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秘境試煉
天瀾江碼頭，兩艘大船靠岸。
岸邊已聚起了看熱鬧的人群，羨慕好奇地看著何家的子弟們登船。
何羽在其中一艘船上，看向碼頭，何府人才濟濟，有資格參加演武的就有上百人，還不算君侯在兩大營中培養的年輕軍士。
他的眼神一直找尋著一個身影。
人群之外，終於出現一名穿著杏黃色綢緞長裙的高挑女子，身姿玲瓏，眉如遠山，脖頸修長白皙，那雙眸子猶如一汪清泉，不經意地掃了過來。
何羽眼神一震，急忙偏過頭去。
周婉清，她從楓林小院出來了。
何羽暗暗嘆了口氣。
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受那天的事情影響，神情怡然，還和其他人打著招呼。
這才放下心來。
「少爺，逐浪蛟已經布置好了，要開船嗎？」
一個穿著常服的冷麵身影走了過來。
他的腰間佩著一把九羽長劍，正是在賞春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風雀營千夫長，何鋒，被父親安排來保護何家子弟。
「何鋒統領。」何羽點點頭，「開船吧。」
對這種殺人不眨眼的軍中強者，何羽報以極大的尊敬。
聽月軒的侍女侍衛們，被安排在船上各個房間，小柔來來往往，處理著各項瑣碎。
衛虎筆直地站在船頭。
何羽則在甲板上放了張躺椅，躺在上面，茗兒在一旁溫柔服侍。
逐浪蛟帶動的船，能平息風浪，如履平地，相隔不遠的另一艘船，則沒有這種待遇。
一眾何家子弟，遠遠看著這邊，眼中的嫉妒都要燒起來。
「羽公子，昨日我還和君侯打賭來著。」
何鋒靠著船舷，吹著江上清風，面色稍稍舒緩下來。眉峰一挑，開起了玩笑。
「賭什麼？」
「君侯賭在開船之前，你能突破玉關境，也不知道他怎麼看出來的。」
何鋒聳了聳肩，「還真讓他說中了。」
何羽恍然大悟，怪不得臨時改了規則。
只是......父親怎麼能斷定自己可以頓悟，想必是宴會上的表現？
他心中一動，問道：「何鋒統領，你知道東南演武的具體規則嗎？似乎一直都沒有通知大家。」
何鋒微微一笑，「三少爺，不用和我客氣，叫我何鋒就行。若論輩分，我還要稱呼你一聲小叔呢。」
何羽頗有點手足無措。
山海境的侄子......消受不起啊。
「這次演武召開得確實緊急，具體事項還在商討中，軍機要事，按理說是不允許透露的。」
「不過，既然是三少爺問了，我自然知無不言。」何鋒轉過身去，眯眼看著天瀾江的遠處，朝日初生，萬里無雲。
「三少爺可知盤龍山的位置？」
何羽皺了皺眉，「盤龍山位於東南邊境，靠近枯榮海，其中心的懸鏡湖，為天瀾江的終點之一，據說懸鏡湖下方有無垠深淵。」
「沒錯。」何鋒點頭，「那少爺是否知道山武、風雀兩營究竟是為什麼而設？大虞的南方，可沒有什麼敵人。」
「據我所知，是為了防範妖禍，還有那傳說中的異靈尊，大妖出世，橫吞萬里。」
何鋒卻問：「大妖從何出世？」
何羽愣住，頓時糾結不已。
對啊，這些大妖從哪裡來？
每次都沒有徵兆地突然出世，就像是從石頭縫裡面突然蹦出來一隻美猴王，想想也不可能。
何鋒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嘴角處的一道疤痕顯露出來。
「洞天、秘境、上古大陣、仙人墓穴，或是天外降臨，都有可能。因此朝廷對這種洞天秘境，管控一向嚴格，一旦發現，便會集結大軍，儘快控制。」
「懸鏡湖中，近期便出現了一處隱蔽洞天。」
「這條消息，被有心人得知，比如觀星望氣、卜象算卦的修士，又有某些叛黨作亂，傳播所謂異靈尊出世的謠言。」
「為安定人心，君侯才召開此次演武，探查洞天內部情況。」
何羽的眉頭皺得更緊。
洞天，便是另一座空間，甚至是一座小世界，誰也不知道裡面是福是禍。
「所以這次演武規則......」
何鋒攤開手，「秘境試煉，一般是沒有規則的，我猜測或許會以風雀營為前軍，山武營殿後，各府各宗的長老、弟子們，在已經探明的區域活動，完成任務。」
「換句話說，這次演武是實戰，而非演習。」何鋒聲音冷冽，江風之中仿佛傳來戰場的血腥味。
「正因如此，才取消了引氣境的參與。」
「當然，在進入洞天之前，肯定需要先初步篩選一次，淘汰一部分不適合實戰的人。「何鋒幽幽地看著何羽，「三少爺，從個人的情感來說，我希望你被淘汰掉。」
「否則，在洞天之中，可不太好保護你。」
茗兒的手微微發抖，被何羽握住。
......
