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複雜與簡單
勘察隊辦公大樓，會議室。
兩邊的人分開坐好，李旭旁邊是孫改造和孫守法兄弟倆，對面則是田彬、陳牧、阮葳還有一位年輕的生面孔。
身材不高，長得白白淨淨，穿著一件熨帖整齊的軍裝，帶著中校軍銜。
他靜靜地坐在投影機旁邊，前面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
「田隊好，久仰田隊大名，一直沒有機會見面，在下孫改造。」
孫改造握住田彬的手。
「田隊，我相信咱們這次合作可以為以後打開一個新局面，我司作為行業內的新生力量，還是需要田隊多指導照顧。」
田彬禮貌性地笑了笑。
「李總，你這次可是鳥槍換炮了。」
「小微企業，小微企業，田隊您支持就好。」
李旭笑了笑，對面的陳牧和阮葳臉色不算特別好看。
「這次有個小麻煩，具體的情況，請阮葳講一講吧。」
田彬說著一揮手，阮葳打開了投影儀開始講解。
「奧德賽諮詢公司，四個月前在維京群島註冊的跨國企業，表面上是一家諮詢公司，為服務對象提供一攬子解決方案，實際上是為目前全球的能力者們牽線搭橋，提供各類服務的僱傭兵組織。」
「我們接到內線情報，三天後，將有三名隸屬於奧德賽諮詢的能力者入境，他們的目的是謀殺我國國民。」
幻燈片切換，一張藍底學生照片放到了大屏幕上，照片上李旭正含蓄地笑著。
「可以判定，他們的目標是獵殺我國公民李旭。」
李旭看著另外一邊的田彬。
田彬則是低著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不知道是不是在畫烏龜玩。
勘察大隊花錢「僱傭」自己來「保護」自己？
田隊，你人還怪好的。
「根據各國達成的《布倫瑞克補充協定》，奧德賽諮詢在各國享有行動自由。」
阮葳接著說道。
「但是，他們享有行動自由，不代表我們不能阻止他們。」
阮葳鄭重說道：「這次請李先生來，就是希望李先生跟我們勘察大隊配合，打好這開頭第一仗，給這些人設下一個禁區……」
「不好意思，我有個問題。」
孫守法怯生生的舉起手。
「請講。」
「什麼叫《布倫瑞克補充協定》，他們憑什麼到咱們國家胡作非為啊……」
「我解釋一下吧。」
林北笑了笑：「全稱是《各國在布倫瑞克達成的關於股權注資事項的補充協定》，具體內容對外不公開，主要是就各國在奧德賽諮詢中的股權和投票權進行了劃分……」
「奧德賽諮詢是各國開的？」
「很多國家並不能算是國家。」
林北的話有些深奧，讓孫守法想了一下。
「奧德賽諮詢雖然在維京群島註冊，但是底層的股權結構里，我國的仁義聯合持有30%的股份，而仁義聯合由戶部100%持股。」
「所以奧德賽實際上是我們的企業？」
「不能這麼說，因為還有70%的股份屬於其他行動方，自由聯邦持股30%，歐共體持股15%，其他國家持股25%。」
「所以它到底是不是我們的企業？」
孫守法孜孜不倦地問道。
「這個世界是複雜的，我們承認奧德賽諮詢有行動自由，這意味著我們在世界其他國家享有行動自由。世界是簡單的，我們決不允許任何外部勢力……」
「我明白了，當咱們想折騰別人的時候，這個鳥毛諮詢有行動自由權，但是別人想用這個折騰我們，這個鳥毛諮詢的手就必須給他砍了。」
孫守法總結髮言：「這不是雙重標準嗎？」
「這叫世界是複雜的，也是簡單的。」
李旭打斷了孫守法：「所以咱們這邊準備搞定這幾個能力者？」
「我們希望建立一個共識，而建立共識往往要支付血的代價。」
林北看上去不像是個軍官，他更像是個外交人員，精緻的遣詞造句，模稜兩可的態度。
「所以這是一個良好的契機，用來構建共識。」
「所以我們雙方怎麼合作？」
李旭好奇地看著田彬。
「具體來說，你負責聽從我們的指揮。」
林北看著李旭：「軍事行動要求令行禁止，這次不同以往，所以希望你可以理解。」
「但是我必須清楚掌握他們的情報。」
「很抱歉，我們也不知道。」
林北微笑道。
「奧德賽諮詢是一個獨立運行的實體，內部有自己的加密系統，我們只能知道一些粗略的信息，比如是誰下的單，會來多少人，而來的是誰，能力如何，需要我們自己甄別。」
「這也是為什麼需要你。」
林北看著李旭。
「說句實話，在一開始，我不認為你是適合的。」
「哦？」
「一切軍事行動都建立在紀律性上，您在這方面記錄不佳。」
林北笑了笑。
