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滾滾大江流不盡,海風生處聽龍吟
小鬍子道:「鄙人久聞相思珠大名,確確實實是無價之寶。不過有臥龍處必有雛鳳,所謂寶劍贈壯士,紅粉配佳人,所以這等明珠必定還有名貴寶盒相配,如今只有明珠而無寶盒,鄙人以為這位爺必定有所隱匿,還望好漢詳察!」
穆老三兩眼一豎,瞪向胖老者,胖老者瞠目結舌,喉嚨上下滾動,嘴皮顫抖著,:「你,你,休得胡說,哪裡有什麼寶盒,好漢休聽他胡言亂語!」
穆老三桀桀怪笑一聲,:「你若是在本大爺動手之前獻了此寶,本大爺自是信你!如今你在我殺了數人之後方才獻寶,你叫本大爺如何信你!」
青衫見此情形,心內暗道:「幸虧這珠子早有耳聞,不管三七二一了,能拖得一會是一會,若能就此逃得性命,豈不是大大的僥倖!」,於是大聲道:「好漢,還有李掌柜,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胖老者正是李掌柜,和這青衫趙掌柜也是多年的老相識,見趙掌柜要說話,就如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道:「趙兄快請講!」
青衫卻不說話,只屏聲凝氣看著穆老三;穆老三鼻子重重哼了一聲:「但說無妨!」
青衫整了整衣衫,道:「這位好漢,這位李掌柜與吾打過多年的交道,經商曆來誠信為本,老少無欺,口碑甚是不錯!」
胖老者暗暗舒了口氣,心道:「果然是患難見真情,此番若能活著回去,逢著他的祭日也給他燒兩刀紙錢!」
穆老三斜著眼看著青衫:「你的意思這老頭並沒有撒謊?」
青衫道:「若是按李掌柜過去的做派,他似乎應該不會撒謊,畢竟買條命可比什麼都重要。李掌柜,你說是也不是?」
李掌柜又是忙不迭地點頭:「正是,正是!」
青衫又道:「不過,李掌柜,兄弟還有一事請教。吾聽人言,此珠原是明月山莊楚家傳世之寶,後來卻不知何故到了弱水宮宮主掌上飛燕白若雪手中;直至楚家第三代傳人楚凌風學成歸鄉,收拾祖屋時方得一紙短箋:
聞兄有傳世之珠,名曰相思紅豆,色艷若桃紅,質潔如冰雪,天然而成,可訴愛慕之情,解相思之苦,弟心不勝馳往;今弟願以龍吟劍一柄,金百兩求得此珠。明日月圓之時,弟當踏清輝而至,兄義薄雲天,必不致令斷腸人徒勞而返也。落款卻無。
楚凌風當時心中忿恨,弱水宮竟以如此手段強索自家傳世之寶,遂當即修書一封:
聞前輩藏吾家傳家之珍數十載,想來已解前輩相思之苦矣。唯盼完璧而歸,以慰先人在天之靈。今晚輩願以飛龍刀一把,金百兩換得此珠。半月之後,月圓之時,晚輩當踏浪而來;前輩久負俠名,必不致令晚輩空手而返也。亦不落款。書畢即遣青鳥幫飛書傳送至弱水宮。
第二日楚凌風返回師門,向師父清虛道長稟明此中情形。清虛道長見了紙箋卻是吃了一驚。原來龍吟劍乃是當年俠盜韓若冰的寶劍,與弱水宮卻無半分關係。楚凌風怕是誤會了弱水宮。當年六扇門擒拿俠盜韓若冰,數次被他逃脫;不得不請出暗網殺手榜排名第一薛無痕出山。暗網給出其上榜理由:「小樓昨夜風吹雪,一劍斷夢了無痕」。江湖傳說,閻王生死簿,無痕吹雪單,一個人的名字只要上了薛無痕的吹雪單,那他的性命便如飄舞的飛雪,一陣風來,便會消失在無盡的雪夜之中。
