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多欺少，好不要臉
令狐沖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對小師妹的感情，師兄弟們都清楚，師父師娘應該也知道。
但他們之間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或因苦苦壓製得太久，才會在醉酒後釋放出來。
只不過就算吃醉了酒，也不該將儀琳當成是小師妹啊！
「大師兄。」
岳靈珊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耳後，含情脈脈地看著令狐沖。
「沖兒酒後亂來，回去再領罰。」趁岳不群還沒發飆，寧中則先給了令狐沖一個台階下，「師兄，田伯光這廝，禍害良家，今日你我撞上，當除此禍害。」
岳不群頷首道：「師妹所言甚是。」
蓋聶不怒反笑。
幫親不幫理，世事本就如此。
師父師娘聯手，田伯光今天死定了。
華山派眾弟子紛紛散開，全都因太過興奮而兩眼冒光，觀戰高手對決，更易學到東西。
田伯光人品不行，但武功確實頂呱呱。
拔劍在手的岳不群，一招「有鳳來儀」使得輕盈飄逸，贏得一眾弟子的拍手叫好。
所有弟子無不在想，師父真是無愧「君子劍」之名，對付田伯光這種臭名昭著的淫賊，出招也是以禮相待，客客氣氣。
蓋聶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本是路見不平好意相助，結果卻是掉進茅坑裡惹了一身臭。
蓋聶唰唰就是幾刀，刀刀快逾閃電。
華山眾弟子只能看到模糊的刀影，莫不心駭。
寧中則面露憂色，手按在劍柄上，隨時準備出手相助。
書生模樣的岳不群，劍法著實不錯，而且內力也很深厚，一招一式，忽奇忽險，變幻無窮。
蓋聶本可一刀挑飛岳不群手裡的長劍，但身為劍術高手，又對岳不群的劍法頗為好奇，當即只守不攻，只為能多看幾招華山劍法。
寧中則看出了蓋聶的用意，幾次想提醒岳不群，田伯光這是想偷學華山劍法。
轉念一想，她能看出來的事，師兄如何看不出呢？
若是在交手中看到劍招，就能隨隨便便將華山劍法的精妙學了去，華山派也不會屹立百年而不倒，如今還能在五嶽劍派占據一席之地。
「師兄，我來助你。」寧中則話音剛出，人已是拔劍刺向蓋聶。
蓋聶看得出來，這二人應該是正道中人。
其實寧中則完全可以瞅准機會，搞一波偷襲，卻還是選擇先出聲，再出劍，顯然不屑用江湖中的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岳不群和寧中則伉儷情深，一起練劍數十年，默契程度江湖中無人能敵。
二人配合，將最精妙的華山劍法使得天衣無縫，招招都無懈可擊。
華山派眾弟子叫好的同時，令狐沖則是直勾勾盯著蓋聶手裡的刀。
這田伯光的快刀，好像更快了？
最可怕的是每一刀所迸發出的力道，比之前跟他交手的時候要強勁得多，短短數日，田伯光的內功好似上了好幾個台階。
師父師娘聯手的攻招，近乎完美，田伯光居然還能應對自如，真是可怕。
令狐沖在想他要不要也上去幫忙。
華山派以三敵一，這種事傳出去，定會成為整個江湖的笑話。
「華山派以多欺少，好不要臉。」
令狐沖循聲看去，旁側的一棵大樹的樹杈上，居然坐著一個奇醜無比的矮子。
偏偏這矮子他還認識，正是人稱「塞北明駝」的木高峰。
此人人品低下，見風使舵，惡名昭著，陰險毒辣，跟田伯光正是一路貨色。
木高峰若要出手，必然是去幫田伯光。
華山派眾弟子都是拔劍在手，死死盯著木高峰，絕不能讓木高峰去偷襲師父師娘。
以多欺少，好不要臉。
這八個字簡直響如雷鳴，震得岳不群雙耳赤紅，急忙一把推開寧中則，道：「師妹，盯住木駝子。」
木高峰若趁機對華山眾弟子下手，哪怕是大弟子令狐沖，也無力抵擋。
寧中則退回到弟子們身旁，暗暗輕嘆，心知定是木高峰的話刺傷了師兄那顆高傲的心。
此刻岳不群的一張臉幾乎脹成了青紫色，手中的長劍也是爆發出刺耳的劍鳴，饒是用上了紫霞神功的高超內功，仍是無法占據半點上風。
有木高峰在旁觀戰，岳不群更是急於證明自己，劍招反而出現了不少破綻。
