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威入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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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這段文被嚇成這樣,怎麼也不大喊叫人,也不上報督安監察署,就這麼生生忍下了?因他知道他叔父段大人是個常與妖魔鬼怪為伍的人,那些人可以幫他叔父做一些歪門斜路的事,若是如此算來他也是其中之一,只不過他不會半點術法罷了,所以,娶進來的叔母是何物他叔父應是知曉的。

  緩得差不多的段文一如既往的去水袖綰念唱聽曲,不想正與幾位座上賓渾渾噩噩之際,被對面的邁吆梓客棧給掃了興致。

  客棧後院一聲巨響,驚得周邊是人癲馬嘶、雞飛蛋打,段文的那幾個座上賓竟然還有嚇得鑽到了桌子底下。

  「貴客們莫驚,是對面客棧的耳房存的爆竹走水,炸了!」不一會小廝過來解釋道。

  「什麼炮正,這麼大動靜,一驚一炸的,告訴衙內,好好治治他們!」段文說。

  「哎呀,嚇死人了。」桌子底下的那人爬了出來。

  「嚇死老夫了。」一人擦著自己的額頭說。

  「今天這什麼日子,出門忘看皇曆了……」一個人整了整自己被酒弄濕的衣服。

  「潑皮之輩,整些個煙花,連怎麼存放都不知道,過會兒我親自教訓他們去。」段文說。

  「愣著幹什麼呢!奏上吶!」段文衝著那些發愣的樂人喊了一句。

  喊完還親自下桌為那幾人斟酒。

  「段兄,不必了,今日先到此為止吧,這卦象:小貞吉,大貞凶。剛才那巨響便是上天的警告,你們這批貨我怕是無福消受啊。」那個被酒弄濕衣服的人說。

  段文一看,那人竟然用點心上的紅豆算起卦來。

  「對對對,段公子,我這也是突感身體不適,我等改日再續。」

  「段兄,我這腰,怕是今日什麼也做不了了,改日改日。」那個剛才鑽到桌子底下的人說。

  ……

  就這樣,段文擺好的局,不歡而散了,只留段文一人直盯盯的看著一桌桌的殘羹冷炙。

  「來人,來人!」段文叫道。

  「公子。」手下應聲而來。

  「對面那客棧是個什麼東西?」段文說。

  「呃……,不是咱們的東西。」手下說。

  「走,跟老子平了他們。」段文憤憤的說。

  於是乎,段文帶著幾個手下怒氣沖沖的到了邁吆梓客棧,二話不說進門就砸,砸得掌柜當時就懵圈了。

  段文掌柜是認識的,所以一砸他是一個不吱聲,待對方砸累了,又笑臉賠上。

  「段公子可消氣?不知我這店裡是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您?」掌柜的說。

  「得罪?得罪得起嗎?你這個破店開的跟個窯子是的,還在這裡擾民,特麼的是不想幹了吧?老子今日就要收了你們的店,趕緊捲鋪蓋滾蛋!」段文說。

  「段公子,你別啊,小的一家幾口就指著這店了,您高抬貴手給條活路吧。」這掌柜真是神級表演,撲通一下就跪下了,瞬間眼淚就出來了。

  「滾滾滾,本公子不吃這一套,去,把他給我扔出去!」段文說。

  說完,幾個手下就拽著掌柜,給其扔門外去了。

  那掌柜摔得也是奇葩,軲轆好幾圈,帽子竟讓扣屁股上了,惹得看熱鬧的人一陣嘲笑。

  那帽子那麼巧嗎?貓八品幹得,她盯這客棧有兩天了,因為之前熬九品在探得的地圖上標的入口約莫就在這客棧之處。

  掌柜這邊無可奈何,但客棧里的那幾個夥計卻是目露凶光,似乎很是不滿。

  「你們幾個也給我滾,告訴你們正經東家,拿著房契,來!銀貨兩清。」段文說。

  「我們不能走,我們與東家簽過契,要保護客棧的安全,只要客棧還是東家的,我們就不能走。」一個夥計說。

  「呦,還挺犟!上!」段文說。

  段文話音一落,手下便同那幾個夥計打起來了,不曾想,幾招過後段文的手下就落敗了。

  段文一驚,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怔怔的看著被打趴下的手下。

  頓時他感覺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因那幾個夥計眼中冒火的看向他,有上前揍他的架勢。

