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意外收穫（求周二追讀！加更！）
「真有...未知...神祇...的...污染？！」
林起的心臟猛然一沉，只感覺此時的自己低賤得像一隻蟲子。
「......『執劍者』......」
「......『焰靈』......」
「......」
一行行文字閃過林起眼前。
他強行掙扎，卻感覺精神和意識土崩瓦解，在暗綠色的膿液中不停地崩潰和解體著。
「我……不想死……！」
林起眼中的血光愈發熾烈，猩紅色的光芒開始從他全身向外溢出。
精神世界裡，無數紅霧的碎片瘋狂聚合，宏偉的宮殿轉瞬之間拼湊成型。
「你，不是炳靈。」
深沉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原來你也甦醒了。」
而後，鋪天蓋地的深綠宛如潮水退卻一般，驟然散去。
……
消失...了？
什麼...情況...？！
這就是神祇的威壓與力量嗎？
一種前所未有的渺小與無力感湧上林起心頭。
在剛才那股力量面前，他感覺自己仿佛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沙粒，隨時可能會被碾碎，連帶著意識都會一併徹底湮滅。
林起突然想到了之前在機巧閣中看到的，有關「真神信仰考察」的相關資料：
「神是至高無上的。
神將目光落在世人身上，一切秘密將無所遁形。」
林起只覺得全身脫力，跪伏於地，周邊的「坎宮」虛影緩緩消失。
果然不能隨意窺探隱秘組織成員的記憶，誰知道哪名成員是不是正好剛碰巧被神祇注視過？
萬一意外觸碰到哪位高位格生物的領域，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林起慘笑一聲，低頭看看自己依舊完整的虛幻身體，思維完全被之前發生的一切所占據：
什麼叫「你也甦醒了」？
這裡的「你」，是指上一世的我嗎？
林起本能地猜測道。
這位未知神祇似乎能認出我前世的身份？
或者說，祂是辨認出了坎宮的氣息？
另外，這尊神似乎與墨門主神「炳靈公」有所仇怨？
林起的大腦快速運轉著。
之前他就有所疑問：
為何「太平道」所掌握的血脈與「死亡」的權柄有關，而司職九幽黃泉的炳靈公卻並沒有為墨門留下任何相關的血脈？
林起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渺小的飛蛾，只是稍稍掠過烈焰邊緣，就差點被燃燒殆盡。
不過，他也因此瞥到一抹那光亮的部分真容。
「咔嚓。」
脆弱的走馬燈破碎開來，林起渾身已經被汗浸濕。
「窺探隱秘組織成員的記憶實在太過危險了！」
林起只感覺全身如同被灼傷一般劇痛無比，喃喃自語道：
「不過也有意外的收穫。」
他隔空攝過一支蘸過墨的毛筆，緩緩在早已備好的宣紙上寫下幾行：
1.「執劍者」血脈，主材料：金色琥珀一枚，至陽異獸的心脈血液五滴；晉升方式：無。
2.「孤魂」血脈，主材料：腐爛的無主貢品一份，染疫的青丘狐尾半條，寢陵菇三朵；晉升方式：配合囍俑的殘魂服用。
3.「焰靈」血脈，主材料：龍血樹脂研磨液兩滴，三眼金烏幼崽尾羽七根；晉升方式：未知。
4.可以確認「太平道」信仰的未知神祇，與封門村的詛咒有所關聯。
5.這位未知神祇，與墨家學派「炳靈公」互為敵對關係。
6.「我」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林起寫到這裡，心中微動，將後面三條用墨水塗掉。
而後，他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手忙腳亂地將這部分撕下來，扯成碎片。
「高風險，帶來的果然是高回報。」
林起看著眼前三份寶貴的血脈信息，突然有些發愁起來：
他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斂屍人」所屬的後續血脈。
不過這些天來，他將收到的古五行文字資料全都一股腦地丟給裴蘭韻，眼下也應該已經有所進展。
林起猶豫半晌，將面前宣紙上的信息又多抄寫了一份，塞進懷裡，這才站起身來。
他邁步出門，拐向值守室，看到周自衡正埋身於一桌的案卷之下。
「你發現的這份信息對我們很重要。」
周自衡從卷宗之中抬起頭，從林起手上接過寫著血脈信息的宣紙：
「我會將你之前的貢獻與這次的收穫一併上報京都府，為你爭取應有的獎勵。」
周自衡對林起和煦一笑，隨後就重新撲回如山的案卷之中。
作為重度拖延症的老周，現在居然在勤勉辦公？
難道是有什麼緊急事項發生？
