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傅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是做什麼工作的？
霍恩低下頭，看著威爾瑪清澈中帶著一絲愚蠢的眼神，言簡意賅道：
「我，鍊金術師，採購。」
把煉製營養液的原料列成單子遞進窗口，順帶吩咐威爾瑪把費用都記在伯勞格教授的帳上，霍恩才帶著沉甸甸的試劑盒來到了大廳旁的咖啡廳。
向白髮蒼蒼的老闆打了個招呼，在約定的位置坐下，點上一杯晨獅牌咖啡。霍恩慢慢啜飲著凱特與赫洛有限公司從大漠彼端帶來的濃郁果味，等待著來客。
時間流逝。
在近乎冥想般的品茗中，霍恩的靈性緩緩回升。再次提起咖啡杯，瓷白的杯底已經半隱半現。
遠處，聖保羅教堂球形拱頂的大鐘悠揚敲響六聲，太陽教會的牧師伴著管風琴的奏鳴讚美昬星——弧月的升起，以及夜幕的到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世界的時間也是二十四小時制，同樣有一顆太陽和一顆月亮。與霍恩穿越之前的常識相吻合，只是歷史發展趨勢與科技樹都與霍恩的前世有微妙不同，造就了迥異的面貌。
在霍恩現代的視角看來，雖然自己學習的知識被稱為鍊金術，但更像是古典時代的化學，植物學，礦物學混雜的一門學科，在操作上橫跨冶金學，醫學，機械動力學等等領域。而學習過程中充滿了對專有名詞與隱喻暗指的解析，引經據典咬文嚼字更是家常便飯。
雖然「鍊金術師」這個名稱十分奇幻，但就像法學院的的學生就業方向是律師而不是法師一樣，這個世界沒有飛天遁地或長生不老的超凡者，更沒有浮空城，洞天福地，幻夢境等亂七八糟的地方，讓霍恩失落之餘也稍感慶幸。
平靜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真的。
難道不是嗎？
雖然發展水平已經到了藍星二十世紀的程度，但這個世界最先進的動力機關還是魔改版的蒸汽機。抱著穿越者的自信，霍恩有信心當個理科文抄公，給鍊金學院一點小小的現代工業化震撼。
嗯，有點歷史文的感覺了。
「是蘭開斯特先生吧，讓您久等了，我是聖心醫院採購科的戴倫·加西亞。」
中年男人殷切的問候聲將霍恩從放空中拉回，看向他主動出示，封面上有著「躍動心臟」抽象徽記的證件。
頷首確認，雖然霍恩現在只是學徒，但掛靠在伯勞格導師的名下，已經被視作正式的鍊金術師，得到相應的尊重。
坐到霍恩對面，打開被推到桌子中間的試劑盒。對著燈光欣賞灰藍色沒有一點雜質的溶液，加西亞眼睛一亮，讚嘆起來。
「好純的貨！」
別！
我是鍊金的，不是冰法！
下意識地想捂住他的嘴，霍恩環顧四周一如往常的客人，放下了突兀抬起的手，驚魂未定。
還好沒有帽子叔叔，不然便樣衰了。
將霍恩的應激當成鍊金術師的怪癖寬容以待，加西亞看著霍恩緋紅的瞳孔，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禮貌地欠身：
「和您的溝通十分愉快，期待下一次的合作。錢稍後會轉到您提供的奧爾弗拉姆銀行的帳號里，比市場價上浮一成，敬請查收。」
「聖心醫院的醫生，還有患者們，都會感謝你的。」
「好嘞好嘞，下次再見。」
愉快的揮手送別加西亞，霍恩一口悶掉剩下的咖啡，心情舒暢。
鍊金鍊金，給錢的就是大爺，像這樣付款爽快的大冤……咳，金主已經不多了。
鍊金是一門暴利的行當，但經歷過鍊金學徒這一階段的霍恩深深知道培養一個合格的鍊金術師有多麼燒錢。
僅僅是培養對最基礎的三要素——水銀、硫磺和鹽的掌握，就起碼要購置二十套用來練手的材料，而得到的大多是廢品，毫無價值可言。
而且，這僅僅是材料方面的花費。要想成為合格的鍊金術師，合適的鍊金環境更是不可或缺。
從無到有建立一座完整鍊金工坊的價格不是貴族根本承擔不起，還好自己的導師歐麗芙·伯勞格教授人美心善財大氣粗，小手一揮就給了霍恩一座標準工坊的四年使用權，讓霍恩只能感恩涕零，差點想以身相許。
除了這些看得見的花費，還有那些看不見的成本。每一次鍊金實驗失敗，損失的不僅僅是材料和工具，更是寶貴的時間和精力。
一般學徒能有30%的成品率就該謝天謝地了，像霍恩這種靠著【命運之火】將成品率釘死在100%簡直是特例中的特例，每次都需要偷偷吞一半材料的錢來避免驚世駭俗。
憑實力掙錢.jpg
看看天邊低垂的血色夕陽，霍恩還是決定不當卷狗，給自己放個假，早點回去睡個覺來彌補虧空的靈性。
