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飄渺傳說
魏蒼口中的舊友，乃是一名膀大腰圓、笑起來人畜無害的胖子。
他也不管此刻正值寒冬，手裡竟是拿著一把蒲扇，悠悠地不斷扇著。
但他的胖卻與呂順有所不同，此人雖然看似圓潤，內在實則孔武有力，而呂順則是心寬體胖。
胖修士面前擺放了十餘件未出售的物品。
在剛剛過來的途中，李默便已經從魏蒼的口中得知，此人名為薛太，乃是師門中法力修為最為強橫的幾位築基期修士之一，一身道法修為可謂深不可測，不僅在與魯國修士的交戰中屢立奇功，如今更是擔任了護法堂所謂的天干總隊長之一，日後多半會晉升為門中的金丹修士。
「呵呵，薛師兄，就是我的這位師弟，要買你手中的那些飄渺妖丹。」
手持蒲扇的胖子聞言，當即看向了李默。
李默不敢托大，對其恭敬施禮。
隨即李默便看向了對方攤位上一個不起眼木盒，裡面赫然整整齊齊擺放了二十幾顆飄渺妖丹！
他頓時心中一喜，開啟靈眼仔細分辨。
讓他稍感失望的是，這些飄渺妖丹只是練氣期的層次，沒有一顆更高級的。
「薛前輩，不知這些練氣級妖丹，你打算如何售賣？」
薛太聞言，笑呵呵地將蒲扇插在身後。
「我與魏蒼也算是故交了，你既然是他的師弟，叫我一聲薛師兄即可，否則薛某豈不是白白占了好友的便宜？」
李默、魏蒼聞言，都不由尷尬一笑。
薛太見此繼續道：「至於這些……嗯，飄渺妖丹，那就三百靈石一顆吧。」
「這！」
李默大吃一驚，難以置信。
「薛師兄，這些只不過是練氣期的妖丹而已，怎會售價如此之高？」
要知道之前他購買的兩顆飄渺妖丹，只有十塊靈石而已，畢竟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這種沒有用的東西，能換一些靈石就不算虧。
薛太聞言，卻是笑呵呵地解釋起來。
「李師弟，你想想啊，練氣期的妖丹啊，你有聽說過妖獸在練氣期結出妖丹的嗎，反正薛某是沒有聽說過，所以薛某賣得貴，自然是有薛某的道理。」
見對方如此回應，李默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最終他只得嘆息了一聲，抱拳後準備離去。
然而這時，薛太卻急了。
「李師弟且慢，其實這個價格，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李默聞言，停下腳步。
薛太暗自鬆了一口氣，繼續流露出笑呵呵的姿態。
「其實這些年，薛某從魯國修士的儲物袋裡，發現了不少這種飄渺妖丹，剛開始的時候，薛某還以為發了意外之財，魯國那邊妖獸成災呢，後來才知道這種妖丹並不是普通的妖丹，無法作為煉製提升修為的丹藥主材，而是要通過魯國壽丹派的主修功法，將之煉成陽壽丹。「
他流露出大有深意之色。
「所以這些妖丹，對於其他門派根本無用，只能售賣給魯國的壽丹派。」
薛太上下打量著李默，一副饒有興致的姿態。
「李師弟既然要收購飄渺妖丹，那肯定是有渠道將之煉製成陽壽丹，不知薛某說得對不對？」
李默聽得目瞪口呆。
所謂的壽丹派，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飄渺妖丹竟然能夠煉製所謂的陽壽丹？
不過魯國那邊所追逐的道統，乃是長生不死之道，有一個能夠煉製陽壽丹的門派，倒也說得過去，此類靈丹不用多說，必然乃是天價，只是不知道吞服煉化陽壽丹，有怎樣的限制罷了。
一旁的魏蒼聞言，眼神也不由得有些火熱，看向了李默。
這位師弟若真有秘密渠道，煉製出陽壽丹，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李默則是面露無奈。
