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新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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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勉與魏長寧相視一眼,輕聲嘆了口氣。

  他們三人聯手,竟然都敗在了張狂手中。

  在實力上,張狂無疑是已經壓了他們一頭。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自然也不是愚笨之人,非常清楚,他們與張狂差的絕不是一星半點。

  除非他們能夠突破境界,達到金身境,或許才有可能壓過張狂一頭。

  可就這麼讓他們認輸,他們實在不甘心!

  百戶之位,眼看即將到手,他們又如何甘心輕易拱手讓人。

  「混蛋!」

  楚雄安滿臉鮮血,怒瞪著張狂,怒吼道:「混蛋,我不會放過你!」

  「想讓老子認輸,做夢!」

  「你以為憑這個就能爭得百戶之位嗎?」

  「哈哈哈!」

  「嘭!」

  張狂抬頭一拳轟在楚雄安的心臟上,砸的他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張狂低頭一暼,捏拳連續幾次轟落,將他的肋骨全部敲斷。

  唐勉與魏長寧看的心驚肉跳。

  好狠的小子!

  這種事,他們還真不敢幹!

  張狂拽起楚雄安的胳膊,猛然用力一扭。

  「咔嚓!」

  楚雄安的一條胳膊被卸下。

  張狂抬眸看向二人,淡淡道:「二位,可服氣了?」

  唐勉眼角一跳。

  憑藉自己十幾年的經驗,斷定張狂絕對是想殺人了。

  瘋子!

  唐勉內心輕嘆一聲,衝著張狂拱了拱手。

  他雖然沒有明說什麼,但態度很明顯。

  他認輸了!

  張狂既能來第四百戶所,還是總旗,那意味著背後必然是有人的。

  至少也該是一位千戶,否則僅憑一位百戶還沒這麼大的本事。

  北鎮撫司是個講究實力的地方!

  如今的張狂有背景,有實力,與他再爭鬥,勝算不大。

  經歷了這場廝殺,他也看開了。

  他這輩子與百戶怕是沒什麼關係了,倒不如灑脫點,直接放手,省得最後丟了命。

  魏長寧微微皺眉。

  他同樣不願意輕易放棄,哪怕是在這場戰鬥中輸了。

  他盯著張狂看了一會,平靜道:「這個位置沒那麼好坐!」

  「你真想坐穩,還得看上面的意思!」

  張狂咧嘴一笑。

  不愧是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就是硬氣。

  當然,也更可能是利益足夠大!

  當利益足夠大時,即便明知會冒一定的風險,甚至是會丟掉性命,仍不願輕易放棄。

  就在此時,遠處街道上傳來馬蹄狂奔之聲,馬蹄踩踏地面,發出陣陣輕響。

  緊接著,一大隊五城兵馬司的人從街道兩側圍來。

  「大膽狂徒!」

  馬背上,一個披甲的漢子怒喝道:「在天子腳下,膽敢行兇!」

  「還不束手就擒!」

  他們是聽到有人報案,說有人毆打錦衣衛,這才匆匆趕來。

  為首將領心中甚至極為好奇!

  究竟是什麼人,竟敢毆打錦衣衛,這在京城,簡直是聞所未聞。

  別說是聽說了,就是見到沒見過,向來只有錦衣衛毆打他人的份,何時有錦衣衛被毆打了。

  所以五城兵馬司的人在第一時間就集合,點齊兵馬,浩浩蕩蕩的殺來。

  齊大威正欲吩咐左右兵士將張狂包圍,就見張狂抬手亮出了一塊令牌。

  ——錦衣親軍!

  「錦衣衛?」

  齊大威看了眼令牌,神色古怪,錦衣衛打自己人?

  那沒事了!

  這種事就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

  齊大威輕輕一抬手,道:「撤!」


  甭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誰對誰錯,錦衣衛的事,他們都不打算插手,甚至連沾都不想沾。

  這要是沾上一點,無論是哪頭他都得罪不起啊。

  聽見齊大威的吩咐,從四周圍來的甲士也紛紛後撤,跟著齊大威撤退離開。

  張狂輕笑一聲,丟下楚雄安,拍拍手,用雙手撐著後腦,轉身離開:「將他帶回去吧!」

  「張某是個文明人,既然楚總旗不願意,那我也不強求!」

  找個機會弄死他!

