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退隱江湖的悲劇
於人豪盛怒下的一劍，歪歪扭扭，破綻百出。
蓋聶輕輕搖頭，就這劍法，拿去街頭賣藝，定得不到一文的賞錢。
蓋聶腳下一動，整個人便從於人豪的面前消失。
於人豪滿臉驚駭，急忙胡亂揮劍。
嗖。
突覺喉頭一涼，於人豪手裡的長劍脫手飛了出去，雙手死死捂住喉嚨，眸子裡的光澤也在迅速散去。
誰能想到，田伯光的快刀竟如此恐怖。
洪人雄察覺到不對勁，扭頭就逃。
蓋聶人在半空，見狀將手裡的短刀用力擲出。
撲哧。
短刀從洪人雄的後背刺入，直透前胸而出。
洪人雄踉踉蹌蹌又向前跑了好幾步，才一頭栽倒在地，瞬間斃命。
蓋聶輕輕落地，走過去拔出短刀，在洪人雄的衣服上擦乾淨刀刃上的鮮血，邁步就走。
「餵……」
儀琳鬼迷心竅般喊了一聲。
蓋聶扭轉頭，問道：「還有何事？」
「田伯光，你為什麼要救我？」本要自刎的儀琳，發現田伯光在殺死那三個淫賊後，竟然轉身就走，完全沒有要糟蹋她的意思，大為不解。
蓋聶道：「姑娘確實有幾分姿色，最好還是呆在家裡，別老在外面跑，不安全。」
江湖中頗有聲名的青城四秀，有三秀的屍體躺在這裡，儀琳擔心青城派的人很快就會找來此地，若她落單，恐再遇危險。
要不要跟田伯光走？
儀琳還在想，只見蓋聶已經走遠了。
「等等我。」
她邊追邊喊。
蓋聶頗為無語，停步問道：「姑娘口口聲聲說我是採花淫賊，為何還要跟著我？」
「我、我怕再遇到壞人。」
這話說出口，儀琳自己都想笑。
她這是將採花賊田伯光當成好人了？
蓋聶繼續朝前走。
儀琳不遠不近在後跟著，看到蓋聶所走的是出山的方向，她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哈哈哈，你們逃得掉嗎？」
前方有人笑得極為猖狂，蓋聶不由皺皺眉頭，他還不怎麼熟悉這個世界，怎老讓他碰到不平事？
「那好像是……費師伯的聲音？」儀琳幾步追上了蓋聶。
蓋聶低聲道：「去看看。」
想要儘快熟悉這個世界，最好的方法就是多跟人打交道。
聲音是從左前方傳來的，二人走得很快，但步子卻很輕。
「費彬，我只是想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左盟主為何要趕盡殺絕？」又一個滿含絕望的沉悶聲音傳來。
儀琳低聲道：「是劉師伯。」
費彬和劉正風來這林子裡作甚？
聽費彬先前話里的意思，好似在追殺劉正風？
「劉兄，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又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你我結交，被天道所不容。」
這人的聲音，卻很陌生，儀琳聽不出是誰。
劉正風唾罵道：「去他娘的天道。」
「劉正風，你跟魔教賊人勾結，意圖滅我五嶽劍派，罪大惡極，就別再裝無辜啦。」費彬看著雙雙身負重傷的劉正風和曲洋，眼裡跳動的都是愉悅。
斬殺此二人，絕對是大功一件。
前方流水潺潺的小溪邊，共有四人，除了滿臉得意的費彬，和手持長劍跟費彬對峙的劉正風外，旁側還有個嬌小可愛的小姑娘守在一個白髮蒼蒼身負重傷的老者身旁。
儀琳認出那小姑娘叫曲非煙，乃是魔教長老曲洋的孫女。
如此被曲非煙守護著的老者，就是大魔頭曲洋了？
儀琳始終不明白，以劉師伯的武功和江湖地位，為何要跟魔教中人勾結？
但更讓她震驚的是費彬以一敵二，竟還能重創曲洋，逼得劉正風帶著曲洋奔逃，大嵩陽手果然名不虛傳。
儀琳將心頭所想跟蓋聶一說，秀眉緊鎖，低語道：「劉師伯為人正派，曾指點過我，我理該幫他，可他跟……」
蓋聶心頭暗笑，就憑儀琳那三腳貓的功夫，不管幫誰都是幫倒忙。
「怎麼看那傢伙更像是惡人？」蓋聶所指的人正是費彬。