「薛師兄誤會了，實不相瞞，在下乃是煉丹師，因為掌握了一種名為雷煉之法的煉丹秘術，偶然機會接觸到飄渺妖丹後，經過多次實驗發現，此妖丹竟能夠煉製成一種具有避雷奇效的靈丹，而在下的雷煉之法雖然煉製低階丹藥效果奇佳，卻常年要承受雷電反噬之苦，如此一來，在下自然是要竭盡所能，煉製避雷靈丹了。」
李默九真一假的回應。
對於李默乃是一位煉丹師的事，魏蒼是知道的。
魏蒼見薛太看向自己，失望之色地點了點頭。
「師傅的確稱讚過李師弟，說他煉丹造詣也非同小可。」
薛太見此，呆滯片刻後，同樣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他本以為李默收集飄渺妖丹，是因為掌握了秘密渠道，結識了某個叛逃的壽丹派弟子，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頓時大失所望。
但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既然如此，李師弟為何要稱此丹為飄渺妖丹？」
薛太的眼神略帶好奇。
「我在中山國那邊交戰的時候，曾暗中調查過，魯國修士似乎稱此丹為獸人丹，也有叫妖人丹的。」
「這……」
李默面露尷尬。
「因為門中那名帶回此丹的弟子，也不知曉此丹的名字，在下只是根據靈眼觀察，為了區分此丹與普通妖丹，私下取的名字而已，另外還要請教薛兄，是否知曉此丹的具體由來？」
「原來如此。」
薛太搖了搖頭。
「我看魯國那邊接觸過這種妖丹的人也不多，似乎僅存在於一些特殊的群體內，所以並未調查出此丹的來歷，不過你要是感興趣的話，趁著現在兩國停戰期間，可以去壽丹派那邊調查一下，他們肯定是知道的。」
說罷。
薛太又嘆息了一聲。
「飄渺妖丹，我還以為和傳聞中上古時期的飄渺界有關呢……也對，若真是有所關聯，不可能魯國修士知曉，我們大乾國修士會不知曉。」
聽著薛太的喃喃，李默的眼皮一跳。
飄渺界？
這個世界的名字，不是叫山海界嗎？
心中雖然疑惑，但現在購買飄渺妖丹要緊，李默只能耐下性子繼續詢問。
「不知薛師兄打算怎麼售賣這些飄渺妖丹？」
薛太重新坐回椅子上，拔出蒲扇指了一下。
「這些飄渺妖丹，就算你兩百靈石了，一塊打包拿走吧。」
「多謝薛師兄。」
李默趕忙掏出二百塊靈石，在得到對方的首肯後，將二十餘顆飄渺妖丹打包放進了儲物袋內，心中一塊巨石落地。
他正準備告辭離開，尋找築基丹和向魏蒼請教飄渺界之事，卻聽到薛太的請留。
「李師弟，等一下。」
薛太一拍儲物袋，竟然又掏出了六顆飄渺妖丹。
「這還有六顆築基期的，一百塊靈石一顆，要不要？」
李默見此，眼皮一跳！
但他還是稍稍猶豫了一下。
此刻他身上雖然還有不少靈石，但他還留著準備購買築基丹，然而這些築基期的飄渺妖丹，過了這個村，很可能就沒有這個店了。
薛太自然是不知道李默之所以猶豫，乃是因為打算購買築基丹的緣故。
但這反而讓他徹底死心了，確認李默不太可能是有煉製陽壽丹的秘密渠道。
否則別說一百塊靈石了，就算是一千靈石，他恐怕也不會猶豫。
李默躊躇了好一會兒後，最終咬了咬牙。
「好，我要了！」
於是他又掏出六百塊靈石，購下了這六顆築基期的飄渺妖丹。
這下一口氣花費了八百塊靈石，他盤算著剩下的一千六百多靈石，即使不足以再支撐他購買兩顆築基丹的費用，也不會相差太多，可以考慮先向這位魏蒼師兄借一點兒。
此事暫且不急，先看看這裡有沒有售賣築基丹的吧。
心中這般想著，李默與魏蒼離開薛太的攤位後，魏蒼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剛剛就連為兄都忍不住幻想，師弟也許真的擁有煉製陽壽丹的秘密渠道了。」
