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幕漸起（爆更求追讀）
「彪子哥......」
林起扶額嘆氣：
這種粗線條的直率性格，真的適合走「斂屍人」一脈嗎？
不過他並未對此發表任何看法，畢竟難得遇到一位同血脈路徑的前輩，沒必要主動加以得罪。
「這位…彪哥，關於八品孤魂的晉級方法，『配合囍俑的殘魂服用』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起再次環顧四周，確認左右無人後，低聲提問道。
「就是字面兒意思，找個囍俑幹掉。」
站在對面的彪哥小心地將銀錢收入懷中，神情稍稍嚴肅了一些：
「傳說里，那囍俑中的『囍』字源自於某個保佑紅事的神仙，但這玩意卻不知為啥突然成了個禍害人的邪祟。」
說到這裡，他冷哼了一聲：
「這檔子事說來還是你們玄門最擅長了。
管他什麼孤魂野鬼，囍俑山魈的，只要讓你們這幫人盯上，就連路邊的狗都得挨兩個大逼斗。」
「額......」林起一時不禁有點汗顏：
至少墨門在處理「非自然」事件上確實頗為積極。
「對了小老弟，同是斂屍人一脈，我可得給你提個醒兒，咱這一脈最容易被人『安排』。」
彪哥頓了頓，繼續道：
「我最近就有這種感覺，就覺著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給『安排』了。」
「安排？什麼意思。」林起皺了皺眉。
「說白了，咱這一脈只能通過屍體的走馬燈來瞅見事件的全貌。」
彪哥說到正事，整個人也嚴肅了許多：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故意在你眼巴前兒放一具有問題的屍體，你就很容易會被誤導。」
「還有這麼回事？」林起仔細思考了一下：
要說比較像『安排』的部分，那就只有當初我在追蹤封門村族譜時候，恰好在殷府大小姐的走馬燈里看到它的情報......
不對！
他猛地想起，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疑似人為製造的「巧合」：
當初盜走封門村族譜的墨門內奸莫老七，恰好就死在自己樓上，屍體也恰好被自己發現。
莫老七死亡的時間和地點也是遭到有心人蓄意「安排」的？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報告周自衡，而是直接選擇進入莫老七走馬燈的話，是不是就會完全陷入別人的「安排」？
而說到底，自己當時之所以沒有直接縫合莫老七，也是恰好因為在「太平道」那人的走馬燈中再次遭遇封門村詛咒，所以才心有餘悸。
所以到底是誰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的事情？
林起一時間腦中紛亂不堪，眼帶懷疑地看向同樣身為「太平道」中人的彪哥。
「咋的？如果我猜得沒錯，你身邊兒的一堆子『巧合』，應該也都和那個封門村物件兒有關係吧？」
彪哥一語道破林起心中所想，撇撇嘴道：
「那玩意兒實在是太邪性了，我反正是不敢再碰它了。
不過關於被『安排』的事兒，我倒是也琢磨出一些東西。」
「和在黑市中化名『財神』的那人有關係嗎？」林起直截了當地問道。
畢竟那位「財神」和莫老七同為聞香教「蠱師」沈動的手下，很可能也是接觸過封門村族譜的其中一人。
「什麼玩楞？啥狗屁倒灶的財神，老子還閻王爺呢……」
彪哥的疑惑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這都啥亂八七糟的？我說的是前一陣兒給我們韓慕和那『封門村族譜』位置的那個盧瘸子。」
「奶奶的，那會兒就是他引導我們找到變成肉堆的韓慕，結果直接撞上你們整整一馬車的墨衛，差點沒把老子的命給搭進去。」
彪哥惡狠狠地呸了一聲：
「黑龍潭那個姓盧的老鱉犢子，丫絕對知道點兒什麼。」
盧瘸子？這倒是新的情報......林起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暗道：
回去給老周上報一下，明天可能要帶隊去一趟黑龍潭了。
……
第二天清晨，晉陽府城西北角，黑龍潭邊的某間破落小屋中。
不大的房間裡，此時密密麻麻地站了十幾名暗衛。
「能確認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盧瘸子本人？」
周自衡棕色的眸子中閃動著疲憊，示意身邊暗衛開始對證物的保存與歸檔。
前一晚的黑市行動並未發現「財神」的蹤跡，當晚調查帶回的新線索又斷在了眼前。
這所有的一切，讓一向沉穩的周自衡也不禁有些沮喪。
他看向眼前這具皮膚黑綠，已經開始腫脹發臭的中年男屍，轉頭看向面色慘白的林起，無奈地攤攤手：
「根據仵作的驗看，應該死於幾天之前，死因是......」
「胸口部位的貫穿傷，我看到了......」林起強忍著嘔吐的衝動，慘笑著回道。
而令他臉色發白的並不只是這具屍體的噁心程度，而正是盧瘸子本人的死因：
遭受背襲，被不知名的尖銳物體從胸前穿透而出，將心臟挖出捏碎......
