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快劍
蕭峰一劍刺出，直指封不平左肩上的曲垣穴。
兩人本來相距三丈遠，蕭峰一步跨出，劍鋒離封不平已不足兩丈。
封不平大驚失色，想不到這少年的身法竟如此之快。
他是華山劍宗第一人，無論劍術還是膽略，都遠超成不憂等同輩師兄弟。
他見蕭峰這一劍來的奇快，雖驚不亂，長劍一揮，不進反退，竟然朝著蕭峰沖了過去。
蕭峰仍是一劍平直刺出，果然如他所說，沒用任何劍法招數，只是最簡單的刺擊。
就算是村里頑童和同伴打鬧，也會劈、掃、撩、格，絕不會像蕭峰這樣平平直刺，簡直生硬到死板。
封不平見蕭峰如此托大，冷哼一聲，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他雖教蕭峰以內力對自己的劍法，但也不是這樣，連一點劍招都不准用。
只需重內力而輕招數，也就是了。
像這般直刺一劍，豈不是將他當作三歲小孩？
封不平瞪著蕭峰，死死咬牙，心想：今日若不叫你跪地求饒，當真枉為人了。
以封不平的劍術造詣，要破解蕭峰這形如兒戲般的一刺，自然是輕而易舉。
短短一瞬間，他就想到了起碼十三招破法，能一擊打掉蕭峰手裡的長劍。
封不平一聲清嘯，劍鋒在空中畫個半圓，一招「老猿拜月」，斜擊在蕭峰長劍中段，那是劍身上最薄弱之處。
封不平滿以為自己這一劍揮出，就算不能使蕭峰長劍脫手，至少能削斷對方的劍刃。
哪知兩劍相交，「鏘」的一聲，蕭峰手裡的長劍竟毫髮無損，封不平自己的劍鋒反而斷成了兩截。
蕭峰神色不變，臉上氤氳的紫氣一閃而逝。
封不平猛地抬起頭：「紫霞神功？」
蕭峰道：「正是！」姿勢不變，仍是挺劍刺向封不平左肩上的曲垣穴。
封不平怎麼也沒想到，蕭峰的紫霞神功居然已練到這等層次，能將內力附著在劍身上，使凡鐵化為神兵利器。
封不平深吸一口氣，急忙後退，右手袖袍一揮，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行雲流水般拔出了叢不棄腰間的佩劍。
他這一招順手奪劍，乾脆利落，已得華山劍法的精髓。
如果是在平時使出來，必然會贏得滿堂喝彩。
但蕭峰方才用內力震斷封不平的劍刃，實在太過震撼人心。
費彬等人面面相覷，內心久久不能平復，誰也沒有餘暇向封不平看上一眼。
封不平握劍在手，精神一定，復又向蕭峰攻去。
他知道，以蕭峰如此深厚的內力，自己絕不能與他兵器相交。
只能用劍鋒直擊蕭峰的四肢和軀幹。
蕭峰內力再強，終究只是血肉之軀。
就算是少林寺的金剛不壞神功，也只能擋住拳腳。利刃一割，照樣開膛破肚。
封不平長劍揮動，使出華山劍宗七大劍法中排名第一的「神女劍法」。
這套劍法模仿神女起舞，將劍招與舞姿相融合，施展起來瀟灑飄逸，輕翔靈動。
封不平雖是男子，但深得這套劍法的精義。
費彬等人面前便如出現了一個絕代佳人，在廳堂中翩翩起舞。優美的舞姿中，卻又有冰冷的劍氣四面宣洩而出。
封不平反手握劍，身體在原地連轉三個圓圈，長劍陡然刺出。
手腕一抖，劍鋒由一變二，由二變四，只剎那間，就爆發出八八六十四道劍影，如同豪豬射出的一簇鋼針，閃電般刺向蕭峰。
蕭峰的速度卻似比閃電更快！
他手臂一送，劍尖伸出半尺，竟是突破了鋪天蓋地的劍影，直刺到封不平左肩。
到此地步，封不平要是不後退，不等劍影擊中蕭峰，他自己左肩上的曲垣穴，就已先一步被劍刃刺穿。
蕭峰跟他比劍之前，有言在先，要用劍刺他的曲垣穴。
封不平寧可自己被蕭峰砍斷一臂，也絕不容忍曲垣穴中劍，讓蕭峰一語成讖。
封不平深吸一口氣，收劍飄然後退，姿勢倒也瀟灑之極。
但在費彬等人看來，卻自然都知道他是被逼後撤，狼狽萬狀。
蕭峰踏步向前，由始至終，姿勢絲毫沒變，劍尖便如同長了眼睛似的，依舊指向封不平左肩的曲垣穴。