  張狂覺得,既然不願聽從自己的話,那就得趁早弄死了。

  ……

  短短一日,

  關於尚德酒樓的事就如同風暴般的在北鎮撫司內流傳了出來。

  畢竟當日在尚德酒樓外的人不少,大多數人都看見了此事,這個自然無可避免的傳到了北鎮撫司。

  不僅是北鎮撫司,就連南鎮撫司,也都在流傳此消息。

  三位總旗與一位總旗廝殺,卻落在了下風。

  沒多久,關於張狂這位總旗的情況就被扒了個乾淨。

  若非此事,恐怕整個北鎮撫司都還不知道,來了一位新任總旗。

  北鎮撫司內似總旗,小旗這些官職,本就常常交替。

  舊人去,新人來!

  整個北鎮撫司的錦衣衛也是數目龐大。

  鎮撫使大堂外,

  千戶池奇峰一臉陰沉的走出大堂,目光陰沉。

  「池兄,等等!」

  池奇峰腳步一頓,回頭暼了眼這個讓自己討厭的傢伙,淡淡道:「何事?」

  來人緩步走上前,笑道:「今日聽說池兄手下是人才濟濟啊。」

  「池兄麾下幾個人在尚德酒樓可是一戰成名!」

  「哼!」池奇峰冷笑一聲,冷聲道:「孫宏毅,你少陰陽怪氣的!」

  「年輕人,互有切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與孫宏毅結下恩怨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平日裡大家見了面,都喜歡互相鬥上幾句。

  「是嗎?」孫宏毅饒有興趣道:「今日鎮撫使大人親自下派任務,就看池兄手下人的了。」

  池奇峰臉色陰沉,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今日的例會上,因昨夜之事,鎮撫使今天特意下達了命令,第四百戶所的百戶之位,必須要有一個確定的人選。

  不僅如此,鎮撫使大人還親自下了命令。

  這意味著此事根本就沒有轉圜的餘地,更不容他拒絕。

  池奇峰伸手捏了一下眉心,略感頭疼。

  雖然他讓張狂去第四百戶所本就是鬧事的,可張狂整出的事,他差點沒兜住。

  大庭廣眾之下,四位錦衣衛總旗齊齊互毆,傳出去,豈不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哈哈哈!」

  孫宏毅頓時仰天大笑,得意道:「那孫某就在這裡提前恭喜池兄了!」

  此次的任務,可不是一個小任務。

  孫宏毅臉色陰沉,冷冷看著離去的池奇峰。

  ……

  池奇峰一回到千戶別院,就召來了張狂,唐勉,魏長寧三人。

  楚雄安因傷勢太重,如今還在臥床靜養,連下床都做不到。

  廳堂外,三人相繼走來,拱手行禮。

  「見過千戶大人!」

  魏長寧與楚雄安因為身份的緣故,或許對一般的百戶瞧不上眼,但在池奇峰這位千戶面前,卻是態度足夠恭敬。

  整個北鎮撫司,也只有八位千戶!

  可以說,在整個北鎮撫司內,除了鎮撫使外,就屬這八位千戶權利最大。

  不僅僅是他們的實力,更是因為他們的人脈與地位,手中執掌的權柄。

  池奇峰抬頭看了眼三人,冷聲道:「你們昨晚可是出名了啊!」

  「今天一早,鎮撫使大人可以特意提起此事!」

  池奇峰看著三人,淡淡道:「既然你們都喜歡這個位子,那就各憑本事吧!」


  「有一個任務,你們誰能完成,這個百戶就是誰的!」

  池奇峰話鋒一轉,道:「此事是鎮撫使大人親口允諾!」

  聞言,唐勉與魏長寧皆是眼前一亮。

  不過唐勉很快神色黯淡了下來。

  說實話,他很動心,可經歷了昨夜之事,他已經放棄了。

  唐勉拱手道:「大人,下官放棄!」

  「下官自知才能不足,不足以勝任此事!」

  池奇峰微微皺眉,詫異的看了唐勉一眼,戲謔道:「我記得當初你可是很熱衷這個位置的!」

  他麾下的人,為了這個位置,不惜巴結其他人。

  唐勉低著頭,拱手道:「大人,以前是小人糊塗,被利益蒙蔽了雙眼。」

  「下官糊塗,不知大人心思!」

  既然已經決定放棄,那他也就打算放棄的徹底一點,不再給自己留念想。

  他已經失去了那份心,就是再斗下去,結果也不會有什麼改變,說不定還會丟了自己性命。

  池奇峰似笑非笑的看了唐勉一眼,卻是沒有開口說什麼。

  他是一個寬容的人,可不代表對什麼事都會寬容。

  唐勉當初的舉動,無疑是背叛了他!

