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不需要武器，因為他自己就是武器！
吳讓之死，實在令人扼腕！
二十三歲，便連中文武雙科舉人，這個俊逸書生，一度被榆涼人視為天之驕子！
可就這麼死了。
一時間，群雄俯首，為之哀悼。
偌大的演武場上，悲痛的情緒猶如瘟疫在人群中蔓延開去。
「吳通判是為了保護我們而死，我等榆涼武夫，又豈能苟且偷生!」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大家一擁而上，與這胡狗拼個你死我活！」
「王掌門說得對，咱們跟他拼了，為吳通判報仇雪恨！」
隨著虬髯刀客王五高舉手中金絲大環刀，指著凱瑟一聲大喝，沉默的眾人頓時沸騰起來。
無論是七大派二十一館的江湖武夫，亦或是雲府的紅雲護衛，以及榆涼縣府的黑甲兵士，此時此刻，全都滿腔怒火。
哪怕明知道不是凱瑟的對手，哪怕明知道衝上去也是個死，但大家還是在王五的帶領下，朝著堵在門口的凱瑟圍攻而去。
凱瑟掃視眾人，他竟在這些手下敗將眼中，看見了「視死如歸」的眼神！
「既然你們存心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凱瑟抬起左臂黑爪，隨著炮筒前端火光頻繁閃迸，火球四處飛騰，炸得遍地殘屍，血肉橫飛。
火球所過之處，地陷牆塌，雲府新宅幾乎快要被夷為平地。
四周不絕於耳的慘叫和爆炸之聲，刺激著韓昭的心跳，將他飄渺的思緒拉回到與吳讓相識的那晚。
那晚，他們一見如故，把酒言歡無話不說，了解了很多關於吳讓的往事。
這個書生，曾官至東郡太守，他本可以安享厚祿。
但他卻因為看不慣官場腐敗，民間疾苦，冒死將諫言寫入詩中，上呈朝廷。
最終觸怒聖聽，遭到貶斥，淪為榆涼通判。
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有放棄匡扶心中正義！
大虞官場容不下他，他便以通判之命，行走江湖，矯奸罰惡！
身為吳家三少爺，他從不貪念富貴酒色，終日茹素，潔身自好，過著近乎僧侶一般的清修生活。
他關心民事，平易近人，絲毫沒有大虞官吏的架子和豪強公子的傲氣。
因為他心中肩負著匡扶天下的大志！
只可惜，最終未能等到施展抱負的那一天！
「少年自負凌雲筆，到而今，春華落盡，滿懷蕭瑟！」
「可憐一代榆涼天驕，竟喪命於胡人之手。」
「吳兄，你安心去吧……你未竟的遺志，韓昭會替你完成！」
韓昭抬起一雙虎目，掃向大殺四方的凱瑟，眸光如刃。
「二小姐，我們撐不了多久了，快從後門走……啊！！」
一群紅雲護衛，拼死用自己的肉身阻擋著凱瑟的火球，臨死前發出悽厲的慘嚎。
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被烈火吞噬，化為灰燼，從此消失於人世，雲輕歌揮淚轉頭，看向依舊守在吳讓屍體旁邊的韓昭，已然看出韓昭與吳讓早已相識。
「韓昭，吳通判已經死了，但咱們還得活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我大哥他們到了，再為吳通判報仇！」
「再不濟，還有吳家、薛家，區區一個胡人，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榆涼的天，趕快跟我走！」
韓昭只是搖頭不語。
腦海中不斷迴響吳讓臨死前說的一句話。
「只有法器，可與滄溟重炮抗衡！」
韓昭低眉看了看自己骨骼咔咔作響的手臂，劍眉倒豎：「也不知……我這算不算法器！」
「你……！」
雲輕歌美眸圓瞪，看著眼神逐漸被獸性吞沒的韓昭，口中喚道：「紫燕，咱們走！」
紫燕深深看了韓昭最後一眼，點點頭，攔腰抱住雲輕歌，腳尖點地，身形猶如燕雀般輕盈，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原地。
