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年夜飯
忙碌了整整一年，有的技師選擇回家，而有的技師則想趁著過年期間多賺些錢，蘭心便是其中之一。
大年三十的夜晚，老闆貂姐邀請留下過年的技師們一同吃年夜飯。二十人的餐桌，眾人圍坐一團。
起初，貂姐舉杯，送上祝酒詞：「大家辛苦了，好的壞的都在這酒里，我先干為敬，大家隨意。」
結果，眾人還真就隨意了，多半象徵性地抿抿嘴。
貂姐見狀，臉色陡然一變，再次舉杯，「這回，我干，你們也得干，誰不跟著，就罰款。把啤酒搬上來，一人四瓶。」
香滿庭的店長嬌嬌帶著一個老技師，開始分發啤酒。
貂姐站在主人位，一邊指揮一邊說道，「最後要數空瓶子的。」
這回，沒有一個人敢不喝的。
「滿上，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再創輝煌。干！」貂姐言辭堅定，一聲令下，大家一飲而盡。
「我去，這是什麼節奏？」蘭心看向周圍的這些人。
只有她一個人是來自梧桐居的，其他全是香滿庭的技師，有人見過一兩次面，絕大多數是從未見過的。喝起酒來，那叫一個豪橫。
「這節奏，能撐得過去嗎？」蘭心皺皺眉頭，「平日應付客人，今日還得應付你們，這酒恐怕是躲不過了。」再看看貂姐，意氣風發：「來，大家吃好喝好啊！」
飯菜陸續上桌，無非是些家常菜。
接下來，為活躍氣氛，貂姐提議每個人都站起來，講兩句，敬大家一杯，「從店長開始，順時針。」
「感謝大家，這一年的相知陪伴，感謝老闆給我們創造的工作機會，來年咱們再創輝煌哈！幹了！」嬌嬌相貌平平，但說話辦事嘎嘣其脆，很得老闆器重。
隨著她的一聲令下，大家一飲而盡。
接下來，每站起一人，大家都要陪著喝上一杯。
起初兩三個人，還想著說些什麼，越往後，就越簡潔，舉杯，「我幹了。」
輪到蘭心，都不記得自己說沒說，只記得東倒西歪的酒瓶。
蘭心清點著眼前的啤酒瓶——四瓶！這是她有史以來喝得最多的一次。
玻璃轉盤一圈一圈地轉著，頭也跟著一圈一圈地轉著。
當蘭心再次想起夾菜時，筷子停在半空，眼前的食物已然空空如也。
接下來就是技師們，紛紛湧向洗手間的混亂場面。蘭心腳下就像踩上了棉花，踉踉蹌蹌。
第二場是去 KTV，一群女人當中，又多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嬌嬌的老公，瘦得似杆，尖嘴猴腮，另一個是貂姐的老公，曾經的男模，相貌出眾，此人話不多，但十分炸眼。
蘭心借著酒勁，眼神忍不住飄向那邊——像畫一樣，身材高挺，五官端正，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嘴唇厚潤……
除了蘭心，還有另外幾個技師，也對老闆老公的美色垂涎欲滴，若不是有貂姐在場，真不知會發生什麼。
貂姐有錢，不需要男人去掙錢，只要能給自己撐足場面，就好。房子、車子隨便要。
天快要亮時，熬了一晚上的蘭心，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出租屋。
這個年夜飯吃得甚是奇怪，說是團建，說是答謝大家，實則更多的還是圍繞：制度、懲罰、聽指揮。浮華的背後，是一片落寞。
蘭心和技師們相處感到冷漠，總有一種格格不入，卻又硬要融入其中的剝離感。
幸好還有客人們，和他們似乎有聊不完的天，有的甚至漸漸成為了朋友。哪怕工資在店裡每月都墊底，也甘之若飴。
這一年裡，蘭心還清了信用卡，總算實現了靠自己養活自己的目標，還學到了不少東西，變得自信了。
回家過年的技師們陸續回來了。大年初五這天，來了兩位客人，蘭心和黑妹兩人一起上鍾，客人們的腳丫子泡在水盆里。
「你叫啥？」蘭心眼前的客人沉默不語，客人的朋友隔著老遠和自己搭話。
「蘭心。」蘭心扭過頭回應對方。
「好名字。」這位客人挺著大肚子，頭髮稀疏，一臉慈祥。眼前的黑妹，一眼都不看，只顧著朝蘭心這邊張望，「你真愛笑啊！活潑開朗。」
蘭心應應道：「每天都有很多開心的事呀！」就單憑對方的外貌，就足以開心一會兒了，但嘴上可沒敢這樣講，笑眯咪地看著對方。
「這樣吧，換一換，你給我哥按吧！我看我哥很喜歡你呀。」
蘭心的客人提議換一換。
大肚哥滿面是笑，還很會誇人，蘭心按得極為開心。
「我們還沒吃飯呢，點你倆出·診，去吃個飯啊！」
「好呀！」兩個技師愉快地答應了。
連按摩再吃飯，對方花了足足一千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慷慨大氣，給蘭心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從此，大肚哥便成了蘭心的點鐘。
