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居然還活著
呼啦啦一陣嘈雜，一群人如洶湧潮水般湧進店裡，蘭心只覺眼前一花，那陣仗，就像是要把房蓋都給掀翻了。
「小姐，小姐。」為首的那個男人，瘦得像個乾巴猴，扯著嗓子大喊大叫，那聲音在安靜的店裡格外刺耳，完全不顧這裡是公共場合。蘭心眉頭緊皺，滿心厭煩地看向他。
這是一張何等扭曲的臉啊！滿臉的褶皺像乾裂的土地，還布滿了麻坑，那嘴裡的話語如連珠炮般往外蹦，隔老遠就能聞到他身上刺鼻的酒氣。而他，正是蘭心此次服務的對象。
「我是按摩師。」蘭心努力保持著禮貌，糾正他用詞的不當。
「什麼師？我要小姐。」那男人壓根不理會蘭心，依舊嚷嚷著。
蘭心見狀，知道和他講不清道理，索性不再與他爭辯。
「把我褲子脫了。」那男人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床上，頤指氣使地說道。
蘭心心裡有些害怕，不敢得罪，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幫忙。當她幫他換褲子時，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他的腿上，那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斑塊，蘭心心裡「咯噔」一下，「這是什麼？不會是愛滋病吧？天吶！」據說只需一個針管，美好的人生就會瞬間崩塌。蘭心的目光再也無法從那雙腿上移開，驚愕之色溢於言表。
「小姐，有特•服不？」男人又開口了。
「還……就這種皮膚接觸，我都怕有破損。」蘭心頭皮發麻，邊胡思亂想邊回答，「沒有，我們這隻有按摩。」
「沒有特•服，給我換一個。」男人一臉囂張，那副老子有錢的架勢仿佛要把人看穿。
聽到這話，蘭心懸著的心一下子落了地。不用伺候他了，真是再好不過！
「姐，我那客人要找特服，我告訴他沒有，他就說要換一個。」蘭心向美麗說道。
「胡說什麼呢？去，一邊去。」美麗瞪了蘭心一眼，「你就說客人要求換人，就是了，別說用不著的。」
蘭心愣在原地，明明就是客人原話，我也沒有撒謊啊。
過了會兒，蘭心被分配接待另一位客人，和之前那群人是一起的。不過這個客人明顯不一樣，他通情達理，酒也沒喝多少，最後負責結帳的。
「那會兒有一個特別吵的客人，他腿上好多黑點，那是怎麼回事？不會是……」蘭心鼓起勇氣問道。
「吸du吸的吧。」
「吸du！天吶！太可怕了。那兩條腿上的黑斑，我還以為是愛滋病呢。」蘭心下鍾後許久，仍驚魂未定。
「聽起來是挺嚇人的，我接待的那個客人還不錯。」貝貝慶幸地說道。
這天，蘭心被調到香滿庭。
一開門，怎麼這麼眼熟？他是？蘭心愣在門口兒。
「今天你不困吧？」眼前的小光頭笑眯眯地看著蘭心。
「是你！」這不是xidu的那位客人嗎？！他怎麼還在？網上不是說吸食3個月毒品，人就會掛掉嗎？這又過去一個來月，他居然好端端地站在我眼前？看起來，狀態還不錯。難道網上的記載是錯誤的？
滿腦袋的疑問，完全忘記了害怕。
還是老樣子，小光頭是來請客戶的，放點泡澡水，簡單按一按，就行。
和藹而可親，怎麼都不像癮君子。
實在按捺不住，蘭心本想問，「你還能活多久？」但出於禮貌，還是換成了，「你吸了多久了？」
「我早就不吸了。那都是20年前的事情了。」
「啊？20年前的事？你才多大？」蘭心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40多了。」
「40多了嗎？看起來這麼年輕！怎麼保養的？」
誰都愛聽別人夸自己年輕，這是通病，他也不例外。
「您20年前就戒掉了？」
「對呀，不然你還能看到我嗎？」
「哦，難怪。那時候你是怎麼xi上它的？」看著對方陽光而上進的臉，蘭心本以為對方會回答，「我是被迫的，有人偷偷給我下了藥，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而小光頭的回答卻是：「那時候，我們那邊的人幾乎都xi。」