在躍出雲府圍牆的前一刻，雲輕歌不經意回眸一瞥，看見韓昭緩緩起身。
左手虎爪，右手鐮刀，宛若一尊地獄中走出的殺神，發出類似虎嘯、鬼泣之聲的怒號，朝著凱瑟撲了過去。
扭打、撕扯！
血肉橫飛！
那根本不像是人類的戰鬥方式，而純粹是野獸的撲咬殘殺。
直到這一刻她方才明白，原來比武之初，韓昭所說的那句話並沒有托大。
他不需要武器，因為他自己，就是武器！
……
咔嚓！
「啊……」
當左臂驟然被鐮刀切斷，掉落在地的瞬間，凱瑟口中發出了悽厲的慘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韓昭右手虎爪已經在他胸前留下了三道見骨深溝。
緊接著，他被韓昭撲倒在地，在地上扭打翻滾，一不留神就被韓昭拳頭裡迸出的利刃劃破了小腹，腸子不可遏制地流出體外。
他本以為自己憑藉滄溟重炮，足以橫掃榆涼。
可萬萬沒想到，韓昭比他更殘暴，更瘋狂！！！
骨骼化刃！
這是什麼東方邪法？
凱瑟眼睜睜看著韓昭揮起鐮刀和虎爪，一寸寸肢解自己，卻又無力反抗，那種極致的絕望，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
殘殺持續了足足一炷香功夫。
直到凱瑟的眼珠和腦漿融在一起，直到他的糞便和骨髓交融，直到他身上每一寸毛細血管破裂，直到他身體裡每一滴鮮血被擠干……
韓昭方才戀戀不捨地將這具支離破碎的胡人屍體，用力拋向半空！
「蹭！」
腳尖踏地，身形如火箭般拔地而起，凌空轉身揮刀。
刷！
血雨飛濺！
凱瑟被韓昭右臂所化黑色鐮刀，攔腰斬斷成兩截，墜落在街道上，很快便被幾隻野狗叼走搶食。
而這異常血腥殘暴，堪稱怪誕的一幕，恰巧被匆忙帶著援兵趕回的雲輕歌和紫燕親眼目睹。
雲府新宅大門外。
榆涼縣令宋大人和雲家大少爺雲奇鶴，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烏泱泱一大片黑甲兵士和身披白袍騎著高頭大馬的飛雲十三騎，全都看傻了眼。
隨即，宋太乙最先回過神來，目光一寒，振臂呼道：「全軍列陣，給我殺進去，拿下那兇徒！」
眾兵士披堅執銳，手持盾牌、長矛，應聲便要衝進雲府，捉拿韓昭。
雲奇鶴掃了眼身後的十三名白袍武夫，鏘的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各位行走，隨本少爺殺進去！」
「殺！」
飛雲十三騎氣息雄渾，齊齊拔出身上兵刃，欲要圍攻韓昭！
「慢！」
就在這時，雲輕歌忽而嬌喝一聲，急忙抬手制止：「縣尊、大哥，使不得！」
眾人聞聲步子一頓，齊齊扭頭看向雲輕歌，皆是滿臉疑惑之色。
雲奇鶴皺眉道：「妹妹，你讓我來擒賊，如何又使不得了？」
「他不是賊，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咱們雲家的天才，韓昭！！」
聽聞雲輕歌此言，宋太乙捋著下頜鬍鬚，若有所思：「如此說來，剛才被他劈殺的才是那什麼夜神會賊人凱瑟？」
「是！」
雲輕歌點點頭。
雲奇鶴聞言，劍眉倒豎，頓時變了臉色：「那你叫我來做什麼？還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結果白跑一趟，晦氣！」
留下這句話，雲奇鶴拍馬轉身，便要離去。
飛雲十三騎也是嘆了口氣，紛紛朝雲輕歌拱手告辭：「二小姐，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們也走了，檔口的事情還多著呢！」
「救救我……」
就在這時，一隻黑黢黢的手抓住了雲輕歌的腳踝。
雲輕歌低頭一看，只見趙香玉滿臉黢黑血污，趴在地上，再也沒了先前自恃高人一等的雍容貴氣。
氣若遊絲，苦苦哀求道：「救我……輕歌，我被炸斷了腿……孩子也沒了，別丟下我！」
