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駱青山
將宋明廉的右腿打斷，江維才算真正出了一口惡氣。
一想到之後有可能面臨的麻煩，江維也是有些頭疼。
「二姐，晚上送你去大姐家裡住兩天吧，漿洗坊也先不要去了。」
左思右想，江維覺得還得讓二姐先離開。
「石頭，那你咋辦。」
江巧娘擔憂不已，隨即看到江維赤著上身，又忍不住了，「你這怎麼回事，不是說了練武也要穿衣服嗎，大不了髒了我給你洗就是了，我天天給人家漿洗衣服，還差你這一件半件的不成。」
聽到江巧娘又開始叨叨了，江維大呼受不了。
「二姐，我這不是出來的著急嗎，對了，你不用擔心我，我今天猛虎拳練成了，之後可以去師父家裡小住幾天，二姐，這一次我一定能拿到磨皮的功法，用不了多久，你弟弟也是武夫了，到時候保你吃香喝辣，再給你找個家境殷實的婆家。」
「去去去，我還不想嫁人呢。」
江巧娘臉色泛紅，看著左右無人，伸手擰住江維的耳朵，江維一個勁的求饒。
回到家中，剛才來報信的小子已經離開，江維推門的時候，拉扯到左肩，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石頭，你怎麼了，哎呀，你看你的肩膀……」
江巧娘在路上一直在江維的右邊，倒是忽略了江維的左肩。
此刻看到江維左肩上一大塊青紫，頓時心疼的直掉眼淚。
「沒事沒事，二姐，你先去收拾東西，我這肩膀用不了兩天就能好。」
江維說著，艱難的把上衣套上，江巧娘拿了毛巾，打了井水，給江維擦拭左肩。
家裡條件艱苦，自然沒有金瘡藥之類的東西。
「石頭，等會咱們還是去找郎中給看看吧，這萬一傷到了骨頭，那就不得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哎呀，都是二姐不好，如果那天沒有被宋家的二少爺看到，石頭你也不會受傷，都怪我，我就是防阻貨，對不起，石頭……」
「別啊二姐。」江維看到江巧娘又掉眼淚了，還說自己是防阻貨，趕忙上前安慰。
說了好一頓，江巧娘才同意去大姐家裡住一段時間，進自己的小屋收拾東西去了。
江維家裡三姐弟，大姐嫁到了本縣的臨雲坊，跟他們所在的飛雲坊有段距離。
江維的父母早些年就過世了，這麼多年，江維和二姐算是大姐拉扯長大的。
姐弟三人之間感情很深，只是大姐現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江巧娘和江維也不便經常去打攪，但心念著弟弟妹妹的大姐，還是托人找關係，給江維找了個鹽幫挑鹽工的活計。
只是鹽幫招人首要看年齡，必須要十五歲以上，差一天都不行。
其次才是力氣，膽氣。
江維還有個把月就到十五歲，到時候便可以參加鹽幫的選拔了。
江維把二姐送到大姐家，又蹭了一頓晚飯，這才趁著天沒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一路沿著縣城的城牆根來到了一片窩棚區。
江維熟門熟路，在窩棚區七拐八繞來到一棟小院門前，輕輕叩門。
「師父，我來了。」
「來了就推門進來，咋地，你小子還想為師親自給你開門不成？」
聽到院裡的聲音，江維苦笑推門進去，就看到一位五十多歲的山羊鬍老者，悠閒的坐在搖椅上，手裡端著一小杯濁酒，一前一後的晃蕩著。
老者身前，還有一張兩尺見方的木幾，擺著一瓷瓶酒，還有吃剩半碟的花生米。
見到江維進來，老者斜眼瞧了一眼，嘖嘖兩聲。
「臭小子，你這大晚上的來為師家裡，難不成想要混飯吃？告訴你，為師年紀大了，不需要吃晚飯，你還是趁早回家的好。」
「師父，我吃過晚飯來的。」
江維無奈，他師父就這麼個性格，摳。
只要不問他要錢，蹭飯，那一切好說。
「哦，吃過飯來的，那就好，不對，你今天跟人打架了？」
老者借著最後一絲太陽的餘暉，看到江維肩膀上青紫的那一塊，頓時直起身子，皺起眉頭。
「為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徒有力氣的莽夫，跟人打架除了挨揍沒有什麼鳥用。」
「你這小子前幾天就打了一架，罰你舉了五百次石鎖，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江維看師父生氣了，趕忙笑著上前兩步。
