃，反向朝魔道輸送臥底。」
「計劃聽上去不怎麼高明，但其中門道可不小。」
李羨仙打斷道，「你是哪派的臥底？還有，你的接頭暗號和線人是誰？」
「別急，故事要慢慢講。」
方唐仰頭，看向遠處與眾魂修打成一團的玄言，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放心，光憑五位四轉魂修，一時半會也拿你那燃血師長沒辦法，估計我們會有一段相對清淨的時間。」
方唐搖搖頭，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是第九個時代——歸一末年初期。」
「歸一魔帝隕落之後？」
「對！」方唐說道，「歸一魔帝掌世的時代，魔道大興，純血魔族南下，屠戮蒼生，五州兩間淪為魔道滋養自身的搖籃。受魔道壓制，正道里各個宗門流派被迫聯合，再一次組成所謂的正道同盟——仙盟。」
「就算歸一魔帝不親自下場，正道在這個時代仍一直被魔道壓著打，但這並不能說明仙盟無力抗衡魔道。」
「正相反，多虧仙盟中各路人中豪傑的不懈努力，仙盟集中所有力量在一洲之地，導致魔道遲遲不得攻下中州。」
「所以？」
法寶冷卻完畢，李羨仙開始不耐煩起來，有點期待方唐會怎麼應對自己的出招。
「所以正魔兩道開始玩起了無聊的無間道遊戲。」方唐露出詭異笑容，壓抑著笑意繼續說道。
「數十年前，天元宗門人在凡間找了個本該死去的小孩，將從一蠱修手裡繳獲的蠱蟲植入這個小孩體內。這個小孩前半生都活在痛苦中，被身上的蠱蟲折磨得死去活來。」
「這老天，好死不死……」
「居然這個小孩活了下來！這，這真是太…可惡了。」
「天元宗里的那人說：『你去蠱盟中做臥底，等你哪天起了作用，我們會幫你將蠱蟲取出，還你一個自由的餘生』。呵呵，來，李陷仙你說……」
「我該不該幫這小孩完成任務，要回珍貴的餘生？或者…替這小孩報仇？」
將雙手背過身後，方唐盯著李羨仙的雙眼，想要從這雙充滿冷漠的眼神中讀出想法。
李羨仙聳肩，無所謂道：「NPC而已，咋地，你要替他報仇？」
「哈。」方唐無奈一嘆，「是啊，NPC而已，無所謂的。」
「走吧，我帶你出副本。」
李羨仙沒有動。
「嗯？」方唐不解問道，「不來嗎？」
方唐指向法陣中央，語氣幽幽道：「走過去，就能通關副本，真的…不過來麼？」
「……」
「……」
啾——
尖銳的破空聲在李羨仙耳邊炸開，李羨仙輕輕一歪腦袋，躲開神秘拋射物。
啾啾啾——
先前只是障眼法，這次三發齊出，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朝李羨仙爆射而來，極致的速度搭配得當的手法，不管李羨仙這次如何躲閃，都得結結實實地挨上一發。
電光火石間。
雙手戴上手套，李羨仙俯下身子，發動發動技能。
【探囊取物】
兩發爆彈分別從李羨仙原處的眉心處、心臟處破空飛離。
剩下的一發，被李羨仙攥在黑金手套中。
手掌攤開。
一隻通體漆黑的石子躺在手中，石子只有拇指般大。
感應到被人抓住，石子像是有了反應，忽然抖動。石子末端睜開一對細小的圓眼珠子，內圈褐黑兩色交雜，外圈呈白色，和人的眼球沒什麼區別。
此時，黑石的眼珠轉動，將瞳孔對準李羨仙。
不好！
李羨仙使出吃奶的勁，將黑石全力拋開。
兩道黑色雷射從黑石眼球中爆射而出，李羨仙及時避開，沒有受到傷害。
「厲害，厲害。」
不遠處，方唐笑起來陰森森的，渾身散發著恐怖氣息，雙眼閃爍詭異綠芒。
「一級修為！」李羨仙驚呼道。
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在副本中升級。頃刻間，等級優勢不復存在，二人來到同一起跑線上。
