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出診跑單
這一天，和往常一樣，有個客人打電話叫蘭心出診，蘭心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蘭心打車來到相約地點，「這不是幾天前，剛按過的那個客人嗎？當時就買了一打啤酒。」
此刻桌前照舊準備了一打啤酒，客人在包間等候多時了。
「干。」
「嗯…」
蘭心倒是不含糊，舉起酒瓶，「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客人無心點歌，放下酒瓶，湊到近前，準備去拉蘭心的手。
蘭心趕忙閃躲，「說好的唱歌，你這是要幹什麼？」蘭心屁股挪動了一下位置，和對方保持好距離，抓著話筒的手有些僵硬，警惕地注視著對方。
客人見狀，心中便已知曉：這個便宜，算是占不成了。於是乎，起身對蘭心講，「歌，你先點著，我出去一會兒。」
蘭心在包間裡選了幾首歌，左等，不回來，右等，不回來，來到前台詢問。
前台說：「那個訂包間的男人，把唱歌的包間費結了。人走了。」
「啊？走了？」
蘭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認之後，回到包間，給對方打電話。
「剛剛我出來取現金，忘記了銀行卡密碼，卡被機器吞了，我的身份證也丟掉了，需要回老家補辦，無法付款。你先幫我墊上。等我從老家補完卡，回來時，還你。」
蘭心很無奈，只好先用自己的錢，付給美麗，算作出診費。連來回打車的錢，都是自己出的。
大家聽完蘭心複述的那段瞪眼瞎胡扯後，都在笑話蘭心是個傻子。
「不是告訴你了嗎？先收款，為什麼不聽呢？」美麗質問道。
「我覺得吧……」每次蘭心都磨不開開口，總是按完後，收款。哪成想這一回，搭進去了一天的工資，但心裡還是存了些希望，「也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過些天，他就送回來了呢。」
百靈實在聽不下去了，「明擺的，跑單了，他那些謊話編造得多牽強，你就是太天真了，這次都不給，還指望他下次送來？」
「不會吧，為了這點錢，多掉價啊！這要是哪天遇到，得多難看呀。」
「他能跑單，還管這個？」
蘭心也多少有些不好的預感，但倔強讓她不能鬆口，「也許是真的呢。」
「得了吧！他要能來送錢，我這月工資就給你。客人哪有好男人？」
「怎麼沒有？」總算找到了一個自己能反駁的觀點了，蘭心打算咬住不放，「我看就有好多客人都是好男人。」往事一幕幕，那些給蘭心留下好印象的好男人，正一個個浮現在蘭心的腦海中。
「是你的嗎？」
這句話正巧戳到了蘭心的軟肋，「怪不得你遇不到好男人，你這個說話刻薄的女人。」
蘭心瞪著自以為是的百靈，說不出話來。
蘭心也搞不明白，有這麼多好男人，為什麼到頭來沒有一個是屬於自己的。
此刻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反抗，她不允許任何人來撲滅她心中的那道光，「你沒見過，但我見過，而且我相信，還會遇到。」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
這一年半，蘭心經歷了種種，心也累了，但依舊不願放棄心中的夢想。但夢想中的王子在哪呢？不知不覺間，蘭心泛紅了眼眶。「難道我的堅持，是錯誤的嗎？」悄悄抹去了心中的那滴淚，她怕百靈那些話應驗，自己只是徒勞。
半夜，百靈夢到了老公和孩子，那還是一個完整的家，老公哄著姍姍學步的女兒，叫百靈快點過去……
當她醒來，「媽媽，媽媽……」那個稚嫩的聲音還在耳畔迴蕩，她已許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了。真希望自己的夢沒有醒來，那樣，孩子在，老公也在。
