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醉
我們會對一個喝醉酒的水手做什麼，我們會對一個喝醉酒的水手做什麼。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一個人醒來望著頭上陌生的天花板，也不是意識到自己喝斷片的時候。
而是望著陌生的天花板的時候還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最絕的是那種感覺發生了什麼大事但又想不起來的感覺。
這還得回到昨晚那個燈火通明的包間裡開始說起。
酒不知過了幾巡，大家基本都是在聊聊家常或者是緬懷過去的時光，不過基本是他那個便宜乾爹在滔滔不絕，趙曉鋒附和幾句，他知道某偵探不會介意，但不妨礙他不主動提。
總不能為了熱場子對著那人開個蝙蝠俠笑話吧。
問，李逍和蝙蝠俠有什麼唯一的區別？
答：蝙蝠俠有錢。
想到這裡，趙曉鋒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不要笑出聲，這就是損友，得先把損排在前面。
老高可能是喝多了，平日裡的觀察能力隨著酒精進入大腦中一起被封印了。
他以為年輕人對過去不耐煩了，感覺氣氛差不多，清了清嗓子，到說些「心裡話」的時候了。
李逍站了起來，表示自己喝多了，要去廁所一趟，高叔叔還威脅他不准買單。
趙曉鋒突然覺得有些頭痛，宿醉有時候真會要人命。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在他示意自己沒問題的時候，沒有錢的蝙蝠俠端著一杯水進入了房間。
看著李逍，趙曉鋒想起來了，自己這是在這事務所的房間裡。
以前的那個事務所只有一間小房間，而這新的事務所居然有第三層，第三層就是一普通公寓房間，平日裡李逍就住在這。
趙曉鋒有了些許猜測，他試探性的看了李逍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那看來昨晚他醉得實在厲害，看來李逍無奈之下只能把他安頓在事務所，看李逍上半身襯衫皺巴巴的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是在樓下湊合了一夜。
趙曉鋒抱歉的笑了笑，兩人畢竟好幾年沒有見面了，他這樣搞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正當他接過水杯突然發現很冷的時候，李逍發難了。
看來這幾年他的拳腳功夫還沒有退步，依舊是那般利索。
他用手捏住趙曉鋒的臉頰兩側，另一隻手用力，就把那水杯中又冰又酸又鹹的水全部灌到了他的胃裡，同時嘴還能充分感受到這種味道。
痛感瞬間襲來，趙曉鋒才起床，又是還在宿醉中，結果被結結實實的灌了一口帶著冰碴兒的水，頭不痛就怪了，超人來了都得痛。
等他緩過神來，看到的是李逍那燦爛的招牌微笑，他居然會覺得有些懷念。
李逍端起杯子，回答他還沒說出口的那個問題，冰水加檸檬汁加鹽，保證第二天宿醉立馬消失，代價是年紀大些的身體不好些的容易腦子裡的血管爆掉。
當然，不想那麼刺激的來杯蜂蜜柚子茶喝下去後再躺一會也不錯，就是效果沒有那麼快。
這就是損友，損字是排第一的。
經過李逍這麼一鬧，趙曉鋒也如願以償的以一陣強烈的頭痛換來了大腦的安詳。
他也順利回想起了那段二人間的心裡話。
他高叔叔雖然看著是那種比較強勢的北方漢子，其實還是挺尊重小輩的想法的。
並沒有什麼「你聽叔叔的，不准幹這行了。」「以後不准和李逍來往。」這樣的充滿濃濃爹味的說辭。
也不似他親爹那樣任他選擇。
他爹對他想要入這行的表現，只是說了他自己的故事，並且表示要靠他自己走，他爹只會在不違反規則的前提下幫他，可若是他自己有個閃失，那這個老夫親只會把兇手找到幹掉，然後再把自己送走，當然還有李逍也是順帶的。
而他的便宜乾爹不愧是自己親爹的好兄弟，兩人流程都一樣。
老高，人稱高隊長，因為一次報復事件失去了上進心，決定干一輩子隊長。
那次報復事件的主人公，就是他自己。
幹這一行的，雖然是宣揚正義，可有些罪犯可不會管這些，反正抓人家的人是你，壞人家好事的人是你，那人家出來了不找你找誰。
甚至有些狠角色，在裡面的時候都不惹事，什麼事情都受著，表現良好重新出來就為了報仇，所以有些特殊的重大案件甚至都會隱瞞當時的經辦人。
不過再完美的保護規則也有漏洞，這個漏洞就被老高遇到了。
他看著趙曉鋒，這個像岩石一般的男人此刻就像一盤沙，雖然是碎的，但沒有風只會靜在那裡。
他平靜的講述了一個平凡的一天，一個平凡的丈夫失去了平凡的妻子以及普通的孩子的故事。
之後，他紅著眼控訴道。