不知名的「尖銳物體」...？
是...人的手吧？！
看著屍身上那拳頭大小的不規則傷口，林起根根汗毛倒豎：
當胸穿透，掏心而死......
簡直就是之前噩夢裡他自己的死法！
這可能會是最接近夢中那名神秘人的線索！
林起抬起手，阻止了其他暗衛意圖搬運屍體的舉動。
「你確定要進行縫屍？」
周自衡立刻明白了林起的想法，皺了皺眉道：
「死去多日的屍體，本身的靈性也逸散得差不多了，可能不會有任何發現。」
「但相對的，走馬燈中帶有強烈詛咒的機率也會更小。」林起眼神堅定地看向周自衡，勉強地笑了笑：
「不是嗎？」
周自衡愣了愣，默然揮手，示意所有暗衛撤出房間。
「小心為上。」
離開房間時，這位眼神深邃的墨衛百戶還不忘提醒一句，隨後才將房門完全關閉。
「我會的。」林起在心中默默答應道，從懷中掏出三根線香插好。
縫屍的針線從他懷中飛舞而出，開始對屍體胸口處已然鼓脹的不規則傷口進行縫合。
「回去之後，要仔細清洗一下針線了......」
林起慘笑一聲，腦中突然有了個想法。
此時的他，精神力已經足夠強大到能命令針線自動進行縫合。
那如果在縫合完畢的前一刻將精神力藏入坎宮之中，是否就能規避潛在的未知詛咒呢？！
林起一時間有些興奮難當：
畢竟，就連之前那個「未知神祇」的衝擊都被坎宮抵禦掉了一部分，這說明坎宮確實具有對精神和心靈的保護作用。
更重要的是，這樣就能每次省下一份「公費報銷」的精神防護材料。
這些節省下的必要消耗，可就是自己的額外收入！
林起說做便做，轉眼之間四周的視野就被血紅色的濃霧所替代。
……
隨著現實中縫屍的最後一步完成，林起眼前的場景開始模糊變幻。
再睜開眼睛時，他已經站在了清晨的磚房門外。
這斑駁油膩的磚牆，房屋，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林起一時間有些恍惚，但很快便認出，這裡正是當初自己被縫嘴男人倒吊起來，當成「兩腳羊」的那間肉鋪。
而此刻，他的對面正站著一名身穿暗衛官服的人，手中赫然拿著那沓極為眼熟的泛黃紙張。
封門村族譜！
對面這人是當初盜走封門村族譜的莫老七！
林起心中巨震。
這是「盧瘸子」的走馬燈，也就是說……
幾天前被神秘人出手殺死的盧瘸子，也曾出現在那場最初的陰謀之中？！
「這燙手山芋可算是到手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對面的莫老七聲線沙啞，皺眉問道。
「蠱師大人說，將它交到城南殷府，就算任務完成。」林起附身的盧瘸子尖聲回應道。
「奶奶個熊，費這麼大勁拿到的東西，幹嘛又要交出去？」莫老七似乎有些不滿。
「聞香歸源，無相劫生，老七你切莫心急。」一雙寬厚的大手從視野外出現，拍打在莫老七肩膀上：
「等到任務完成後，燃燈古佛自會賜你塑像真身。」
魁梧的身軀出現在莫老七背後，緊接著是一張滿面堆笑的男人的臉：
「屆時，汝之眼即為古佛之眼。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血脈，財富，以及...最原始的自由！」
原來如此......