沒有【命運之火】托底，萬一復刻原身死法的話就太好笑了，天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穿越一次。
「夜由晝來~銀由金生~」
哼唱著不知從何處聽聞的鍊金箴言，霍恩背對著夕陽的光芒，快步穿過街道，向下城區租住的公寓方向走去。
街上，帶著兜帽的人影抽了抽鼻子，疑惑地轉頭看向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棕色的眼瞳深處泛起一絲猩紅。
-----------------
在下城區的公寓，即使安穩的睡眠也是一件需要奢望的事情，冬涼夏暖，蚊蟲繁多，醉漢夜嚎，管道泄露，總有一款適合你。
「唉，那又能怎麼樣，湊合著過渡一下，早晚會住上大house的。」
把鍊金得來的錢全都丟進了鍊金這個無底洞裡，霍恩抱著能住就行的心態租了個押金最低的公寓，也方便在房子裡鍊金爆炸後提桶跑路。
生活不易，霍恩嘆氣。
一邊灑下從鍊金工坊里順來的硫磺粉末，看著害蟲紛紛逃散，霍恩伸手在滲漏的管道處一抹，無色火焰閃動一瞬，滲漏處脆弱腐朽的金屬內壁便被填補起來，無序的滴答聲戛然而止。
一天一個生活小妙招.jpg
清理完房間，躺在收拾乾淨的床上，霍恩抱緊小被子，雙眼閉闔，沉沉睡……
「寶貝，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獵犬酒吧不讓你加班了嗎？你沒受欺負吧？」
男聲驚喜地問道。
「唔，好餓……」
這是女聲在回應。
「餓了？我這就給你去做飯。」
「好餓好餓好餓——」
「哎，寶貝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這就抱上來了。」
「我餓了！」
薄得像紙一樣的牆壁近乎沒有隔音能力，把隔壁情侶的對話一絲不苟地傳進來，清晰無比，如在耳畔。
隱忍，霍恩，隱忍……
煩躁地翻了個身，霍恩努力忽略重物倒地聲，還有隨後的一系列柔體碰撞聲，忍忍忍忍忍……
「嘭！」
重物被推到牆角，發出響亮的碰撞聲。天花板上，灰塵簇簇落下，粘在霍恩剛清理乾淨的床鋪上。
被子包裹中，黑暗與靜謐被升騰的怒火撕裂。一雙眼睛猛然張開，眼球上帶著密密麻麻的血絲。
TMD，這怎麼能忍得住了？
上去跟那對狗男女爆了！
霍恩低下頭，看著威爾瑪清澈中帶著一絲愚蠢的眼神，言簡意賅道：
「我，鍊金術師，採購。」
把煉製營養液的原料列成單子遞進窗口，順帶吩咐威爾瑪把費用都記在伯勞格教授的帳上，霍恩才帶著沉甸甸的試劑盒來到了大廳旁的咖啡廳。
向白髮蒼蒼的老闆打了個招呼，在約定的位置坐下，點上一杯晨獅牌咖啡。霍恩慢慢啜飲著凱特與赫洛有限公司從大漠彼端帶來的濃郁果味，等待著來客。
時間流逝。
在近乎冥想般的品茗中，霍恩的靈性緩緩回升。再次提起咖啡杯，瓷白的杯底已經半隱半現。
遠處，聖保羅教堂球形拱頂的大鐘悠揚敲響六聲，太陽教會的牧師伴著管風琴的奏鳴讚美昬星——弧月的升起，以及夜幕的到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世界的時間也是二十四小時制，同樣有一顆太陽和一顆月亮。與霍恩穿越之前的常識相吻合，只是歷史發展趨勢與科技樹都與霍恩的前世有微妙不同，造就了迥異的面貌。
在霍恩現代的視角看來，雖然自己學習的知識被稱為鍊金術，但更像是古典時代的化學，植物學，礦物學混雜的一門學科，在操作上橫跨冶金學，醫學，機械動力學等等領域。而學習過程中充滿了對專有名詞與隱喻暗指的解析，引經據典咬文嚼字更是家常便飯。
雖然「鍊金術師」這個名稱十分奇幻，但就像法學院的的學生就業方向是律師而不是法師一樣，這個世界沒有飛天遁地或長生不老的超凡者，更沒有浮空城，洞天福地，幻夢境等亂七八糟的地方，讓霍恩失落之餘也稍感慶幸。
平靜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真的。
難道不是嗎？
雖然發展水平已經到了藍星二十世紀的程度，但這個世界最先進的動力機關還是魔改版的蒸汽機。抱著穿越者的自信，霍恩有信心當個理科文抄公，給鍊金學院一點小小的現代工業化震撼。
嗯，有點歷史文的感覺了。
「是蘭開斯特先生吧，讓您久等了，我是聖心醫院採購科的戴倫·加西亞。」
中年男人殷切的問候聲將霍恩從放空中拉回，看向他主動出示，封面上有著「躍動心臟」抽象徽記的證件。
頷首確認，雖然霍恩現在只是學徒，但掛靠在伯勞格導師的名下，已經被視作正式的鍊金術師，得到相應的尊重。