這華山劍法蓋聶也是看夠了，正要一刀劈飛岳不群手裡的長劍，卻見那木高峰突然凌空躍起，哈哈笑道：「田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木高峰一甩衣袖，成把的毒針嗖嗖射向華山派眾人，又一揮手，更多的毒針疾射向蓋聶和岳不群。
他根本不在乎田伯光的死活，只想趁機弄死岳不群，然後再將岳不群的老婆擄走，慢慢享受。
天底下年輕漂亮的姑娘多得是，唯獨岳不群的老婆寧女俠，讓他魂牽夢縈。
「小心。」蓋聶一刀盪開岳不群的長劍，身子一轉，幾乎是擦著岳不群的身子而過，短刀舞動，鏘鏘聲中，木高峰射來的毒針，盡數被擊落。
但岳不群反手刺來的長劍，在蓋聶的左肩上帶起了一大片的血花。
「田兄啊田兄，你真是比豬還蠢。」木高峰說話間，已是展開輕功，朝相反的方向奔逃。
「都回來。」寧中則看眾弟子要去追木高峰，急忙喝止。
岳不群卻是呆呆看著蓋聶肩頭的傷痕，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眸光格外複雜。
在場的人沒有一人敢想，田伯光居然會捨身救岳不群。
「田……」岳不群如鯁在喉。
蓋聶還刀入鞘，笑道：「我向來都是幫正不幫邪。」
這話從田伯光嘴裡說出來，眾人那是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
「我們華山派從不欠人恩情。」寧中則將一瓶金創藥丟給蓋聶，「往後只要你田伯光不再作惡，我們華山派當護你周全。」
「我蓋聶的周全無需任何人來護。」蓋聶言罷，大步離去。
儀琳擔心獨行，可能還會碰到田伯光，甚至是木高峰，當下便選擇跟華山派的眾人同行，好去城裡跟師父定逸師太會合。
「想不到那田伯光，居然也有善的一面。」岳靈珊邊走邊道。
寧中則覺得這是個教育眾弟子的好機會，便笑道：「人都有善惡兩面，好人揚善，壞人作惡，但好人跟壞人實則難以界定，江湖中那些惡貫滿盈的惡人，可能也會做出俠義之舉，而正道中德高望重的前輩，也可能會有作惡之心。」
儀琳聽到這話，心道：「難道真是大家都誤會田伯光了？」
然而當她想到田伯光擄走她意圖不軌的事，便趕緊搖搖頭，最好此生永遠都不會再碰到田伯光。
她卻不知，剛分開，很快又要跟田伯光相遇。
他對小師妹的感情，師兄弟們都清楚，師父師娘應該也知道。
但他們之間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或因苦苦壓製得太久，才會在醉酒後釋放出來。
只不過就算吃醉了酒，也不該將儀琳當成是小師妹啊！
「大師兄。」
岳靈珊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耳後，含情脈脈地看著令狐沖。
「沖兒酒後亂來，回去再領罰。」趁岳不群還沒發飆，寧中則先給了令狐沖一個台階下，「師兄，田伯光這廝，禍害良家，今日你我撞上，當除此禍害。」
岳不群頷首道：「師妹所言甚是。」
蓋聶不怒反笑。
幫親不幫理，世事本就如此。
師父師娘聯手，田伯光今天死定了。
華山派眾弟子紛紛散開，全都因太過興奮而兩眼冒光，觀戰高手對決，更易學到東西。
田伯光人品不行，但武功確實頂呱呱。
拔劍在手的岳不群，一招「有鳳來儀」使得輕盈飄逸，贏得一眾弟子的拍手叫好。
所有弟子無不在想，師父真是無愧「君子劍」之名，對付田伯光這種臭名昭著的淫賊，出招也是以禮相待，客客氣氣。
蓋聶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本是路見不平好意相助，結果卻是掉進茅坑裡惹了一身臭。
蓋聶唰唰就是幾刀，刀刀快逾閃電。
華山眾弟子只能看到模糊的刀影，莫不心駭。
寧中則面露憂色，手按在劍柄上，隨時準備出手相助。
書生模樣的岳不群，劍法著實不錯，而且內力也很深厚，一招一式，忽奇忽險，變幻無窮。
蓋聶本可一刀挑飛岳不群手裡的長劍，但身為劍術高手，又對岳不群的劍法頗為好奇，當即只守不攻，只為能多看幾招華山劍法。
寧中則看出了蓋聶的用意，幾次想提醒岳不群，田伯光這是想偷學華山劍法。
轉念一想，她能看出來的事，師兄如何看不出呢？
若是在交手中看到劍招，就能隨隨便便將華山劍法的精妙學了去，華山派也不會屹立百年而不倒，如今還能在五嶽劍派占據一席之地。
