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白鹿詩選
田松桂！
江維恨的牙痒痒。
怎麼又是他。
面對江維的目光，田松桂一點都不在意，他甚至還對江維點頭致意。
「那就……」
張養民覺得田松桂說的有道理。
確實。
如果人人都像江維這樣，面臨審判的時候，說案子跟前朝餘孽有關，那豈不是亂套了。
「張大人，請等一下。」
這時，站在田松桂不遠的嚴星辰開口了。
「張大人，此事畢竟涉及到前朝餘孽，我相信江維的為人，他不會亂說。」
「不如我們聽聽江維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謝家真的跟前朝餘孽有關係的話，那大人也算是為大晉立了功。」
「嘶，你說的……也對！」
張養民輕輕放下驚堂木。
目視江維。
「江維，你且說來，那謝家為何是前朝餘孽，你又是從何判斷。」
「本縣令你如實道來，若有隱瞞，虛妄，栽贓，本縣決不輕饒。」
江維長出一口氣。
這才把事情原委道來。
從在青鋒山下鹽幫駐地發現來人。
再到黃安然遭遇暗殺身死。
最後說道謝家綁架江順娘，索要風雷刀法。
「大人明鑑，草民得了那風雷刀法後，誰都沒有告訴，連親姐都不知曉，那謝家如何得知。」
「再有，昨夜草民雖然行事衝動了些，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草民本想追回大姐蹤跡，卻不曾想過，一走出謝家地道，就遭遇謝家眾人圍攻，好在草民命大，這才僥倖活下來。」
「事後，草民本想留那謝管家一命，誰知謝管家道出原委，猖狂大笑著自刎而亡。」
栽贓嫁禍而已。
江維平時只是不用，又不是不會。
張養民沉思。
江維所說的內容，與他了解的，大差不差。
按照正常邏輯也可以推斷出來。
江維就是鳳雛縣內的一個普通人，不應該跟謝家這樣的大家族結仇。
堂下的田松桂一看張養民猶豫不決，立馬開口。
「大人，這只是江維的一面之辭，真相如何，還需要調查才是。」
「還請大人不要偏聽偏信。」
「誰說張大人是偏聽偏信了。」
江維搶白。
「張大人，草民昨夜拿到謝家跟馬匪謝文成的通信，信中明言，謝文成將會在謝家的幫助下，攻略縣城，大肆燒殺搶掠。」
「真有此事？那信在何處！」
一聽這話，張養民坐不住了。
鳳雛縣就是他往上晉升的命根子。
若是真的被賊人攻陷。
哪怕跟前朝餘孽沒有關係，他腦袋上的烏紗帽都要不保。
若是謝家真的是前朝餘孽，那別說烏紗帽了，他的腦袋都要不保。
「信就在鹽幫駐地內，大人吩咐一句，草民便為大人將信件取來。」
「好，你快……不行，你現在還是人犯，嚴掌柜，信在你鹽幫之中，你速速取來，本縣就在此地等你。」
「是！」
嚴星辰讚嘆不已。
江維處於這樣惡劣的環境，都能想到脫身的辦法，他必然不能拖後腿。
片刻後。
嚴星辰抱著一個大箱子返回大堂。
將信件一一呈上，張養民越看越心驚。
「好，好一個謝家，竟然真的暗通馬匪，想要攻打縣城。」
「可惡，可惡！」
張養民氣憤不已。
虧的是江維講出此事，不然，他到時候正在州城述職，他管理的鳳雛縣卻被賊人攻陷，那些同僚會如何看待他，上官會如何看待他。
「大人。」
關鍵時刻，田松桂又一次跳了出來。
「張大人，這些信件都是從鹽幫取出，真偽如何，草民以為還需要辨別一二，再做定奪，您看如何。」
張養民冷冷的看著田松桂。
之前他是為了平衡鹽幫鐵幫的勢力。
所以才自願成為田松桂手中的刀。
可如今，田松桂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他，給他出主意。
真當他張養民是沒有腦子，任人擺布的蠢貨了。
「田掌柜，此事無需你來提醒，本縣自有考量。」
「江維。」
張養民看著江維，語氣威嚴。
「大人，草民在。」
「江維，你昨夜行事魯莽，但本縣念在你一顆拳拳之心，皆為報國，如此，便功過相抵，你且回家去吧。」
「不過，三月內你不能離開鳳雛縣治下，此案若有進展，本縣會隨時徵召你前來，你可明白？」
「大人，草民明白。」
江維心中暗喜，面上卻始終平淡。
「好，那便散了吧，嚴掌柜，你且留一下。」
聽到這話，江維知道自己沒事了。
沒想到，關鍵時候，竟然是謝家的信件救了他一命。
如果謝家諸人活過來，江維一定給他們一個體面的死法。
走出堂外。