懸鏡湖，火紅色旌旗插滿湖中兩岸。
四周的盤龍山，奇崛連綿，猶如一條盤踞的臥龍，龍首處正對懸鏡湖的湖心。
盤龍山上則插滿山武營的玄色連山旗。
戰船連成了片，大軍駐紮，煞氣如雲。
湖心處，何君秋凌空站於水上，身邊是幾位軍中高層，幾人面色嚴肅地看向下方水域。
「君侯，懸鏡湖洞天已經探明，和十年內枯榮海、太蒼山脈等地曾經出現的洞天秘境，同屬一源，應該是同一個洞天的不同傳送點。」
一位將領匯報導：「最早的記錄，是十年前在枯榮海上的一處石洞內，出現過短暫的靈力爆發，但在那之後幾天，該傳送點便自行關閉，至今未開。」
「其他傳送點也都是短暫開放，有妖魔出現的情況，隨後便迅速關閉。」
「根據目前已知的信息判斷，此座洞天的傳送節點很多，而且妖魔頻出，內部區域應該極其廣闊。」
何君秋沉聲道：「這也正是我集結大軍的原因，這是一座廣闊的世界，甚至足以比擬道家紫薇天、玉霄天，戰略價值極大，必須牢牢掌控在我們手裡。」
一位謀士模樣的人接著說道：「而且要借著這次東南演武，把東南的所有世家隱宗，拉攏過來，共同開發秘境，綁定利益。」
將領點頭，「好在這次懸鏡湖傳送點的發現，剛好在山武營駐紮地，才被我們搶先控制。」
「目前已經開放了半個多月，但......」將領猶豫片刻，「我們發現，每過三天，傳送點才會開啟，而後在很短的時間內關閉，十分規律。」
何君秋的眼神露出奇色，「三天一開嗎？倒是有趣，下次開啟是什麼時候？」
「就在今夜。」將領回答道。
「為防止引出什麼大妖，在兩大營齊聚之前，我們還未派人進去探索，不過根據觀察，對面應該是一片海。」
何君秋微微頷首。
如今兩軍齊聚，是時候進入洞天了。
「傳令。」
何君秋淡淡說道。
其他人齊刷刷地單膝跪下。
「山武營戊土旗，連夜布置乾天覆龍陣，懸鏡湖、盤龍山方圓三百里內，設為禁區，如有侵入者，格殺勿論。」
「風雀營離火旗，派出先鋒，戰船攻防大陣齊開，進入秘境，其他部隊原地待命，安撫各仙宗、世家。」
岸邊已聚起了看熱鬧的人群，羨慕好奇地看著何家的子弟們登船。
何羽在其中一艘船上，看向碼頭，何府人才濟濟，有資格參加演武的就有上百人，還不算君侯在兩大營中培養的年輕軍士。
他的眼神一直找尋著一個身影。
人群之外，終於出現一名穿著杏黃色綢緞長裙的高挑女子，身姿玲瓏，眉如遠山，脖頸修長白皙，那雙眸子猶如一汪清泉，不經意地掃了過來。
何羽眼神一震，急忙偏過頭去。
周婉清，她從楓林小院出來了。
何羽暗暗嘆了口氣。
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受那天的事情影響，神情怡然，還和其他人打著招呼。
這才放下心來。
「少爺，逐浪蛟已經布置好了，要開船嗎？」
一個穿著常服的冷麵身影走了過來。
他的腰間佩著一把九羽長劍，正是在賞春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風雀營千夫長，何鋒，被父親安排來保護何家子弟。
「何鋒統領。」何羽點點頭，「開船吧。」
對這種殺人不眨眼的軍中強者，何羽報以極大的尊敬。
聽月軒的侍女侍衛們，被安排在船上各個房間，小柔來來往往，處理著各項瑣碎。
衛虎筆直地站在船頭。
何羽則在甲板上放了張躺椅，躺在上面，茗兒在一旁溫柔服侍。
逐浪蛟帶動的船，能平息風浪，如履平地，相隔不遠的另一艘船，則沒有這種待遇。
一眾何家子弟，遠遠看著這邊，眼中的嫉妒都要燒起來。
「羽公子，昨日我還和君侯打賭來著。」
何鋒靠著船舷，吹著江上清風，面色稍稍舒緩下來。眉峰一挑，開起了玩笑。
「賭什麼？」
「君侯賭在開船之前，你能突破玉關境，也不知道他怎麼看出來的。」
何鋒聳了聳肩，「還真讓他說中了。」
何羽恍然大悟，怪不得臨時改了規則。
只是......父親怎麼能斷定自己可以頓悟，想必是宴會上的表現？
他心中一動，問道：「何鋒統領，你知道東南演武的具體規則嗎？似乎一直都沒有通知大家。」
何鋒微微一笑，「三少爺，不用和我客氣，叫我何鋒就行。若論輩分，我還要稱呼你一聲小叔呢。」
何羽頗有點手足無措。
山海境的侄子......消受不起啊。