拿起木几上的瓷瓶，打開塞子給師父倒酒。
「師父，這一次真不怪我，我本來在家裡好端端的練拳，結果那李二又來抓我二姐。」
「我也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動手還擊的，後來那個宋家的宋明廉也帶著人過來了，我總不能束手就擒吧。」
「嗯？又是那個李二？」
聽到江維這麼說，老者繃直的身體重新放鬆下來，靠在搖椅上，美滋滋的抿了一口。
「那是該打，怎麼，弄死沒？」
「不對，宋家的老二也在，以你那軟綿綿的性格，肯定不敢下重手，哎，想我駱青山一輩子縱橫江湖，殺人無數，怎麼能想到，到了晚年偏偏收了你這麼一個沒有血性的弟子。」
「師父，我沒打死，當時街上不少人看著呢。」
江維辯解一句。
「放屁！」
駱青山聽到這話就來氣，把酒杯往木几上重重一拍，瞪大了眼睛。
「你小子就是沒血性，還給自己找理由。」
「人多怎麼了？就是人多的時候，殺了他們才威風。」
「算了算了，你小子看著莽莽撞撞的，但心裡卻有想法，為師也不多你了。」
「不過，那宋家說是有好幾個磨皮境的垃圾武夫，你以後走夜路可得小心些，行了，天色也不早了，為師就不留你了，快快回去吧。」
駱青山說罷，不耐煩的擺擺手，催促江維離開。
可江維沒達目的，怎麼肯罷休。
他也知道駱青山的性格，不說話，先是把宋明廉「賠償」的湯藥費拿出來。
果然。
駱青山看到那一把明晃晃的碎銀子，頓時瞪大眼睛，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
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江維手上的那十幾兩銀子就消失不見。
江維剛想說話。
駱青山立即咳嗽一聲，「咳咳，難為你了，好徒兒，知道這快到寒冬，為師身體不好，這是給為師孝敬炭火錢來了，好，果然沒有讓為師白疼你一番。」
駱青山在背後掂量一番。
差不多有二十兩銀子。
笑容，從江維的臉上，轉移到駱青山的臉上。
一想到之後有可能面臨的麻煩，江維也是有些頭疼。
「二姐，晚上送你去大姐家裡住兩天吧，漿洗坊也先不要去了。」
左思右想，江維覺得還得讓二姐先離開。
「石頭，那你咋辦。」
江巧娘擔憂不已，隨即看到江維赤著上身，又忍不住了，「你這怎麼回事，不是說了練武也要穿衣服嗎，大不了髒了我給你洗就是了，我天天給人家漿洗衣服，還差你這一件半件的不成。」
聽到江巧娘又開始叨叨了，江維大呼受不了。
「二姐，我這不是出來的著急嗎，對了，你不用擔心我，我今天猛虎拳練成了，之後可以去師父家裡小住幾天，二姐，這一次我一定能拿到磨皮的功法，用不了多久，你弟弟也是武夫了，到時候保你吃香喝辣，再給你找個家境殷實的婆家。」
「去去去，我還不想嫁人呢。」
江巧娘臉色泛紅，看著左右無人，伸手擰住江維的耳朵，江維一個勁的求饒。
回到家中，剛才來報信的小子已經離開，江維推門的時候，拉扯到左肩，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石頭，你怎麼了，哎呀，你看你的肩膀……」
江巧娘在路上一直在江維的右邊，倒是忽略了江維的左肩。
此刻看到江維左肩上一大塊青紫，頓時心疼的直掉眼淚。
「沒事沒事，二姐，你先去收拾東西，我這肩膀用不了兩天就能好。」
江維說著，艱難的把上衣套上，江巧娘拿了毛巾，打了井水，給江維擦拭左肩。
家裡條件艱苦，自然沒有金瘡藥之類的東西。
「石頭，等會咱們還是去找郎中給看看吧，這萬一傷到了骨頭，那就不得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哎呀，都是二姐不好，如果那天沒有被宋家的二少爺看到，石頭你也不會受傷，都怪我，我就是防阻貨，對不起，石頭……」
「別啊二姐。」江維看到江巧娘又掉眼淚了，還說自己是防阻貨，趕忙上前安慰。
說了好一頓，江巧娘才同意去大姐家裡住一段時間，進自己的小屋收拾東西去了。
江維家裡三姐弟，大姐嫁到了本縣的臨雲坊，跟他們所在的飛雲坊有段距離。