林起好奇地看看桌上堆積如山的案卷，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打擾上官，轉頭走出府衙。
……
「時間還早，裴蘭韻應該還沒醒。」
林起一身常服，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感覺有些無所事事。
熱鬧的市集喧囂聲從四面八方湧入耳中，充滿生氣的氛圍讓他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
「瞧一瞧，看一看！又香又辣的蕎面灌腸！」
「香噴噴的羊雜割，連湯帶肉呼嚕上粉條，包您吃完一身微汗，精神抖擻！」
「拌上韭花辣油的老豆腐，只要兩文錢一碗！」
集市中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讓林起心中微動。
他摸摸懷中的銀錢，在一間小攤坐下，點上一碗蕎面灌腸。
要是每天都能過得這麼閒適該多好……林起長舒一口氣。
正在他感嘆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乾癟裡帶著油滑的老年男性聲音：
「大爺，求籤算命不？很靈的！」
林起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衣衫破爛的老道人正湊將過來，身上似乎還帶著輕微的臭味。
「不用，沒錢。」林起看看眼前的江湖騙子，皺了皺眉擺手道。
「瞧您說的，相逢都是緣，給不給錢都是您說的算。」
那老道士見林起有些不耐煩，連連擺手道：
「而且您本來也在等飯食，搖個簽也不妨事的，給我開個張就行。」
這人說罷，又把手中的簽筒向前湊湊。
「免費？」林起聽到這話，倒也不繼續客氣，立馬接過簽筒搖上兩下。
他的這一行為，直給那江湖老道看得一陣無語。
「啪嗒。」一支竹籤掉落而出。
那老道士立馬彎腰將簽撿起，藏在寬袍大袖之中，倒算是眼疾手快。
他眯著眼睛裝模作樣一番，隨後諂媚地驚呼一聲：
「簽文是『上中』，大爺最近必定官運亨通，財源滾滾！」
「哦。」林起點點頭：「既然未來這麼順利，那為何不是上上籤？」
老道士似乎正在等這句話，頓時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將手攤平伸出：
「解讀簽運，一百文。」
我就知道，果然是這套路！林起翻起一個巨大的白眼，乾脆不再搭理這江湖騙子。
而下個瞬間，他就從那老道士身上見識到什麼叫做「光速變臉」。
「求籤不解，必有後災。我觀小哥你印堂發黑......」江湖老道滿臉都是鄙夷，還要繼續忽悠。
真現實，這稱呼一下就從「大爺」變成了「小哥」？
林起只覺得有些好笑，沖那道士擺了擺手：
「走走走！別影響我吃灌腸。」
……
幾天後的值守室中，林起看著眼前蓋有京都府公印的正式文書，眼皮連連跳動。
正式文書之上，赫然是對他積累功勳的嘉獎：
「晉陽府墨衛小旗官林起在白蓮教許瑛案件中有所建樹，而後又參與地級咒物奪還任務，並主動承擔極大風險，為本門獲取多項重要血脈信息，功勳卓著。
現擢升林起為尖刀一隊副總旗，每月餉銀升至一千五百文，仍歸百戶周自衡統屬。」
每個月足足一兩半？這月俸幾乎翻了個倍！
怪不得身為自己頂頭上司的杜若杜總旗那麼有錢！
林起看著眼前的文書，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忍不住本能地開始換算道：
在晉陽府買個帶院的兩層小樓，不過只需二三十兩銀子。
若是自己多接幾件縫屍的活計，再攢上幾年，居然也能勉強夠得上了？
還真就是「官運亨通，財源滾滾」？
想到在街上求出的那支簽卦，林起心裡先是微微一驚，而後馬上自我安慰道：
之前將走馬燈中獲得的血脈信息遞交後，就知道會有獎勵下達，升職也是實屬正常，沒必要胡思亂想！
「對了。」
剛剛轉交完正式文書的周自衡適時地插話補充道：
「上面剛剛傳來消息，每年一度的例行巡查被安排在幾個月之後，具體日期還沒定下來。」
「例行巡查？具體是做什麼的？」林起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好奇地問道。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往年都是走走過場而已。」
周自衡解釋道：
「不過據說今年有些特殊，所以派來的特使級別也會比往年要高，應該至少會是鎮撫使一級的官員。」
「鎮撫使？」林起一臉驚訝：「那大概得是什麼級別的血裔？」
坐在對面的周自衡眼眸幽深，淡然一笑：
