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略施小計
林地的另一頭，清晨的晨光剛剛暈染出天空的淺色輪廓，卻已籠罩在濃郁的戰雲之下。諸葛曉領著夜貓網吧百餘名玩家，和對面浩浩蕩蕩上千人的大部隊在蘑菇之森外緣形成對峙，兩方之間仿佛只有一層呼吸的距離，卻宛如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轟隆——」
偶爾的法術爆裂與兵刃碰撞，時不時在空中划過一道奪目的光痕，又很快湮沒於人海的混亂與喧囂。零星有人叫嚷著「先沖！」卻又被同伴攔下——沒人想放棄首殺的寶貴機會，卻也沒人願做第一個白白送命的犧牲品。
諸葛曉站在隊伍中央，一手握住著那把已經布滿裂痕的細劍，臉上顯得冷峻而沉穩。圍在他左右的網吧玩家，也都神情緊張，卻因為先前的幾次行動而隱隱帶著幾分信賴與自信。呼吸粗重的聲響在這片不算寬敞的林地中交織，一張張不算熟悉的面孔，此刻卻因為同一個目標而聚集在一起。
「影屬性的玩家，聽我指揮！！！」語音頻道里，諸葛曉的指令在網吧內擴散，帶著乾脆利落的味道。
林間的玩家雖沒能全聽清，卻也隱約感受到某種將要發生的變故。那號令宛如一道火星子，被丟進了乾柴一般，引起了小範圍的騷動。
「黑霧？這技能大家都有嗎？」
一名ID為涼太的影大導師翻著技能菜單，滿臉迷糊。
「笨啊，你自己看看技能欄行不行？」邊上有人忍不住嘖聲，「黑霧是所有影屬性共通的基礎技能，開局就帶著的。」
「哦……」那人一愣，隨即看向屏幕，「誒，真的有！」
下一秒，就有約莫四十名影屬性玩家在小範圍頻道回復「OK」「+1」等字眼。他們在林地的陰影處穿行，自覺聚攏到諸葛曉的四周，形成一個疏鬆卻暗藏殺機的半圓。
「三……」
「二……」
「一！」
「黑霧！！」
「啵、嘶————」
隨著他話音落下，至少有五十餘道漆黑的煙氣從腳底翻騰而起，幾乎在眨眼之間吞噬了大半片區域，所有人都只覺得眼前一暗，像被突如其來的黑夜所籠罩。刀光、劍影、法陣的光彩全在這黑色迷霧下變得模糊，不少正在拉弓或準備衝鋒的玩家猛地慌了神。
「啊？！什麼鬼，怎麼突然看不見了？！」
「我的技能準星都亂了啊……」
「黑霧……是黑霧！糟了，別亂動，小心誤傷同伴！」
諸葛曉再次指揮道：「所有人後撤，與黑霧拉開距離，別分散！」
在那混沌的霧影中，諸葛曉的身影時隱時現。一抹淡淡的冰藍色流光在他腳邊延伸，是他的大導師技能【冰之印跡】，用來維持自身移動的相對安全，同時也為跟著他的隊友指引了一個大致的位置方向。
諸葛曉低聲指揮，幾個機靈的玩家立刻貼著冰印跡行進。網吧內的他們互通消息，快速而默契地形成了一條橫向防線。
黑霧區域中心，原本率先揚言要「衝鋒」的幾個散人公會成員被迫停下腳步，一邊緊張四顧，一邊拼命揮舞武器想驅散煙塵。可影屬性技能產生的迷霧可不是簡單的場景特效，還帶有視野削弱、行動減速等效果，一時間，前排的玩家們仿佛陷進泥潭，被黑暗包裹。
「真操蛋！看你們這幫仔慫什麼啊？！這些黑霧沒有傷害，兄弟們衝出去宰了他們就好！！」
說完這句話的瞬間，Funny pig手中拳甲一抖，噼里啪啦的雷電火花四濺。他用力揮動臂膀，硬生生帶著五名同伴一齊衝出黑霧。霎時間，霧中的輪廓隨著他們的身影猛然破開幾道空隙，被抖散的煙塵簇擁著四處飄散。
「快，跟上老大！」
五名隊友緊跟著Funny pig衝刺而出，一個個握緊刀劍杖盾，臉上掛著興奮與兇狠。在半透明的黑霧邊緣，他們的身形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雷屬性格鬥家的拳甲電弧在晨曦里分外耀眼，令人側目。