「興荷抓住那個人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動，我真想報仇，憑什麼那些人可以隨隨便便殺人，我連個仇都報不了！」
回憶到過往的男人趴在桌子上哀嚎了起來，似乎想把當年的哀怨與憤怒通通發泄出來，可惜，這種憤怒無窮無盡，怕是到永遠的時候都發泄不完。
不過好在，那個男人暫時獲得了平靜，酒精與尼古丁足夠支持他繼續下去。
「當時你爹沒有勸我什麼，只是給了我一個選擇。」
男人腦海中回憶起當時自己兄弟看著自己的認真表情，一切還是那麼歷歷在目。
他一字一句的復讀了那句他會記到死的那句話。
「你要是要報仇，我幫你，只是以後你得在我墳前發誓幫我照顧好曉鋒。」
「你要不報仇，以後我兒子就是你兒子，我讓他給你養老。」
「你要是想自己去報仇，不讓我參與，那咱倆以後分道揚鑣，我會親手把你逮捕歸案。」
現在的他嘿嘿一笑，顯然他喝得更多了。
「你爸那個人從讀書的時候就是倔驢，當年你爺爺以死逼他不准當警察，他是江湖上的老先生，攢了好多錢，寧可讓你爸敗家。」
你爸硬是和你爺爺決裂，至今除了大事都沒啥往來。」
他躺在椅子上，喝下了最後一杯酒，眼神也越來越迷糊。
「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要繼續幹這行嗎？因為我覺得我這輩子太他媽慘了，仇人的仇都報不了，但我不想讓天下有我這麼慘的人了，所以想讓壞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我幹這行就是想保護你，我兒。」
說完他就睡過去了。
之後服務員進來了一趟，李逍這之後也從廁所回來了。
看到倒在椅子上的老高，李逍一隻手扛著他，一隻手扶著趙曉鋒坐上了車。
車上的代駕已經安排好了，二人一路無話，趙曉鋒又醉心裡又難受，李逍可能醒酒了。
送完老高回家，趙曉鋒和李逍走在回去車上的路上。
李逍沒有問老高說了什麼，他只是點了顆煙，整個人插著兜，散漫的走著。
昏黃的路燈下，他回頭問趙曉鋒。
「你願意回來嗎？」
那代表著那個世界的偵探向他發出了邀請。
趙曉鋒想張嘴，一陣冷風吹過，他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只得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視線的最後只記得李逍在路燈下擺出的招牌式微笑。
趙曉鋒笑了笑，披上外套就下了樓，今天可憐的楊青待會還要來呢。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一個人醒來望著頭上陌生的天花板，也不是意識到自己喝斷片的時候。
而是望著陌生的天花板的時候還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最絕的是那種感覺發生了什麼大事但又想不起來的感覺。
這還得回到昨晚那個燈火通明的包間裡開始說起。
酒不知過了幾巡，大家基本都是在聊聊家常或者是緬懷過去的時光，不過基本是他那個便宜乾爹在滔滔不絕，趙曉鋒附和幾句，他知道某偵探不會介意，但不妨礙他不主動提。
總不能為了熱場子對著那人開個蝙蝠俠笑話吧。
問，李逍和蝙蝠俠有什麼唯一的區別？
答：蝙蝠俠有錢。
想到這裡，趙曉鋒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不要笑出聲，這就是損友，得先把損排在前面。
老高可能是喝多了，平日裡的觀察能力隨著酒精進入大腦中一起被封印了。
他以為年輕人對過去不耐煩了，感覺氣氛差不多，清了清嗓子，到說些「心裡話」的時候了。
李逍站了起來，表示自己喝多了，要去廁所一趟，高叔叔還威脅他不准買單。
趙曉鋒突然覺得有些頭痛，宿醉有時候真會要人命。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在他示意自己沒問題的時候，沒有錢的蝙蝠俠端著一杯水進入了房間。
看著李逍，趙曉鋒想起來了，自己這是在這事務所的房間裡。
以前的那個事務所只有一間小房間，而這新的事務所居然有第三層，第三層就是一普通公寓房間，平日裡李逍就住在這。
趙曉鋒有了些許猜測，他試探性的看了李逍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那看來昨晚他醉得實在厲害，看來李逍無奈之下只能把他安頓在事務所，看李逍上半身襯衫皺巴巴的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是在樓下湊合了一夜。
趙曉鋒抱歉的笑了笑，兩人畢竟好幾年沒有見面了，他這樣搞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正當他接過水杯突然發現很冷的時候，李逍發難了。