「半神之下的最強者，五品以上。」
林起的心臟猛然一沉，只感覺此時的自己低賤得像一隻蟲子。
「......『執劍者』......」
「......『焰靈』......」
「......」
一行行文字閃過林起眼前。
他強行掙扎，卻感覺精神和意識土崩瓦解，在暗綠色的膿液中不停地崩潰和解體著。
「我……不想死……！」
林起眼中的血光愈發熾烈，猩紅色的光芒開始從他全身向外溢出。
精神世界裡，無數紅霧的碎片瘋狂聚合，宏偉的宮殿轉瞬之間拼湊成型。
「你，不是炳靈。」
深沉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原來你也甦醒了。」
而後，鋪天蓋地的深綠宛如潮水退卻一般，驟然散去。
……
消失...了？
什麼...情況...？！
這就是神祇的威壓與力量嗎？
一種前所未有的渺小與無力感湧上林起心頭。
在剛才那股力量面前，他感覺自己仿佛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沙粒，隨時可能會被碾碎，連帶著意識都會一併徹底湮滅。
林起突然想到了之前在機巧閣中看到的，有關「真神信仰考察」的相關資料：
「神是至高無上的。
神將目光落在世人身上，一切秘密將無所遁形。」
林起只覺得全身脫力，跪伏於地，周邊的「坎宮」虛影緩緩消失。
果然不能隨意窺探隱秘組織成員的記憶，誰知道哪名成員是不是正好剛碰巧被神祇注視過？
萬一意外觸碰到哪位高位格生物的領域，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林起慘笑一聲，低頭看看自己依舊完整的虛幻身體，思維完全被之前發生的一切所占據：
什麼叫「你也甦醒了」？
這裡的「你」，是指上一世的我嗎？
林起本能地猜測道。
這位未知神祇似乎能認出我前世的身份？
或者說，祂是辨認出了坎宮的氣息？
另外，這尊神似乎與墨門主神「炳靈公」有所仇怨？
林起的大腦快速運轉著。
之前他就有所疑問：
為何「太平道」所掌握的血脈與「死亡」的權柄有關，而司職九幽黃泉的炳靈公卻並沒有為墨門留下任何相關的血脈？
林起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渺小的飛蛾，只是稍稍掠過烈焰邊緣，就差點被燃燒殆盡。
不過，他也因此瞥到一抹那光亮的部分真容。
「咔嚓。」
脆弱的走馬燈破碎開來，林起渾身已經被汗浸濕。
「窺探隱秘組織成員的記憶實在太過危險了！」
林起只感覺全身如同被灼傷一般劇痛無比，喃喃自語道：
「不過也有意外的收穫。」
他隔空攝過一支蘸過墨的毛筆，緩緩在早已備好的宣紙上寫下幾行：
1.「執劍者」血脈，主材料：金色琥珀一枚，至陽異獸的心脈血液五滴；晉升方式：無。
2.「孤魂」血脈，主材料：腐爛的無主貢品一份，染疫的青丘狐尾半條，寢陵菇三朵；晉升方式：配合囍俑的殘魂服用。
3.「焰靈」血脈，主材料：龍血樹脂研磨液兩滴，三眼金烏幼崽尾羽七根；晉升方式：未知。
4.可以確認「太平道」信仰的未知神祇，與封門村的詛咒有所關聯。
5.這位未知神祇，與墨家學派「炳靈公」互為敵對關係。
6.「我」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林起寫到這裡，心中微動，將後面三條用墨水塗掉。
而後，他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手忙腳亂地將這部分撕下來，扯成碎片。
「高風險，帶來的果然是高回報。」
林起看著眼前三份寶貴的血脈信息，突然有些發愁起來：
他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斂屍人」所屬的後續血脈。
不過這些天來，他將收到的古五行文字資料全都一股腦地丟給裴蘭韻，眼下也應該已經有所進展。
林起猶豫半晌，將面前宣紙上的信息又多抄寫了一份，塞進懷裡，這才站起身來。
他邁步出門，拐向值守室，看到周自衡正埋身於一桌的案卷之下。
「你發現的這份信息對我們很重要。」
周自衡從卷宗之中抬起頭，從林起手上接過寫著血脈信息的宣紙：
「我會將你之前的貢獻與這次的收穫一併上報京都府，為你爭取應有的獎勵。」
周自衡對林起和煦一笑，隨後就重新撲回如山的案卷之中。
作為重度拖延症的老周，現在居然在勤勉辦公？
難道是有什麼緊急事項發生？
林起好奇地看看桌上堆積如山的案卷，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打擾上官，轉頭走出府衙。