李默面露無奈。
「師兄，別說魯國了，我連牧州都沒有離開過，哪會有什麼秘密渠道，陽壽丹之事，師弟在此之前更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也對。」
魏蒼嘆息了一聲後，不再多言。
不過李默卻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焦急，猜測這位三師兄恐怕也要面臨壽元不足的問題，難以支撐他晉升到金丹期了。
如此一來，他自然是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師兄，剛剛薛太說什麼上古飄渺界，這是怎麼回事？」
「飄渺界啊。」
魏蒼一邊看著附近攤位上售賣的物品，一邊若有所思之色。
「少數古老的典籍里有記載，上古時期山海界修士，曾與飄渺界有過大規模交流，後來這個世界似乎神秘消失了，於是有一些人猜測，上古修士的大戰與衰落，很可能都與這個所謂的飄渺界有關，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師兄你的意思是……一個類似於山海界的世界，就這麼消失了？」
李默愕然不解。
「嗯，消失了。」
見魏蒼如此平靜，李默的心中則是無比震驚。
莫非這飄渺夢境，或者說飄渺盒，並不是山海界的影子，而是那所謂的飄渺界？
不過好像又有些不太對。
他明明能在飄渺夢境中，感受到山海界的一些天地秩序。
那種陰陽對稱美感，絕對不是另一個世界的表現。
而且從他先前修煉《悟念訣》後，將飄渺盒與山海界對照，進而發現了那個不可名之物的結果來看，算是進一步佐證了他的猜測。
飄渺夢境並不是另一個世界，而是山海界的影子，至少是在山海界的影子裡……
李默自己也有些糊塗了。
「師兄，你說其他的世界，會是什麼樣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其他世界許多並非人族主導，但所有生靈修行的最終目的都是飛升至仙界，譬如那些妖魔鬼怪，以求感悟大道，與天同壽，不朽不滅。」
說到這裡，魏蒼流露出一抹憧憬之色。
兩人在大殿中閒逛了好一會兒後，李默終於看到有人正在出售築基丹，只有一顆。
他當即停下腳步。
「這顆築基丹怎麼賣？」
大殿裡的許多物品，讓李默感到目不暇接，但他最渴望的物品，無疑是築基丹。
攤主是名形同枯木的老嫗，一看便是精元開始流逝，壽元所剩無幾之人。
她抬起眼皮，掃了李默一眼。
「九百靈石，概不還價。」
李默舔了舔嘴唇，這個價格雖然稍貴，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一旁的魏蒼則面露詫異。
「師弟，你這麼早準備築基丹幹什麼，這可不能當成提升修為的靈丹吶。」
但他對於李默能夠買得起築基丹卻並不感到奇怪。
兩人雖然接觸的不算多，但他卻知道李默乃是一位造詣匪淺的煉丹師，再加上剛剛才出售了兩隻鬼臉蟲母，顯然是頗有家資。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李默的話讓魏蒼一怔，隨即眼神稍稍暗淡，竟是嘆了一聲。
「師弟所言極是。」
李默一咬牙，當即花費了九百靈石，買下了這顆築基丹。
「走吧？」
「嗯。」
接下來兩人繼續在大殿中閒逛，不過李默始終沒有再發現第二顆築基丹，魏蒼也沒有找到他所需要的丹藥。
兩人邊走邊聊的過程中，李默得知當初魏蒼曾面臨著一個艱難選擇，是鑄造功法所需的成套飛劍法器，還是購買一顆暫時無用，日後之後有助於突破瓶頸的靈丹？
他最終選擇了前者。
後果則是如今他卡在築基中期進階後期的瓶頸，已經近二十年，卻再也沒有遇到有助於他突破瓶頸的丹藥了。
