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抵達斯得雅城
傍晚時分，斯得雅城城門。
由於太陽都快下山了，沒什麼人經過。
所以，兩名守衛正在聊天打發時間。
「匹格，聽說你今天早上被卡爾森老傢伙狠狠揍了一頓，為什麼卡爾森會揍你，能說說嘛？」
「唉~，這事說來就倒霉，我前天晚上從澡堂回來，喝多了。
在經過菲涅爾女士家的後院時，不知怎麼的，就摔倒了，摔在了她家的草藥地里。
然後……然後就一覺睡到大天亮。
昨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身下的草藥就這樣被我壓死了。
然後今天早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卡爾森老傢伙知道了。
我就被叫到訓練場，和卡爾森老傢伙對練。
後來，後來的事情，霍斯你就知道了。」匹格守衛不禁嘆氣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這也太倒霉了吧。
不應該啊，他走過很多次了，怎麼就這次摔倒了。
「今天早上找你？不對啊，怎麼不是昨天早上找你？卡爾森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他是有仇當場報的。
還有就是……澡堂？澡堂就那麼吸引你嗎？天天去澡堂，皮都被刷掉了好幾層了吧。」霍斯守衛有點不解。
對於霍斯的疑問，匹格瞬間好像有了興致，整個人活躍了起來，直接忽略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霍斯，我跟你說啊，那澡堂女工……」可惜匹格還沒介紹他的澡堂之旅，就被霍斯打斷了。
「停住，你是誰，哪來的人？說出你的名字。」霍斯對著面前三十碼開外的人影大聲發出警告。
「對……對對，你是誰，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匹格被打斷後，反應過來，也一激靈附和道。
在兩人不遠處……
有一個人影，頭部被泥水遮掩，毛髮凌亂。
嘴裡咬著一根木棍，在發出壓著喉嚨的喘息聲，不時有血水混雜著唾液沿著下巴滴落。
渾身破布，果露的皮肉綻開，血肉模糊的。
腰間圍著一圈被血跡浸透的灰布，看樣子是個重創傷口。
胸前掛著一個包裹物體，無法看清。
現在，人影的雙手緊緊握住一根，作為支撐點的木棍，緩慢向前邁著步伐，每走一步都帶著微小的顫抖，地上會留下一個帶有拖拽痕跡的腳印。
「我說，停住，你是不是沒聽到啊！？」匹格剛想用手中的武器給面前的人影來一下，就被霍斯擋住了。
他示意匹格看人影胸前，球狀物體漏出的紅色裹布。
匹格看清後，立刻對霍斯大聲說：「你送他去菲涅爾女士那裡，我去報告卡爾森，快去！」
至於，為何兩人這麼大動干戈呢？因為在這個時代，鮮艷的顏色是很難獲取到的。
顏料，往往是從很遠的地方大面積費力收集，要麼就是進口貿易帶來。
平民無法承擔，平民一般都是使用暗淡的顏色或者直接原色的。而紅色，是萊恩公國的貴族專用色。
所以兩人看到紅色裹布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他們不是沒想過這是一場欺騙。但他們不敢賭，涉及貴族的事情。
贏了還好說。輸了，就人頭落地。
霍斯直接把手中長槍扔給了匹格，然後走到那個男人面前。才看清，球狀物體是一個嬰兒，但臉色好像是生病了？霍斯只能壓下疑問。
「兄弟，頂住！我來幫你！」霍斯走到重傷男人的左邊，輕輕地把他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然後用自己的手搭住他的腰……不，看了看他的腰間的傷勢，霍斯調整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腰上面一點的地方，沒敢用力。
就這樣兩人一嬰，緩慢地移動，走向不遠處的一間帶有小花園的房子。
「菲涅爾女士，有人需要幫助，請幫幫忙，是重傷，快救命。」兩人一嬰還未到達，霍斯就大聲向著那間房子求助。
當走到房子前院時，一個穿著長裙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
菲涅爾聽聞求救聲，出來後，看到這幅情形，也有些吃驚。
因為根據她的經驗來判斷，她比一般人看到的東西更多。
這重傷男人的傷勢應該早就死了，但他還活著，頑強的活著。