黑霧逐漸稀薄，Funny pig覺得眼前的諸葛曉一行人的身影逐漸清晰！
下一刻，六人小隊衝出黑霧！
「什麼？！」
Funny pig瞳孔驟縮
就在他們剛衝出黑霧的一瞬，Funny pig便覺眼前一道道光影刺入視線——那不是技能特效，也不是法術殘光，而是數不清的箭矢！密集如雨的箭矢鋪天蓋地飛來，仿佛一堵由尖銳箭頭編織而成的牆幕，呼嘯著籠罩住整片狹窄的空間。
箭雨呼嘯，宛如傾盆驟落的流星。Funny pig縱使極力揮拳將幾支箭矢打落，依然感到一波接一波的巨大壓迫。一旁的隊友們也在咬牙抵擋，有人舉劍格擋，有人高舉圓盾，還有人倉皇連連翻滾，試圖躲避殺機。然而這密集的箭幕如同牢籠一般，越是掙扎便被射得越狼狽。
「嘭——！」
數支箭矢從側面同時命中，電弧在拳甲上倏忽閃爍，匯聚到Funny pig肩膀處、腿部、腹部，瞬時瓦解了他原本還能勉力維持的平衡。周遭隊友的HP值也在一根根箭矢的兇猛穿刺下急速下降，屏幕中紅色的傷害數字不斷跳起。
「該死，給我頂住……！」Funny pig面露猙獰，想要再度集結力氣發動衝鋒。可那洶湧的箭勢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愈發密集得讓人絕望。一支黑色箭矢精準地嵌入他的腰側，血條大幅跳水：
【Funny pig(雷)格鬥家剩餘HP：19%】
「混蛋……！」他聲嘶力竭地怒吼。
就在這時，緊跟在他身後的五名玩家也已招架不住，轟然倒下。有人哀嚎一聲，化作白光消失；有人臨死前還想甩出一記技能，卻被箭矢戳中眉心，無力地摔倒在地。一瞬間，六人小隊就只剩Funny pig仍半跪在那裡，血槽危在旦夕。
他咬緊後槽牙，眼神里既有不甘又有惱怒。可是體力和HP的雙重透支，讓他再無力繼續掙扎；下一秒，一道銀白色箭矢閃過，狠狠扎進他背後。Funny pig的角色跪地僵直，隨後「砰」地崩裂成白光碎片，徹底退場。
只見諸葛曉猛地抬起右臂，細劍輕點半空，一連串火焰箭矢宛如從虛空中被瞬間抽取般，伴隨著「嗖——」的急速破空聲，接二連三地飛向那片尚未散去的黑霧。每一道箭矢都帶著灼熱的焰流，在空中拖曳出一道紅橙色光痕，焰尾翻卷如烈焰之舌，映得林地一角火光跳躍。
「唰唰唰唰……！」整整十數道火矢驟然落入黑霧之中，仿佛連成一片火雨。昏沉的迷霧頓時被點亮，裡面發出陣陣悽厲的慘叫聲，令人不寒而慄。此時，即使有人勉強扛住火矢的灼燒或技能傷害，想要趁混亂逃離黑霧，卻也立刻遭到更可怕的阻礙。
就在黑霧與火光交織的邊緣，地面上赫然顯現出大片冰晶。那是諸葛曉此前的法術「冰之印跡」再度延伸，霜藍色的紋路以極快的速度爬滿地面，一旦有玩家或怪物踩上去，雙腳瞬間被凍住，整個人仿佛被釘在原地無法動彈。
「嗚啊……！動不了了……！」「出不去啊——啊！！」慘叫與哀嚎此起彼伏，黑霧中的人們方才剛躲過火矢的灼燒，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冰面封足，只能眼睜睜看著下一波攻擊降臨而無力還手。
幾名嘗試突破的玩家剛衝到黑霧邊緣就被凍結在冰面上，近戰職業一擁而上，刀光劍影間，刀刃的冷芒與法杖的光暈交錯閃動。玩家們巧妙地躲避著冰面的凝凍區域，圍繞著被禁錮於其中的目標逐個斬殺。
「Wolong？沒見過呀？這麼短時間內組織了一個紀律嚴謹的軍團可真厲害。」
刀劍幻想的開發公司Sword Art內部，一間明亮卻顯得有些雜亂的會議室里，正播放著新服開荒的實時畫面。投影幕上，蘑菇之森中那片混沌黑霧與滾滾火光的交錯激戰顯得極為炫目。十幾名開發成員三三兩兩地圍在屏幕前——有人手裡還捧著咖啡，有人打開了筆電隨時記錄觀測情況。
