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路遇田伯光
林震南聽蕭峰說起劉正風，立馬明白過來：「你要在金盆洗手大會上，當眾燒掉辟邪劍譜？」
蕭峰道：「不錯！江湖中覬覦辟邪劍譜的，非只余滄海一人。只有當著眾人的面，將劍譜燒掉，才能永絕後患。」
林震南一拍大腿：「好，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
蕭峰卻道：「此事不可興師動眾，以免被強敵發覺。余滄海今日敗退，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您二老且在鏢局坐鎮，我一人前往衡山便是。」
林震南本來下意識擔心兒子的安危，一想到他的武功，卻是啞然失笑。
如果硬要和他同行，那才是他的累贅吧？
林震南伸出手，在蕭峰肩頭輕輕一拍：「平兒，此去衡山，山高水遠，一路小心。」
蕭峰見他真情流露，也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兩人回到鏢局，蕭峰扎了個包裹，帶上幾張銀票和碎銀，趁著夜色，翻牆出城而去。
衡山距離福州城一千多里，山高水遠。蕭峰從小闖蕩江湖，自是不以為意。
他曉行夜宿，一路逢州過府，腰中又有的是銀兩，每晚都喝得興致勃勃。
有時路上遇見一兩個不長眼的小毛賊，隨手打發，只當是旅途中的調劑。
這天來到衡陽城中，蕭峰找了家叫回雁樓的酒樓喝酒。
衡山派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之期已到，街上背負長劍、腰懸快刀的江湖人士絡繹不絕。
回雁樓上，就有十幾個俠客分坐。
蕭峰叫了一隻板鴨，一碗熏雞，一大盤熟牛肉，外加一壇陳年花雕，在酒樓上自斟自飲。
鄰桌坐著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滿臉濃須，目光淫邪。女的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尼姑，生的美麗可愛。
過了片刻，一個滿身血污的青年踉蹌著登上酒樓。
這青年身材修長，腰上懸著一柄長劍，臉色蒼白如紙。
他一言不發，往刀客和尼姑那桌一坐，抱起酒罈就喝。
蕭峰微微一笑：好酒量！好奇怪！
就是蕭峰的見識，也從沒見過，一個兇惡刀客，一名落拓劍俠，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尼姑，居然會同桌共飲。
蕭峰側耳聽了片刻，原來那落拓青年名叫令狐沖，是華山派大弟子。
小尼姑是恆山派儀琳，那兇惡刀客是採花大盜田伯光。
田伯光見色起意，抓住了儀琳，令狐沖俠骨熱腸，前來解救。
兩人爭執不下，打鬥起來。令狐沖劍術雖精，卻不是田伯光快刀的對手。
只片刻，令狐沖就被砍了好幾刀，長衫上多了幾條血污。儀琳急得快哭了出來。
田伯光長刀一收，笑道：「令狐老弟，兄弟佩服的，是你的豪氣膽識，可不是你的武功。
你千方百計與我為難，不過是要我放過這小尼姑。好！要饒她也行，我只有一個條件。」
令狐沖臉無血色，也笑道：「好，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只要田兄說出來，令狐沖一定照辦，絕不皺一皺眉頭！」
田伯光道：「除非你娶這小尼姑為妻，朋友妻不可欺，田某以後便絕不向她多瞄一眼。」
令狐沖連連搖頭：「一見尼姑，逢賭必輸，娶了尼姑做老婆，那還得了？兄弟可不上你這個當。」
田伯光哈哈一笑：「令狐老弟，你若不肯，除非比武贏我，否則我說什麼也要把這千嬌百媚的小尼姑，嘿嘿……」
蕭峰聽到這裡，冷哼一聲，端起酒碗，一口喝乾，大步走了過去。
酒樓上還有十幾名各大門派的弟子，見蕭峰突然起身，紛紛側目。
田伯光轉身看向蕭峰，見他英氣勃勃，倒也不敢小覷，問道：「你是誰？」
蕭峰道：「將死之人，也配問蕭某的名字？」竟不向他瞧上一眼。
田伯光大怒：「老子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多管閒事！」
