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此戰之後,榆涼無人不聞我韓昭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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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些人,莫不是被那胡人嚇破了膽?」

  「我今日偏要教你們瞧瞧,此戰之後,榆涼無人不聞我韓昭之名!」

  看著眾人滿臉喪氣,韓昭只是露齒一笑,一撩白袍,登上馬車。

  全無一絲將要臨敵的緊張懼怯,更沒有半分奴僕的卑瑣之氣,恰如一位將要外出郊遊的翩翩公子。

  眾護衛見狀,皆是稱奇,此子是有多大的心胸,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

  「駕!」

  「唏律律——!」

  馬鞭飛揚,烈馬長嘶。

  馬車飛速駛出青雲街,車輪隆隆響動,揚起陣陣飛塵。

  門房眾僕役目送馬車遠去,無不是搖頭嘆氣:「這廝當真不怕死。」

  馬車駛過長街,惹得沿途酒肆茶坊、青樓妓館窗前,無數雙眼睛紛紛側目。

  「聽說了嗎?雲府二小姐手下的一個小管事,要和胡人高手凱瑟擂台比武,還簽下了免責切結書,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擂台就設在紫竹街雲府新宅的露天演武場,官家吳通判親自到場做見證!」

  「聽說半年前被凱瑟挑了招牌的七大派二十一館的掌門、館主,全都暗中派了人,密切關注這場比武!」

  「這等熱鬧可不多見!走走走,咱瞧瞧去!」

  「……」

  比武還沒開始,滿大街便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凱瑟連挑七大派二十一館的名頭,實在太響,榆涼江湖上鮮少有人不知。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雲山小管事,居然公然挑戰凱瑟,實在駭人聽聞。

  不少說書人已經就此寫下了新書標題,擬好大綱,只等比武結束後,狠狠蹭一波熱度。

  這不僅僅是雲府護衛之間的私鬥,更是一場受到榆涼武林萬眾矚目的生死對決。

  聽著大街上嘈雜的聲音,馬車內,韓昭閉目斂神,感覺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

  不知是臨戰前興奮所致,還是因為先前吃的那盤雅魚,亦或者二者兼有。

  總之,今日這一戰,勝者引吭,敗者飲鳩……

  能不能在榆涼扎住腳跟,為今後脫奴籍打下基礎,就在此一舉了!

  ……

  紫竹街,雲府新宅。

  偌大的演武場上,黃沙細軟,正好廝殺。

  兩邊兵器架上,排列著各色長短兵刃。

  凱瑟背著他那個露出半截金屬圓筒的古怪黑匣子,靠在兵器架旁,嘴裡叼著根狗尾草。

  午後的陽光,有氣無力揮灑在他的身上,微卷的金髮,高大的鼻樑,深邃的眼眶,整個人仿若一尊西方雕塑。

  雲府門外大街上,人頭攢動,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城中百姓,雲府門房也不做驅趕。

  其中不少人目光犀利,身著勁裝,腰佩兵刃,昭示其武夫身份。

  演武場正面高台上,坐著一名年近三旬,身著圓領青袍的書生,身邊列著兩排披堅執銳的黑甲兵士,把控全場秩序。

  青袍書生低眉看著手裡的免責切結書,目光定格於左下角挑戰人的名字。

  韓昭!

  「該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韓昭吧?應該不會,雲家這麼多人,可能只是重名罷了!」

  這名青袍書生,自然便是冷麵判官吳讓。

  而在吳讓左右兩邊,趙香玉和雲輕歌各據一方,相對而坐,隱約間透著對峙之勢。

  趙香玉抬頭看了看門外街道,眸光掃向雲輕歌,若有所指道:「距離約定的時間都過去一炷香功夫了,這姓韓的小子,怎麼還沒來?該不會是怯戰,臨陣脫逃了吧?」

  雲輕歌懶得回應她,而是抬頭望向黑龍街的方向。

  她倒是希望,韓昭臨陣脫逃。

  但以韓昭的秉性,他一定會來的!