他也不管此刻正值寒冬，手裡竟是拿著一把蒲扇，悠悠地不斷扇著。
但他的胖卻與呂順有所不同，此人雖然看似圓潤，內在實則孔武有力，而呂順則是心寬體胖。
胖修士面前擺放了十餘件未出售的物品。
在剛剛過來的途中，李默便已經從魏蒼的口中得知，此人名為薛太，乃是師門中法力修為最為強橫的幾位築基期修士之一，一身道法修為可謂深不可測，不僅在與魯國修士的交戰中屢立奇功，如今更是擔任了護法堂所謂的天干總隊長之一，日後多半會晉升為門中的金丹修士。
「呵呵，薛師兄，就是我的這位師弟，要買你手中的那些飄渺妖丹。」
手持蒲扇的胖子聞言，當即看向了李默。
李默不敢托大，對其恭敬施禮。
隨即李默便看向了對方攤位上一個不起眼木盒，裡面赫然整整齊齊擺放了二十幾顆飄渺妖丹！
他頓時心中一喜，開啟靈眼仔細分辨。
讓他稍感失望的是，這些飄渺妖丹只是練氣期的層次，沒有一顆更高級的。
「薛前輩，不知這些練氣級妖丹，你打算如何售賣？」
薛太聞言，笑呵呵地將蒲扇插在身後。
「我與魏蒼也算是故交了，你既然是他的師弟，叫我一聲薛師兄即可，否則薛某豈不是白白占了好友的便宜？」
李默、魏蒼聞言，都不由尷尬一笑。
薛太見此繼續道：「至於這些……嗯，飄渺妖丹，那就三百靈石一顆吧。」
「這！」
李默大吃一驚，難以置信。
「薛師兄，這些只不過是練氣期的妖丹而已，怎會售價如此之高？」
要知道之前他購買的兩顆飄渺妖丹，只有十塊靈石而已，畢竟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這種沒有用的東西，能換一些靈石就不算虧。
薛太聞言，卻是笑呵呵地解釋起來。
「李師弟，你想想啊，練氣期的妖丹啊，你有聽說過妖獸在練氣期結出妖丹的嗎，反正薛某是沒有聽說過，所以薛某賣得貴，自然是有薛某的道理。」
見對方如此回應，李默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最終他只得嘆息了一聲，抱拳後準備離去。
然而這時，薛太卻急了。
「李師弟且慢，其實這個價格，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李默聞言，停下腳步。
薛太暗自鬆了一口氣，繼續流露出笑呵呵的姿態。
「其實這些年，薛某從魯國修士的儲物袋裡，發現了不少這種飄渺妖丹，剛開始的時候，薛某還以為發了意外之財，魯國那邊妖獸成災呢，後來才知道這種妖丹並不是普通的妖丹，無法作為煉製提升修為的丹藥主材，而是要通過魯國壽丹派的主修功法，將之煉成陽壽丹。「
他流露出大有深意之色。
「所以這些妖丹，對於其他門派根本無用，只能售賣給魯國的壽丹派。」
薛太上下打量著李默，一副饒有興致的姿態。
「李師弟既然要收購飄渺妖丹，那肯定是有渠道將之煉製成陽壽丹，不知薛某說得對不對？」
李默聽得目瞪口呆。
所謂的壽丹派，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飄渺妖丹竟然能夠煉製所謂的陽壽丹？
不過魯國那邊所追逐的道統，乃是長生不死之道，有一個能夠煉製陽壽丹的門派，倒也說得過去，此類靈丹不用多說，必然乃是天價，只是不知道吞服煉化陽壽丹，有怎樣的限制罷了。
一旁的魏蒼聞言，眼神也不由得有些火熱，看向了李默。
這位師弟若真有秘密渠道，煉製出陽壽丹，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李默則是面露無奈。