「師兄，我來助你。」寧中則話音剛出，人已是拔劍刺向蓋聶。
蓋聶看得出來，這二人應該是正道中人。
其實寧中則完全可以瞅准機會，搞一波偷襲，卻還是選擇先出聲，再出劍，顯然不屑用江湖中的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岳不群和寧中則伉儷情深，一起練劍數十年，默契程度江湖中無人能敵。
二人配合，將最精妙的華山劍法使得天衣無縫，招招都無懈可擊。
華山派眾弟子叫好的同時，令狐沖則是直勾勾盯著蓋聶手裡的刀。
這田伯光的快刀，好像更快了？
最可怕的是每一刀所迸發出的力道，比之前跟他交手的時候要強勁得多，短短數日，田伯光的內功好似上了好幾個台階。
師父師娘聯手的攻招，近乎完美，田伯光居然還能應對自如，真是可怕。
令狐沖在想他要不要也上去幫忙。
華山派以三敵一，這種事傳出去，定會成為整個江湖的笑話。
「華山派以多欺少，好不要臉。」
令狐沖循聲看去，旁側的一棵大樹的樹杈上，居然坐著一個奇醜無比的矮子。
偏偏這矮子他還認識，正是人稱「塞北明駝」的木高峰。
此人人品低下，見風使舵，惡名昭著，陰險毒辣，跟田伯光正是一路貨色。
木高峰若要出手，必然是去幫田伯光。
華山派眾弟子都是拔劍在手，死死盯著木高峰，絕不能讓木高峰去偷襲師父師娘。
以多欺少，好不要臉。
這八個字簡直響如雷鳴，震得岳不群雙耳赤紅，急忙一把推開寧中則，道：「師妹，盯住木駝子。」
木高峰若趁機對華山眾弟子下手，哪怕是大弟子令狐沖，也無力抵擋。
寧中則退回到弟子們身旁，暗暗輕嘆，心知定是木高峰的話刺傷了師兄那顆高傲的心。
此刻岳不群的一張臉幾乎脹成了青紫色，手中的長劍也是爆發出刺耳的劍鳴，饒是用上了紫霞神功的高超內功，仍是無法占據半點上風。
有木高峰在旁觀戰，岳不群更是急於證明自己，劍招反而出現了不少破綻。
這華山劍法蓋聶也是看夠了，正要一刀劈飛岳不群手裡的長劍，卻見那木高峰突然凌空躍起，哈哈笑道：「田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木高峰一甩衣袖，成把的毒針嗖嗖射向華山派眾人，又一揮手，更多的毒針疾射向蓋聶和岳不群。
他根本不在乎田伯光的死活，只想趁機弄死岳不群，然後再將岳不群的老婆擄走，慢慢享受。
天底下年輕漂亮的姑娘多得是，唯獨岳不群的老婆寧女俠，讓他魂牽夢縈。
「小心。」蓋聶一刀盪開岳不群的長劍，身子一轉，幾乎是擦著岳不群的身子而過，短刀舞動，鏘鏘聲中，木高峰射來的毒針，盡數被擊落。
但岳不群反手刺來的長劍，在蓋聶的左肩上帶起了一大片的血花。
「田兄啊田兄，你真是比豬還蠢。」木高峰說話間，已是展開輕功，朝相反的方向奔逃。
「都回來。」寧中則看眾弟子要去追木高峰，急忙喝止。
岳不群卻是呆呆看著蓋聶肩頭的傷痕，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眸光格外複雜。
在場的人沒有一人敢想，田伯光居然會捨身救岳不群。
「田……」岳不群如鯁在喉。
蓋聶還刀入鞘，笑道：「我向來都是幫正不幫邪。」
這話從田伯光嘴裡說出來，眾人那是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
「我們華山派從不欠人恩情。」寧中則將一瓶金創藥丟給蓋聶，「往後只要你田伯光不再作惡，我們華山派當護你周全。」
「我蓋聶的周全無需任何人來護。」蓋聶言罷，大步離去。
儀琳擔心獨行，可能還會碰到田伯光，甚至是木高峰，當下便選擇跟華山派的眾人同行，好去城裡跟師父定逸師太會合。
「想不到那田伯光，居然也有善的一面。」岳靈珊邊走邊道。
寧中則覺得這是個教育眾弟子的好機會，便笑道：「人都有善惡兩面，好人揚善，壞人作惡，但好人跟壞人實則難以界定，江湖中那些惡貫滿盈的惡人，可能也會做出俠義之舉，而正道中德高望重的前輩，也可能會有作惡之心。」
儀琳聽到這話，心道：「難道真是大家都誤會田伯光了？」
然而當她想到田伯光擄走她意圖不軌的事，便趕緊搖搖頭，最好此生永遠都不會再碰到田伯光。
她卻不知，剛分開，很快又要跟田伯光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