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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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村莊,村裡有不少老人因為天氣正坐在自家門前的大樹蔭下避暑,顧易看見一個稍微年長的老者便走了過去。

  一番交流過後,顧易便從老者的口中得知,村裡的周獵戶前幾天從山裡帶回來了個女娃兒,長得那叫一個國色天香,只不過不愛說話,村裡的人有不少的人家都想從周獵戶手中將她買回去當個童養媳,但是周獵戶膝下無兒無女,一一嚴詞拒絕了村民們的提議,要將女娃兒留下來當女兒養。

  顧易從老者的口中探知了周獵戶的家的位置後,他便飛速的來到周獵戶的家門前,周獵戶的家門和普通的村民一樣,都是木製大門用一把大鎖掛著,顧易屏氣凝神聽了聽屋內的動靜,卻是聽到了一個微小的呼吸聲。

  翻身過了圍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著顧易坐在院子當中,她聽見身後的動靜,急忙轉過身來看到了顧易的身影,她順手便拿起了身邊的木刀指著顧易說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可叫人了!」

  「英徒兒,是為師到了。」

  司徒英聽見熟悉的聲音,有些難以置信的她認真的端詳了一下顧易的外形,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師父,你去哪裡了,英兒好想你。」

  顧易有些苦笑,他將撲騰過來的小女娃摟入了懷中:「師父落入了仇敵的陷阱,若非師父福大命大,恐怕你也見不到師父了。」

  「我以為師父被幾天前的那些壞人抓去了,英兒一直擔心著你,夜裡還向祖先的在天之靈祈禱,希望師父你能夠安然無恙。」司徒英淚眼惺忪,抱著顧易的小手又緊了幾分。

  雖然司徒英和顧易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顧易從極危之時救她脫離苦海,又神通廣大的擊敗了路上的妖魔,早就已經在司徒英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傍晚,在山中打獵了一天的周獵戶回家了,可還沒入家門,他就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本來勞累了一天只想著回家吃個飽飯然後睡覺,可是從屋外便可以聽見屋內小女娃的笑聲,這和司徒英被她接過來時的模樣完全不一致,畢竟在周獵戶看來司徒英是一個寡言少語的女童,還非常乖巧懂事。此時此刻屋內仿佛有個其他人和小女娃在一起似的,這讓周獵戶的心不由得警覺了起來,萬一是村裡的那些人又來找自己的女娃該如何是好?自己定不能讓那些人得逞!

  想到這裡,周獵戶胸中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一股豪氣,他來勢洶洶的拍開大門,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的氣勢一下子戛然而止。

  本該怯生怕人的女童司徒英此刻仿佛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孩兒一般蜷縮在一個臉上滿是黑灰看不清真面目的人的懷中,那人的衣衫不似附近人士,讓周獵戶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周獵戶的厲聲呵斥聲驚醒了正在顧易懷中嬉戲的司徒英,她抬起頭看見來人正是準備收養自己當義女的周獵戶時,一臉驚訝的準備給周獵戶介紹自己的師父。

  「這裡是大涼境內,你這種行為屬於私闖民宅,若是不想惹是生非的話,立刻離開這裡!」周獵戶很生氣顧易進來他的家沒有經過他的允許,而且還和他的義女進行如此親昵的舉動,這讓他一度想去報官,可是一看顧易那窮酸勁,像是個不知道哪個旮旯里出來的野人,他的心裡也軟了些,只是讓顧易立刻離開,這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這位先生,」顧易制止了司徒英準備解釋的話,他認真的盯著周獵戶的眼睛說道:「我是司徒英的師父古曹,我倆從外州而來想要在中州紮根生活,卻因為我前些時日外出打獵誤入一處深谷,在其中久久尋不到出路,卻是留下我這徒兒一人在山上等我,我還在想我只給她留了一天的糧食,她待如何,沒想到卻是遇見了貴人,才留下了一條小命。」