蕭峰道：「似你這等淫邪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蕭峰和田伯光對答，目光一直注視著令狐沖，見他雖然受傷，一時卻無大礙，略感放心。
令狐沖笑道：「不錯，田伯光，你若識趣，趁早遠遠滾開。」
蕭峰眉毛一皺，說道：「除惡務盡！今日便是這奸賊的死期。令狐少俠，你還使得動劍嗎？」
令狐沖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
田伯光不信這突然竄出來的少年有多大本事，當下哈哈一笑：「想殺田某的人多了，可惜在下依舊活的好好的。」
蕭峰轉頭對儀琳道：「小師太，請借寶劍一用。」
儀琳對上他威風凜凜的目光，竟不敢拒絕，雙手奉上恆山派的長劍。
蕭峰接過長劍，一劍朝田伯光刺去，依舊是化用的打狗棒法。
田伯光見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埋伏了諸多精妙的後招，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的武功比余滄海稍遜，第一時間沒想到接招，再想躲避，已然不及。
蕭峰長劍刺進他肋下三寸，點點鮮紅的血珠飛濺而出。
總算田伯光輕功了得，身子向後急忙一縮，才沒遭劍刃穿胸之禍。
蕭峰一劍得手，長嘯一聲，揮劍連綿不絕向田伯光攻去。
回雁樓上，各大門派的弟子們頓時一片譁然。
「這人是誰？居然能一招刺傷田伯光？」
「這是什麼劍法？五嶽劍派中，可沒他這一招！」
「我們崑崙派也沒有。」
「這少年武功如此之高，莫非是少林俗家弟子？」
「田伯光這廝作惡多端，今日可大禍臨頭了！」
「三師弟，等會兒田伯光不行了，咱們一起上，助這少年一臂之力……」
令狐沖見蕭峰劍法如神，精神一震，提起長劍前去夾攻。
田伯光快刀雖猛，面對打狗棒法，卻是縛手縛腳。
單是蕭峰他就應付不來，再加上一個令狐沖，頓時左右難支。
田伯光快刀一揮，將兩柄長劍逼退，喝道：「好小子，咱們後會有期！」猛然轉身，向窗戶奔去。
田伯光號稱萬里獨行，輕功比余滄海還高出一籌，身子一晃，已到窗口。
許多正道門派的弟子半路攔截，都被他用迅捷無比的身法，一一晃開。
蕭峰哪容他跑掉，長劍反手一擲，如同一支利箭，朝田伯光後背射去。
蕭峰道：「不錯！江湖中覬覦辟邪劍譜的，非只余滄海一人。只有當著眾人的面，將劍譜燒掉，才能永絕後患。」
林震南一拍大腿：「好，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
蕭峰卻道：「此事不可興師動眾，以免被強敵發覺。余滄海今日敗退，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您二老且在鏢局坐鎮，我一人前往衡山便是。」
林震南本來下意識擔心兒子的安危，一想到他的武功，卻是啞然失笑。
如果硬要和他同行，那才是他的累贅吧？
林震南伸出手，在蕭峰肩頭輕輕一拍：「平兒，此去衡山，山高水遠，一路小心。」
蕭峰見他真情流露，也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兩人回到鏢局，蕭峰扎了個包裹，帶上幾張銀票和碎銀，趁著夜色，翻牆出城而去。
衡山距離福州城一千多里，山高水遠。蕭峰從小闖蕩江湖，自是不以為意。
他曉行夜宿，一路逢州過府，腰中又有的是銀兩，每晚都喝得興致勃勃。
有時路上遇見一兩個不長眼的小毛賊，隨手打發，只當是旅途中的調劑。
這天來到衡陽城中，蕭峰找了家叫回雁樓的酒樓喝酒。
衡山派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之期已到，街上背負長劍、腰懸快刀的江湖人士絡繹不絕。
回雁樓上，就有十幾個俠客分坐。
蕭峰叫了一隻板鴨，一碗熏雞，一大盤熟牛肉，外加一壇陳年花雕，在酒樓上自斟自飲。
鄰桌坐著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滿臉濃須，目光淫邪。女的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尼姑，生的美麗可愛。
過了片刻，一個滿身血污的青年踉蹌著登上酒樓。
這青年身材修長，腰上懸著一柄長劍，臉色蒼白如紙。
他一言不發，往刀客和尼姑那桌一坐，抱起酒罈就喝。