看來這幾年他的拳腳功夫還沒有退步，依舊是那般利索。
他用手捏住趙曉鋒的臉頰兩側，另一隻手用力，就把那水杯中又冰又酸又鹹的水全部灌到了他的胃裡，同時嘴還能充分感受到這種味道。
痛感瞬間襲來，趙曉鋒才起床，又是還在宿醉中，結果被結結實實的灌了一口帶著冰碴兒的水，頭不痛就怪了，超人來了都得痛。
等他緩過神來，看到的是李逍那燦爛的招牌微笑，他居然會覺得有些懷念。
李逍端起杯子，回答他還沒說出口的那個問題，冰水加檸檬汁加鹽，保證第二天宿醉立馬消失，代價是年紀大些的身體不好些的容易腦子裡的血管爆掉。
當然，不想那麼刺激的來杯蜂蜜柚子茶喝下去後再躺一會也不錯，就是效果沒有那麼快。
這就是損友，損字是排第一的。
經過李逍這麼一鬧，趙曉鋒也如願以償的以一陣強烈的頭痛換來了大腦的安詳。
他也順利回想起了那段二人間的心裡話。
他高叔叔雖然看著是那種比較強勢的北方漢子，其實還是挺尊重小輩的想法的。
並沒有什麼「你聽叔叔的，不准幹這行了。」「以後不准和李逍來往。」這樣的充滿濃濃爹味的說辭。
也不似他親爹那樣任他選擇。
他爹對他想要入這行的表現，只是說了他自己的故事，並且表示要靠他自己走，他爹只會在不違反規則的前提下幫他，可若是他自己有個閃失，那這個老夫親只會把兇手找到幹掉，然後再把自己送走，當然還有李逍也是順帶的。
而他的便宜乾爹不愧是自己親爹的好兄弟，兩人流程都一樣。
老高，人稱高隊長，因為一次報復事件失去了上進心，決定干一輩子隊長。
那次報復事件的主人公，就是他自己。
幹這一行的，雖然是宣揚正義，可有些罪犯可不會管這些，反正抓人家的人是你，壞人家好事的人是你，那人家出來了不找你找誰。
甚至有些狠角色，在裡面的時候都不惹事，什麼事情都受著，表現良好重新出來就為了報仇，所以有些特殊的重大案件甚至都會隱瞞當時的經辦人。
不過再完美的保護規則也有漏洞，這個漏洞就被老高遇到了。
他看著趙曉鋒，這個像岩石一般的男人此刻就像一盤沙，雖然是碎的，但沒有風只會靜在那裡。
他平靜的講述了一個平凡的一天，一個平凡的丈夫失去了平凡的妻子以及普通的孩子的故事。
之後，他紅著眼控訴道。
「興荷抓住那個人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動，我真想報仇，憑什麼那些人可以隨隨便便殺人，我連個仇都報不了！」
回憶到過往的男人趴在桌子上哀嚎了起來，似乎想把當年的哀怨與憤怒通通發泄出來，可惜，這種憤怒無窮無盡，怕是到永遠的時候都發泄不完。
不過好在，那個男人暫時獲得了平靜，酒精與尼古丁足夠支持他繼續下去。
「當時你爹沒有勸我什麼，只是給了我一個選擇。」
男人腦海中回憶起當時自己兄弟看著自己的認真表情，一切還是那麼歷歷在目。
他一字一句的復讀了那句他會記到死的那句話。
「你要是要報仇，我幫你，只是以後你得在我墳前發誓幫我照顧好曉鋒。」
「你要不報仇，以後我兒子就是你兒子，我讓他給你養老。」
「你要是想自己去報仇，不讓我參與，那咱倆以後分道揚鑣，我會親手把你逮捕歸案。」
現在的他嘿嘿一笑，顯然他喝得更多了。
「你爸那個人從讀書的時候就是倔驢，當年你爺爺以死逼他不准當警察，他是江湖上的老先生，攢了好多錢，寧可讓你爸敗家。」
你爸硬是和你爺爺決裂，至今除了大事都沒啥往來。」
他躺在椅子上，喝下了最後一杯酒，眼神也越來越迷糊。
「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要繼續幹這行嗎？因為我覺得我這輩子太他媽慘了，仇人的仇都報不了，但我不想讓天下有我這麼慘的人了，所以想讓壞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我幹這行就是想保護你，我兒。」
說完他就睡過去了。
之後服務員進來了一趟，李逍這之後也從廁所回來了。
看到倒在椅子上的老高，李逍一隻手扛著他，一隻手扶著趙曉鋒坐上了車。
車上的代駕已經安排好了，二人一路無話，趙曉鋒又醉心裡又難受，李逍可能醒酒了。
送完老高回家，趙曉鋒和李逍走在回去車上的路上。
李逍沒有問老高說了什麼，他只是點了顆煙，整個人插著兜，散漫的走著。
昏黃的路燈下，他回頭問趙曉鋒。
「你願意回來嗎？」
那代表著那個世界的偵探向他發出了邀請。
趙曉鋒想張嘴，一陣冷風吹過，他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只得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視線的最後只記得李逍在路燈下擺出的招牌式微笑。
趙曉鋒笑了笑，披上外套就下了樓，今天可憐的楊青待會還要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