坐到霍恩對面，打開被推到桌子中間的試劑盒。對著燈光欣賞灰藍色沒有一點雜質的溶液，加西亞眼睛一亮，讚嘆起來。
「好純的貨！」
別！
我是鍊金的，不是冰法！
下意識地想捂住他的嘴，霍恩環顧四周一如往常的客人，放下了突兀抬起的手，驚魂未定。
還好沒有帽子叔叔，不然便樣衰了。
將霍恩的應激當成鍊金術師的怪癖寬容以待，加西亞看著霍恩緋紅的瞳孔，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禮貌地欠身：
「和您的溝通十分愉快，期待下一次的合作。錢稍後會轉到您提供的奧爾弗拉姆銀行的帳號里，比市場價上浮一成，敬請查收。」
「聖心醫院的醫生，還有患者們，都會感謝你的。」
「好嘞好嘞，下次再見。」
愉快的揮手送別加西亞，霍恩一口悶掉剩下的咖啡，心情舒暢。
鍊金鍊金，給錢的就是大爺，像這樣付款爽快的大冤……咳，金主已經不多了。
鍊金是一門暴利的行當，但經歷過鍊金學徒這一階段的霍恩深深知道培養一個合格的鍊金術師有多麼燒錢。
僅僅是培養對最基礎的三要素——水銀、硫磺和鹽的掌握，就起碼要購置二十套用來練手的材料，而得到的大多是廢品，毫無價值可言。
而且，這僅僅是材料方面的花費。要想成為合格的鍊金術師，合適的鍊金環境更是不可或缺。
從無到有建立一座完整鍊金工坊的價格不是貴族根本承擔不起，還好自己的導師歐麗芙·伯勞格教授人美心善財大氣粗，小手一揮就給了霍恩一座標準工坊的四年使用權，讓霍恩只能感恩涕零，差點想以身相許。
除了這些看得見的花費，還有那些看不見的成本。每一次鍊金實驗失敗，損失的不僅僅是材料和工具，更是寶貴的時間和精力。
一般學徒能有30%的成品率就該謝天謝地了，像霍恩這種靠著【命運之火】將成品率釘死在100%簡直是特例中的特例，每次都需要偷偷吞一半材料的錢來避免驚世駭俗。
憑實力掙錢.jpg
看看天邊低垂的血色夕陽，霍恩還是決定不當卷狗，給自己放個假，早點回去睡個覺來彌補虧空的靈性。
沒有【命運之火】托底，萬一復刻原身死法的話就太好笑了，天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穿越一次。
「夜由晝來~銀由金生~」
哼唱著不知從何處聽聞的鍊金箴言，霍恩背對著夕陽的光芒，快步穿過街道，向下城區租住的公寓方向走去。
街上，帶著兜帽的人影抽了抽鼻子，疑惑地轉頭看向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棕色的眼瞳深處泛起一絲猩紅。
-----------------
在下城區的公寓，即使安穩的睡眠也是一件需要奢望的事情，冬涼夏暖，蚊蟲繁多，醉漢夜嚎，管道泄露，總有一款適合你。
「唉，那又能怎麼樣，湊合著過渡一下，早晚會住上大house的。」
把鍊金得來的錢全都丟進了鍊金這個無底洞裡，霍恩抱著能住就行的心態租了個押金最低的公寓，也方便在房子裡鍊金爆炸後提桶跑路。
生活不易，霍恩嘆氣。
一邊灑下從鍊金工坊里順來的硫磺粉末，看著害蟲紛紛逃散，霍恩伸手在滲漏的管道處一抹，無色火焰閃動一瞬，滲漏處脆弱腐朽的金屬內壁便被填補起來，無序的滴答聲戛然而止。
一天一個生活小妙招.jpg
清理完房間，躺在收拾乾淨的床上，霍恩抱緊小被子，雙眼閉闔，沉沉睡……
「寶貝，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獵犬酒吧不讓你加班了嗎？你沒受欺負吧？」
男聲驚喜地問道。
「唔，好餓……」
這是女聲在回應。
「餓了？我這就給你去做飯。」
「好餓好餓好餓——」
「哎，寶貝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這就抱上來了。」
「我餓了！」
薄得像紙一樣的牆壁近乎沒有隔音能力，把隔壁情侶的對話一絲不苟地傳進來，清晰無比，如在耳畔。
隱忍，霍恩，隱忍……
煩躁地翻了個身，霍恩努力忽略重物倒地聲，還有隨後的一系列柔體碰撞聲，忍忍忍忍忍……
「嘭！」
重物被推到牆角，發出響亮的碰撞聲。天花板上，灰塵簇簇落下，粘在霍恩剛清理乾淨的床鋪上。
被子包裹中，黑暗與靜謐被升騰的怒火撕裂。一雙眼睛猛然張開，眼球上帶著密密麻麻的血絲。
TMD，這怎麼能忍得住了？
上去跟那對狗男女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