儀琳也不好評判，嵩山派的人向來都是趾高氣昂，行事咄咄逼人，惹人厭煩。
但在此事上，劉正風跟魔教中人結交，本就不對。
「左盟主殺我全家難道還不夠？」劉正風身軀劇顫，滿臉老淚縱橫。
殺了劉師伯全家？
怎麼回事？
儀琳臉色煞白。
「盟主大人大量，只需你跟曲洋絕交，此事便可既往不咎，是你非要一條道走到黑，怨誰？」費彬嘿嘿直笑。
劉正風道：「我與曲大哥因音律而成知己，相約歸隱江湖，從此不問江湖是非，是左盟主苦苦相逼……」
「魔教中人，詭計多端，陰險狡詐，你如何保證曲洋不是假意退隱，好伺機帶領魔教對我五嶽劍派不利？」費彬冷笑。
劉正風道：「曲大哥不是那種人。」
「萬一是呢？」費彬笑問。
劉正風喟然長嘆，心知跟這些不懂音律的人解釋這一切，就是對牛彈琴。
「劉賢弟，莫再多言，今日你我攜手赴死，豈不快哉？」曲洋倒是看得很開。
但當他的目光落到身旁的曲非煙身上時，多有悲意。
曲非煙的人生才剛開始，卻要陪著他去死，對她太不公平了。
然而曲非煙的臉上掛著笑意，亮閃閃的眸子裡毫無懼意。
「劉正風，既然你仍執迷不悟，那我便發發善心，給你們一個痛快。」費彬緩緩抬起右掌，臉上的笑容愈發陰冷。
劉正風回頭看了一眼曲洋，和曲洋相視一笑，然後便扔掉手裡的長劍，過去坐到曲洋身旁，笑迎死亡。
這一幕，著實觸動了蓋聶的心。
人生能得一知己，夫復何求？
「誰？」費彬遽然掉轉身子，冷冽的眸光死死盯著儀琳和蓋聶所在的地方，「滾出來？」
儀琳看到那瘮人的眸光，頓覺心驚膽戰，腿腳發軟。
蓋聶卻是大步走了出去，輕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蓋……」
「田伯光？」看到來人竟是田伯光，費彬的臉色從驚詫轉為了哂笑，「你是沖這小美人來的吧？」
費彬所說的小美人，自然便是曲非煙。
曲非煙年齡雖小，但已生得亭亭玉立，明眸皓齒，十足一個美人胚子。
蓋聶輕輕搖頭，就這劍法，拿去街頭賣藝，定得不到一文的賞錢。
蓋聶腳下一動，整個人便從於人豪的面前消失。
於人豪滿臉驚駭，急忙胡亂揮劍。
嗖。
突覺喉頭一涼，於人豪手裡的長劍脫手飛了出去，雙手死死捂住喉嚨，眸子裡的光澤也在迅速散去。
誰能想到，田伯光的快刀竟如此恐怖。
洪人雄察覺到不對勁，扭頭就逃。
蓋聶人在半空，見狀將手裡的短刀用力擲出。
撲哧。
短刀從洪人雄的後背刺入，直透前胸而出。
洪人雄踉踉蹌蹌又向前跑了好幾步，才一頭栽倒在地，瞬間斃命。
蓋聶輕輕落地，走過去拔出短刀，在洪人雄的衣服上擦乾淨刀刃上的鮮血，邁步就走。
「餵……」
儀琳鬼迷心竅般喊了一聲。
蓋聶扭轉頭，問道：「還有何事？」
「田伯光，你為什麼要救我？」本要自刎的儀琳，發現田伯光在殺死那三個淫賊後，竟然轉身就走，完全沒有要糟蹋她的意思，大為不解。
蓋聶道：「姑娘確實有幾分姿色，最好還是呆在家裡，別老在外面跑，不安全。」
江湖中頗有聲名的青城四秀，有三秀的屍體躺在這裡，儀琳擔心青城派的人很快就會找來此地，若她落單，恐再遇危險。
要不要跟田伯光走？
儀琳還在想，只見蓋聶已經走遠了。
「等等我。」
她邊追邊喊。
蓋聶頗為無語，停步問道：「姑娘口口聲聲說我是採花淫賊，為何還要跟著我？」
「我、我怕再遇到壞人。」
這話說出口，儀琳自己都想笑。
她這是將採花賊田伯光當成好人了？
蓋聶繼續朝前走。
儀琳不遠不近在後跟著，看到蓋聶所走的是出山的方向，她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哈哈哈，你們逃得掉嗎？」
前方有人笑得極為猖狂，蓋聶不由皺皺眉頭，他還不怎麼熟悉這個世界，怎老讓他碰到不平事？
「那好像是……費師伯的聲音？」儀琳幾步追上了蓋聶。
蓋聶低聲道：「去看看。」