「薛師兄誤會了，實不相瞞，在下乃是煉丹師，因為掌握了一種名為雷煉之法的煉丹秘術，偶然機會接觸到飄渺妖丹後，經過多次實驗發現，此妖丹竟能夠煉製成一種具有避雷奇效的靈丹，而在下的雷煉之法雖然煉製低階丹藥效果奇佳，卻常年要承受雷電反噬之苦，如此一來，在下自然是要竭盡所能，煉製避雷靈丹了。」
李默九真一假的回應。
對於李默乃是一位煉丹師的事，魏蒼是知道的。
魏蒼見薛太看向自己，失望之色地點了點頭。
「師傅的確稱讚過李師弟，說他煉丹造詣也非同小可。」
薛太見此，呆滯片刻後，同樣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他本以為李默收集飄渺妖丹，是因為掌握了秘密渠道，結識了某個叛逃的壽丹派弟子，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頓時大失所望。
但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既然如此，李師弟為何要稱此丹為飄渺妖丹？」
薛太的眼神略帶好奇。
「我在中山國那邊交戰的時候，曾暗中調查過，魯國修士似乎稱此丹為獸人丹，也有叫妖人丹的。」
「這……」
李默面露尷尬。
「因為門中那名帶回此丹的弟子，也不知曉此丹的名字，在下只是根據靈眼觀察，為了區分此丹與普通妖丹，私下取的名字而已，另外還要請教薛兄，是否知曉此丹的具體由來？」
「原來如此。」
薛太搖了搖頭。
「我看魯國那邊接觸過這種妖丹的人也不多，似乎僅存在於一些特殊的群體內，所以並未調查出此丹的來歷，不過你要是感興趣的話，趁著現在兩國停戰期間，可以去壽丹派那邊調查一下，他們肯定是知道的。」
說罷。
薛太又嘆息了一聲。
「飄渺妖丹，我還以為和傳聞中上古時期的飄渺界有關呢……也對，若真是有所關聯，不可能魯國修士知曉，我們大乾國修士會不知曉。」
聽著薛太的喃喃，李默的眼皮一跳。
飄渺界？
這個世界的名字，不是叫山海界嗎？
心中雖然疑惑，但現在購買飄渺妖丹要緊，李默只能耐下性子繼續詢問。
「不知薛師兄打算怎麼售賣這些飄渺妖丹？」
薛太重新坐回椅子上，拔出蒲扇指了一下。
「這些飄渺妖丹，就算你兩百靈石了，一塊打包拿走吧。」
「多謝薛師兄。」
李默趕忙掏出二百塊靈石，在得到對方的首肯後，將二十餘顆飄渺妖丹打包放進了儲物袋內，心中一塊巨石落地。
他正準備告辭離開，尋找築基丹和向魏蒼請教飄渺界之事，卻聽到薛太的請留。
「李師弟，等一下。」
薛太一拍儲物袋，竟然又掏出了六顆飄渺妖丹。
「這還有六顆築基期的，一百塊靈石一顆，要不要？」
李默見此，眼皮一跳！
但他還是稍稍猶豫了一下。
此刻他身上雖然還有不少靈石，但他還留著準備購買築基丹，然而這些築基期的飄渺妖丹，過了這個村，很可能就沒有這個店了。
薛太自然是不知道李默之所以猶豫，乃是因為打算購買築基丹的緣故。
但這反而讓他徹底死心了，確認李默不太可能是有煉製陽壽丹的秘密渠道。
否則別說一百塊靈石了，就算是一千靈石，他恐怕也不會猶豫。
李默躊躇了好一會兒後，最終咬了咬牙。
「好，我要了！」
於是他又掏出六百塊靈石，購下了這六顆築基期的飄渺妖丹。
這下一口氣花費了八百塊靈石，他盤算著剩下的一千六百多靈石，即使不足以再支撐他購買兩顆築基丹的費用，也不會相差太多，可以考慮先向這位魏蒼師兄借一點兒。
此事暫且不急，先看看這裡有沒有售賣築基丹的吧。
心中這般想著，李默與魏蒼離開薛太的攤位後，魏蒼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剛剛就連為兄都忍不住幻想，師弟也許真的擁有煉製陽壽丹的秘密渠道了。」
李默面露無奈。
「師兄，別說魯國了，我連牧州都沒有離開過，哪會有什麼秘密渠道，陽壽丹之事，師弟在此之前更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也對。」