大敵當前，封不平緩吐一口濁氣，讓自己內心儘可能平靜下來。
他緩緩揚起長劍，沉聲道：「這是封某閉關十五年，自創的一百零八招狂風快劍，自認已超過劍宗七大劍法。你若能破我這路快劍，封某從此心服口服！」
封不平雙目精光閃閃，揮劍凌空劈下，劍氣激發風聲，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
岳不群目光一凝，只憑這一劍，就可看出，封不平這套狂風快劍，果然非同小可。
單論劍術，劍宗的劍法的確遠在氣宗之上。
至少氣宗的典籍里，絕無如此凌厲霸道的快劍。
封不平說他這路快劍遠超劍宗七大劍法，只怕所言非虛。
岳不群捫心自問，倘若跟蕭峰易地而處，以他深耕紫霞神功多年的內力，面對這路劍法，定然也會相當棘手。
封不平一劍劈出，不等招數用老，反手又是一劍，橫掃蕭峰的小腹。
這一劍比上一劍更快、更急，劍刃破空之聲也更加尖銳刺耳。
然而，讓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封不平這一劍剛揮出一半，竟又再次變招，刺向蕭峰心口。
蕭峰連敗叢不棄和成不憂，打到現在，眼神中第一次露出饒有興趣之色。
他已然看出，封不平每一劍揮出，速度都比上一劍更快。
這跟成不憂一劍帶動一劍的流光劍法有些相似，卻遠比流光劍法更加精妙高明。
——成不憂的流光劍法看似連綿不絕，實則破綻百出。
封不平這路狂風快劍卻大大不同，只要出劍足夠快，就足以彌補自身所有的破綻。
倘若封不平知道蕭峰內心的想法，一定會大吃一驚。
他這套狂風快劍，正是從劍宗七大劍法中取長補短而得來的。
一劍快過一劍，是借鑑成不憂的流光劍法，劍氣中蘊含風聲，則是脫胎於叢不棄的天雷劍法。
封不平一連揮出三十劍，雖然連蕭峰的衣角都沒摸到，但劍速卻已快到不可思議。
他自覺時機已到，長嘯一聲，劍刃破空，直取蕭峰心口。
兩人本來相距三丈遠，蕭峰一步跨出，劍鋒離封不平已不足兩丈。
封不平大驚失色，想不到這少年的身法竟如此之快。
他是華山劍宗第一人，無論劍術還是膽略，都遠超成不憂等同輩師兄弟。
他見蕭峰這一劍來的奇快，雖驚不亂，長劍一揮，不進反退，竟然朝著蕭峰沖了過去。
蕭峰仍是一劍平直刺出，果然如他所說，沒用任何劍法招數，只是最簡單的刺擊。
就算是村里頑童和同伴打鬧，也會劈、掃、撩、格，絕不會像蕭峰這樣平平直刺，簡直生硬到死板。
封不平見蕭峰如此托大，冷哼一聲，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他雖教蕭峰以內力對自己的劍法，但也不是這樣，連一點劍招都不准用。
只需重內力而輕招數，也就是了。
像這般直刺一劍，豈不是將他當作三歲小孩？
封不平瞪著蕭峰，死死咬牙，心想：今日若不叫你跪地求饒，當真枉為人了。
以封不平的劍術造詣，要破解蕭峰這形如兒戲般的一刺，自然是輕而易舉。
短短一瞬間，他就想到了起碼十三招破法，能一擊打掉蕭峰手裡的長劍。
封不平一聲清嘯，劍鋒在空中畫個半圓，一招「老猿拜月」，斜擊在蕭峰長劍中段，那是劍身上最薄弱之處。
封不平滿以為自己這一劍揮出，就算不能使蕭峰長劍脫手，至少能削斷對方的劍刃。
哪知兩劍相交，「鏘」的一聲，蕭峰手裡的長劍竟毫髮無損，封不平自己的劍鋒反而斷成了兩截。
蕭峰神色不變，臉上氤氳的紫氣一閃而逝。
封不平猛地抬起頭：「紫霞神功？」
蕭峰道：「正是！」姿勢不變，仍是挺劍刺向封不平左肩上的曲垣穴。
封不平怎麼也沒想到，蕭峰的紫霞神功居然已練到這等層次，能將內力附著在劍身上，使凡鐵化為神兵利器。
封不平深吸一口氣，急忙後退，右手袖袍一揮，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行雲流水般拔出了叢不棄腰間的佩劍。