大姐江順娘，二姐江巧娘，姐夫侯玉成，還有熊三刃，趙通，趙勝，韓毅等人都在門外等著，就連葫蘆這小子也來了。
「石頭！你，你沒事吧。」
大姐江順娘，平時多麼冷靜睿智的一個女子，此刻看到江維，情緒就如同崩潰的大壩一般，瘋狂宣洩。
二姐江巧娘更是哭的泣不成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江維趕忙摟住大姐二姐，安慰一番。
「沒事了，沒事了，我已經沒事了，這一次倒是讓大姐二姐擔心了。」
江維說著，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倒在兩位姐姐身前。
「石頭，石頭！」
兩女大叫。
好在熊三刃趕來一看，江維沒有大礙，應該是勞累過度，再加上精神損耗，這才昏過去，只要休息一下就好。
眾人手忙腳亂的把江維抬回鹽幫。
再說嚴星辰。
張養民留下他，帶著他來到後廳。
有侍者奉上茶水點心。
「嚴掌柜，沒想到竟然出了這事，還好江維吉人自有天相，不然本縣險些害了一個好人。」
「本縣，慚愧吶。」
「大人也只是被奸人蒙蔽，要怪就怪那田松桂，與大人有何干係。」
既然江維無事，嚴星辰也是撿著好聽的說。
張養民微微一笑，對嚴星辰的識趣表示滿意。
兩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兩句。
嚴星辰也不問張養民留下他做什麼。
倒是張養民忍不住了。
「嚴掌柜，本縣這裡有一件難事，還想請你幫忙。」
「鹽幫弟子眾多，消息也靈通，不知嚴掌柜是否願意幫本縣這個小忙呢。」
「大人儘管吩咐，鹽幫上下從來都是大晉的忠民順民，大人但有所命，鹽幫必定遵從。」
嚴星辰把情緒價值拉滿了。
張養民笑笑，「好，那就請嚴掌柜幫忙打探一下，白鹿詩選的下落。」
「白鹿詩選？」
嚴星辰一愣，「大人說的可是三十年前，大儒周敦顥與眾多儒生在白鹿詩會創作，遴選，出版的那一本白鹿詩選？」
「我記得此詩選當年因為周大儒卸任禮部尚書，囊中羞澀，只刊印了三十二冊。」
「對對對，就是這一本白鹿詩選。」
「沒想到嚴掌柜也對士林之事如此了解。」
張養民撫須讚嘆。
江維恨的牙痒痒。
怎麼又是他。
面對江維的目光，田松桂一點都不在意，他甚至還對江維點頭致意。
「那就……」
張養民覺得田松桂說的有道理。
確實。
如果人人都像江維這樣，面臨審判的時候，說案子跟前朝餘孽有關，那豈不是亂套了。
「張大人，請等一下。」
這時，站在田松桂不遠的嚴星辰開口了。
「張大人，此事畢竟涉及到前朝餘孽，我相信江維的為人，他不會亂說。」
「不如我們聽聽江維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謝家真的跟前朝餘孽有關係的話，那大人也算是為大晉立了功。」
「嘶，你說的……也對！」
張養民輕輕放下驚堂木。
目視江維。
「江維，你且說來，那謝家為何是前朝餘孽，你又是從何判斷。」
「本縣令你如實道來，若有隱瞞，虛妄，栽贓，本縣決不輕饒。」
江維長出一口氣。
這才把事情原委道來。
從在青鋒山下鹽幫駐地發現來人。
再到黃安然遭遇暗殺身死。
最後說道謝家綁架江順娘，索要風雷刀法。
「大人明鑑，草民得了那風雷刀法後，誰都沒有告訴，連親姐都不知曉，那謝家如何得知。」
「再有，昨夜草民雖然行事衝動了些，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草民本想追回大姐蹤跡，卻不曾想過，一走出謝家地道，就遭遇謝家眾人圍攻，好在草民命大，這才僥倖活下來。」
「事後，草民本想留那謝管家一命，誰知謝管家道出原委，猖狂大笑著自刎而亡。」
栽贓嫁禍而已。
江維平時只是不用，又不是不會。
張養民沉思。
江維所說的內容，與他了解的，大差不差。
按照正常邏輯也可以推斷出來。
江維就是鳳雛縣內的一個普通人，不應該跟謝家這樣的大家族結仇。
堂下的田松桂一看張養民猶豫不決，立馬開口。
「大人，這只是江維的一面之辭，真相如何，還需要調查才是。」
「還請大人不要偏聽偏信。」
「誰說張大人是偏聽偏信了。」
江維搶白。
「張大人，草民昨夜拿到謝家跟馬匪謝文成的通信，信中明言，謝文成將會在謝家的幫助下，攻略縣城，大肆燒殺搶掠。」
「真有此事？那信在何處！」
