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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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離魔疆權極國已並不甚遠,過了午時,進入一片密林,觸目所及,翠蓋連綿,藤蘿成網,因叢木茂密,無法看到林地里的情形。

  少時,眾飛獅人落了下去,鳳舞也束翅跟著落下。他和謝雪痕都來過這裡了,這是一片綠洲,天氣炎熱,林木縱橫。

  威親王命飛獅人抓緊時間就地休整,然後取出地圖看了一陣,便率領眾軍和鳳舞繼續前行。

  眾人在林中穿行了兩個時辰,來到一個土堤上,只見林康、上官英狐夫婦、趙異志、公孫戰等幽家首腦、弟子以及熊霸天等各派人物,正在樹蔭下歇息,卻惟獨不見謝凜兒。

  這些人除了諸首腦衣衫稍整外,其他弟子均是敞懷赤膊,衣衫破爛,形同乞丐,並且個個瘦削髮黑,渾身臭汗。睹及他們這幅狼狽模樣,便知這裡的戰事,較之大庸王朝的內戰,還要艱辛百倍。

  謝雪痕和林康等人見過面,便詢問謝凜兒哪裡去了。

  林康道:「教皇去打探消息去了。」接著便述說此處的戰況。

  原來在過去十個月,幽家以及各派群雄,在沙漠中經歷大小數十次苦戰,打得魔域聯軍節節敗退,終於在兩個月前進入了這片雨林,屬於魔疆權極國的鬾里地界。鬾里原來也是一個獨立的權極國,在母后一四五〇年,被魔疆權極國吞併,成為魔疆的一個省。

  此處群山連綿交錯,叢林聚生,植被茂密,而且終年四季酷熱多雨。林中不但樹種繁多,茂密成層,四季長生,而且還活躍著種類繁雜的毒蟲、猛獸和飛禽,更重要的是,這裡的一切生靈,包括草木多已修練成精。它們隱伏於樹木草石之中,隨時襲擊來犯之敵。

  林康又詢及子文,謝雪痕備言前事。林康、上官英狐等聽說王開疆被擒,疲憊的面孔上都掛起了笑容。

  「既然抓了他,不趕緊一刀殺了,永絕後患,還留著做什麼?萬一讓他逃了,那可是縱虎容易,縛虎難了。」

  明妖公主在這炎熱之地,身上的衣服又少了幾件,裸露的肌膚被曬成了古銅色,並沾滿了汗漬泥垢,卻又另顯出一種撩人之態。她和威親王說了一會話,聞說王開疆落在了子文手裡,便插了一句,看來她不僅恨白楊,也想把王開疆制於死地。她久在政壇磨鍊,早已看出王開疆雄才大略,並極具野心,會把庸國打理成巨強,從而成為飛獅帝國的勁敵。她此時說話無拘無束,似乎已不再是幽家的俘虜,而是同幽家群雄成了朋友。

  林康道:「殿下所言,雖不無道理,不過我想子堂主留他不殺,是想看看大庸王朝又出個什麼人物,日後好讓王開疆制衡他。」

  這時熊霸天走了過來,他雖然瘦了幾大圈,一張李逵般的黑臉,在烈日的暴曬下,又增添了一種棕黃色,但還是不失他那獨有的豪爽勁,先是大笑著向謝雪痕問候了一聲,見謝雪痕沒搭理他,便拉著鳳舞走到一片芭蕉樹下說話去了。畢竟二人有著曾經一起幹過壞事的交情,聊了沒兩句,旋即又回來向林康提議道:「在下有一芻蕘之見,未知當講不當講?」

  林康道:「大家當此同舟共濟之時,熊幫主若有何高議,但說無妨,不必有所顧忌。」

  熊霸天道:「此地絕險,不可久留,貴教和我們各派已傷亡不少,現今子文堂主既已擒住王開疆,當趁大庸王朝內亂,火速離開的為是。」

  林康面露微笑,並不言語。

  白氣旗掌旗使雀鷹揚一面抹汗,一面說道:「魔域妖孽妄圖實現狗屁《魔皇遺詔》的野心,勾結英郊,日夜圖謀征服中土,咱們既已到此,不拔除了他們的老巢,豈能就此半途而廢?我幽家那麼多弟子,不是全白死了?熊霸天你說這等話,莫不是怕死麼?」

  熊霸天橫眉怒視道:「你說什麼?」

  那邊熊傲、熊戾、熊悍霍地站起身來,「嗆」地一聲,把刀拔出一半。那邊公子方、聞華、鐵布雲、鐵布華也奔了過來,雙方登時劍拔弩張。

  「幫主,咱們大不了投奔英郊去。」公士庸走到熊霸天身邊,說著,怒視了幽家眾人一眼。

  「這是什麼話?咱們豈能跟妖魔為伍?」熊霸天沉了一口氣,終於將胸中的一口怒氣,強行忍住,向公士庸訓斥了一句,又向熊氏兄弟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只是跟幽家的朋友商量而已,又不是吵架,更不是打架,還值得動刀動槍?都把刀收起來,回你們剛才坐的地,繼續歇息去。」

  林康亦叱退雀鷹揚、公子方五人,說道:「大家目下共處危難之時,切不可內部起訌,好讓群魔乘虛而入。」

  不覺日薄西山,謝雪痕仍不見謝凜兒回來,便欲去尋找他。慕容菁兒忙拉住她道:「好妹子,千萬不可輕舉妄動,你武功雖高,但是你不知道此處有多麼險惡。妖靈怪物隱伏於四處,往往神不知鬼不覺的襲擊你,我們可是吃了好多虧呢!」

  上官英狐也道:「在這深山老林之中,萬一迷了路便更糟了,你還是安心等教皇回來,教皇多次單獨行動,深悉林中情形,他決不會有事的。」謝雪痕只得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焦心等待。

  移時,夜幕降臨,月光透過樹蔭,撒下遍地銀星,林內天籟齊奏,其中還夾帶著下雨一般的滴答聲,那無處不生的夜晶蘭,水晶般瑩亮的藍光,比之以往所見,更加艷麗,顯然水洗之故。

  諸人在林中穿行,衣服無雨即濕,並且沾滿了油膩的苔蘚和樹垢,再加上身上的汗漿,成了粗麻一般,渾身上下刺癢難耐。所幸他們駐紮的空地旁邊,有一條清澈的河流,可使眾豪擦洗身上的汗垢。謝雪痕躲到一背人之處,脫下兩件內衣,走向河邊,想去清洗一下。但方至營邊,便被巡哨的黑水旗士兵阻住:「林總管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出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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