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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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道成——南齊開國皇帝,大漢蕭何的第二十四世孫,性格沉靜,喜怒不形於色,尤擅隸書。

  聽說南帝要來,北魏王熙樂壞了,一定要切磋下書法啊~

  幾日後,儀仗隊浩浩蕩蕩地開進了吳郡城。老皇帝、皇太子、皇長孫,蕭家三代都來了。千家萬戶女兒紅,萬人空巷斗新妝,祖孫三人年邁的有年邁的儒韻,年輕的有年輕的風骨,皇室血統,自帶濾鏡。

  「繡畫案」全權交給太子處理,爺爺帶著孫子遊山玩水,以文會友,體察民情。

  靜怡家開的:微音書院,向來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楊父,字永宗。吳郡八大才子之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樣貌更是出眾。

  這天,道成(南帝)帶著昭業(皇孫)慕名而來。

  靜怡早早吩咐下人,請來了白家小姐和北魏公子。

  江南名流匯聚一堂,老皇帝也是非常開心!大筆一揮,洋洋灑灑,行雲流水般寫下蒼勁有力、氣勢恢宏的八尺隸書。

  王熙湊近觀摩,不禁感嘆:「筆力遒勁,力透紙背,實乃神來之筆啊!」

  道成不覺一驚,年紀輕輕,頗懂書法嘛。

  「小伙子,你也寫幾個!」

  熙接過毛筆,微微蘸墨。幾個大字,方正古拙,拙中見巧,大度雍容!

  「壯哉!趣哉!吳郡人才輩出啊!」道成笑著夸道。

  永宗一臉尷尬,上前解釋:「皇上,他乃北魏太傅王簡之子——王熙,胡太后的外甥。」

  「哦,北魏皇親,王公子是南齊貴客啊!」

  一番寒暄,王熙坐到了皇帝右側,昭業對面。

  靜怡盛裝前來奉茶,杏眼絳唇,面若桃花,輕衫朱袖,搖曳生姿,一顰一笑扣人心弦。年輕人正看得痴,道成「哎吆」一聲,突感頭痛。

  幸好白家姐妹也在書院,永宗慌忙喊來救急。

  樂施一襲青衣急速走來,長發飄飄,颯氣飛揚。

  小婉濫竽充數,輕嘟粉嘴,提著藥箱,亦步亦趨,可愛至極!

  把完脈,服下丹藥,頭疾逐漸好轉。道成睜開老眼,盯著眼前的姑娘,些許恍惚。

  「年紀大了,頭疾頻發……不堪其擾……」

  「皇上少飲酒、淡油膩,數月便可緩解。」樂施輕輕一語,擲地有聲。

  「哦?姑娘是?」

  「回稟陛下,此女乃白家藥堂少主——白樂施!哦,這位是她的妹妹,樂婉。」靜怡的父親,逐一介紹。

  「他們的父親可是神醫白景升?」道成急促地問。

  「正是家父!」姐妹倆連忙回答。

  「他可還活著?」

  樂施、樂婉面面相覷:「家父安好。」

  哈哈!這個白半仙,總算給咋家尋到了~

  道成坐定,仔細端詳白氏姐妹,兩個女孩眉目清秀,身段窈窕,妹妹俏麗豐腴,姐姐恬靜風雅,還有一手好醫術,白景升這廝福氣不淺啊!

  原來景升年輕時是軍醫,與道成是故交。

  南齊建國後,景升不顧新皇挽留,偷偷逃回吳郡,柴米油鹽,救死扶傷。道升派兵尋了多日,假裝尋不到罷了。當年跑那麼快,拐走了咋家的外甥女,表姐沒少找道成哭訴。那小外甥女原本是敬獻給新皇的,道成不好女色,何況是表姐的親閨女,才15歲。景升與她情投意合,正好解救了皇帝。

  後來外甥女難產死了,表姐非要皇帝治女婿的罪。

  幸而連年時疫,南齊名醫甚少,滿朝文武誓保景升,表姐只得作罷。

  不想,倏忽十多年過去了。

  故人今何在?巡診百姓家。

  人間疾苦多,景升不知處。

  晚宴,故人終於露面了,見到女兒立在皇帝身側,他撲騰跪地,「登登」磕了幾個響頭:「罪奴萬死,請皇帝發落!」

  道成哈哈大笑,轉頭對姑娘嘆道:「你爹確實該死!你們不知道你娘是個多可人的女子!冒死拐走了,卻不好好珍惜,什麼狗屁神醫?」

  「皇上息怒,道升敬業,一心撲在吳郡百姓身上……辜負了娘子,幸而樂施姑娘已長大成人,甚有生母遺風……」

  樂施?只有樂施嗎?

  「罪奴該死!樂施娘走後,吳郡疫情不斷,我實在無暇看護小女……」

  「你又續弦了?」道成搖搖頭,翻了個白眼,瞅著伏地的景升,氣不打一出來:「男人本色!醫者也不能倖免啊!」

  想想自己後宮三千,也不便說什麼。

  吃飯吃飯!

  也別跪著了,樂婉都長這麼大了,生氣還有什麼用?

  今日是家宴,都別拘著。

  王熙、靜怡、樂施、小婉,外加皇孫昭業,一干青年男女,才子佳人,飯局瞬間青春煥發,氣象萬千。老頭子們喝酒更有勁了~

  酒過三巡,聊起「畫院慘案」,皇太子雷厲風行,不消幾日,嫌犯已浮出水面。道成甚是得意。當日王熙、樂施剛把靜怡、小婉拖出去,畫院就炸了。所有人都以為裡面的人都死了,繡師們自然不能倖免。熟料,千鈞一髮時刻,浮雲觸發了暗室,一腳踏了下去。昨日皇家巡視才把她解救出來。

  浮氏百年繡藝,總算沒有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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