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局勢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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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蠱早將王開山和夏斂雄的一切打算瞧在肚裡,但他另有打算,王開疆平日儘管對自己恭敬、信任的讓自己非常滿意,但此時他才發現自己並沒掌握實權,也就是軍隊。若是為此去從謝雪痕和鳳舞的手裡營救王開疆,猶如日中擒鴉,月中捉兔;若是就此離去,自己所費的一切心機,便付諸東流了。緣此,遂另生他想,似夏斂雄一般,輔佐王開山。

  這王開山先將一封報憂的書信,遞往宮裡的夢魂離,然後將一切軍務交由夏斂雄處置,而自己則猶如將要娶妻的新郎一般,興沖沖地奔回宮內。

  夢魂離此時方產出一子,得信一看,說王開疆被鳳舞擄去,吃驚不小。心裡盤算一陣,有了主意。

  翌日,王開山前來覲見,夢魂離向太監道:「說我坐月子呢,身體虛弱,無力見王爺,讓他下去吧。」王開山吃了個閉門羹,又惟恐美人不高興,遂向報事太監道:「請公公稟告皇后,說小王非常關心皇后的玉體,過兩日小王必定還來探望。」

  夢魂離抱著兒子,恨聲道:「你父皇還沒死,他們便欺負起咱們孤兒寡母來了,但也沒這麼容易。」面上隨即現出比蛇還要恐怖的神色。

  王開山回宮之後,夏斂雄便收回尋找王開疆的軍令,而是將王開疆被擄的消息嚴密封鎖,同時調集大軍開進各諸候的蕃地,力剿各處叛亂,局勢遂漸趨平靜下來。在這其間,夏斂雄對霸王蠱、聶海棠、勸融極力安撫,但凡行動必與三人相商,有時聶海棠同霸王蠱之間出了磨擦,全賴他來兩邊按撫。三人遂也對尋找王開疆之事消極起來。

  鳳舞挾持著王開疆升上高空,飛進山里,繞了一圈,在山峰里落了下來,看著子文和謝雪痕先後逃出亂軍,並漸趨逃遠,這才帶著王開疆飛下去,接上二人,與他們會合。

  子文看著王開疆,向鳳舞喜道:「我將所有諜影堂弟子遷往嬌娜王國之後,便回來潛進王開疆軍中,儘管我對他的一切行動全都了如指掌,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聶海棠給發現了。費了這麼大的勁,都不如鳳公子這一下子。」謝雪痕也向鳳舞說:「我也想不到你有此一舉。」

  王開疆被鳳舞帶著,在空中飛來飛去,飽受寒風之苦,被凍的面色蒼白,渾身也似僵了一般,但面上卻毫無懼色。

  鳳舞道:「這個人該怎麼辦,是殺?還是留?」

  謝雪痕道:「他比那些軍閥強,不濫殺無辜,如果殺了他,大庸王朝各方諸候萬一又乘機叛亂,不知道又要死傷多少人。」

  子文道:「謝姑娘此言不差,還是留著他吧。」他自有一番打算,之所以不殺王開疆,是想先看看大庸皇朝的局勢,沒了王開疆,會權落誰手,若是從此陷入戰亂還好,若是又出一梟雄,統一大庸,與幽家為敵,那就挾王開疆,將其顛覆,這本就是他的慣用伎倆。又向鳳、謝二人道:「你們二位隨我去嬌娜王國吧?」

  謝雪痕搖了搖頭,道:「好久沒見謝凜兒了,我想去看看他。」子文想了想,道:「也好,順便幫我帶封信過去。」鳳舞背上謝雪痕,如南歸的大雁展翅飛去。

  王開山連日來,屢屢被皇后拒之門外,心裡好不惆悵,但自己家裡卻是門庭若市。雖然夏斂雄嚴密封鎖王開疆被擄走的消息,但這些朝野政要似乎還是嗅到了某種氣息,鼓動王開山擁兵登基,大頌其為真命天子,均願以全力赴湯蹈火。如此局勢還是因為王開疆登基不久,皇權尚未穩固。

  王開山先是故作駭然,但人頌揚的聲音多了,也不覺飄飄然起來。心裡更生出王者之想,忽然又一個好消息傳來,皇后派人前來宣他進宮。王開山如獲至寶,當即整衣要去。眾客齊說:「夢魂離,蛇也,近之,則送命。」又有人說:「大王登基之後,天下佳麗任由挑選,何獨求一蛇婦?」

  但王開山此時心癢難搔,於眾臣之言不過東風射馬耳,命車疾至宮中,先是在車內定完了神,撫平了心跳,方下車大步流星行向夢魂離宮前,知事太監道:「王爺,皇后娘娘在裡面候著您呢。」王開山喜形於色,付給太監一個金元寶,不顧儀態小跑了進去。

  宮內燃著彩燭,發著柔和的光亮,金庭玉柱,銀宇瑤階之間,除了昏暗,並無一個人影。四下的迷離曖昧之中,透著一股陰森之氣,王開山思及有關夢魂離的種種傳說,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此時此刻,他潛意識中的那點清醒使他相信,若是見了夢魂離,接下來的事,可能會令他終生後悔,而這種陰森,甚至可怖的氣氛,更增加了這份清醒的力量。

  他努力向外邁出了腳步,但欲望猶如一隻魔鬼,鑽進他的腦中,撓亂他的意識,拖絆住了他的雙足。心理上抗爭良久,不得已,他轉身跪了下來,呼道:「臣,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當他抬起頭來時,夢魂離宛然幽魂,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面前一丈處的地毯上。

  宮內的光線雖然昏暗迷離,但不知為何,夢魂離的整個人,竟似是發出了一種極不閃亮的光,以至於讓他把夢魂離渾身上下看的如此清楚:鳳冠高髻將她的一頭碧綠青絲,挽成一種威嚴高貴的形態美;一雙不可想像的綠寶石似的大眼睛,猶如湖泊一般澄澈,他從未像此時將之看的如此真切,若能讓這勾魂攝魄的美眸瞥上一眼,死有何惜?接著便是那張不怒自威,非喜非怒的面孔,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胸如凝脂,賽雪欺霜。

  夢魂離長的很高,穿著一襲碧色齊胸襦裙,從上到下不但豐腴,而且曲線凹凸有致,恰到好處。

  王開山看了個心滿意足,張口結舌,不知接下來該有何作為。

  這時,夢魂離伸出如藕雪臂,上前攙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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