就在那天傍晚,薛無痕站在閱海閣上,冷眼看去,只見江海交匯之處,一人立於穿空亂石之上;不多時,大風漸起,只見滾滾大江,奔涌而來;那人全然不懼,提劍而立;狂風駭浪,迎頭而擊,那人亦不避讓,巍然不動;薛無痕臉色大變,只見巨浪擊與亂石之上,激起層層水霧,人似不見;待得水霧散去,那人仍立於亂石之上;忽然,那人一躍而起,迎風破浪,幾個跳躍已有數丈,往閱海閣而來。
薛無痕看他武功極高,自己毫無勝算;心中不由暗暗思量,待他躍入閱海閣,趁他立足未穩之剎那,自己使出不敗絕招「千山暮雪」:這一招既有雪之輕盈靈動,又有山之拙樸厚重,或能取他性命;正暗暗蘊勁,忽起一陣狂風,掀起滔天巨浪,瞬間巨浪將那人吞沒;薛無痕見巨浪席捲而來,心內大驚,忙腳尖一點,身子已向後急急掠去;待站穩身形,只見巨浪已撲至閱海閣,浪尖處現出那人身影,只見那人借巨浪之勢,輕輕一縱,倏忽已至閱海閣。人立於閣中,身後巨浪撞在閣柱之上,四散濺開,嗡嗡作響;大笑聲中那人將指在劍身一彈,手中劍發出悠悠長鳴,沖透巨風駭浪之聲,宛若龍吟,直達雲霄;那人卻也不正眼瞧薛無痕一眼,飄然而去。
薛無痕臉色蒼白,嘴裡又苦又澀,手緊緊握住劍柄,終究沒有抽出劍來,看著他漸行漸遠。
此時六扇門四大捕頭亦埋伏在左右,翻手雲周大捕頭更帶了自己獨子周虎預備來見識一番。周虎見他揚長而去,大急,大呼:「韓若冰,哪裡去!」便欲殺出!周大捕頭一雙虎爪忙忙鉗住兒子的嘴,低聲呵斥道:「你恁地傻!你我父子不過是拿幾個俸銀,怎麼為了這幾兩碎銀要把性命交代在這裡麼!」
待得他走遠了,幾人方才大呼小叫殺出,韓若冰已然不見,就連薛無痕也不見了蹤影。從此江湖上便有了「滾滾大江流不盡,海風生處聽龍吟」的傳說,龍吟劍由此天下聞名。
穆老三兩眼一豎,瞪向胖老者,胖老者瞠目結舌,喉嚨上下滾動,嘴皮顫抖著,:「你,你,休得胡說,哪裡有什麼寶盒,好漢休聽他胡言亂語!」
穆老三桀桀怪笑一聲,:「你若是在本大爺動手之前獻了此寶,本大爺自是信你!如今你在我殺了數人之後方才獻寶,你叫本大爺如何信你!」
青衫見此情形,心內暗道:「幸虧這珠子早有耳聞,不管三七二一了,能拖得一會是一會,若能就此逃得性命,豈不是大大的僥倖!」,於是大聲道:「好漢,還有李掌柜,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胖老者正是李掌柜,和這青衫趙掌柜也是多年的老相識,見趙掌柜要說話,就如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道:「趙兄快請講!」
青衫卻不說話,只屏聲凝氣看著穆老三;穆老三鼻子重重哼了一聲:「但說無妨!」
青衫整了整衣衫,道:「這位好漢,這位李掌柜與吾打過多年的交道,經商曆來誠信為本,老少無欺,口碑甚是不錯!」
胖老者暗暗舒了口氣,心道:「果然是患難見真情,此番若能活著回去,逢著他的祭日也給他燒兩刀紙錢!」
穆老三斜著眼看著青衫:「你的意思這老頭並沒有撒謊?」
青衫道:「若是按李掌柜過去的做派,他似乎應該不會撒謊,畢竟買條命可比什麼都重要。李掌柜,你說是也不是?」
李掌柜又是忙不迭地點頭:「正是,正是!」