……
「時間還早，裴蘭韻應該還沒醒。」
林起一身常服，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感覺有些無所事事。
熱鬧的市集喧囂聲從四面八方湧入耳中，充滿生氣的氛圍讓他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
「瞧一瞧，看一看！又香又辣的蕎面灌腸！」
「香噴噴的羊雜割，連湯帶肉呼嚕上粉條，包您吃完一身微汗，精神抖擻！」
「拌上韭花辣油的老豆腐，只要兩文錢一碗！」
集市中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讓林起心中微動。
他摸摸懷中的銀錢，在一間小攤坐下，點上一碗蕎面灌腸。
要是每天都能過得這麼閒適該多好……林起長舒一口氣。
正在他感嘆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乾癟裡帶著油滑的老年男性聲音：
「大爺，求籤算命不？很靈的！」
林起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衣衫破爛的老道人正湊將過來，身上似乎還帶著輕微的臭味。
「不用，沒錢。」林起看看眼前的江湖騙子，皺了皺眉擺手道。
「瞧您說的，相逢都是緣，給不給錢都是您說的算。」
那老道士見林起有些不耐煩，連連擺手道：
「而且您本來也在等飯食，搖個簽也不妨事的，給我開個張就行。」
這人說罷，又把手中的簽筒向前湊湊。
「免費？」林起聽到這話，倒也不繼續客氣，立馬接過簽筒搖上兩下。
他的這一行為，直給那江湖老道看得一陣無語。
「啪嗒。」一支竹籤掉落而出。
那老道士立馬彎腰將簽撿起，藏在寬袍大袖之中，倒算是眼疾手快。
他眯著眼睛裝模作樣一番，隨後諂媚地驚呼一聲：
「簽文是『上中』，大爺最近必定官運亨通，財源滾滾！」
「哦。」林起點點頭：「既然未來這麼順利，那為何不是上上籤？」
老道士似乎正在等這句話，頓時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將手攤平伸出：
「解讀簽運，一百文。」
我就知道，果然是這套路！林起翻起一個巨大的白眼，乾脆不再搭理這江湖騙子。
而下個瞬間，他就從那老道士身上見識到什麼叫做「光速變臉」。
「求籤不解，必有後災。我觀小哥你印堂發黑......」江湖老道滿臉都是鄙夷，還要繼續忽悠。
真現實，這稱呼一下就從「大爺」變成了「小哥」？
林起只覺得有些好笑，沖那道士擺了擺手：
「走走走！別影響我吃灌腸。」
……
幾天後的值守室中，林起看著眼前蓋有京都府公印的正式文書，眼皮連連跳動。
正式文書之上，赫然是對他積累功勳的嘉獎：
「晉陽府墨衛小旗官林起在白蓮教許瑛案件中有所建樹，而後又參與地級咒物奪還任務，並主動承擔極大風險，為本門獲取多項重要血脈信息，功勳卓著。
現擢升林起為尖刀一隊副總旗，每月餉銀升至一千五百文，仍歸百戶周自衡統屬。」
每個月足足一兩半？這月俸幾乎翻了個倍！
怪不得身為自己頂頭上司的杜若杜總旗那麼有錢！
林起看著眼前的文書，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忍不住本能地開始換算道：
在晉陽府買個帶院的兩層小樓，不過只需二三十兩銀子。
若是自己多接幾件縫屍的活計，再攢上幾年，居然也能勉強夠得上了？
還真就是「官運亨通，財源滾滾」？
想到在街上求出的那支簽卦，林起心裡先是微微一驚，而後馬上自我安慰道：
之前將走馬燈中獲得的血脈信息遞交後，就知道會有獎勵下達，升職也是實屬正常，沒必要胡思亂想！
「對了。」
剛剛轉交完正式文書的周自衡適時地插話補充道：
「上面剛剛傳來消息，每年一度的例行巡查被安排在幾個月之後，具體日期還沒定下來。」
「例行巡查？具體是做什麼的？」林起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好奇地問道。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往年都是走走過場而已。」
周自衡解釋道：
「不過據說今年有些特殊，所以派來的特使級別也會比往年要高，應該至少會是鎮撫使一級的官員。」
「鎮撫使？」林起一臉驚訝：「那大概得是什麼級別的血裔？」
坐在對面的周自衡眼眸幽深，淡然一笑：
「半神之下的最強者，五品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