「這次演武召開得確實緊急，具體事項還在商討中，軍機要事，按理說是不允許透露的。」
「不過，既然是三少爺問了，我自然知無不言。」何鋒轉過身去，眯眼看著天瀾江的遠處，朝日初生，萬里無雲。
「三少爺可知盤龍山的位置？」
何羽皺了皺眉，「盤龍山位於東南邊境，靠近枯榮海，其中心的懸鏡湖，為天瀾江的終點之一，據說懸鏡湖下方有無垠深淵。」
「沒錯。」何鋒點頭，「那少爺是否知道山武、風雀兩營究竟是為什麼而設？大虞的南方，可沒有什麼敵人。」
「據我所知，是為了防範妖禍，還有那傳說中的異靈尊，大妖出世，橫吞萬里。」
何鋒卻問：「大妖從何出世？」
何羽愣住，頓時糾結不已。
對啊，這些大妖從哪裡來？
每次都沒有徵兆地突然出世，就像是從石頭縫裡面突然蹦出來一隻美猴王，想想也不可能。
何鋒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嘴角處的一道疤痕顯露出來。
「洞天、秘境、上古大陣、仙人墓穴，或是天外降臨，都有可能。因此朝廷對這種洞天秘境，管控一向嚴格，一旦發現，便會集結大軍，儘快控制。」
「懸鏡湖中，近期便出現了一處隱蔽洞天。」
「這條消息，被有心人得知，比如觀星望氣、卜象算卦的修士，又有某些叛黨作亂，傳播所謂異靈尊出世的謠言。」
「為安定人心，君侯才召開此次演武，探查洞天內部情況。」
何羽的眉頭皺得更緊。
洞天，便是另一座空間，甚至是一座小世界，誰也不知道裡面是福是禍。
「所以這次演武規則......」
何鋒攤開手，「秘境試煉，一般是沒有規則的，我猜測或許會以風雀營為前軍，山武營殿後，各府各宗的長老、弟子們，在已經探明的區域活動，完成任務。」
「換句話說，這次演武是實戰，而非演習。」何鋒聲音冷冽，江風之中仿佛傳來戰場的血腥味。
「正因如此，才取消了引氣境的參與。」
「當然，在進入洞天之前，肯定需要先初步篩選一次，淘汰一部分不適合實戰的人。「何鋒幽幽地看著何羽，「三少爺，從個人的情感來說，我希望你被淘汰掉。」
「否則，在洞天之中，可不太好保護你。」
茗兒的手微微發抖，被何羽握住。
......
懸鏡湖，火紅色旌旗插滿湖中兩岸。
四周的盤龍山，奇崛連綿，猶如一條盤踞的臥龍，龍首處正對懸鏡湖的湖心。
盤龍山上則插滿山武營的玄色連山旗。
戰船連成了片，大軍駐紮，煞氣如雲。
湖心處，何君秋凌空站於水上，身邊是幾位軍中高層，幾人面色嚴肅地看向下方水域。
「君侯，懸鏡湖洞天已經探明，和十年內枯榮海、太蒼山脈等地曾經出現的洞天秘境，同屬一源，應該是同一個洞天的不同傳送點。」
一位將領匯報導：「最早的記錄，是十年前在枯榮海上的一處石洞內，出現過短暫的靈力爆發，但在那之後幾天，該傳送點便自行關閉，至今未開。」
「其他傳送點也都是短暫開放，有妖魔出現的情況，隨後便迅速關閉。」
「根據目前已知的信息判斷，此座洞天的傳送節點很多，而且妖魔頻出，內部區域應該極其廣闊。」
何君秋沉聲道：「這也正是我集結大軍的原因，這是一座廣闊的世界，甚至足以比擬道家紫薇天、玉霄天，戰略價值極大，必須牢牢掌控在我們手裡。」
一位謀士模樣的人接著說道：「而且要借著這次東南演武，把東南的所有世家隱宗，拉攏過來，共同開發秘境，綁定利益。」
將領點頭，「好在這次懸鏡湖傳送點的發現，剛好在山武營駐紮地，才被我們搶先控制。」
「目前已經開放了半個多月，但......」將領猶豫片刻，「我們發現，每過三天，傳送點才會開啟，而後在很短的時間內關閉，十分規律。」
何君秋的眼神露出奇色，「三天一開嗎？倒是有趣，下次開啟是什麼時候？」
「就在今夜。」將領回答道。
「為防止引出什麼大妖，在兩大營齊聚之前，我們還未派人進去探索，不過根據觀察，對面應該是一片海。」
何君秋微微頷首。
如今兩軍齊聚，是時候進入洞天了。
「傳令。」
何君秋淡淡說道。
其他人齊刷刷地單膝跪下。
「山武營戊土旗，連夜布置乾天覆龍陣，懸鏡湖、盤龍山方圓三百里內，設為禁區，如有侵入者，格殺勿論。」
「風雀營離火旗，派出先鋒，戰船攻防大陣齊開，進入秘境，其他部隊原地待命，安撫各仙宗、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