他這一招順手奪劍，乾脆利落，已得華山劍法的精髓。
如果是在平時使出來，必然會贏得滿堂喝彩。
但蕭峰方才用內力震斷封不平的劍刃，實在太過震撼人心。
費彬等人面面相覷，內心久久不能平復，誰也沒有餘暇向封不平看上一眼。
封不平握劍在手，精神一定，復又向蕭峰攻去。
他知道，以蕭峰如此深厚的內力，自己絕不能與他兵器相交。
只能用劍鋒直擊蕭峰的四肢和軀幹。
蕭峰內力再強，終究只是血肉之軀。
就算是少林寺的金剛不壞神功，也只能擋住拳腳。利刃一割，照樣開膛破肚。
封不平長劍揮動，使出華山劍宗七大劍法中排名第一的「神女劍法」。
這套劍法模仿神女起舞，將劍招與舞姿相融合，施展起來瀟灑飄逸，輕翔靈動。
封不平雖是男子，但深得這套劍法的精義。
費彬等人面前便如出現了一個絕代佳人，在廳堂中翩翩起舞。優美的舞姿中，卻又有冰冷的劍氣四面宣洩而出。
封不平反手握劍，身體在原地連轉三個圓圈，長劍陡然刺出。
手腕一抖，劍鋒由一變二，由二變四，只剎那間，就爆發出八八六十四道劍影，如同豪豬射出的一簇鋼針，閃電般刺向蕭峰。
蕭峰的速度卻似比閃電更快！
他手臂一送，劍尖伸出半尺，竟是突破了鋪天蓋地的劍影，直刺到封不平左肩。
到此地步，封不平要是不後退，不等劍影擊中蕭峰，他自己左肩上的曲垣穴，就已先一步被劍刃刺穿。
蕭峰跟他比劍之前，有言在先，要用劍刺他的曲垣穴。
封不平寧可自己被蕭峰砍斷一臂，也絕不容忍曲垣穴中劍，讓蕭峰一語成讖。
封不平深吸一口氣，收劍飄然後退，姿勢倒也瀟灑之極。
但在費彬等人看來，卻自然都知道他是被逼後撤，狼狽萬狀。
蕭峰踏步向前，由始至終，姿勢絲毫沒變，劍尖便如同長了眼睛似的，依舊指向封不平左肩的曲垣穴。
大敵當前，封不平緩吐一口濁氣，讓自己內心儘可能平靜下來。
他緩緩揚起長劍，沉聲道：「這是封某閉關十五年，自創的一百零八招狂風快劍，自認已超過劍宗七大劍法。你若能破我這路快劍，封某從此心服口服！」
封不平雙目精光閃閃，揮劍凌空劈下，劍氣激發風聲，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
岳不群目光一凝，只憑這一劍，就可看出，封不平這套狂風快劍，果然非同小可。
單論劍術，劍宗的劍法的確遠在氣宗之上。
至少氣宗的典籍里，絕無如此凌厲霸道的快劍。
封不平說他這路快劍遠超劍宗七大劍法，只怕所言非虛。
岳不群捫心自問，倘若跟蕭峰易地而處，以他深耕紫霞神功多年的內力，面對這路劍法，定然也會相當棘手。
封不平一劍劈出，不等招數用老，反手又是一劍，橫掃蕭峰的小腹。
這一劍比上一劍更快、更急，劍刃破空之聲也更加尖銳刺耳。
然而，讓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封不平這一劍剛揮出一半，竟又再次變招，刺向蕭峰心口。
蕭峰連敗叢不棄和成不憂，打到現在，眼神中第一次露出饒有興趣之色。
他已然看出，封不平每一劍揮出，速度都比上一劍更快。
這跟成不憂一劍帶動一劍的流光劍法有些相似，卻遠比流光劍法更加精妙高明。
——成不憂的流光劍法看似連綿不絕，實則破綻百出。
封不平這路狂風快劍卻大大不同，只要出劍足夠快，就足以彌補自身所有的破綻。
倘若封不平知道蕭峰內心的想法，一定會大吃一驚。
他這套狂風快劍，正是從劍宗七大劍法中取長補短而得來的。
一劍快過一劍，是借鑑成不憂的流光劍法，劍氣中蘊含風聲，則是脫胎於叢不棄的天雷劍法。
封不平一連揮出三十劍，雖然連蕭峰的衣角都沒摸到，但劍速卻已快到不可思議。
他自覺時機已到，長嘯一聲，劍刃破空，直取蕭峰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