「不過對一個學生來說，我們也不能要求更多。」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雙方也沒必要合作。」
孫守法站出來說道。
「合作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既然如此，也就沒有必要……」
林北搖頭笑著。
「壓力測試對嗎？」
李旭看著林北。
「差不多吧。」
林北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這個工作習慣不好。」
「也就是說我們能知道他們大概什麼時間入境，以什麼交通方式？」
李旭看著林北問道：「最重要的一點，我們要放出來一個什麼樣的信息？」
「問題的麻煩就在這裡。」
林北看著李旭：「這也是咱們需要配合的地方。」
「畢竟相關的經驗無不證明，只有詭異才能對抗詭異，所以你將是我們的備選計劃。」
林北將幻燈片切換，下一張幻燈片上赫然寫著「天怒計劃」。
「接下來請允許我介紹天怒計劃，這是我們治安軍成立之後的第一次大規模作戰計劃。」
……………………
會議進行的非常順利，孫守法和孫改造後面全程一言不發，李旭也被帶入到了林北的節奏之中。
有一件事很重要，治安軍實質運行了。
李旭看著不遠處的林北。
這是官方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力量。
帝都國際機場。
新修的機場大廳里，一個穿著黑色緊身皮衣的金髮美人帶著墨鏡，提著拉杆箱緩緩走了出來，她從口袋裡摸出來一支電話，迅速地撥動了一個號碼。
「德米特里，我到了，你在哪裡？」
【魔蛛】伊莉絲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
「把你的電話扔了，放下行李，立即開始跑，能跑多快跑多快，我們被人出賣了，那些該死的僱主把我們賣了。」
電話另外一邊的聲音顯得有些急躁。
「不用著急，我們會找到你的。」
該死的。
伊莉絲邁開長腿，直接丟下了行李箱和手機，向著外面快速的奔跑起來。
幾乎在下一秒鐘，她的身形就消失不見。
機場的安保中心裡，一位穿著軍裝的中尉打開通話器。
「目標丟失，疑似有隱形能力，面部識別成功，正在進行初步比對。」
兩邊的人分開坐好，李旭旁邊是孫改造和孫守法兄弟倆，對面則是田彬、陳牧、阮葳還有一位年輕的生面孔。
身材不高，長得白白淨淨，穿著一件熨帖整齊的軍裝，帶著中校軍銜。
他靜靜地坐在投影機旁邊，前面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
「田隊好，久仰田隊大名，一直沒有機會見面，在下孫改造。」
孫改造握住田彬的手。
「田隊，我相信咱們這次合作可以為以後打開一個新局面，我司作為行業內的新生力量，還是需要田隊多指導照顧。」
田彬禮貌性地笑了笑。
「李總，你這次可是鳥槍換炮了。」
「小微企業，小微企業，田隊您支持就好。」
李旭笑了笑，對面的陳牧和阮葳臉色不算特別好看。
「這次有個小麻煩，具體的情況，請阮葳講一講吧。」
田彬說著一揮手，阮葳打開了投影儀開始講解。
「奧德賽諮詢公司，四個月前在維京群島註冊的跨國企業，表面上是一家諮詢公司，為服務對象提供一攬子解決方案，實際上是為目前全球的能力者們牽線搭橋，提供各類服務的僱傭兵組織。」
「我們接到內線情報，三天後，將有三名隸屬於奧德賽諮詢的能力者入境，他們的目的是謀殺我國國民。」
幻燈片切換，一張藍底學生照片放到了大屏幕上，照片上李旭正含蓄地笑著。
「可以判定，他們的目標是獵殺我國公民李旭。」
李旭看著另外一邊的田彬。
田彬則是低著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不知道是不是在畫烏龜玩。
勘察大隊花錢「僱傭」自己來「保護」自己？
田隊，你人還怪好的。
「根據各國達成的《布倫瑞克補充協定》，奧德賽諮詢在各國享有行動自由。」
阮葳接著說道。
「但是，他們享有行動自由，不代表我們不能阻止他們。」
阮葳鄭重說道：「這次請李先生來，就是希望李先生跟我們勘察大隊配合，打好這開頭第一仗，給這些人設下一個禁區……」
「不好意思，我有個問題。」
孫守法怯生生的舉起手。
「請講。」
「什麼叫《布倫瑞克補充協定》，他們憑什麼到咱們國家胡作非為啊……」
「我解釋一下吧。」
