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長生骨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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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川心中正思索著於魔宗中生存修煉之法,白日裡那名遭打的瘦弱弟子便尋至他跟前。「此乃蝕骨丹,你且收下。」瘦弱弟子遞來一枚丹藥。

  黃川面露驚色,「你怎會有此物?此乃大師兄所有。」

  瘦弱弟子微微一笑,「新人首月無丹藥可用,此乃大師兄所定之規,意在讓首月蝕骨丹之毒發作,給你個下馬威。恰好我有多餘一顆,便贈予你。但你切不可告知他人是我給你的。」

  黃川的長生骨雖可自行排毒,然心中仍對這瘦弱男子心懷感激,「多謝!我定不會泄露分毫!敢問師兄尊姓大名?」

  「我本是山下一介普通農家之子,因家中貧苦,食不果腹,聞得上山為弟子可飽腹,方至此地。」瘦弱男子嘆息一聲,「奈何,我無靈根,修煉進展甚緩,至今也僅是外門弟子而已。眾人皆喚我瘦猴,也無人在意我本名為何。」

  黃川聞之,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他輕拍瘦猴肩膀,言道:「莫氣餒,只要勤勉,終有一日會有所成。日後若有需相助之處,盡可尋我。」瘦猴感激地點頭,而後轉身離去。黃川望著他的背影,暗自下定決心,務必勤加修煉,成為強者。

  夜幕降臨,弟子們皆臥於洞府那寬敞的大通鋪上,唯有大師兄獨自霸占著一張床位。黃川暗自思忖,這條件甚至比不上自己在村中養豬的窩棚。夜深人靜之際,黃川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服下了血雲子的蝕骨丹,並且已經感受到了靈氣,何不趁此機會嘗試一下如何激髮長生骨,以窺探長生骨內所蘊含的奧秘。

  黃川嘗試著調動體內那稀薄得如同晨霧一般的靈氣,緩緩地將其引入長生骨內,果然看到靈氣在長生骨上自行運轉了一周天。剎那間,他的腦海中如閃電划過,靈光乍現。忽地,黃川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自己又置身於那間迷霧瀰漫、宛如幻境的磚頭房內。

  此刻,屋內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光溜溜的條案上擺放著一個裝滿菸灰的香爐。黃川滿懷好奇,在屋內徘徊轉悠。只見祖宗畫像似乎有了變化,點點黑墨如蝌蚪般浸染的文字浮現出來。黃川湊近仔細觀察,只見這些文字緩緩地靈動起來,宛如一群小魚在紙上排列遊動。上面寫著:「駿馬登程往異方,任從勝地立綱常,年深外境猶吾境,日久他鄉即故鄉。」

  黃川看到這幾句話,心想這是自己黃氏一族的認親詩,還有四句,自己記得是:「朝夕莫忘親命語,晨昏當薦祖宗香,但願蒼天垂庇佑,三七男兒總熾昌。」話音剛落,只見祖宗畫像飄動起來,繼而化作一縷青煙,如靈蛇般沖入他的腦海。黃川頓時感到靈台清明,腦海中徐徐浮現出一本古樸的書籍,上面寫著「詭道長生」四個大字。

  黃川面色凝重,仿若泰山般沉穩地翻閱查看,其中寫道:「修煉此法,需如鯨吞牛飲般飲盡杯中域外天魔血,忍受血脈同化之苦,若能成功渡過,便可獲得天賦神通噬靈法。所謂噬靈,乃是通過接觸,猶如饕餮般藉助魔血威能,盡數吸收他人靈力,運行周天后化為己用。但切記,堅守靈台至關重要,猶如中流砥柱般保持中正心門,否則便會如斷線風箏般迷失自我,靈台破碎,形如無識妖物。」看到此處,黃川眉頭緊蹙,沉吟道:「此非邪法、妖功乎?」然而,靈台如何守,魔血如何運轉,書中並未提及。

  在遲疑中,黃川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在白家被自己咬死的魏三二,以及那些不明緣由便身死的白家下人,只因修者需要煉丹,就被化作了精血。黃川實在不願自己的命運如提線木偶般被他人操縱,於是心中猶如磐石般堅定。修仙之路,本就是一場與天地爭命數、與眾生爭長短的較量。既然踏上了這條路,就無需顧慮太多。

  不再多想,黃川拿起眼前那憑空出現的瓷瓶,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黃川並未感受到吞咽的痛苦和身體上的不適,唯有大腦靈台處傳來猶如山崩地裂般的劇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鼓脹而出。黃川深知,要堅定靈台,實則是在內心認同,從心理上接受這股外來的力量。

  於是,黃川一面如馴服野馬般引導並順從這股力量在靈台中穩定下來,另一面引導靈力在長生骨中如潺潺流水般運轉。就這樣,黃川感覺自己在翻滾、倒轉,不知過了多久,黃川終於感到神識從無盡的旋轉中如落葉般停止下來,身體上緊繃的桎梏也逐漸放鬆。這種感覺,仿佛靈魂出竅後又歸位,終於有了掌控自身的安全感。

  此刻,黃川猛地感到一陣排山倒海般的不適,那是一種天旋地轉的噁心感,猶如洶湧的波濤在他的體內肆虐。他風馳電掣般衝出洞府,如離弦之箭般來到山口的角落,開始乾嘔起來。經過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嘔吐,將一天所吃的東西全部吐出後,他才覺得如釋重負,稍稍好受一些。他緩緩起身,站在山邊,山風如母親的手輕柔地撫摸而過,頓時讓他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黃川慢慢地感受著,竟然能夠清晰地看到山門,還能感知到身後山洞中幾名弟子的竊竊私語。這種感覺並非直接的視覺或聽覺,而是一種信息感知,仿佛是仙人門所修煉的神識在他的腦海中彈奏著神秘的樂章。「嗯」,黃川心生詫異,這神識竟然能夠看到每個人身上的差異,就像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盞明燈。

  他看到山中的飛禽走獸身上都閃耀著不同顏色和大小的火光,兇猛的食肉動物身上是烈焰赤色,宛如燃燒的火焰,而食草動物無論大小,都是藍色的火焰,仿佛是寧靜的湖泊。而自己內心深處,對這股火焰有著一種無法抑制的渴望,想要去觸碰、吞噬,然後據為己有,就像一個貪婪的孩子看到了心儀的糖果。

  順著這個想法,黃川看向自己的丹田位置,只見那裡是一片漆黑,宛如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吞噬著一切光明。黃川此時想到看看洞府中的弟子們和那位師兄。觀察之下,他發現弟子們的丹田內焰清一色都是藍色的,而且非常微弱,就像夜空中閃爍的點點繁星。而大師兄的內焰則強大而旺盛,還帶有一絲絲赤色的轉變,仿佛是一顆璀璨的明珠,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黃川又想到查看血雲子的丹田內焰,剛剛進行探查,尚未看清端倪,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洶湧的潮水般阻擋回來,使得自己的靈台大亂,一陣眩暈感如狂風般湧上心頭。黃川趕忙收回試探,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跑向洞府,佯裝沉睡起來。

  跑回去不久,只見山邊黑暗中連續波動著,從其中走出一個黑袍人,此人正是血雲子。血雲子果然被黃川神識試探給驚醒了,血雲子在山邊和道場上仔細觀察著,除了看到一堆黃川留下的腌臢之物並無他物。血雲子外放神識仔細搜尋也沒發現端倪,最後臨走前看向了弟子洞,又搖了搖頭潛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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