『但他還是活著，這種強大的意志……這男人好……好強啊。』菲涅爾稍微看過傷員的傷勢後，思考著。
「女士！女士！請幫幫忙！」霍斯提醒道。
「哦哦……好的好的，你扶他到那邊的床躺下。」菲涅爾清醒過來，立刻吩咐霍斯扶著這男人躺在病床上。
「還有一個嬰兒，女士。」
「嗯——，這嬰兒暫時沒啥事，就是餓了。霍斯你去拿點羊奶來喂喂他，我看一下這個男人。」
「好的，女士。」說完，霍斯就自己風風火火開始活動了起來。
菲涅爾吩咐完霍斯後，直接去廚房打了一盤熱水回來，開始為男人清潔身體。為男人脫光身體上，勉強被稱作衣服的破布。
腰間的破布，她倒是暫時沒動。而嘴裡的木棍，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取下來。
接著開始擦拭身體，直到洗手盆的水變成烏黑，男人身體才被清理乾淨。接著就是進一步清理傷口，塗抹藥劑，餵他喝藥……
一直忙到月亮升起，菲涅爾才鬆了一口氣。
男人能活著並不是因為菲涅爾自己的醫術，而是他自身的意志，暫且只能理解為意志這種東西撐住了他的性命，明天再看看吧。
菲涅爾看著窗外的月亮，不禁發起呆來。
……
菲涅爾，目前二十歲，家裡是世代相傳的藥劑師。
很早的時候，爸爸就死了，聽媽媽說是外出被強盜殺了，周圍的人聽了，都覺得不奇怪。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不是死於強盜，就是死於兵禍。
十三歲的時候，後來媽媽也死了。媽媽是病死的，當時的情形是媽媽不斷咳血，菲涅爾找了很多人，都沒人能幫助她。
也就卡爾森叔叔，這位媽媽的好友，找來了修道院的醫生，但醫生看了後，直接搖了搖頭就走了。
菲涅爾每天看著媽媽躺在病床上呻吟的樣子，就覺得很痛苦，很是難熬。
終於，在經過漫長卻又短暫的痛苦日子後，媽媽走了。
菲涅爾感覺到心裡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因為她什麼東西都沒了，媽媽是唯一讓她留在世上的牽掛。
現在連牽掛也沒有了，她很茫然，不知道為何而活。
……
「爸爸，媽媽，請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女兒還有一點事情要做，還有一個人需要我幫忙。」菲涅爾對著月亮，伸出手喃喃道。
由於太陽都快下山了，沒什麼人經過。
所以，兩名守衛正在聊天打發時間。
「匹格，聽說你今天早上被卡爾森老傢伙狠狠揍了一頓，為什麼卡爾森會揍你，能說說嘛？」
「唉~，這事說來就倒霉，我前天晚上從澡堂回來，喝多了。
在經過菲涅爾女士家的後院時，不知怎麼的，就摔倒了，摔在了她家的草藥地里。
然後……然後就一覺睡到大天亮。
昨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身下的草藥就這樣被我壓死了。
然後今天早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卡爾森老傢伙知道了。
我就被叫到訓練場，和卡爾森老傢伙對練。
後來，後來的事情，霍斯你就知道了。」匹格守衛不禁嘆氣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這也太倒霉了吧。
不應該啊，他走過很多次了，怎麼就這次摔倒了。
「今天早上找你？不對啊，怎麼不是昨天早上找你？卡爾森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他是有仇當場報的。
還有就是……澡堂？澡堂就那麼吸引你嗎？天天去澡堂，皮都被刷掉了好幾層了吧。」霍斯守衛有點不解。
對於霍斯的疑問，匹格瞬間好像有了興致，整個人活躍了起來，直接忽略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霍斯，我跟你說啊，那澡堂女工……」可惜匹格還沒介紹他的澡堂之旅，就被霍斯打斷了。
「停住，你是誰，哪來的人？說出你的名字。」霍斯對著面前三十碼開外的人影大聲發出警告。
「對……對對，你是誰，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匹格被打斷後，反應過來，也一激靈附和道。
在兩人不遠處……
有一個人影，頭部被泥水遮掩，毛髮凌亂。
嘴裡咬著一根木棍，在發出壓著喉嚨的喘息聲，不時有血水混雜著唾液沿著下巴滴落。
渾身破布，果露的皮肉綻開，血肉模糊的。
腰間圍著一圈被血跡浸透的灰布，看樣子是個重創傷口。
胸前掛著一個包裹物體，無法看清。