林起看著眼前男人眼角處熟悉的疤痕，心中恍然：
難怪墨衛在黑市的行動會完全失敗。
幾次搜尋下毫無蹤跡的「財神」，原來是他！
林起扶額嘆氣：
這種粗線條的直率性格，真的適合走「斂屍人」一脈嗎？
不過他並未對此發表任何看法，畢竟難得遇到一位同血脈路徑的前輩，沒必要主動加以得罪。
「這位…彪哥，關於八品孤魂的晉級方法，『配合囍俑的殘魂服用』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起再次環顧四周，確認左右無人後，低聲提問道。
「就是字面兒意思，找個囍俑幹掉。」
站在對面的彪哥小心地將銀錢收入懷中，神情稍稍嚴肅了一些：
「傳說里，那囍俑中的『囍』字源自於某個保佑紅事的神仙，但這玩意卻不知為啥突然成了個禍害人的邪祟。」
說到這裡，他冷哼了一聲：
「這檔子事說來還是你們玄門最擅長了。
管他什麼孤魂野鬼，囍俑山魈的，只要讓你們這幫人盯上，就連路邊的狗都得挨兩個大逼斗。」
「額......」林起一時不禁有點汗顏：
至少墨門在處理「非自然」事件上確實頗為積極。
「對了小老弟，同是斂屍人一脈，我可得給你提個醒兒，咱這一脈最容易被人『安排』。」
彪哥頓了頓，繼續道：
「我最近就有這種感覺，就覺著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給『安排』了。」
「安排？什麼意思。」林起皺了皺眉。
「說白了，咱這一脈只能通過屍體的走馬燈來瞅見事件的全貌。」
彪哥說到正事，整個人也嚴肅了許多：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故意在你眼巴前兒放一具有問題的屍體，你就很容易會被誤導。」
「還有這麼回事？」林起仔細思考了一下：
要說比較像『安排』的部分，那就只有當初我在追蹤封門村族譜時候，恰好在殷府大小姐的走馬燈里看到它的情報......
不對！
他猛地想起，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疑似人為製造的「巧合」：
當初盜走封門村族譜的墨門內奸莫老七，恰好就死在自己樓上，屍體也恰好被自己發現。
莫老七死亡的時間和地點也是遭到有心人蓄意「安排」的？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報告周自衡，而是直接選擇進入莫老七走馬燈的話，是不是就會完全陷入別人的「安排」？
而說到底，自己當時之所以沒有直接縫合莫老七，也是恰好因為在「太平道」那人的走馬燈中再次遭遇封門村詛咒，所以才心有餘悸。
所以到底是誰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的事情？
林起一時間腦中紛亂不堪，眼帶懷疑地看向同樣身為「太平道」中人的彪哥。
「咋的？如果我猜得沒錯，你身邊兒的一堆子『巧合』，應該也都和那個封門村物件兒有關係吧？」
彪哥一語道破林起心中所想，撇撇嘴道：
「那玩意兒實在是太邪性了，我反正是不敢再碰它了。
不過關於被『安排』的事兒，我倒是也琢磨出一些東西。」
「和在黑市中化名『財神』的那人有關係嗎？」林起直截了當地問道。
畢竟那位「財神」和莫老七同為聞香教「蠱師」沈動的手下，很可能也是接觸過封門村族譜的其中一人。
「什麼玩楞？啥狗屁倒灶的財神，老子還閻王爺呢……」
彪哥的疑惑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這都啥亂八七糟的？我說的是前一陣兒給我們韓慕和那『封門村族譜』位置的那個盧瘸子。」
「奶奶的，那會兒就是他引導我們找到變成肉堆的韓慕，結果直接撞上你們整整一馬車的墨衛，差點沒把老子的命給搭進去。」
彪哥惡狠狠地呸了一聲：
「黑龍潭那個姓盧的老鱉犢子，丫絕對知道點兒什麼。」
盧瘸子？這倒是新的情報......林起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暗道：
回去給老周上報一下，明天可能要帶隊去一趟黑龍潭了。
……
第二天清晨，晉陽府城西北角，黑龍潭邊的某間破落小屋中。
不大的房間裡，此時密密麻麻地站了十幾名暗衛。
「能確認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盧瘸子本人？」
周自衡棕色的眸子中閃動著疲憊，示意身邊暗衛開始對證物的保存與歸檔。
前一晚的黑市行動並未發現「財神」的蹤跡，當晚調查帶回的新線索又斷在了眼前。
這所有的一切，讓一向沉穩的周自衡也不禁有些沮喪。
他看向眼前這具皮膚黑綠，已經開始腫脹發臭的中年男屍，轉頭看向面色慘白的林起，無奈地攤攤手：
「根據仵作的驗看，應該死於幾天之前，死因是......」
「胸口部位的貫穿傷，我看到了......」林起強忍著嘔吐的衝動，慘笑著回道。
而令他臉色發白的並不只是這具屍體的噁心程度，而正是盧瘸子本人的死因：
遭受背襲，被不知名的尖銳物體從胸前穿透而出，將心臟挖出捏碎......