「黑霧加冰面……還有火矢鋪射，這戰鬥方式倒挺像古代作戰。」一位帶著耳機的年輕程式設計師咂咂嘴，目光緊緊盯著畫面上那些被禁錮在冰晶中的玩家：「這大導師配合影屬性隊友的方法，挺有意思嘛。」
「除了叫Wolong的那個大導師，還有個喊著『38號機洛奇洛』的聖騎士，也挺能抗啊……被雷拳轟了居然還剩血量。」
「哦？那看來要削弱一下聖騎士的防禦值了？」會議室一角，一個負責角色數值平衡的青年策劃翻看了剛才的聖騎士戰鬥數據，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巴。
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里頓時安靜了片刻，氣氛微妙得仿佛凝滯了幾秒，直到有人乾咳一聲，忍不住吐槽：「所以你才沒有朋友……」
一句俏皮話，讓原本緊繃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Sword Art公司里的人都笑了起來，一面繼續觀摩各職業技能組合在實戰中的表現，一面熱烈討論今年的年終獎金。
諸葛曉率領的防線在火矢與冰晶的交錯壓制下展開慘烈絞殺。黑霧之中哀嚎漸漸平息，唯有零星魔法殘光與刀劍在煙塵里閃動，昭示著這片戰場的熾熱與兇險。
與此同時，更深處的林間，旭日的微光透過層層樹影，灑落在濕滑的苔蘚與岩石上，原本寧靜的蘑菇之森深處，如今卻像踏進地獄的前哨。空氣里迴蕩著巨熊王低沉的咆哮，震得樹葉「沙沙」作響。趙修與千代的身影交錯在雜亂的叢林中，火龍騎士的紅色光紋與聖魔導師的法杖尤為醒目。
「吼——！」
巨熊王如同山嶽般逼近，一掌拍在地面，甚至震得土壤凹陷下去。趙修險險側身閃避，「砰」的一聲落地後腳下翻起大片泥土。
千代雙手緊握法杖，唇邊輕吐一句咒語，一道柔和的光流即刻籠罩趙修肩頭。
火焰繚繞的長槍又一次直刺向熊王，槍尖與那堅硬如岩的白色毛皮撞出一蓬火星。巨熊王狂吼，碩大的身軀左擺右甩，將附近的灌木拍得七零八落，虎威駭人。
光與火，再度與熊王的怒吼糾纏在一處，沸騰了這蘑菇之森深處的殺機。
「轟隆——」
偶爾的法術爆裂與兵刃碰撞，時不時在空中划過一道奪目的光痕，又很快湮沒於人海的混亂與喧囂。零星有人叫嚷著「先沖！」卻又被同伴攔下——沒人想放棄首殺的寶貴機會，卻也沒人願做第一個白白送命的犧牲品。
諸葛曉站在隊伍中央，一手握住著那把已經布滿裂痕的細劍，臉上顯得冷峻而沉穩。圍在他左右的網吧玩家，也都神情緊張，卻因為先前的幾次行動而隱隱帶著幾分信賴與自信。呼吸粗重的聲響在這片不算寬敞的林地中交織，一張張不算熟悉的面孔，此刻卻因為同一個目標而聚集在一起。
「影屬性的玩家，聽我指揮！！！」語音頻道里，諸葛曉的指令在網吧內擴散，帶著乾脆利落的味道。
林間的玩家雖沒能全聽清，卻也隱約感受到某種將要發生的變故。那號令宛如一道火星子，被丟進了乾柴一般，引起了小範圍的騷動。
「黑霧？這技能大家都有嗎？」
一名ID為涼太的影大導師翻著技能菜單，滿臉迷糊。
「笨啊，你自己看看技能欄行不行？」邊上有人忍不住嘖聲，「黑霧是所有影屬性共通的基礎技能，開局就帶著的。」
「哦……」那人一愣，隨即看向屏幕，「誒，真的有！」
下一秒，就有約莫四十名影屬性玩家在小範圍頻道回復「OK」「+1」等字眼。他們在林地的陰影處穿行，自覺聚攏到諸葛曉的四周，形成一個疏鬆卻暗藏殺機的半圓。
「三……」
「二……」
「一！」
「黑霧！！」
「啵、嘶————」
隨著他話音落下，至少有五十餘道漆黑的煙氣從腳底翻騰而起，幾乎在眨眼之間吞噬了大半片區域，所有人都只覺得眼前一暗，像被突如其來的黑夜所籠罩。刀光、劍影、法陣的光彩全在這黑色迷霧下變得模糊，不少正在拉弓或準備衝鋒的玩家猛地慌了神。
「啊？！什麼鬼，怎麼突然看不見了？！」