李羨仙再次聯想到「02」編號，忽然覺得「不管這小子再出什麼招數，也不足為奇了。」
「這有什麼……」方唐拖長尾音。
瞬間，殺招甩出。
無數飛蟲從身旁屍體上飛出，繞著整個場地，在法陣上空盤旋。
飛蟲密密麻麻，在空中形成一片血色烏雲。
不等對方蓄養殺招威力，李羨仙脫下手套，改而取出本命法寶【知晦朔】，將長笛再次橫於嘴前。
嘟——
晦朔奏響，諸邪退散！
笛聲如利刃，狠狠刺入血色飛蟲體內。血雲大面積地坍塌，從空中落到地面，將法陣洗成血色。
方唐緊皺眉頭，沉聲開口道：
「器修，樂師？」
「不錯，打蠱修還得是咱音樂人！」李羨仙瞪眼看向方唐。
不知是不是手段盡出，卻不見成效的原因，方唐低下頭，一臉陰沉。
職業克制，讓他嚇破膽了？
李羨仙默默想著，將全身注意力都放在這個短髮嬌麗的少年身上，加上飛蟲屍體大面積遮掩的原因，他沒注意到。
法陣開始啟動了。
「李陷仙，可對？」
李陷仙不悅道：「叫你爺爺幹嘛？」
「大叔，哦……不對。」
「小子，你下次死定了！」
方唐揚起頭，一臉陰冷狠厲的殺意。在身形逐漸虛幻的過程中，方唐狂嘯出聲。
最終，場地上只剩下……
一片片血污狀的蟲屍、數具骷髏骨架、勉強亮起的法陣，以及一位身穿宗門服飾的白衣仙人。
方唐笑了笑，也不拒絕。
背對李羨仙，方唐拋出數顆紅色小石子，石子化作飛蟲，鑽入屍體口鼻中，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屍體化作血色淤泥，和衣物融為一體。
血道蠱蟲！
對方身為蠱修，卻有血道手段。
很有可能，在這個副本中，對方有血道魔修作幫手。只怕現在這個幫手就躲在某個角落裡，只要李羨仙鬆懈一分，幫手便會暴起出手。
李羨仙心中大感不妙，「這個蠱修小子在利用副本漏洞，拿現成的好蠱材養蠱。得拖一會，現在局勢對我很不利。」
念及對方uid如此緊貼自己，李羨仙久違地感受到巨大壓力。
和李羨仙完全不在一個畫風內，方唐若無其事，像是做完微不足道的小事，拍拍手後便開講述自己接到的劇情。
「我是…你們正道送進魔道的臥底。」
「魔道里的正道臥底？」
「光看我是個蠱修就不信？」
方唐繼續說道：「我記得好像是叫什麼仙盟吧，就那個正道聯合體。魔道在仙盟各宗門內都安插了臥底，為了反制，仙盟就推出了個計劃，反向朝魔道輸送臥底。」
「計劃聽上去不怎麼高明，但其中門道可不小。」
李羨仙打斷道，「你是哪派的臥底？還有，你的接頭暗號和線人是誰？」
「別急，故事要慢慢講。」
方唐仰頭，看向遠處與眾魂修打成一團的玄言，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放心，光憑五位四轉魂修，一時半會也拿你那燃血師長沒辦法，估計我們會有一段相對清淨的時間。」
方唐搖搖頭，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是第九個時代——歸一末年初期。」
「歸一魔帝隕落之後？」
「對！」方唐說道，「歸一魔帝掌世的時代，魔道大興，純血魔族南下，屠戮蒼生，五州兩間淪為魔道滋養自身的搖籃。受魔道壓制，正道里各個宗門流派被迫聯合，再一次組成所謂的正道同盟——仙盟。」
「就算歸一魔帝不親自下場，正道在這個時代仍一直被魔道壓著打，但這並不能說明仙盟無力抗衡魔道。」
「正相反，多虧仙盟中各路人中豪傑的不懈努力，仙盟集中所有力量在一洲之地，導致魔道遲遲不得攻下中州。」
「所以？」
法寶冷卻完畢，李羨仙開始不耐煩起來，有點期待方唐會怎麼應對自己的出招。
「所以正魔兩道開始玩起了無聊的無間道遊戲。」方唐露出詭異笑容，壓抑著笑意繼續說道。