現在，人影的雙手緊緊握住一根，作為支撐點的木棍，緩慢向前邁著步伐，每走一步都帶著微小的顫抖，地上會留下一個帶有拖拽痕跡的腳印。
「我說，停住，你是不是沒聽到啊！？」匹格剛想用手中的武器給面前的人影來一下，就被霍斯擋住了。
他示意匹格看人影胸前，球狀物體漏出的紅色裹布。
匹格看清後，立刻對霍斯大聲說：「你送他去菲涅爾女士那裡，我去報告卡爾森，快去！」
至於，為何兩人這麼大動干戈呢？因為在這個時代，鮮艷的顏色是很難獲取到的。
顏料，往往是從很遠的地方大面積費力收集，要麼就是進口貿易帶來。
平民無法承擔，平民一般都是使用暗淡的顏色或者直接原色的。而紅色，是萊恩公國的貴族專用色。
所以兩人看到紅色裹布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他們不是沒想過這是一場欺騙。但他們不敢賭，涉及貴族的事情。
贏了還好說。輸了，就人頭落地。
霍斯直接把手中長槍扔給了匹格，然後走到那個男人面前。才看清，球狀物體是一個嬰兒，但臉色好像是生病了？霍斯只能壓下疑問。
「兄弟，頂住！我來幫你！」霍斯走到重傷男人的左邊，輕輕地把他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然後用自己的手搭住他的腰……不，看了看他的腰間的傷勢，霍斯調整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腰上面一點的地方，沒敢用力。
就這樣兩人一嬰，緩慢地移動，走向不遠處的一間帶有小花園的房子。
「菲涅爾女士，有人需要幫助，請幫幫忙，是重傷，快救命。」兩人一嬰還未到達，霍斯就大聲向著那間房子求助。
當走到房子前院時，一個穿著長裙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
菲涅爾聽聞求救聲，出來後，看到這幅情形，也有些吃驚。
因為根據她的經驗來判斷，她比一般人看到的東西更多。
這重傷男人的傷勢應該早就死了，但他還活著，頑強的活著。
『但他還是活著，這種強大的意志……這男人好……好強啊。』菲涅爾稍微看過傷員的傷勢後，思考著。
「女士！女士！請幫幫忙！」霍斯提醒道。
「哦哦……好的好的，你扶他到那邊的床躺下。」菲涅爾清醒過來，立刻吩咐霍斯扶著這男人躺在病床上。
「還有一個嬰兒，女士。」
「嗯——，這嬰兒暫時沒啥事，就是餓了。霍斯你去拿點羊奶來喂喂他，我看一下這個男人。」
「好的，女士。」說完，霍斯就自己風風火火開始活動了起來。
菲涅爾吩咐完霍斯後，直接去廚房打了一盤熱水回來，開始為男人清潔身體。為男人脫光身體上，勉強被稱作衣服的破布。
腰間的破布，她倒是暫時沒動。而嘴裡的木棍，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取下來。
接著開始擦拭身體，直到洗手盆的水變成烏黑，男人身體才被清理乾淨。接著就是進一步清理傷口，塗抹藥劑，餵他喝藥……
一直忙到月亮升起，菲涅爾才鬆了一口氣。
男人能活著並不是因為菲涅爾自己的醫術，而是他自身的意志，暫且只能理解為意志這種東西撐住了他的性命，明天再看看吧。
菲涅爾看著窗外的月亮，不禁發起呆來。
……
菲涅爾，目前二十歲，家裡是世代相傳的藥劑師。
很早的時候，爸爸就死了，聽媽媽說是外出被強盜殺了，周圍的人聽了，都覺得不奇怪。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不是死於強盜，就是死於兵禍。
十三歲的時候，後來媽媽也死了。媽媽是病死的，當時的情形是媽媽不斷咳血，菲涅爾找了很多人，都沒人能幫助她。
也就卡爾森叔叔，這位媽媽的好友，找來了修道院的醫生，但醫生看了後，直接搖了搖頭就走了。
菲涅爾每天看著媽媽躺在病床上呻吟的樣子，就覺得很痛苦，很是難熬。
終於，在經過漫長卻又短暫的痛苦日子後，媽媽走了。
菲涅爾感覺到心裡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因為她什麼東西都沒了，媽媽是唯一讓她留在世上的牽掛。
現在連牽掛也沒有了，她很茫然，不知道為何而活。
……
「爸爸，媽媽，請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女兒還有一點事情要做，還有一個人需要我幫忙。」菲涅爾對著月亮，伸出手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