  衙門裡來人,一群衙役入了客棧之中,身後還跟了一名官員,官員正是『知道不』。


  「有人報,今日這裡有巨響,何因啊?呦!還斗上毆了?大膽!」領頭的衙役說。

  「快,將這幫亡徒速速拿下!」段文反應過來,連忙說。

  「你……,段公子?」

  「拿下,速速拿下!」『知道不』一看是段文,連忙重複命令說。

  段文手下那都是高手,這幾個衙役更不是那幾個夥計的對手,三拳兩腳,那幾個衙役便不省人事。

  「大膽!你們可知這是以下犯上!」『知道不』竟然不怯不驚。

  「郡守都沒這麼大架子,你算那根蔥?」一個夥計說。

  「本官不是蔥,是算,算帳的算。」『知道不說。

  「這瓶子,碎了,真看不出啥樣了,這底刻得印是官窯呀,嘖嘖嘖,不僅是官窯,這是皇家御用得標記啊!這桌子,這麼硬,段公子你的人劈這桌子費了不少勁吧,段公子,那京城宮殿裡坐著的人用的桌椅都是這木頭吧?瞧瞧,這藻井,金鑲玉似的,那上面雕個啥呀?饕餮?不得不說,你們這種雜七雜八的客棧是真賺錢吶。你們這到底買賣何物這麼賺錢那?郡守可知?」『知道不』慢聲慢語的說。

  那幾個夥計沒作聲,段文聽得也覺得不對勁。

  門外看熱鬧的三言兩語的扯來了,都覺得跟這客棧有關係的都不是好人。

  「所以說,知趣的趕緊讓路,免得日後……,掉腦袋!」『知道不』威脅著說。

  「哥幾個的腦袋早就不是自己的了,還是請官爺不要為難我們了。」一個夥計說。

  「看來你們是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事兒,不投降也不跑,就這麼守著,是在等人還是在拖延時間?怕是那巨響不是爆炸的爆竹吧!」『知道不』說。

  「隨你怎麼想,這麼多話,怕是你的狗命要先到頭了。」一個夥計說。

  誰知,夥計話音剛落,客棧的大門突然自動關閉,『知道不』和段文被困在了客棧之內。

  「你們想幹什麼?」『知道不』這會兒害怕了。

  「帶你們去享受,哈哈哈哈!」那幾個夥計好似突然變了面孔,笑得很是恐怖。

  那幾個夥計好似幾個閃步就將『知道不』和段文帶到了一個密室,密室有一個面目毫無血色的人如飲茶般喝著血,因杯中的血飄出了血腥味,密室中除了桌椅茶具還有些帶鏈子的柱子。

  「他們?」喝血的人問。

  「自己送上門的,看起來皮相還不錯。」一個夥計說。

  「他們是人,扛不住魚骨針。」喝血的人說。

  「您定是有辦法的!」一個夥計說,說完還給那喝血的人一顆心。

  喝血的人接過心,吃了,放了一個又臭又長的屁。

  「補,大補!」喝血的人說。

  「那是自然,這是玲瓏七竅心,被我用人間正道餵養了好幾年。」那個夥計說。

  「你看上哪個了?」喝血的人問。

  「這個,他老婆是出了名的漂亮,我若是成為他定將他老婆那顆心養得慾壑難填,末了再孝敬您。」那個夥計說。

  「做夢!你這個下賤的東西,還惦記我娘子,你也不拿狗尿照照自己,你是個什麼玩意,配屎你都不配!……」『知道不』叫罵開,可還沒說兩句就讓人用嘴給賭上了。

  「這個,那個段大人的侄子?」喝血的人說。

  「這個人用處可大呢,與官商都有來往,到時用個人啥的也方便。哎,公子哥,吃喝不愁,榮華富貴,溫香暖玉,美哉。」又一個夥計說。

  「你是想成為我?」段文開口了。

  「對,扒了你的皮,換在我身上。」那個夥計說。

  說著說著,那夥計一轉脖子,臉部和頸部的皮膚出現了道道裂紋。

  「哈哈,哈哈。」其他夥計看著有些害怕的段文和『知道不』嘲笑起來。

  「漂亮!」段文突然語氣重重的說。

  這一說,是笑的也不笑了,都愣愣的看向了他。

  「『知道不』你成功的給我們找了一個最,漂亮!的死法。」段文說,重音仍然打在了漂亮上。

  「雖身死其貌未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一切的喜樂哀傷會包裹著你,緊緊的,包裹著你,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你活在我的皮下,你永遠也不是你自己,那張皮會勒住你,越勒越緊,呃……,越勒……,越緊……,咳咳,窒息嗎?哈哈哈,啊,哈哈哈,漂亮!漂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文說著說著瘋了。

  啪!段文被一巴掌拍暈了。

  「這……,你還要成為這瘋子嗎?」喝血的人問。

  「幫主讓的,我沒的選。」那個夥計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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