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索斯城·核心塔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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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族是身份的象徵,時至今日,貴族身份在帝國內仍然十分有效,我已因此受益許多。

  人人都嚮往著成為貴族,所以貴族的九級制度恐怕沒有人不知道的,只不過其中更具體一些的,卻不是每個人都了解過的了,於是,我認為應當做一個簡略的介紹。

  貴族的九個等級中,前兩個等級其實並不被認為是貴族,只是相較於普通公民,確實存在優待,從它們的名字上就能看出——高等公民與特等公民。

  從第三個等級開始,才算正式邁入了貴族的行列,第三和第四個等級又被歸類為小貴族,分別叫領主,與大領主。

  實際上,這個「領主」,其實與地主無異,因為領主如果選擇真正地成為一地領主,不過像我一樣,只能當一個村長罷了,即使是大領主,最多也只是一鎮的鎮長,只是因為領主叫著好聽,深受廣大小貴族喜愛,所以才如此命名,畢竟,一個名字並不會讓帝國花費額外的財政支出。

  再往上的五個等級,則是真正的大貴族,被稱為爵位,分別是公、侯、伯、子、男,他們這些大人物具體做什麼,享受什麼,就是我也不知道的事情了。但至少我知道,公爵作為帝國的最高貴族等級,從來不曾虛封,每一代的公爵都寥寥無幾,其中,唯四代代相傳的公爵爵位之一,就是我所在的西嵐公爵領,西嵐公爵。

  西嵐公爵是一位我、以及幾乎所有西嵐人都敬仰的對象,因為我所生活的二十餘年中,邊境的戰火從未燃燒至公爵領內,從未降臨到民眾的身上。

  回到正題,我在索斯城中的旅行。

  那位年輕的女士,子爵芙莉卡與我分別了,她當然也有自己的事,而且子爵的事,往往都是大事,我無從了解她更多,這讓我有了點遺憾。

  就像浮萍隨著水漂流,偶然相逢一次罷了。

  芙莉卡子爵的那柄長劍同樣令我在意,我有種奇怪的感受,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我一時想不起來。

  我看見,子爵女士走出大門時,迎賓者深深地行禮,而她的步伐依舊輕盈,有效,而且其實很快。

  而我當然也要走出門去,開始我今天的旅行。

  招待所離城門並不算太遠,且就在昨日進入的城門後,那條直直的大道邊。我遠遠看過去,城牆還依稀可見,但向另一邊看去時,卻見不到這條道路的盡頭。

  這條六車道兩邊還有供自行車行駛的小道,那是一種結構精巧,較為省力的人力腳踏車,我鄉下的家中就有兩輛。自行車道的兩邊,即是寬闊的人行道,足夠十人並排行走,再往兩邊,就是綠化與各式的樓房了。

  我從招待所走出,來到了人行道上,此刻已經有不少人在走動,都很悠閒。我甚至還在人行道上看到了一條顏色有別路磚的道路,表面凸起,行人往往避開,讓開了這條道路。

  很容易想到這是一條為盲人設計的道路,我心裡感嘆,索斯城不歡迎沒有資格的外來者,卻包容哪怕是盲人的市民,這究竟是封閉還是開放?嚴肅還是包容?

  我漫無目的地走起來,和許多行人一般的悠閒。如果急著做什麼事,人們往往會選擇更便利的工具,計程車或者是公交車就是不錯的選擇,在城市中,它們的能源仿佛無窮無盡,這也令它們的價格並不昂貴。

  我對城際魔導陣列,這個現代城市必不可少的事物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或許,我應該讀一本有關此類魔導科技的介紹書,畢竟它已經進入到了我、以及人們的生活中,越發不可或缺。

  忽然,在一個恰當的角度,從周圍樓房的縫隙中,我看到了遠方有一座高塔,即使離著很遠,依舊能感受到它的高大,而那個位置,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恰好在市中心。

  一座市中心的高塔,沒有理由不去看一下,對吧。

  但只憑我的雙腿,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完成這個任務,那座塔的高大並沒有讓我忽視和它的距離,我很知趣地坐上了計程車,並向司機說明了我的目的地。

  「那是核心塔,城際魔導陣列的核心塔。」司機沒有啟動車輛,扭頭詫異地看著後排坐著的我,道:「您是第一次來這兒麼?核心塔並不是景點,是不允許參觀的,連接近都被限制呢。」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但並未放棄。我改口道:「那就麻煩您將我送到最靠近核心塔的地方吧,我想仔細地看看它。」

  司機先生貌似聳了聳肩膀,或許是好奇為什麼會有人想看這個每天隨意都能看見,還不允許參觀的地方,但也沒再多說什麼,熟練地啟動了車輛。

  不久後,我來到了一個靠近核心塔的地方——它一公里外的一處繁榮的商圈。我猜測,或許人們總會相信,離核心塔越近,會對身體越好?可我並未感受到差異,看來城際魔導陣列的效果還算平均。


  我隨意找了家咖啡館坐下,在室外的座位上,抿著加了一塊方糖的咖啡,打量著這座核心塔。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索斯城最高的建築,塔頂仿佛沖入雲中。整座塔在陽光下都閃爍著微微的光芒,想來建築用料也與普通樓房有許多不同,但是卻沒有想像中的奇異景象。

  不管其中有多麼精巧、複雜,令人嘆為觀止的結構與設計,顯露給人們的,僅是一座似乎普通的高塔而已。

  所以更令人在意的,其實是核心塔下,周圍的一圈圍欄,圈住了核心塔方圓五百米的土地,在圍欄後,我還看到許多駐守在那的士兵,成群列隊,但武器和城門那兒的士兵一樣,擱置在旁邊,應該也是很久沒用過了。

  我掃視一圈,光我能看見的,貌似就有將近一百位士兵,是一個連的規模了。

  「據說,本來是打算在那裡修建一圈城牆的。」忽然有聲音輕輕地出現在我耳畔,我轉頭看去,原來是女僕裝的服務員,此刻彎腰在我身側,為我講解,看到我的目光,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但是,市長先生考慮到美觀因素,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樣的圍欄,也從未發生過意外。」

  我稍稍偏移了目光,取出一張紙幣,當作小費給她。她笑著接過去並向我行禮:「感謝您的慷慨,先生。」我則問道:「你對核心塔還有什麼了解嗎?我很願意聽你講述。」

  服務員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核心塔控制著城際魔導陣列——這是顯而易見的,更多的,普通人怎麼會知道呢,連書上都不會寫的。」她忽而又狡黠一笑,從口袋中取出一枚徽章,道:「或許像您這樣的貴族才應該知道呢,以及,您的徽章掉了。」

  我一摸身上,果然不在了,這令我尷尬地從她手裡取回時,不得不附上了更多的小費:「感謝,你幫了我大忙。」

  我知道補辦這枚象徵著貴族身份的小巧物件有多費事,較真的官員可能還會讓我證明我是我自己呢!

  她則又是一笑,打量了下我的臉,而後回到了店裡去了。

  接下來,我的一天都在這處核心塔附近的商圈內度過,請原諒我,畢竟它真的很大,也有太多我未曾見過的新奇事物,當然,我也看好了我的那枚徽章。

  當夜幕降臨,我已精疲力盡,點點燈光掛上,我長呼出一口氣,索斯城中的夜幕之行,看來又要推遲了。

  我打車回到了招待所,回到了我的房間中,這次沒有遇見芙莉卡子爵,這本來就是一個小概率事件,但我仍具有期待。

  在房間中,我打算洗一個舒適的熱水澡,然後以安寧的夢鄉,來緩解我一天的疲勞。

  忽然,門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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