百靈一方面羨慕蘭心沒有被現實傷害過，一方面為蘭心的無知感到可笑。「是的，我沒見過你所謂的好男人，但那又怎麼樣呢？我不會被男人騙，我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一天，丹丹見蘭心不在，和其他人八卦起來，「客人和我講，蘭心不收小費。她是不是傻？」
「裝清高唄。出來賺錢，還嫌錢多。」另一個應和著。
「對呀！誰不收小費？硬塞給你，你會拒絕？」丹丹目光掃到百靈，想起前幾天兩人還爭吵的厲害。
「我也收。」百靈只是搖搖頭，沒做過多評論。
大家都理解不了蘭心這種潛規則之外的舉動。
「真和客人談感情啊？談個毛啊？來這的客人哪個是真來談感情的？真談，也不上這來呀？」丹丹的話音剛落，正逢蘭心剛乾完活回來。
其他兩人用眼神示意丹丹——蘭心回來了。丹丹就此打住。
蘭心就是想不明白那句話，「在這裡怎麼就遇不到合適的人了」，自己這麼美好，就沒有一個是想和自己天長地久的嗎？
蘭心趁其他人都去上鐘的空，找到百靈談心。
百靈是認同丹丹觀點的，覺得蘭心有點天真過頭了。
「在這個行業你是遇不到的。」這盆冷水潑過來，把蘭心嗆得夠嗆。
「為什麼？」
「在這個行業相見，你為了掙錢，他為了尋樂，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這句話戳在蘭心心坎，很痛。
「就算是好男人，他也會忌諱你閱人無數。或許你離開了這個行業，到了其他城市，換了另一種身份，遇到一個男人，他不知道你之前從事過這個行業，也許那會是一個對你很好的好男人。」
「什麼邏輯？一個完整的人，是有過去現在未來的。接受不了我過去，說明也沒接受我啊。再說，按摩師，自食其力，我不覺得丟人呀。」
「那是你不覺得。」百靈欲言又止，換了一個角度繼續講，「男人啊，和咱女人想的不一樣，好面子。」
「那只能說明他內心不夠強大，或者說我還不夠好。」
看著蘭心那對未來憧憬的神色，百靈有那麼一絲動搖。
蘭心打車來到相約地點，「這不是幾天前，剛按過的那個客人嗎？當時就買了一打啤酒。」
此刻桌前照舊準備了一打啤酒，客人在包間等候多時了。
「干。」
「嗯…」
蘭心倒是不含糊，舉起酒瓶，「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客人無心點歌，放下酒瓶，湊到近前，準備去拉蘭心的手。
蘭心趕忙閃躲，「說好的唱歌，你這是要幹什麼？」蘭心屁股挪動了一下位置，和對方保持好距離，抓著話筒的手有些僵硬，警惕地注視著對方。
客人見狀，心中便已知曉：這個便宜，算是占不成了。於是乎，起身對蘭心講，「歌，你先點著，我出去一會兒。」
蘭心在包間裡選了幾首歌，左等，不回來，右等，不回來，來到前台詢問。
前台說：「那個訂包間的男人，把唱歌的包間費結了。人走了。」
「啊？走了？」
蘭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認之後，回到包間，給對方打電話。
「剛剛我出來取現金，忘記了銀行卡密碼，卡被機器吞了，我的身份證也丟掉了，需要回老家補辦，無法付款。你先幫我墊上。等我從老家補完卡，回來時，還你。」
蘭心很無奈，只好先用自己的錢，付給美麗，算作出診費。連來回打車的錢，都是自己出的。
大家聽完蘭心複述的那段瞪眼瞎胡扯後，都在笑話蘭心是個傻子。
「不是告訴你了嗎？先收款，為什麼不聽呢？」美麗質問道。
「我覺得吧……」每次蘭心都磨不開開口，總是按完後，收款。哪成想這一回，搭進去了一天的工資，但心裡還是存了些希望，「也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過些天，他就送回來了呢。」
百靈實在聽不下去了，「明擺的，跑單了，他那些謊話編造得多牽強，你就是太天真了，這次都不給，還指望他下次送來？」