二十三歲，便連中文武雙科舉人，這個俊逸書生，一度被榆涼人視為天之驕子！
可就這麼死了。
一時間，群雄俯首，為之哀悼。
偌大的演武場上，悲痛的情緒猶如瘟疫在人群中蔓延開去。
「吳通判是為了保護我們而死，我等榆涼武夫，又豈能苟且偷生!」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大家一擁而上，與這胡狗拼個你死我活！」
「王掌門說得對，咱們跟他拼了，為吳通判報仇雪恨！」
隨著虬髯刀客王五高舉手中金絲大環刀，指著凱瑟一聲大喝，沉默的眾人頓時沸騰起來。
無論是七大派二十一館的江湖武夫，亦或是雲府的紅雲護衛，以及榆涼縣府的黑甲兵士，此時此刻，全都滿腔怒火。
哪怕明知道不是凱瑟的對手，哪怕明知道衝上去也是個死，但大家還是在王五的帶領下，朝著堵在門口的凱瑟圍攻而去。
凱瑟掃視眾人，他竟在這些手下敗將眼中，看見了「視死如歸」的眼神！
「既然你們存心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凱瑟抬起左臂黑爪，隨著炮筒前端火光頻繁閃迸，火球四處飛騰，炸得遍地殘屍，血肉橫飛。
火球所過之處，地陷牆塌，雲府新宅幾乎快要被夷為平地。
四周不絕於耳的慘叫和爆炸之聲，刺激著韓昭的心跳，將他飄渺的思緒拉回到與吳讓相識的那晚。
那晚，他們一見如故，把酒言歡無話不說，了解了很多關於吳讓的往事。
這個書生，曾官至東郡太守，他本可以安享厚祿。
但他卻因為看不慣官場腐敗，民間疾苦，冒死將諫言寫入詩中，上呈朝廷。
最終觸怒聖聽，遭到貶斥，淪為榆涼通判。
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有放棄匡扶心中正義！
大虞官場容不下他，他便以通判之命，行走江湖，矯奸罰惡！
身為吳家三少爺，他從不貪念富貴酒色，終日茹素，潔身自好，過著近乎僧侶一般的清修生活。
他關心民事，平易近人，絲毫沒有大虞官吏的架子和豪強公子的傲氣。
因為他心中肩負著匡扶天下的大志！
只可惜，最終未能等到施展抱負的那一天！
「少年自負凌雲筆，到而今，春華落盡，滿懷蕭瑟！」
「可憐一代榆涼天驕，竟喪命於胡人之手。」
「吳兄，你安心去吧……你未竟的遺志，韓昭會替你完成！」
韓昭抬起一雙虎目，掃向大殺四方的凱瑟，眸光如刃。
「二小姐，我們撐不了多久了，快從後門走……啊！！」
一群紅雲護衛，拼死用自己的肉身阻擋著凱瑟的火球，臨死前發出悽厲的慘嚎。
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被烈火吞噬，化為灰燼，從此消失於人世，雲輕歌揮淚轉頭，看向依舊守在吳讓屍體旁邊的韓昭，已然看出韓昭與吳讓早已相識。
「韓昭，吳通判已經死了，但咱們還得活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我大哥他們到了，再為吳通判報仇！」
「再不濟，還有吳家、薛家，區區一個胡人，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榆涼的天，趕快跟我走！」
韓昭只是搖頭不語。
腦海中不斷迴響吳讓臨死前說的一句話。
「只有法器，可與滄溟重炮抗衡！」
韓昭低眉看了看自己骨骼咔咔作響的手臂，劍眉倒豎：「也不知……我這算不算法器！」
「你……！」
雲輕歌美眸圓瞪，看著眼神逐漸被獸性吞沒的韓昭，口中喚道：「紫燕，咱們走！」
紫燕深深看了韓昭最後一眼，點點頭，攔腰抱住雲輕歌，腳尖點地，身形猶如燕雀般輕盈，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原地。
在躍出雲府圍牆的前一刻，雲輕歌不經意回眸一瞥，看見韓昭緩緩起身。
