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認輸
寧中則話說完，長劍再次舉起，由劍柄至劍尖，漸漸覆蓋上一層淡青色的光暈。
她練的是華山派青雲功，僅次於紫霞神功，修煉到巔峰，一樣威力無窮。
蕭峰神情凝重，知道師娘這一招苦心孤詣，一定非同小可。稍不留神，便會一敗塗地。
他長劍微斜，看似防守得更加鬆懈，但無論寧中則從什麼方位進攻，他都能第一時間做出最有效的反擊。
寧中則清呔一聲，揮劍橫掃。
本來同門師長與晚輩過招，理應由晚輩進攻，長輩進行指點。
但寧中則見蕭峰劍法精妙若神，早已沒了教學徒弟的心態，而是將他當成了真正的對手。
蕭峰看的真切，只見寧中則長劍橫掃，劍刃在空中劃出一道淡青色的長弧。
無論胳膊還是長劍，只要被這劍弧一割，肯定是一分為二的下場。
蕭峰不敢招架她的攻擊，使出打狗棒法中「封」字訣的一招「犬牙交錯」。
長劍斜揮，仿若化作一個無形的光圈，套在寧中則的劍弧之外。
寧中則一劍落空，就好像一拳打中了棉花，有一種無處著力的鬱悶之感。
她長吸一口氣，揮劍再攻，眨眼間連刺三劍，分別指向蕭峰左胸、右胸和小腹。
這三劍的次序本來當然先後有別，但由於速度太快，竟像是同時發出的一樣。
仿佛一柄劍化作了三柄，一齊刺向蕭峰胸口的三處要害。
蕭峰後退半步，依舊是一招包羅萬象的「犬牙交錯」。
劍光揮舞成一個光圈，將寧中則的「三柄劍」全都籠罩在內。
寧中則一怔，長劍揮舞成風，源源不斷朝蕭峰攻去。攻勢急急如狂雷暴雨，令人眼花繚亂。
蕭峰不斷後退，始終以一招犬牙交錯來應對。
無論寧中則的攻擊何等凌厲，都在他這一招下消弭於無形。
岳不群早已看得明白，蕭峰這一招說來簡單，無非是用劍圈封住對方的攻擊而已。
但要像蕭峰那樣，每次出劍的時機都把握的恰到好處，卻是人力所不能及。
寧中則一連攻出三四十招，招招落空，心中憋悶之極，就如同胸口裡塞了一團瘀血，不吐不快。
她長劍半收，陡然一聲清嘯，挺劍朝蕭峰心口直刺而去。
利劍破空，霎時間風雷之聲大作，劍鋒上青芒瞬間亮到極致，照得祠堂滿室青光大盛。
她這一劍沒有花哨的招數，只是平平一刺，卻將全身所有內力全部附著在劍身上，無論速度還是威力，都發揮到了前所未有的極限。
這一劍正是她近日新創的劍招，招數雖然極簡，卻反樸歸真，隱隱觸及到了劍法的真意。
蕭峰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凝重之色，劍鋒揮舞，畫出一道光圈，朝寧中則刺來的長劍套去。
但這次，不等光圈套住長劍，長劍上附著的青雲功內勁，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光圈攪得粉碎。
蕭峰這一招本是試探。
劍圈被破，蕭峰腳尖一點地面，立即向後暴退。
寧中則長劍指著蕭峰心口，一路向前。她內力強勁，腳步更快。
蕭峰心口與劍尖的距離，迅速縮短。眼見再不投降，就要慘遭利刃開胸之禍。
岳不群輕搖紙扇，對令狐沖道：「平兒輸了，你師娘這一招當真厲害。你若提前學會，田伯光未必是你的對手。」
令狐沖觀看師娘與蕭峰比劍，只看得心馳神往，茫然點了點頭。
眨眼間，劍尖離蕭峰心口已不足三寸。
寧中則喝道：「平兒，棄劍認輸！」
蕭峰知道這一認輸，短時間內，紫霞神功就與自己無緣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猛然停步、側過身體。
寧中則猝不及防，依舊保持著挺劍前刺的姿勢，從蕭峰面前衝過。
她變招也是極快，立即轉身，繼續刺向蕭峰的心口。
然而，蕭峰趁這一瞬間的先機，卻已先一步刺出了長劍。
兩柄形狀、重量一模一樣的華山派長劍，劍尖對劍尖，在半空撞到了一起。
這正是打狗棒法中轉字訣的一招：惡犬回咬。
蕭峰搶先出手，劍勢已發揮到淋漓盡致。