  比起韓昭,雲輕歌更擔心自己的大哥,會不會及時趕到。

  雖說在雲輕歌的央求下,大嫂已經應下了。

  但大哥未必會聽她的。

  若是大哥不來,局面只怕難以掌控。


  「你們快看,馬車來了!」

  不知是誰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所有人齊齊轉頭看向門外街道,果然看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吁!!!」

  隨著趕車的紅雲護衛勒韁駐馬,晃動的馬車歸於靜止。

  閉目斂神的韓昭,緩緩睜開雙眼,眼底蘊藏著精火幽芒。

  「到了。」

  「年輕人,好自為之。」

  中年護衛目光深沉,為韓昭撩開車簾,話語耐人尋味。

  韓昭點點頭,撩起衣袍,躍下馬車。

  周圍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

  在無數雙眼睛夾道注視下,踏上石階,逐階而上,跨入雲府新宅大門。

  抬頭看去,偌大的演武場上,鋪滿細沙,凱瑟叼著狗尾草正在那兒等著。

  高台上,還坐著官家的見證人。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麼多雙眼睛注視下,與人比武。

  心中不由得有些亢奮,於是……尷尬的一幕發生了。

  韓昭剛進雲府,沒料到進了門還有一級梯子,一腳踩空,給大家提前拜了個早年。

  「……」

  四周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潮水般的鬨笑聲。

  「呵呵,比武還沒開始,他倒先跪地投降了。」

  趙香玉最是歡喜,扭頭瞥向雲輕歌:「輕歌,要不這場比武就算了吧,他畢竟是你的人,待會兒若是凱瑟一個不留神,傷了他的性命,你的臉上也不好看。」

  雲輕歌沒有搭理趙香玉,十指交叉握於胸前,暗暗祈禱大哥及時趕到。

  吳讓雙眼微眯,看著出現在場中的韓昭,竟然正是自己相識的少年,頓時暗道不好。

  韓昭的天賦雖強,但他畢竟年輕,道行尚淺,而那凱瑟則不同……

  榆涼幾十家成名已久的武館館主、門派掌門人,皆敗於其手。

  這兩人,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這場比武的結局,毋庸置疑,將會以韓昭身死告終。

  但如今切結書已經簽下,官家大印也蓋了,斷無反悔的機會。

  吳讓搖頭一嘆,暗道可惜。

  這麼一根好苗子,就這麼毀掉了!

  作為朋友,他很想護住韓昭,但此時此刻,他身為通判,只能秉公行事。

  「吳通判,既然雙方已經到齊,就由您宣布比武開始吧!」

  趙香玉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見韓昭被凱瑟轟碎的慘狀。

  韓昭死得越慘。

  今後大家就會越忌憚凱瑟。

  二小姐的威望自然也會受到打擊。

  到那時,大家就會認為,跟著二小姐混,死得憔悴,只有跟著她三姨太,才有出路!

  吳讓深深看了眼韓昭,惋嘆一聲,最終還是點點頭,展開切結書,起身宣布道:「挑戰者韓昭,大虞榆涼人士,與被挑戰者凱瑟,滄溟國人士,今雙方自願商定,特立此狀,在此設擂比武。」

  「生死無常,皆出自願。若在比武之中,一方不幸傷損性命,或致傷殘。」

  「死傷一方及其親眷族人,皆不可尋釁滋事,不得向對方追究罪責,不得索要賠償撫恤,亦不得興訟於公堂。」

  「自此狀簽訂之日起,各安天命,後果自負。榆涼通判,吳讓,此證!」

  吳讓話音剛落。

  凱瑟便吐出口中的狗尾草。

  一抬手,將兵器架推向韓昭:「小子,這些武器,全都是為你準備的,選一把稱手的吧!我打你,勝之不武,不需要用這些東西!」

  韓昭抬手,將兵器架推了回去:「我也不需要武器,因為我自己就是武器!」

  砰!

  在兩股強勁力道的互相撕扯下,兵器架被擠向半空,轟然爆碎。

  各式兵刃四散飛去,還沒來得及落地,韓昭便已經率先發起進攻。

  「咔!」

  韓昭關節炸響,腳尖蹭地,揚起一陣飛沙,身形撲出,像捕獵的虎豹一樣沖向凱瑟。


  砰!

  右手鐵拳橫掃,拳風呼嘯似流星隕墜!

  「好快——!」

  周圍眾人瞪大雙眼,他們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韓昭就已經出招了。

  而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江湖武夫,也是暗自吃驚,韓昭出拳的速度,別說是沒有習武經驗的普通人看不清,就連他們,也只能勉強捕捉到一些殘影。

  眾人自忖,若是換作自己,斷然接不住韓昭這一拳。

  而韓昭本人對自己這一拳,也是相當自信。

  趙虎被他一拳打折手腕。

  周身橫練的密宗禿驢摩羅,也是被他一拳打斷七八根肋骨,落得個噴糞而亡的悽慘下場。

  皮糙肉厚的虎妖,也是被他赤手空拳活活打死。

  這一路走上,韓昭依靠一雙鐵拳,過關斬將,幾乎是無往不利。

  可是當拳頭即將擊中凱瑟胸口的剎那間,韓昭這份自信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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