蕭峰微微一笑：好酒量！好奇怪！
就是蕭峰的見識，也從沒見過，一個兇惡刀客，一名落拓劍俠，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尼姑，居然會同桌共飲。
蕭峰側耳聽了片刻，原來那落拓青年名叫令狐沖，是華山派大弟子。
小尼姑是恆山派儀琳，那兇惡刀客是採花大盜田伯光。
田伯光見色起意，抓住了儀琳，令狐沖俠骨熱腸，前來解救。
兩人爭執不下，打鬥起來。令狐沖劍術雖精，卻不是田伯光快刀的對手。
只片刻，令狐沖就被砍了好幾刀，長衫上多了幾條血污。儀琳急得快哭了出來。
田伯光長刀一收，笑道：「令狐老弟，兄弟佩服的，是你的豪氣膽識，可不是你的武功。
你千方百計與我為難，不過是要我放過這小尼姑。好！要饒她也行，我只有一個條件。」
令狐沖臉無血色，也笑道：「好，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只要田兄說出來，令狐沖一定照辦，絕不皺一皺眉頭！」
田伯光道：「除非你娶這小尼姑為妻，朋友妻不可欺，田某以後便絕不向她多瞄一眼。」
令狐沖連連搖頭：「一見尼姑，逢賭必輸，娶了尼姑做老婆，那還得了？兄弟可不上你這個當。」
田伯光哈哈一笑：「令狐老弟，你若不肯，除非比武贏我，否則我說什麼也要把這千嬌百媚的小尼姑，嘿嘿……」
蕭峰聽到這裡，冷哼一聲，端起酒碗，一口喝乾，大步走了過去。
酒樓上還有十幾名各大門派的弟子，見蕭峰突然起身，紛紛側目。
田伯光轉身看向蕭峰，見他英氣勃勃，倒也不敢小覷，問道：「你是誰？」
蕭峰道：「將死之人，也配問蕭某的名字？」竟不向他瞧上一眼。
田伯光大怒：「老子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多管閒事！」
蕭峰道：「似你這等淫邪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蕭峰和田伯光對答，目光一直注視著令狐沖，見他雖然受傷，一時卻無大礙，略感放心。
令狐沖笑道：「不錯，田伯光，你若識趣，趁早遠遠滾開。」
蕭峰眉毛一皺，說道：「除惡務盡！今日便是這奸賊的死期。令狐少俠，你還使得動劍嗎？」
令狐沖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
田伯光不信這突然竄出來的少年有多大本事，當下哈哈一笑：「想殺田某的人多了，可惜在下依舊活的好好的。」
蕭峰轉頭對儀琳道：「小師太，請借寶劍一用。」
儀琳對上他威風凜凜的目光，竟不敢拒絕，雙手奉上恆山派的長劍。
蕭峰接過長劍，一劍朝田伯光刺去，依舊是化用的打狗棒法。
田伯光見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埋伏了諸多精妙的後招，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的武功比余滄海稍遜，第一時間沒想到接招，再想躲避，已然不及。
蕭峰長劍刺進他肋下三寸，點點鮮紅的血珠飛濺而出。
總算田伯光輕功了得，身子向後急忙一縮，才沒遭劍刃穿胸之禍。
蕭峰一劍得手，長嘯一聲，揮劍連綿不絕向田伯光攻去。
回雁樓上，各大門派的弟子們頓時一片譁然。
「這人是誰？居然能一招刺傷田伯光？」
「這是什麼劍法？五嶽劍派中，可沒他這一招！」
「我們崑崙派也沒有。」
「這少年武功如此之高，莫非是少林俗家弟子？」
「田伯光這廝作惡多端，今日可大禍臨頭了！」
「三師弟，等會兒田伯光不行了，咱們一起上，助這少年一臂之力……」
令狐沖見蕭峰劍法如神，精神一震，提起長劍前去夾攻。
田伯光快刀雖猛，面對打狗棒法，卻是縛手縛腳。
單是蕭峰他就應付不來，再加上一個令狐沖，頓時左右難支。
田伯光快刀一揮，將兩柄長劍逼退，喝道：「好小子，咱們後會有期！」猛然轉身，向窗戶奔去。
田伯光號稱萬里獨行，輕功比余滄海還高出一籌，身子一晃，已到窗口。
許多正道門派的弟子半路攔截，都被他用迅捷無比的身法，一一晃開。
蕭峰哪容他跑掉，長劍反手一擲，如同一支利箭，朝田伯光後背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