寧中則卻是倉促出劍，剛刺出一半，就碰到了對方的劍尖。
一個已使出全力，一個劍上卻只來得及加上三份內勁。
卻聽一聲脆響，蕭峰手中的長劍寸寸斷裂，被震得四下飛射。
寧中則的劍卻毫髮無損，依舊隱隱透出青色劍芒。
蕭峰停步、轉身、出劍、對刺，直至劍刃碎裂，發生得太過突然。
直到劍刃碎片嵌入一旁的庭柱，眾人才如夢初醒，回過神來。
自岳不群以下，令狐沖、勞德諾等人都清楚，蕭峰這一劍敗中求勝，占儘先機。
純粹是內力不足，才不幸落敗。
如果兩人內力一樣，那碎掉的，就是寧中則手裡那把劍了。
寧中則握著劍柄，心有餘悸，臉色不由得有些發白。
剛才蕭峰那如龍轉身般迅猛的一劍，讓她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寧中則正要收起長劍，猛聽見一聲虎嘯般的大吼：「師娘，請接招！」
卻是蕭峰扔掉光禿禿的劍柄，雙掌齊出，如怒浪狂濤般朝她攻來。
他自知內力太差，硬碰硬對刺，必輸無疑。
剛才對拼碎劍，只是要擾亂寧中則的心神。
這一式降龍十八掌，才是他真正醞釀的殺招。
寧中則還沒從那一劍中徹底回過神來，猛聽蕭峰大吼，神魂懼驚，一時竟嚇得手足無措。
蕭峰雙掌齊出，如狂龍出閘，掌風逼到寧中則面前。寧中則呼吸為之一滯，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
其實蕭峰這一掌空有聲勢，卻無勁力。
他身材高大，左手五指張開，虛按住寧中則頭頂，威風凜凜地站在她身後，沉聲道：「師娘，得罪了！」
寧中則像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回來，睜開眼睛，嘴唇微微發顫：「你這是……這是什麼掌法？」
蕭峰收掌後退，淡淡道：「弟子內力不足，這只是花架子而已。」
寧中則苦笑：「花架子……」轉身看向岳不群，將手中長劍扔在地上，搖了搖頭：「我認輸了。」
她練的是華山派青雲功，僅次於紫霞神功，修煉到巔峰，一樣威力無窮。
蕭峰神情凝重，知道師娘這一招苦心孤詣，一定非同小可。稍不留神，便會一敗塗地。
他長劍微斜，看似防守得更加鬆懈，但無論寧中則從什麼方位進攻，他都能第一時間做出最有效的反擊。
寧中則清呔一聲，揮劍橫掃。
本來同門師長與晚輩過招，理應由晚輩進攻，長輩進行指點。
但寧中則見蕭峰劍法精妙若神，早已沒了教學徒弟的心態，而是將他當成了真正的對手。
蕭峰看的真切，只見寧中則長劍橫掃，劍刃在空中劃出一道淡青色的長弧。
無論胳膊還是長劍，只要被這劍弧一割，肯定是一分為二的下場。
蕭峰不敢招架她的攻擊，使出打狗棒法中「封」字訣的一招「犬牙交錯」。
長劍斜揮，仿若化作一個無形的光圈，套在寧中則的劍弧之外。
寧中則一劍落空，就好像一拳打中了棉花，有一種無處著力的鬱悶之感。
她長吸一口氣，揮劍再攻，眨眼間連刺三劍，分別指向蕭峰左胸、右胸和小腹。
這三劍的次序本來當然先後有別，但由於速度太快，竟像是同時發出的一樣。
仿佛一柄劍化作了三柄，一齊刺向蕭峰胸口的三處要害。
蕭峰後退半步，依舊是一招包羅萬象的「犬牙交錯」。
劍光揮舞成一個光圈，將寧中則的「三柄劍」全都籠罩在內。
寧中則一怔，長劍揮舞成風，源源不斷朝蕭峰攻去。攻勢急急如狂雷暴雨，令人眼花繚亂。
蕭峰不斷後退，始終以一招犬牙交錯來應對。
無論寧中則的攻擊何等凌厲，都在他這一招下消弭於無形。
岳不群早已看得明白，蕭峰這一招說來簡單，無非是用劍圈封住對方的攻擊而已。
但要像蕭峰那樣，每次出劍的時機都把握的恰到好處，卻是人力所不能及。
寧中則一連攻出三四十招，招招落空，心中憋悶之極，就如同胸口裡塞了一團瘀血，不吐不快。
她長劍半收，陡然一聲清嘯，挺劍朝蕭峰心口直刺而去。
利劍破空，霎時間風雷之聲大作，劍鋒上青芒瞬間亮到極致，照得祠堂滿室青光大盛。