  周獵戶聽見顧易的話又打量了一下顧易的衣著,然後才笑著說道:「不礙事,我也是例行巡山狩獵,沒想到在一處陷阱的附近發現了英兒待的山洞,這才有幸將她救了下來。」

  「你雖然是英兒的師父,但是她已經是我的女兒了,你難道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周獵戶矛盾的內心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並非如此,若是英兒願意成為你的女兒,我自然是支持她的。」司徒英難以置信的看著顧易,她對周獵戶收她當養女是比較排斥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顧易要這樣安排。

  「哦?」

  「我作為她的師父,自然要傳授她本領,當然,我會將其帶入深山傳授一個月,隨後讓其返回這裡,那個時候就要委託您作為她的監護人了。」顧易的話合情合理,周獵戶也是略微思索便答應了下來,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顧易會直接帶走司徒英,若是顧易直接帶走司徒英,那他也毫無辦法,畢竟司徒英看起來很黏眼前的這個男人。


  一個月後,顧易將自身的伏虎拳和部分自己對《破軍亂世拳》的理解精要要傳授給了司徒英,也沒管司徒英依依不捨的神態,徑直離開了山村,在顧易看來,這個世界經歷的一切終歸屬於自己人生的過客,大涼皇朝也是,司徒英也是,自己和她有了一場師徒緣分,最後也該有個收場,而自己則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收拾好行囊,也就是將一些村民烙的燴麵餅子放到空環里儲存著以備不時之需,又補充了些許飲用水,然後顧易便再度上了路。

  這次前來中州,最主要的目的已經完成,自己得到了回去的辦法,同時又將對自己最有威脅的人剷除掉了,自己可以說的上是功德圓滿,只需要在剩下的時日內使自己變強就好了,雖然葉夢然沒有說出背後的勢力,但是顧易的心中卻是沉甸甸的,感覺自己的頭上有一種陰雲密布之感。

  一路穿越山林,來到了之前偶遇金瓶兒的地方,顧易故地重遊在此地等待到了夜晚,然後在火堆前點燃了一柱安神香。

  就這樣顧易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他想看看之前的那個女鬼的話還作不作數。

  明月高懸半空,終於到了午夜時分,一縷煙氣順著安神香漂浮的軌跡摸索了過來,在顧易的身前化為了一個清秀女子。清秀女子向著顧易深深一禮,正是金瓶兒。

  「不知大人召喚奴家來有何要事?瓶兒答應過大人,會解決大人的一樁要事,大人可儘管提來,除非是要奴家拼盡性命的那種,其他的事情奴家全都可以答應。」金瓶兒面色堅定,像是遵守諾言的信人。

  「也不是什麼大事,」顧易擺了擺手:「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對『天下火』了解多少?」

  金瓶兒聽到顧易的話眼神一動,她沒有想到這世間居然還有人敢打五怪的主意。

  「大人想說的莫不是那五怪之一?」

  「要說了解,我們這一支對那五怪卻是有些不外傳的信息,今日既然大人問起了,我也便一道說了吧。」

  顧易這才從金瓶兒那裡得知,這五怪每一個實力都位於這個世界的頂峰,除了那位初代武皇以外,幾乎無人可制,而那位初代武皇也僅僅是憑藉一件神器將五怪全部封印,而五怪被封印後,這個世界上的其他鬼怪更不是武皇對手,也幾乎被初代武皇和其後繼者趕盡殺絕。

  不過金瓶兒告訴顧易,五怪是這世間妖魔鬼怪的源頭,只要它們不徹底消亡,世間的妖魔鬼怪終有歸來的一天。

  這「天下火」,則代表著暴虐和毀滅,它的復甦,將給這個世界的生靈帶來浩劫。

  顧易向金瓶兒問起有沒有什麼辦法再度封印時,金瓶兒表示只有命定之人拿起初代武皇曾經的那把神器,方可將其再度封印,至於其他人,卻是無能為力。

  「天下火」現在還處於復甦階段,這一階段短則數十年,長則數百上千年,金瓶兒告訴顧易並不需要為其的復甦煩惱,畢竟後人的煩惱自有後人憂,他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在顧易的堅持下,金瓶兒還是告訴了顧易,那件神器名作「誅邪」,是一把傳自久遠的古老年代的武器,據說有開天闢地之力。