左手虎爪，右手鐮刀，宛若一尊地獄中走出的殺神，發出類似虎嘯、鬼泣之聲的怒號，朝著凱瑟撲了過去。
扭打、撕扯！
血肉橫飛！
那根本不像是人類的戰鬥方式，而純粹是野獸的撲咬殘殺。
直到這一刻她方才明白，原來比武之初，韓昭所說的那句話並沒有托大。
他不需要武器，因為他自己，就是武器！
……
咔嚓！
「啊……」
當左臂驟然被鐮刀切斷，掉落在地的瞬間，凱瑟口中發出了悽厲的慘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韓昭右手虎爪已經在他胸前留下了三道見骨深溝。
緊接著，他被韓昭撲倒在地，在地上扭打翻滾，一不留神就被韓昭拳頭裡迸出的利刃劃破了小腹，腸子不可遏制地流出體外。
他本以為自己憑藉滄溟重炮，足以橫掃榆涼。
可萬萬沒想到，韓昭比他更殘暴，更瘋狂！！！
骨骼化刃！
這是什麼東方邪法？
凱瑟眼睜睜看著韓昭揮起鐮刀和虎爪，一寸寸肢解自己，卻又無力反抗，那種極致的絕望，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
殘殺持續了足足一炷香功夫。
直到凱瑟的眼珠和腦漿融在一起，直到他的糞便和骨髓交融，直到他身上每一寸毛細血管破裂，直到他身體裡每一滴鮮血被擠干……
韓昭方才戀戀不捨地將這具支離破碎的胡人屍體，用力拋向半空！
「蹭！」
腳尖踏地，身形如火箭般拔地而起，凌空轉身揮刀。
刷！
血雨飛濺！
凱瑟被韓昭右臂所化黑色鐮刀，攔腰斬斷成兩截，墜落在街道上，很快便被幾隻野狗叼走搶食。
而這異常血腥殘暴，堪稱怪誕的一幕，恰巧被匆忙帶著援兵趕回的雲輕歌和紫燕親眼目睹。
雲府新宅大門外。
榆涼縣令宋大人和雲家大少爺雲奇鶴，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烏泱泱一大片黑甲兵士和身披白袍騎著高頭大馬的飛雲十三騎，全都看傻了眼。
隨即，宋太乙最先回過神來，目光一寒，振臂呼道：「全軍列陣，給我殺進去，拿下那兇徒！」
眾兵士披堅執銳，手持盾牌、長矛，應聲便要衝進雲府，捉拿韓昭。
雲奇鶴掃了眼身後的十三名白袍武夫，鏘的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各位行走，隨本少爺殺進去！」
「殺！」
飛雲十三騎氣息雄渾，齊齊拔出身上兵刃，欲要圍攻韓昭！
「慢！」
就在這時，雲輕歌忽而嬌喝一聲，急忙抬手制止：「縣尊、大哥，使不得！」
眾人聞聲步子一頓，齊齊扭頭看向雲輕歌，皆是滿臉疑惑之色。
雲奇鶴皺眉道：「妹妹，你讓我來擒賊，如何又使不得了？」
「他不是賊，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咱們雲家的天才，韓昭！！」
聽聞雲輕歌此言，宋太乙捋著下頜鬍鬚，若有所思：「如此說來，剛才被他劈殺的才是那什麼夜神會賊人凱瑟？」
「是！」
雲輕歌點點頭。
雲奇鶴聞言，劍眉倒豎，頓時變了臉色：「那你叫我來做什麼？還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結果白跑一趟，晦氣！」
留下這句話，雲奇鶴拍馬轉身，便要離去。
飛雲十三騎也是嘆了口氣，紛紛朝雲輕歌拱手告辭：「二小姐，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們也走了，檔口的事情還多著呢！」
「救救我……」
就在這時，一隻黑黢黢的手抓住了雲輕歌的腳踝。
雲輕歌低頭一看，只見趙香玉滿臉黢黑血污，趴在地上，再也沒了先前自恃高人一等的雍容貴氣。
氣若遊絲，苦苦哀求道：「救我……輕歌，我被炸斷了腿……孩子也沒了，別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