「不會吧，為了這點錢，多掉價啊！這要是哪天遇到，得多難看呀。」
「他能跑單，還管這個？」
蘭心也多少有些不好的預感，但倔強讓她不能鬆口，「也許是真的呢。」
「得了吧！他要能來送錢，我這月工資就給你。客人哪有好男人？」
「怎麼沒有？」總算找到了一個自己能反駁的觀點了，蘭心打算咬住不放，「我看就有好多客人都是好男人。」往事一幕幕，那些給蘭心留下好印象的好男人，正一個個浮現在蘭心的腦海中。
「是你的嗎？」
這句話正巧戳到了蘭心的軟肋，「怪不得你遇不到好男人，你這個說話刻薄的女人。」
蘭心瞪著自以為是的百靈，說不出話來。
蘭心也搞不明白，有這麼多好男人，為什麼到頭來沒有一個是屬於自己的。
此刻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反抗，她不允許任何人來撲滅她心中的那道光，「你沒見過，但我見過，而且我相信，還會遇到。」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
這一年半，蘭心經歷了種種，心也累了，但依舊不願放棄心中的夢想。但夢想中的王子在哪呢？不知不覺間，蘭心泛紅了眼眶。「難道我的堅持，是錯誤的嗎？」悄悄抹去了心中的那滴淚，她怕百靈那些話應驗，自己只是徒勞。
半夜，百靈夢到了老公和孩子，那還是一個完整的家，老公哄著姍姍學步的女兒，叫百靈快點過去……
當她醒來，「媽媽，媽媽……」那個稚嫩的聲音還在耳畔迴蕩，她已許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了。真希望自己的夢沒有醒來，那樣，孩子在，老公也在。
百靈一方面羨慕蘭心沒有被現實傷害過，一方面為蘭心的無知感到可笑。「是的，我沒見過你所謂的好男人，但那又怎麼樣呢？我不會被男人騙，我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一天，丹丹見蘭心不在，和其他人八卦起來，「客人和我講，蘭心不收小費。她是不是傻？」
「裝清高唄。出來賺錢，還嫌錢多。」另一個應和著。
「對呀！誰不收小費？硬塞給你，你會拒絕？」丹丹目光掃到百靈，想起前幾天兩人還爭吵的厲害。
「我也收。」百靈只是搖搖頭，沒做過多評論。
大家都理解不了蘭心這種潛規則之外的舉動。
「真和客人談感情啊？談個毛啊？來這的客人哪個是真來談感情的？真談，也不上這來呀？」丹丹的話音剛落，正逢蘭心剛乾完活回來。
其他兩人用眼神示意丹丹——蘭心回來了。丹丹就此打住。
蘭心就是想不明白那句話，「在這裡怎麼就遇不到合適的人了」，自己這麼美好，就沒有一個是想和自己天長地久的嗎？
蘭心趁其他人都去上鐘的空，找到百靈談心。
百靈是認同丹丹觀點的，覺得蘭心有點天真過頭了。
「在這個行業你是遇不到的。」這盆冷水潑過來，把蘭心嗆得夠嗆。
「為什麼？」
「在這個行業相見，你為了掙錢，他為了尋樂，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這句話戳在蘭心心坎，很痛。
「就算是好男人，他也會忌諱你閱人無數。或許你離開了這個行業，到了其他城市，換了另一種身份，遇到一個男人，他不知道你之前從事過這個行業，也許那會是一個對你很好的好男人。」
「什麼邏輯？一個完整的人，是有過去現在未來的。接受不了我過去，說明也沒接受我啊。再說，按摩師，自食其力，我不覺得丟人呀。」
「那是你不覺得。」百靈欲言又止，換了一個角度繼續講，「男人啊，和咱女人想的不一樣，好面子。」
「那只能說明他內心不夠強大，或者說我還不夠好。」
看著蘭心那對未來憧憬的神色，百靈有那麼一絲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