不知名的「尖銳物體」...？
是...人的手吧？！
看著屍身上那拳頭大小的不規則傷口，林起根根汗毛倒豎：
當胸穿透，掏心而死......
簡直就是之前噩夢裡他自己的死法！
這可能會是最接近夢中那名神秘人的線索！
林起抬起手，阻止了其他暗衛意圖搬運屍體的舉動。
「你確定要進行縫屍？」
周自衡立刻明白了林起的想法，皺了皺眉道：
「死去多日的屍體，本身的靈性也逸散得差不多了，可能不會有任何發現。」
「但相對的，走馬燈中帶有強烈詛咒的機率也會更小。」林起眼神堅定地看向周自衡，勉強地笑了笑：
「不是嗎？」
周自衡愣了愣，默然揮手，示意所有暗衛撤出房間。
「小心為上。」
離開房間時，這位眼神深邃的墨衛百戶還不忘提醒一句，隨後才將房門完全關閉。
「我會的。」林起在心中默默答應道，從懷中掏出三根線香插好。
縫屍的針線從他懷中飛舞而出，開始對屍體胸口處已然鼓脹的不規則傷口進行縫合。
「回去之後，要仔細清洗一下針線了......」
林起慘笑一聲，腦中突然有了個想法。
此時的他，精神力已經足夠強大到能命令針線自動進行縫合。
那如果在縫合完畢的前一刻將精神力藏入坎宮之中，是否就能規避潛在的未知詛咒呢？！
林起一時間有些興奮難當：
畢竟，就連之前那個「未知神祇」的衝擊都被坎宮抵禦掉了一部分，這說明坎宮確實具有對精神和心靈的保護作用。
更重要的是，這樣就能每次省下一份「公費報銷」的精神防護材料。
這些節省下的必要消耗，可就是自己的額外收入！
林起說做便做，轉眼之間四周的視野就被血紅色的濃霧所替代。
……
隨著現實中縫屍的最後一步完成，林起眼前的場景開始模糊變幻。
再睜開眼睛時，他已經站在了清晨的磚房門外。
這斑駁油膩的磚牆，房屋，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林起一時間有些恍惚，但很快便認出，這裡正是當初自己被縫嘴男人倒吊起來，當成「兩腳羊」的那間肉鋪。
而此刻，他的對面正站著一名身穿暗衛官服的人，手中赫然拿著那沓極為眼熟的泛黃紙張。
封門村族譜！
對面這人是當初盜走封門村族譜的莫老七！
林起心中巨震。
這是「盧瘸子」的走馬燈，也就是說……
幾天前被神秘人出手殺死的盧瘸子，也曾出現在那場最初的陰謀之中？！
「這燙手山芋可算是到手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對面的莫老七聲線沙啞，皺眉問道。
「蠱師大人說，將它交到城南殷府，就算任務完成。」林起附身的盧瘸子尖聲回應道。
「奶奶個熊，費這麼大勁拿到的東西，幹嘛又要交出去？」莫老七似乎有些不滿。
「聞香歸源，無相劫生，老七你切莫心急。」一雙寬厚的大手從視野外出現，拍打在莫老七肩膀上：
「等到任務完成後，燃燈古佛自會賜你塑像真身。」
魁梧的身軀出現在莫老七背後，緊接著是一張滿面堆笑的男人的臉：
「屆時，汝之眼即為古佛之眼。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血脈，財富，以及...最原始的自由！」
原來如此......
林起看著眼前男人眼角處熟悉的疤痕，心中恍然：
難怪墨衛在黑市的行動會完全失敗。
幾次搜尋下毫無蹤跡的「財神」，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