青衫又道:「不過,李掌柜,兄弟還有一事請教。吾聽人言,此珠原是明月山莊楚家傳世之寶,後來卻不知何故到了弱水宮宮主掌上飛燕白若雪手中;直至楚家第三代傳人楚凌風學成歸鄉,收拾祖屋時方得一紙短箋:
聞兄有傳世之珠,名曰相思紅豆,色艷若桃紅,質潔如冰雪,天然而成,可訴愛慕之情,解相思之苦,弟心不勝馳往;今弟願以龍吟劍一柄,金百兩求得此珠。明日月圓之時,弟當踏清輝而至,兄義薄雲天,必不致令斷腸人徒勞而返也。落款卻無。
楚凌風當時心中忿恨,弱水宮竟以如此手段強索自家傳世之寶,遂當即修書一封:
聞前輩藏吾家傳家之珍數十載,想來已解前輩相思之苦矣。唯盼完璧而歸,以慰先人在天之靈。今晚輩願以飛龍刀一把,金百兩換得此珠。半月之後,月圓之時,晚輩當踏浪而來;前輩久負俠名,必不致令晚輩空手而返也。亦不落款。書畢即遣青鳥幫飛書傳送至弱水宮。
第二日楚凌風返回師門,向師父清虛道長稟明此中情形。清虛道長見了紙箋卻是吃了一驚。原來龍吟劍乃是當年俠盜韓若冰的寶劍,與弱水宮卻無半分關係。楚凌風怕是誤會了弱水宮。當年六扇門擒拿俠盜韓若冰,數次被他逃脫;不得不請出暗網殺手榜排名第一薛無痕出山。暗網給出其上榜理由:「小樓昨夜風吹雪,一劍斷夢了無痕」。江湖傳說,閻王生死簿,無痕吹雪單,一個人的名字只要上了薛無痕的吹雪單,那他的性命便如飄舞的飛雪,一陣風來,便會消失在無盡的雪夜之中。
就在那天傍晚,薛無痕站在閱海閣上,冷眼看去,只見江海交匯之處,一人立於穿空亂石之上;不多時,大風漸起,只見滾滾大江,奔涌而來;那人全然不懼,提劍而立;狂風駭浪,迎頭而擊,那人亦不避讓,巍然不動;薛無痕臉色大變,只見巨浪擊與亂石之上,激起層層水霧,人似不見;待得水霧散去,那人仍立於亂石之上;忽然,那人一躍而起,迎風破浪,幾個跳躍已有數丈,往閱海閣而來。
薛無痕看他武功極高,自己毫無勝算;心中不由暗暗思量,待他躍入閱海閣,趁他立足未穩之剎那,自己使出不敗絕招「千山暮雪」:這一招既有雪之輕盈靈動,又有山之拙樸厚重,或能取他性命;正暗暗蘊勁,忽起一陣狂風,掀起滔天巨浪,瞬間巨浪將那人吞沒;薛無痕見巨浪席捲而來,心內大驚,忙腳尖一點,身子已向後急急掠去;待站穩身形,只見巨浪已撲至閱海閣,浪尖處現出那人身影,只見那人借巨浪之勢,輕輕一縱,倏忽已至閱海閣。人立於閣中,身後巨浪撞在閣柱之上,四散濺開,嗡嗡作響;大笑聲中那人將指在劍身一彈,手中劍發出悠悠長鳴,沖透巨風駭浪之聲,宛若龍吟,直達雲霄;那人卻也不正眼瞧薛無痕一眼,飄然而去。
薛無痕臉色蒼白,嘴裡又苦又澀,手緊緊握住劍柄,終究沒有抽出劍來,看著他漸行漸遠。
此時六扇門四大捕頭亦埋伏在左右,翻手雲周大捕頭更帶了自己獨子周虎預備來見識一番。周虎見他揚長而去,大急,大呼:「韓若冰,哪裡去!」便欲殺出!周大捕頭一雙虎爪忙忙鉗住兒子的嘴,低聲呵斥道:「你恁地傻!你我父子不過是拿幾個俸銀,怎麼為了這幾兩碎銀要把性命交代在這裡麼!」
待得他走遠了,幾人方才大呼小叫殺出,韓若冰已然不見,就連薛無痕也不見了蹤影。從此江湖上便有了「滾滾大江流不盡,海風生處聽龍吟」的傳說,龍吟劍由此天下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