「數十年前，天元宗門人在凡間找了個本該死去的小孩，將從一蠱修手裡繳獲的蠱蟲植入這個小孩體內。這個小孩前半生都活在痛苦中，被身上的蠱蟲折磨得死去活來。」
「這老天，好死不死……」
「居然這個小孩活了下來！這，這真是太…可惡了。」
「天元宗里的那人說：『你去蠱盟中做臥底，等你哪天起了作用，我們會幫你將蠱蟲取出，還你一個自由的餘生』。呵呵，來，李陷仙你說……」
「我該不該幫這小孩完成任務，要回珍貴的餘生？或者…替這小孩報仇？」
將雙手背過身後，方唐盯著李羨仙的雙眼，想要從這雙充滿冷漠的眼神中讀出想法。
李羨仙聳肩，無所謂道：「NPC而已，咋地，你要替他報仇？」
「哈。」方唐無奈一嘆，「是啊，NPC而已，無所謂的。」
「走吧，我帶你出副本。」
李羨仙沒有動。
「嗯？」方唐不解問道，「不來嗎？」
方唐指向法陣中央，語氣幽幽道：「走過去，就能通關副本，真的…不過來麼？」
「……」
「……」
啾——
尖銳的破空聲在李羨仙耳邊炸開，李羨仙輕輕一歪腦袋，躲開神秘拋射物。
啾啾啾——
先前只是障眼法，這次三發齊出，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朝李羨仙爆射而來，極致的速度搭配得當的手法，不管李羨仙這次如何躲閃，都得結結實實地挨上一發。
電光火石間。
雙手戴上手套，李羨仙俯下身子，發動發動技能。
【探囊取物】
兩發爆彈分別從李羨仙原處的眉心處、心臟處破空飛離。
剩下的一發，被李羨仙攥在黑金手套中。
手掌攤開。
一隻通體漆黑的石子躺在手中，石子只有拇指般大。
感應到被人抓住，石子像是有了反應，忽然抖動。石子末端睜開一對細小的圓眼珠子，內圈褐黑兩色交雜，外圈呈白色，和人的眼球沒什麼區別。
此時，黑石的眼珠轉動，將瞳孔對準李羨仙。
不好！
李羨仙使出吃奶的勁，將黑石全力拋開。
兩道黑色雷射從黑石眼球中爆射而出，李羨仙及時避開，沒有受到傷害。
「厲害，厲害。」
不遠處，方唐笑起來陰森森的，渾身散發著恐怖氣息，雙眼閃爍詭異綠芒。
「一級修為！」李羨仙驚呼道。
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在副本中升級。頃刻間，等級優勢不復存在，二人來到同一起跑線上。
李羨仙再次聯想到「02」編號，忽然覺得「不管這小子再出什麼招數，也不足為奇了。」
「這有什麼……」方唐拖長尾音。
瞬間，殺招甩出。
無數飛蟲從身旁屍體上飛出，繞著整個場地，在法陣上空盤旋。
飛蟲密密麻麻，在空中形成一片血色烏雲。
不等對方蓄養殺招威力，李羨仙脫下手套，改而取出本命法寶【知晦朔】，將長笛再次橫於嘴前。
嘟——
晦朔奏響，諸邪退散！
笛聲如利刃，狠狠刺入血色飛蟲體內。血雲大面積地坍塌，從空中落到地面，將法陣洗成血色。
方唐緊皺眉頭，沉聲開口道：
「器修，樂師？」
「不錯，打蠱修還得是咱音樂人！」李羨仙瞪眼看向方唐。
不知是不是手段盡出，卻不見成效的原因，方唐低下頭，一臉陰沉。
職業克制，讓他嚇破膽了？
李羨仙默默想著，將全身注意力都放在這個短髮嬌麗的少年身上，加上飛蟲屍體大面積遮掩的原因，他沒注意到。
法陣開始啟動了。
「李陷仙，可對？」
李陷仙不悅道：「叫你爺爺幹嘛？」
「大叔，哦……不對。」
「小子，你下次死定了！」
方唐揚起頭，一臉陰冷狠厲的殺意。在身形逐漸虛幻的過程中，方唐狂嘯出聲。
最終，場地上只剩下……
一片片血污狀的蟲屍、數具骷髏骨架、勉強亮起的法陣，以及一位身穿宗門服飾的白衣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