想要儘快熟悉這個世界，最好的方法就是多跟人打交道。
聲音是從左前方傳來的，二人走得很快，但步子卻很輕。
「費彬，我只是想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左盟主為何要趕盡殺絕？」又一個滿含絕望的沉悶聲音傳來。
儀琳低聲道：「是劉師伯。」
費彬和劉正風來這林子裡作甚？
聽費彬先前話里的意思，好似在追殺劉正風？
「劉兄，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又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你我結交，被天道所不容。」
這人的聲音，卻很陌生，儀琳聽不出是誰。
劉正風唾罵道：「去他娘的天道。」
「劉正風，你跟魔教賊人勾結，意圖滅我五嶽劍派，罪大惡極，就別再裝無辜啦。」費彬看著雙雙身負重傷的劉正風和曲洋，眼裡跳動的都是愉悅。
斬殺此二人，絕對是大功一件。
前方流水潺潺的小溪邊，共有四人，除了滿臉得意的費彬，和手持長劍跟費彬對峙的劉正風外，旁側還有個嬌小可愛的小姑娘守在一個白髮蒼蒼身負重傷的老者身旁。
儀琳認出那小姑娘叫曲非煙，乃是魔教長老曲洋的孫女。
如此被曲非煙守護著的老者，就是大魔頭曲洋了？
儀琳始終不明白，以劉師伯的武功和江湖地位，為何要跟魔教中人勾結？
但更讓她震驚的是費彬以一敵二，竟還能重創曲洋，逼得劉正風帶著曲洋奔逃，大嵩陽手果然名不虛傳。
儀琳將心頭所想跟蓋聶一說，秀眉緊鎖，低語道：「劉師伯為人正派，曾指點過我，我理該幫他，可他跟……」
蓋聶心頭暗笑，就憑儀琳那三腳貓的功夫，不管幫誰都是幫倒忙。
「怎麼看那傢伙更像是惡人？」蓋聶所指的人正是費彬。
儀琳也不好評判，嵩山派的人向來都是趾高氣昂，行事咄咄逼人，惹人厭煩。
但在此事上，劉正風跟魔教中人結交，本就不對。
「左盟主殺我全家難道還不夠？」劉正風身軀劇顫，滿臉老淚縱橫。
殺了劉師伯全家？
怎麼回事？
儀琳臉色煞白。
「盟主大人大量，只需你跟曲洋絕交，此事便可既往不咎，是你非要一條道走到黑，怨誰？」費彬嘿嘿直笑。
劉正風道：「我與曲大哥因音律而成知己，相約歸隱江湖，從此不問江湖是非，是左盟主苦苦相逼……」
「魔教中人，詭計多端，陰險狡詐，你如何保證曲洋不是假意退隱，好伺機帶領魔教對我五嶽劍派不利？」費彬冷笑。
劉正風道：「曲大哥不是那種人。」
「萬一是呢？」費彬笑問。
劉正風喟然長嘆，心知跟這些不懂音律的人解釋這一切，就是對牛彈琴。
「劉賢弟，莫再多言，今日你我攜手赴死，豈不快哉？」曲洋倒是看得很開。
但當他的目光落到身旁的曲非煙身上時，多有悲意。
曲非煙的人生才剛開始，卻要陪著他去死，對她太不公平了。
然而曲非煙的臉上掛著笑意，亮閃閃的眸子裡毫無懼意。
「劉正風，既然你仍執迷不悟，那我便發發善心，給你們一個痛快。」費彬緩緩抬起右掌，臉上的笑容愈發陰冷。
劉正風回頭看了一眼曲洋，和曲洋相視一笑，然後便扔掉手裡的長劍，過去坐到曲洋身旁，笑迎死亡。
這一幕，著實觸動了蓋聶的心。
人生能得一知己，夫復何求？
「誰？」費彬遽然掉轉身子，冷冽的眸光死死盯著儀琳和蓋聶所在的地方，「滾出來？」
儀琳看到那瘮人的眸光，頓覺心驚膽戰，腿腳發軟。
蓋聶卻是大步走了出去，輕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蓋……」
「田伯光？」看到來人竟是田伯光，費彬的臉色從驚詫轉為了哂笑，「你是沖這小美人來的吧？」
費彬所說的小美人，自然便是曲非煙。
曲非煙年齡雖小，但已生得亭亭玉立，明眸皓齒，十足一個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