魏蒼嘆息了一聲後，不再多言。
不過李默卻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焦急，猜測這位三師兄恐怕也要面臨壽元不足的問題，難以支撐他晉升到金丹期了。
如此一來，他自然是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師兄，剛剛薛太說什麼上古飄渺界，這是怎麼回事？」
「飄渺界啊。」
魏蒼一邊看著附近攤位上售賣的物品，一邊若有所思之色。
「少數古老的典籍里有記載，上古時期山海界修士，曾與飄渺界有過大規模交流，後來這個世界似乎神秘消失了，於是有一些人猜測，上古修士的大戰與衰落，很可能都與這個所謂的飄渺界有關，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師兄你的意思是……一個類似於山海界的世界，就這麼消失了？」
李默愕然不解。
「嗯，消失了。」
見魏蒼如此平靜，李默的心中則是無比震驚。
莫非這飄渺夢境，或者說飄渺盒，並不是山海界的影子，而是那所謂的飄渺界？
不過好像又有些不太對。
他明明能在飄渺夢境中，感受到山海界的一些天地秩序。
那種陰陽對稱美感，絕對不是另一個世界的表現。
而且從他先前修煉《悟念訣》後，將飄渺盒與山海界對照，進而發現了那個不可名之物的結果來看，算是進一步佐證了他的猜測。
飄渺夢境並不是另一個世界，而是山海界的影子，至少是在山海界的影子裡……
李默自己也有些糊塗了。
「師兄，你說其他的世界，會是什麼樣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其他世界許多並非人族主導，但所有生靈修行的最終目的都是飛升至仙界，譬如那些妖魔鬼怪，以求感悟大道，與天同壽，不朽不滅。」
說到這裡，魏蒼流露出一抹憧憬之色。
兩人在大殿中閒逛了好一會兒後，李默終於看到有人正在出售築基丹，只有一顆。
他當即停下腳步。
「這顆築基丹怎麼賣？」
大殿裡的許多物品，讓李默感到目不暇接，但他最渴望的物品，無疑是築基丹。
攤主是名形同枯木的老嫗，一看便是精元開始流逝，壽元所剩無幾之人。
她抬起眼皮，掃了李默一眼。
「九百靈石，概不還價。」
李默舔了舔嘴唇，這個價格雖然稍貴，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一旁的魏蒼則面露詫異。
「師弟，你這麼早準備築基丹幹什麼，這可不能當成提升修為的靈丹吶。」
但他對於李默能夠買得起築基丹卻並不感到奇怪。
兩人雖然接觸的不算多，但他卻知道李默乃是一位造詣匪淺的煉丹師，再加上剛剛才出售了兩隻鬼臉蟲母，顯然是頗有家資。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李默的話讓魏蒼一怔，隨即眼神稍稍暗淡，竟是嘆了一聲。
「師弟所言極是。」
李默一咬牙，當即花費了九百靈石，買下了這顆築基丹。
「走吧？」
「嗯。」
接下來兩人繼續在大殿中閒逛，不過李默始終沒有再發現第二顆築基丹，魏蒼也沒有找到他所需要的丹藥。
兩人邊走邊聊的過程中，李默得知當初魏蒼曾面臨著一個艱難選擇，是鑄造功法所需的成套飛劍法器，還是購買一顆暫時無用，日後之後有助於突破瓶頸的靈丹？
他最終選擇了前者。
後果則是如今他卡在築基中期進階後期的瓶頸，已經近二十年，卻再也沒有遇到有助於他突破瓶頸的丹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