她這一劍沒有花哨的招數，只是平平一刺，卻將全身所有內力全部附著在劍身上，無論速度還是威力，都發揮到了前所未有的極限。
這一劍正是她近日新創的劍招，招數雖然極簡，卻反樸歸真，隱隱觸及到了劍法的真意。
蕭峰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凝重之色，劍鋒揮舞，畫出一道光圈，朝寧中則刺來的長劍套去。
但這次，不等光圈套住長劍，長劍上附著的青雲功內勁，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光圈攪得粉碎。
蕭峰這一招本是試探。
劍圈被破，蕭峰腳尖一點地面，立即向後暴退。
寧中則長劍指著蕭峰心口，一路向前。她內力強勁，腳步更快。
蕭峰心口與劍尖的距離，迅速縮短。眼見再不投降，就要慘遭利刃開胸之禍。
岳不群輕搖紙扇，對令狐沖道：「平兒輸了，你師娘這一招當真厲害。你若提前學會，田伯光未必是你的對手。」
令狐沖觀看師娘與蕭峰比劍，只看得心馳神往，茫然點了點頭。
眨眼間，劍尖離蕭峰心口已不足三寸。
寧中則喝道：「平兒，棄劍認輸！」
蕭峰知道這一認輸，短時間內，紫霞神功就與自己無緣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猛然停步、側過身體。
寧中則猝不及防，依舊保持著挺劍前刺的姿勢，從蕭峰面前衝過。
她變招也是極快，立即轉身，繼續刺向蕭峰的心口。
然而，蕭峰趁這一瞬間的先機，卻已先一步刺出了長劍。
兩柄形狀、重量一模一樣的華山派長劍，劍尖對劍尖，在半空撞到了一起。
這正是打狗棒法中轉字訣的一招：惡犬回咬。
蕭峰搶先出手，劍勢已發揮到淋漓盡致。
寧中則卻是倉促出劍，剛刺出一半，就碰到了對方的劍尖。
一個已使出全力，一個劍上卻只來得及加上三份內勁。
卻聽一聲脆響，蕭峰手中的長劍寸寸斷裂，被震得四下飛射。
寧中則的劍卻毫髮無損，依舊隱隱透出青色劍芒。
蕭峰停步、轉身、出劍、對刺，直至劍刃碎裂，發生得太過突然。
直到劍刃碎片嵌入一旁的庭柱，眾人才如夢初醒，回過神來。
自岳不群以下，令狐沖、勞德諾等人都清楚，蕭峰這一劍敗中求勝，占儘先機。
純粹是內力不足，才不幸落敗。
如果兩人內力一樣，那碎掉的，就是寧中則手裡那把劍了。
寧中則握著劍柄，心有餘悸，臉色不由得有些發白。
剛才蕭峰那如龍轉身般迅猛的一劍，讓她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寧中則正要收起長劍，猛聽見一聲虎嘯般的大吼：「師娘，請接招！」
卻是蕭峰扔掉光禿禿的劍柄，雙掌齊出，如怒浪狂濤般朝她攻來。
他自知內力太差，硬碰硬對刺，必輸無疑。
剛才對拼碎劍，只是要擾亂寧中則的心神。
這一式降龍十八掌，才是他真正醞釀的殺招。
寧中則還沒從那一劍中徹底回過神來，猛聽蕭峰大吼，神魂懼驚，一時竟嚇得手足無措。
蕭峰雙掌齊出，如狂龍出閘，掌風逼到寧中則面前。寧中則呼吸為之一滯，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
其實蕭峰這一掌空有聲勢，卻無勁力。
他身材高大，左手五指張開，虛按住寧中則頭頂，威風凜凜地站在她身後，沉聲道：「師娘，得罪了！」
寧中則像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回來，睜開眼睛，嘴唇微微發顫：「你這是……這是什麼掌法？」
蕭峰收掌後退，淡淡道：「弟子內力不足，這只是花架子而已。」
寧中則苦笑：「花架子……」轉身看向岳不群，將手中長劍扔在地上，搖了搖頭：「我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