「我的技能準星都亂了啊……」
「黑霧……是黑霧！糟了，別亂動，小心誤傷同伴！」
諸葛曉再次指揮道：「所有人後撤，與黑霧拉開距離，別分散！」
在那混沌的霧影中，諸葛曉的身影時隱時現。一抹淡淡的冰藍色流光在他腳邊延伸，是他的大導師技能【冰之印跡】，用來維持自身移動的相對安全，同時也為跟著他的隊友指引了一個大致的位置方向。
諸葛曉低聲指揮，幾個機靈的玩家立刻貼著冰印跡行進。網吧內的他們互通消息，快速而默契地形成了一條橫向防線。
黑霧區域中心，原本率先揚言要「衝鋒」的幾個散人公會成員被迫停下腳步，一邊緊張四顧，一邊拼命揮舞武器想驅散煙塵。可影屬性技能產生的迷霧可不是簡單的場景特效，還帶有視野削弱、行動減速等效果，一時間，前排的玩家們仿佛陷進泥潭，被黑暗包裹。
「真操蛋！看你們這幫仔慫什麼啊？！這些黑霧沒有傷害，兄弟們衝出去宰了他們就好！！」
說完這句話的瞬間，Funny pig手中拳甲一抖，噼里啪啦的雷電火花四濺。他用力揮動臂膀，硬生生帶著五名同伴一齊衝出黑霧。霎時間，霧中的輪廓隨著他們的身影猛然破開幾道空隙，被抖散的煙塵簇擁著四處飄散。
「快，跟上老大！」
五名隊友緊跟著Funny pig衝刺而出，一個個握緊刀劍杖盾，臉上掛著興奮與兇狠。在半透明的黑霧邊緣，他們的身形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雷屬性格鬥家的拳甲電弧在晨曦里分外耀眼，令人側目。
黑霧逐漸稀薄，Funny pig覺得眼前的諸葛曉一行人的身影逐漸清晰！
下一刻，六人小隊衝出黑霧！
「什麼？！」
Funny pig瞳孔驟縮
就在他們剛衝出黑霧的一瞬，Funny pig便覺眼前一道道光影刺入視線——那不是技能特效，也不是法術殘光，而是數不清的箭矢！密集如雨的箭矢鋪天蓋地飛來，仿佛一堵由尖銳箭頭編織而成的牆幕，呼嘯著籠罩住整片狹窄的空間。
箭雨呼嘯，宛如傾盆驟落的流星。Funny pig縱使極力揮拳將幾支箭矢打落，依然感到一波接一波的巨大壓迫。一旁的隊友們也在咬牙抵擋，有人舉劍格擋，有人高舉圓盾，還有人倉皇連連翻滾，試圖躲避殺機。然而這密集的箭幕如同牢籠一般，越是掙扎便被射得越狼狽。
「嘭——！」
數支箭矢從側面同時命中，電弧在拳甲上倏忽閃爍，匯聚到Funny pig肩膀處、腿部、腹部，瞬時瓦解了他原本還能勉力維持的平衡。周遭隊友的HP值也在一根根箭矢的兇猛穿刺下急速下降，屏幕中紅色的傷害數字不斷跳起。
「該死，給我頂住……！」Funny pig面露猙獰，想要再度集結力氣發動衝鋒。可那洶湧的箭勢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愈發密集得讓人絕望。一支黑色箭矢精準地嵌入他的腰側，血條大幅跳水：
【Funny pig(雷)格鬥家剩餘HP：19%】
「混蛋……！」他聲嘶力竭地怒吼。
就在這時，緊跟在他身後的五名玩家也已招架不住，轟然倒下。有人哀嚎一聲，化作白光消失；有人臨死前還想甩出一記技能，卻被箭矢戳中眉心，無力地摔倒在地。一瞬間，六人小隊就只剩Funny pig仍半跪在那裡，血槽危在旦夕。
他咬緊後槽牙，眼神里既有不甘又有惱怒。可是體力和HP的雙重透支，讓他再無力繼續掙扎；下一秒，一道銀白色箭矢閃過，狠狠扎進他背後。Funny pig的角色跪地僵直，隨後「砰」地崩裂成白光碎片，徹底退場。
只見諸葛曉猛地抬起右臂，細劍輕點半空，一連串火焰箭矢宛如從虛空中被瞬間抽取般，伴隨著「嗖——」的急速破空聲，接二連三地飛向那片尚未散去的黑霧。每一道箭矢都帶著灼熱的焰流，在空中拖曳出一道紅橙色光痕，焰尾翻卷如烈焰之舌，映得林地一角火光跳躍。