  至於那神器的下落,金瓶兒表示她也是不知。

  金瓶兒還告訴顧易,「天下火」其實並不是指單單一個生命體,而是一整片天地,那天地內的一切事物,都是「天下火」的化身,如果誤入它的領域,只要儘量不干擾裡面的事物然後反方向逃離便可,這便是最有效的免遭其害的途徑。因為在「天下火」的領域內,沒有任何的人能夠傷害到它,哪怕是武皇境界的強者也不行,那位初代武皇據說也是憑藉兵器之利方才能夠鎮壓這五怪,若是沒有那把神兵「誅邪」,恐怕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所以從任何角度來說,金瓶兒都希望顧易不要和「天下火」對上,如果一定遇到了,也要以逃離為主要的應對之策。

  「哦?看來你們這一支能夠以妖鬼之身擁有靈智,只怕秘密還不小。」

  「大人見笑了,我們一支不過屬於比較幸運的開了靈智,才得遠離殺戮和紛爭,若非有幾個姐妹貪慕外面的花花世界,恐怕大人都不會見到我們。」

  別離了金瓶兒,顧易朝著來時的路繼續走去,他的目標不是別處,正是南山州,那尊絕世凶魔的沉睡之地。

  他的目標正是還處在沉睡之中的「天下火」。

  別人拿「天下火」毫無辦法,但顧易心知自己的能力除了武道和機甲以外,真正為核心的是自己地府尋光吏這個身份以及這個身份帶來的諸多能力,而能力御魂是自己的核心能力,伴隨著自己一路走來到了今天。


  葉夢然背後的人或者說是組織給了顧易沉重的壓力,他們對顧易秘密的窺伺讓他產生了迫切想要變強的心理。

  雖然「天下火」據說無人可以傷到它,但是顧易覺得自己可能是個例外。

  一個月後,顧易再度出現在了已經成為了廢墟的金狼城,這座城池在前面的翡翠教之亂中被徹底的摧毀,這使得雖然有位司徒家的將領領兵在外並沒有受到翡翠教的直接打擊,但是面對著這樣一座飽受創傷的城池,他最後也無奈的帶領著手下的殘兵投靠了別的勢力。

  顧易其實可以更早到達這裡,只不過在路途中央他突然發現自己迷了路,自己的身上又沒有帶上司徒英的那份地圖,所以他非常無奈的在山林中迷失了大半個月之久,最後好不容易才摸到了原來的道路上,這才能夠一路到達金狼城。

  這座曾經南山州最為繁盛的大城,如今已經淪為了一片斷瓦殘垣,荒地上還有著許多無人收殮的屍首,其中還有些被人多次破壞過。

  看著眼前的此情此景,顧易也不禁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自己曾經見識過這樣一座充滿生命力的人類居住地,如今卻已經不復存在。

  短暫的感嘆過後,顧易離開了金狼城,向著自己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座城池邁進,那裡早已經是「天下火」降臨的中心,恐怕已經早就沒了人類生存的痕跡。

  行至半途,顧易突然發現對面的道路上出現了一隊人馬,他沒有迴避的意思,而是徑直一個人走了過去。

  對面領頭的是一個頭盔上插著白色羽毛的騎士,他遠遠的看到了顧易的身影,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段敢一個人走路的,要麼能力並非尋常人,要麼則不是人。

  騎士制止了後面隊伍的行進,他帶著兩名騎兵往顧易的方向行來,行至離顧易十多米的距離時,他們也停下了腳步。

  「這位朋友,你是哪裡人,又要往哪裡去?」騎士知道眼前的人不管是不是人,還是不要怠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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