林北笑了笑：「全稱是《各國在布倫瑞克達成的關於股權注資事項的補充協定》，具體內容對外不公開，主要是就各國在奧德賽諮詢中的股權和投票權進行了劃分……」
「奧德賽諮詢是各國開的？」
「很多國家並不能算是國家。」
林北的話有些深奧，讓孫守法想了一下。
「奧德賽諮詢雖然在維京群島註冊，但是底層的股權結構里，我國的仁義聯合持有30%的股份，而仁義聯合由戶部100%持股。」
「所以奧德賽實際上是我們的企業？」
「不能這麼說，因為還有70%的股份屬於其他行動方，自由聯邦持股30%，歐共體持股15%，其他國家持股25%。」
「所以它到底是不是我們的企業？」
孫守法孜孜不倦地問道。
「這個世界是複雜的，我們承認奧德賽諮詢有行動自由，這意味著我們在世界其他國家享有行動自由。世界是簡單的，我們決不允許任何外部勢力……」
「我明白了，當咱們想折騰別人的時候，這個鳥毛諮詢有行動自由權，但是別人想用這個折騰我們，這個鳥毛諮詢的手就必須給他砍了。」
孫守法總結髮言：「這不是雙重標準嗎？」
「這叫世界是複雜的，也是簡單的。」
李旭打斷了孫守法：「所以咱們這邊準備搞定這幾個能力者？」
「我們希望建立一個共識，而建立共識往往要支付血的代價。」
林北看上去不像是個軍官，他更像是個外交人員，精緻的遣詞造句，模稜兩可的態度。
「所以這是一個良好的契機，用來構建共識。」
「所以我們雙方怎麼合作？」
李旭好奇地看著田彬。
「具體來說，你負責聽從我們的指揮。」
林北看著李旭：「軍事行動要求令行禁止，這次不同以往，所以希望你可以理解。」
「但是我必須清楚掌握他們的情報。」
「很抱歉，我們也不知道。」
林北微笑道。
「奧德賽諮詢是一個獨立運行的實體，內部有自己的加密系統，我們只能知道一些粗略的信息，比如是誰下的單，會來多少人，而來的是誰，能力如何，需要我們自己甄別。」
「這也是為什麼需要你。」
林北看著李旭。
「說句實話，在一開始，我不認為你是適合的。」
「哦？」
「一切軍事行動都建立在紀律性上，您在這方面記錄不佳。」
林北笑了笑。
「不過對一個學生來說，我們也不能要求更多。」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雙方也沒必要合作。」
孫守法站出來說道。
「合作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既然如此，也就沒有必要……」
林北搖頭笑著。
「壓力測試對嗎？」
李旭看著林北。
「差不多吧。」
林北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這個工作習慣不好。」
「也就是說我們能知道他們大概什麼時間入境，以什麼交通方式？」
李旭看著林北問道：「最重要的一點，我們要放出來一個什麼樣的信息？」
「問題的麻煩就在這裡。」
林北看著李旭：「這也是咱們需要配合的地方。」
「畢竟相關的經驗無不證明，只有詭異才能對抗詭異，所以你將是我們的備選計劃。」
林北將幻燈片切換，下一張幻燈片上赫然寫著「天怒計劃」。
「接下來請允許我介紹天怒計劃，這是我們治安軍成立之後的第一次大規模作戰計劃。」
……………………
會議進行的非常順利，孫守法和孫改造後面全程一言不發，李旭也被帶入到了林北的節奏之中。
有一件事很重要，治安軍實質運行了。
李旭看著不遠處的林北。
這是官方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力量。
帝都國際機場。
新修的機場大廳里，一個穿著黑色緊身皮衣的金髮美人帶著墨鏡，提著拉杆箱緩緩走了出來，她從口袋裡摸出來一支電話，迅速地撥動了一個號碼。
「德米特里，我到了，你在哪裡？」
【魔蛛】伊莉絲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
「把你的電話扔了，放下行李，立即開始跑，能跑多快跑多快，我們被人出賣了，那些該死的僱主把我們賣了。」
電話另外一邊的聲音顯得有些急躁。
「不用著急，我們會找到你的。」
該死的。
伊莉絲邁開長腿，直接丟下了行李箱和手機，向著外面快速的奔跑起來。
幾乎在下一秒鐘，她的身形就消失不見。
機場的安保中心裡，一位穿著軍裝的中尉打開通話器。
「目標丟失，疑似有隱形能力，面部識別成功，正在進行初步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