「唰唰唰唰……！」整整十數道火矢驟然落入黑霧之中，仿佛連成一片火雨。昏沉的迷霧頓時被點亮，裡面發出陣陣悽厲的慘叫聲，令人不寒而慄。此時，即使有人勉強扛住火矢的灼燒或技能傷害，想要趁混亂逃離黑霧，卻也立刻遭到更可怕的阻礙。
就在黑霧與火光交織的邊緣，地面上赫然顯現出大片冰晶。那是諸葛曉此前的法術「冰之印跡」再度延伸，霜藍色的紋路以極快的速度爬滿地面，一旦有玩家或怪物踩上去，雙腳瞬間被凍住，整個人仿佛被釘在原地無法動彈。
「嗚啊……！動不了了……！」「出不去啊——啊！！」慘叫與哀嚎此起彼伏，黑霧中的人們方才剛躲過火矢的灼燒，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冰面封足，只能眼睜睜看著下一波攻擊降臨而無力還手。
幾名嘗試突破的玩家剛衝到黑霧邊緣就被凍結在冰面上，近戰職業一擁而上，刀光劍影間，刀刃的冷芒與法杖的光暈交錯閃動。玩家們巧妙地躲避著冰面的凝凍區域，圍繞著被禁錮於其中的目標逐個斬殺。
「Wolong？沒見過呀？這麼短時間內組織了一個紀律嚴謹的軍團可真厲害。」
刀劍幻想的開發公司Sword Art內部，一間明亮卻顯得有些雜亂的會議室里，正播放著新服開荒的實時畫面。投影幕上，蘑菇之森中那片混沌黑霧與滾滾火光的交錯激戰顯得極為炫目。十幾名開發成員三三兩兩地圍在屏幕前——有人手裡還捧著咖啡，有人打開了筆電隨時記錄觀測情況。
「黑霧加冰面……還有火矢鋪射，這戰鬥方式倒挺像古代作戰。」一位帶著耳機的年輕程式設計師咂咂嘴，目光緊緊盯著畫面上那些被禁錮在冰晶中的玩家：「這大導師配合影屬性隊友的方法，挺有意思嘛。」
「除了叫Wolong的那個大導師，還有個喊著『38號機洛奇洛』的聖騎士，也挺能抗啊……被雷拳轟了居然還剩血量。」
「哦？那看來要削弱一下聖騎士的防禦值了？」會議室一角，一個負責角色數值平衡的青年策劃翻看了剛才的聖騎士戰鬥數據，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巴。
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里頓時安靜了片刻，氣氛微妙得仿佛凝滯了幾秒，直到有人乾咳一聲，忍不住吐槽：「所以你才沒有朋友……」
一句俏皮話，讓原本緊繃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Sword Art公司里的人都笑了起來，一面繼續觀摩各職業技能組合在實戰中的表現，一面熱烈討論今年的年終獎金。
諸葛曉率領的防線在火矢與冰晶的交錯壓制下展開慘烈絞殺。黑霧之中哀嚎漸漸平息，唯有零星魔法殘光與刀劍在煙塵里閃動，昭示著這片戰場的熾熱與兇險。
與此同時，更深處的林間，旭日的微光透過層層樹影，灑落在濕滑的苔蘚與岩石上，原本寧靜的蘑菇之森深處，如今卻像踏進地獄的前哨。空氣里迴蕩著巨熊王低沉的咆哮，震得樹葉「沙沙」作響。趙修與千代的身影交錯在雜亂的叢林中，火龍騎士的紅色光紋與聖魔導師的法杖尤為醒目。
「吼——！」
巨熊王如同山嶽般逼近，一掌拍在地面，甚至震得土壤凹陷下去。趙修險險側身閃避，「砰」的一聲落地後腳下翻起大片泥土。
千代雙手緊握法杖，唇邊輕吐一句咒語，一道柔和的光流即刻籠罩趙修肩頭。
火焰繚繞的長槍又一次直刺向熊王，槍尖與那堅硬如岩的白色毛皮撞出一蓬火星。巨熊王狂吼，碩大的身軀左擺右甩，將附近的灌木拍得七零八落，虎威駭人。
光與火，再度與熊王的怒吼糾纏在一處，沸騰了這蘑菇之森深處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