大年三十的夜晚，老闆貂姐邀請留下過年的技師們一同吃年夜飯。二十人的餐桌，眾人圍坐一團。
起初，貂姐舉杯，送上祝酒詞：「大家辛苦了，好的壞的都在這酒里，我先干為敬，大家隨意。」
結果，眾人還真就隨意了，多半象徵性地抿抿嘴。
貂姐見狀，臉色陡然一變，再次舉杯，「這回，我干，你們也得干，誰不跟著，就罰款。把啤酒搬上來，一人四瓶。」
香滿庭的店長嬌嬌帶著一個老技師，開始分發啤酒。
貂姐站在主人位，一邊指揮一邊說道，「最後要數空瓶子的。」
這回，沒有一個人敢不喝的。
「滿上，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再創輝煌。干！」貂姐言辭堅定，一聲令下，大家一飲而盡。
「我去，這是什麼節奏？」蘭心看向周圍的這些人。
只有她一個人是來自梧桐居的，其他全是香滿庭的技師，有人見過一兩次面，絕大多數是從未見過的。喝起酒來，那叫一個豪橫。
「這節奏，能撐得過去嗎？」蘭心皺皺眉頭，「平日應付客人，今日還得應付你們，這酒恐怕是躲不過了。」再看看貂姐，意氣風發：「來，大家吃好喝好啊！」
飯菜陸續上桌，無非是些家常菜。
接下來，為活躍氣氛，貂姐提議每個人都站起來，講兩句，敬大家一杯，「從店長開始，順時針。」
「感謝大家，這一年的相知陪伴，感謝老闆給我們創造的工作機會，來年咱們再創輝煌哈！幹了！」嬌嬌相貌平平，但說話辦事嘎嘣其脆，很得老闆器重。
隨著她的一聲令下，大家一飲而盡。
接下來，每站起一人，大家都要陪著喝上一杯。
起初兩三個人，還想著說些什麼，越往後，就越簡潔，舉杯，「我幹了。」
輪到蘭心，都不記得自己說沒說，只記得東倒西歪的酒瓶。
蘭心清點著眼前的啤酒瓶——四瓶！這是她有史以來喝得最多的一次。
玻璃轉盤一圈一圈地轉著，頭也跟著一圈一圈地轉著。
當蘭心再次想起夾菜時，筷子停在半空，眼前的食物已然空空如也。
接下來就是技師們，紛紛湧向洗手間的混亂場面。蘭心腳下就像踩上了棉花，踉踉蹌蹌。
第二場是去 KTV，一群女人當中，又多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嬌嬌的老公，瘦得似杆，尖嘴猴腮，另一個是貂姐的老公，曾經的男模，相貌出眾，此人話不多，但十分炸眼。
蘭心借著酒勁，眼神忍不住飄向那邊——像畫一樣，身材高挺，五官端正，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嘴唇厚潤……
除了蘭心，還有另外幾個技師，也對老闆老公的美色垂涎欲滴，若不是有貂姐在場，真不知會發生什麼。
貂姐有錢，不需要男人去掙錢，只要能給自己撐足場面，就好。房子、車子隨便要。
天快要亮時，熬了一晚上的蘭心，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出租屋。
這個年夜飯吃得甚是奇怪，說是團建，說是答謝大家，實則更多的還是圍繞：制度、懲罰、聽指揮。浮華的背後，是一片落寞。
蘭心和技師們相處感到冷漠，總有一種格格不入，卻又硬要融入其中的剝離感。
幸好還有客人們，和他們似乎有聊不完的天，有的甚至漸漸成為了朋友。哪怕工資在店裡每月都墊底，也甘之若飴。
這一年裡，蘭心還清了信用卡，總算實現了靠自己養活自己的目標，還學到了不少東西，變得自信了。
回家過年的技師們陸續回來了。大年初五這天，來了兩位客人，蘭心和黑妹兩人一起上鍾，客人們的腳丫子泡在水盆里。
「你叫啥？」蘭心眼前的客人沉默不語，客人的朋友隔著老遠和自己搭話。
「蘭心。」蘭心扭過頭回應對方。
「好名字。」這位客人挺著大肚子，頭髮稀疏，一臉慈祥。眼前的黑妹，一眼都不看，只顧著朝蘭心這邊張望，「你真愛笑啊！活潑開朗。」
蘭心應應道：「每天都有很多開心的事呀！」就單憑對方的外貌，就足以開心一會兒了，但嘴上可沒敢這樣講，笑眯咪地看著對方。
「這樣吧，換一換，你給我哥按吧！我看我哥很喜歡你呀。」
蘭心的客人提議換一換。
大肚哥滿面是笑，還很會誇人，蘭心按得極為開心。
「我們還沒吃飯呢，點你倆出·診，去吃個飯啊！」
「好呀！」兩個技師愉快地答應了。
連按摩再吃飯，對方花了足足一千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慷慨大氣，給蘭心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從此，大肚哥便成了蘭心的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