一聽這話，張養民坐不住了。
鳳雛縣就是他往上晉升的命根子。
若是真的被賊人攻陷。
哪怕跟前朝餘孽沒有關係，他腦袋上的烏紗帽都要不保。
若是謝家真的是前朝餘孽，那別說烏紗帽了，他的腦袋都要不保。
「信就在鹽幫駐地內，大人吩咐一句，草民便為大人將信件取來。」
「好，你快……不行，你現在還是人犯，嚴掌柜，信在你鹽幫之中，你速速取來，本縣就在此地等你。」
「是！」
嚴星辰讚嘆不已。
江維處於這樣惡劣的環境，都能想到脫身的辦法，他必然不能拖後腿。
片刻後。
嚴星辰抱著一個大箱子返回大堂。
將信件一一呈上，張養民越看越心驚。
「好，好一個謝家，竟然真的暗通馬匪，想要攻打縣城。」
「可惡，可惡！」
張養民氣憤不已。
虧的是江維講出此事，不然，他到時候正在州城述職，他管理的鳳雛縣卻被賊人攻陷，那些同僚會如何看待他，上官會如何看待他。
「大人。」
關鍵時刻，田松桂又一次跳了出來。
「張大人，這些信件都是從鹽幫取出，真偽如何，草民以為還需要辨別一二，再做定奪，您看如何。」
張養民冷冷的看著田松桂。
之前他是為了平衡鹽幫鐵幫的勢力。
所以才自願成為田松桂手中的刀。
可如今，田松桂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他，給他出主意。
真當他張養民是沒有腦子，任人擺布的蠢貨了。
「田掌柜，此事無需你來提醒，本縣自有考量。」
「江維。」
張養民看著江維，語氣威嚴。
「大人，草民在。」
「江維，你昨夜行事魯莽，但本縣念在你一顆拳拳之心，皆為報國，如此，便功過相抵，你且回家去吧。」
「不過，三月內你不能離開鳳雛縣治下，此案若有進展，本縣會隨時徵召你前來，你可明白？」
「大人，草民明白。」
江維心中暗喜，面上卻始終平淡。
「好，那便散了吧，嚴掌柜，你且留一下。」
聽到這話，江維知道自己沒事了。
沒想到，關鍵時候，竟然是謝家的信件救了他一命。
如果謝家諸人活過來，江維一定給他們一個體面的死法。
走出堂外。
大姐江順娘，二姐江巧娘，姐夫侯玉成，還有熊三刃，趙通，趙勝，韓毅等人都在門外等著，就連葫蘆這小子也來了。
「石頭！你，你沒事吧。」
大姐江順娘，平時多麼冷靜睿智的一個女子，此刻看到江維，情緒就如同崩潰的大壩一般，瘋狂宣洩。
二姐江巧娘更是哭的泣不成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江維趕忙摟住大姐二姐，安慰一番。
「沒事了，沒事了，我已經沒事了，這一次倒是讓大姐二姐擔心了。」
江維說著，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倒在兩位姐姐身前。
「石頭，石頭！」
兩女大叫。
好在熊三刃趕來一看，江維沒有大礙，應該是勞累過度，再加上精神損耗，這才昏過去，只要休息一下就好。
眾人手忙腳亂的把江維抬回鹽幫。
再說嚴星辰。
張養民留下他，帶著他來到後廳。
有侍者奉上茶水點心。
「嚴掌柜，沒想到竟然出了這事，還好江維吉人自有天相，不然本縣險些害了一個好人。」
「本縣，慚愧吶。」
「大人也只是被奸人蒙蔽，要怪就怪那田松桂，與大人有何干係。」
既然江維無事，嚴星辰也是撿著好聽的說。
張養民微微一笑，對嚴星辰的識趣表示滿意。
兩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兩句。
嚴星辰也不問張養民留下他做什麼。
倒是張養民忍不住了。
「嚴掌柜，本縣這裡有一件難事，還想請你幫忙。」
「鹽幫弟子眾多，消息也靈通，不知嚴掌柜是否願意幫本縣這個小忙呢。」
「大人儘管吩咐，鹽幫上下從來都是大晉的忠民順民，大人但有所命，鹽幫必定遵從。」
嚴星辰把情緒價值拉滿了。
張養民笑笑，「好，那就請嚴掌柜幫忙打探一下，白鹿詩選的下落。」
「白鹿詩選？」
嚴星辰一愣，「大人說的可是三十年前，大儒周敦顥與眾多儒生在白鹿詩會創作，遴選，出版的那一本白鹿詩選？」
「我記得此詩選當年因為周大儒卸任禮部尚書，囊中羞澀，只刊印了三十二冊。」
「對對對，就是這一本白鹿詩選。」
「沒想到嚴掌柜也對士林之事如此了解。」
張養民撫須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