江維的父母早些年就過世了，這麼多年，江維和二姐算是大姐拉扯長大的。
姐弟三人之間感情很深，只是大姐現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江巧娘和江維也不便經常去打攪，但心念著弟弟妹妹的大姐，還是托人找關係，給江維找了個鹽幫挑鹽工的活計。
只是鹽幫招人首要看年齡，必須要十五歲以上，差一天都不行。
其次才是力氣，膽氣。
江維還有個把月就到十五歲，到時候便可以參加鹽幫的選拔了。
江維把二姐送到大姐家，又蹭了一頓晚飯，這才趁著天沒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一路沿著縣城的城牆根來到了一片窩棚區。
江維熟門熟路，在窩棚區七拐八繞來到一棟小院門前，輕輕叩門。
「師父，我來了。」
「來了就推門進來，咋地，你小子還想為師親自給你開門不成？」
聽到院裡的聲音，江維苦笑推門進去，就看到一位五十多歲的山羊鬍老者，悠閒的坐在搖椅上，手裡端著一小杯濁酒，一前一後的晃蕩著。
老者身前，還有一張兩尺見方的木幾，擺著一瓷瓶酒，還有吃剩半碟的花生米。
見到江維進來，老者斜眼瞧了一眼，嘖嘖兩聲。
「臭小子，你這大晚上的來為師家裡，難不成想要混飯吃？告訴你，為師年紀大了，不需要吃晚飯，你還是趁早回家的好。」
「師父，我吃過晚飯來的。」
江維無奈，他師父就這麼個性格，摳。
只要不問他要錢，蹭飯，那一切好說。
「哦，吃過飯來的，那就好，不對，你今天跟人打架了？」
老者借著最後一絲太陽的餘暉，看到江維肩膀上青紫的那一塊，頓時直起身子，皺起眉頭。
「為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徒有力氣的莽夫，跟人打架除了挨揍沒有什麼鳥用。」
「你這小子前幾天就打了一架，罰你舉了五百次石鎖，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江維看師父生氣了，趕忙笑著上前兩步。
拿起木几上的瓷瓶，打開塞子給師父倒酒。
「師父，這一次真不怪我，我本來在家裡好端端的練拳，結果那李二又來抓我二姐。」
「我也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動手還擊的，後來那個宋家的宋明廉也帶著人過來了，我總不能束手就擒吧。」
「嗯？又是那個李二？」
聽到江維這麼說，老者繃直的身體重新放鬆下來，靠在搖椅上，美滋滋的抿了一口。
「那是該打，怎麼，弄死沒？」
「不對，宋家的老二也在，以你那軟綿綿的性格，肯定不敢下重手，哎，想我駱青山一輩子縱橫江湖，殺人無數，怎麼能想到，到了晚年偏偏收了你這麼一個沒有血性的弟子。」
「師父，我沒打死，當時街上不少人看著呢。」
江維辯解一句。
「放屁！」
駱青山聽到這話就來氣，把酒杯往木几上重重一拍，瞪大了眼睛。
「你小子就是沒血性，還給自己找理由。」
「人多怎麼了？就是人多的時候，殺了他們才威風。」
「算了算了，你小子看著莽莽撞撞的，但心裡卻有想法，為師也不多你了。」
「不過，那宋家說是有好幾個磨皮境的垃圾武夫，你以後走夜路可得小心些，行了，天色也不早了，為師就不留你了，快快回去吧。」
駱青山說罷，不耐煩的擺擺手，催促江維離開。
可江維沒達目的，怎麼肯罷休。
他也知道駱青山的性格，不說話，先是把宋明廉「賠償」的湯藥費拿出來。
果然。
駱青山看到那一把明晃晃的碎銀子，頓時瞪大眼睛，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
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江維手上的那十幾兩銀子就消失不見。
江維剛想說話。
駱青山立即咳嗽一聲，「咳咳，難為你了，好徒兒，知道這快到寒冬，為師身體不好，這是給為師孝敬炭火錢來了，好，果然沒有讓為師白疼你一番。」
駱青山在背後掂量一番。
差不多有二十兩銀子。
笑容，從江維的臉上，轉移到駱青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