  人各有命,他也不會強求!

  池奇峰又轉頭看向魏長寧,見魏長寧不說話,就知道魏長寧是什麼意思了。

  池奇峰自桌下取出一封密信,道:「上任百戶伍志鴻戰死在瓦剌草原,瓦剌人割下了他的頭顱,此次你們的任務,是將伍志鴻的頭顱帶回,並暗殺一位瓦剌的權貴,為伍百戶報仇!」

  伍志鴻乃是錦衣衛,是天子親軍,某種意義上,更代表著朝廷的顏面。

  如今他的頭顱被人割下掛在城牆之上,這豈不是赤裸裸的侮辱。

  三人心中一驚。

  這任務難度當真……不小!

  若僅僅是帶回頭顱,此事有難度,但不是太大,可刺殺一位瓦剌權貴,就算能殺得了,也很難活著回來。

  想要刺殺一位瓦剌權貴,必然要深入瓦剌腹地,到時候想逃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池奇峰看了張狂與魏長寧一眼,淡淡道:「現在若是放棄,還來得及!」

  張狂眉鋒一揚,拱手道:「下官願往草原一趟!」

  他本就是為了升官發財來的,眼前毫無疑問是最快的升官途徑。

  他也了解過了,尋常總旗想要達到百戶這一級,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局!

  除非有其他人放棄,那他自然沒有對手。

  只要奪下總旗之位,他可以省掉許多事,直接成為百戶,更是跳過了試百戶。

  池奇峰就是在看,究竟張狂與魏長寧二人誰會放棄。

  魏長寧拱手抱拳道:「下官領命!」

  反正他昨晚也沒說不與張狂爭,這也不算是破壞規矩。

  張狂抬頭看了魏長寧一眼,忽然詭異笑了一下。

  池奇峰淡淡道:「魏總旗先去吧!」

  待魏長寧離開,他才抬頭看向張狂,沉聲道:「你太莽撞!」

  「這裡是京城,不似其他地方,有些事,還需在規矩之內!」

  在這京城之內,其實大家都在維持著一種無形的規矩。

  正是因為這種默認的規矩存在,才能相安無事。

  池奇峰沉聲道:「此次你去草原,也是暫且避一避。」

  「這兩日城內的聲音不少,就是北鎮撫司內部也有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他很看中張狂,正是因為看中,才不希望張狂出事。

  與其他人相比,張狂的身世無疑是非常「乾淨」的,也沒有牽扯太多的利益關係。

  只要培養得當,將來無疑將是他的一大助力。

  池奇峰從桌下又取出一封密信,道:「這是草原上的一些情報,此次前往草原,無比小心。」

  「瓦剌人中也有不少高手,若事不可違,想辦法回來。」


  他很看重張狂,也認可張狂的實力,但並不會因此覺得瓦剌草原上就全是廢物。

  真要是廢物,那也不會與朝廷打那麼久。

  何況張狂幾人本就是單槍匹馬,若是遇見瓦剌高手,必是九死一生。

  鎮撫使大人其實已經對此事很生氣了,否則不會下派這個任務。

  張狂伸手接過密信,道:「多謝大人提醒,下官記住了!」

  池奇峰略微頷首,擺手道:「下去準備吧!」

  張狂告辭轉身離開。

  ……

  張狂並未急著離開,池奇峰只說了任務,卻並未說任務的時間限制。

  他決定再等等!

  反正從這裡到瓦剌草原,就算是不眠不休的騎馬,也得幾日。

  他在等那件兵器!

  算算時間,那件兵器再有兩日也就打造完畢了。

  他很想見識一下,公輸家的兵器鍛造之術。

  ……

  床榻之上,

  重傷的楚雄安躺在床榻之上,臉色慘白。

  房內,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漢子轉身走出房間。

  房內一時變得安靜了下來,只有一旁服侍的錦衣衛校尉。

  「咳咳!」

  楚雄安掙扎著起身,低聲道:「去取我的藥來!」

  一旁的侍衛連忙取來一瓶丹藥。

  楚雄安低頭看著瓶中的丹藥,久久不語。

  過了片刻,才大聲道:「拿來!」

  吞了此丹,可讓他傷勢恢復,同時增強自身戰力。

  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只要吞下此丹,都可恢復力量與生機。

  代價則是……十年壽命!

  為了百戶之位,他不得不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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