「都xi？」蘭心不敢想像，「你們那是什麼地方？」
「賭場。」
「你在賭場工作？」蘭心上下打量對方，此人並不強壯，一定不是打手類的，「賭場能掙很多錢，是嗎？」
「對，賭場，錢，來的快，走的也快。後來我們染上了毒癮。花銷遠超出進帳。」
「好恐怖！整個賭場都吸？老闆不管嗎？」
「老闆也吸。」
「啊？老闆都吸？吸毒會傾家蕩產，是嗎？」
「對呀！所以老闆賠光了。他想戒，於是帶著我們上山。」
「上山？你們不是應該去戒毒所嗎？」蘭心腦補著這樣一個畫面——此人被綁在戒毒所的床上……
「沒有，戒毒所很難受的，我們當時選擇了上山。老闆有一個山，我們去那裡戒。想吸的時候，就漫山抓兔子。」
「抓兔子？」
「對！就這樣，3個月之後，我們把毒戒掉了。」
「哇，你們好有毅力啊！據說，毒和賭，有人一旦沾上，人生就完了。而你走出來了……」蘭心無比地傾佩對方，「這次要把微信加上哈！」
「可以。」小光頭感慨道，「人一旦走錯方向，一定要迷途知返。我現在成家立業了，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平凡的生活，可比尋求刺激幸福多了。現在雖然掙得沒那時多，但心裡踏實。」
「小姐，小姐。」為首的那個男人，瘦得像個乾巴猴，扯著嗓子大喊大叫，那聲音在安靜的店裡格外刺耳，完全不顧這裡是公共場合。蘭心眉頭緊皺，滿心厭煩地看向他。
這是一張何等扭曲的臉啊！滿臉的褶皺像乾裂的土地，還布滿了麻坑，那嘴裡的話語如連珠炮般往外蹦，隔老遠就能聞到他身上刺鼻的酒氣。而他，正是蘭心此次服務的對象。
「我是按摩師。」蘭心努力保持著禮貌，糾正他用詞的不當。
「什麼師？我要小姐。」那男人壓根不理會蘭心，依舊嚷嚷著。
蘭心見狀，知道和他講不清道理，索性不再與他爭辯。
「把我褲子脫了。」那男人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床上，頤指氣使地說道。
蘭心心裡有些害怕，不敢得罪，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幫忙。當她幫他換褲子時，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他的腿上，那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斑塊，蘭心心裡「咯噔」一下，「這是什麼？不會是愛滋病吧？天吶！」據說只需一個針管，美好的人生就會瞬間崩塌。蘭心的目光再也無法從那雙腿上移開，驚愕之色溢於言表。
「小姐，有特•服不？」男人又開口了。
「還……就這種皮膚接觸，我都怕有破損。」蘭心頭皮發麻，邊胡思亂想邊回答，「沒有，我們這隻有按摩。」
「沒有特•服，給我換一個。」男人一臉囂張，那副老子有錢的架勢仿佛要把人看穿。
聽到這話，蘭心懸著的心一下子落了地。不用伺候他了，真是再好不過！
「姐，我那客人要找特服，我告訴他沒有，他就說要換一個。」蘭心向美麗說道。
「胡說什麼呢？去，一邊去。」美麗瞪了蘭心一眼，「你就說客人要求換人，就是了，別說用不著的。」
蘭心愣在原地，明明就是客人原話，我也沒有撒謊啊。
過了會兒，蘭心被分配接待另一位客人，和之前那群人是一起的。不過這個客人明顯不一樣，他通情達理，酒也沒喝多少，最後負責結帳的。
「那會兒有一個特別吵的客人，他腿上好多黑點，那是怎麼回事？不會是……」蘭心鼓起勇氣問道。
「吸du吸的吧。」
「吸du！天吶！太可怕了。那兩條腿上的黑斑，我還以為是愛滋病呢。」蘭心下鍾後許久，仍驚魂未定。
「聽起來是挺嚇人的，我接待的那個客人還不錯。」貝貝慶幸地說道。
這天，蘭心被調到香滿庭。
一開門，怎麼這麼眼熟？他是？蘭心愣在門口兒。
「今天你不困吧？」眼前的小光頭笑眯眯地看著蘭心。
「是你！」這不是xidu的那位客人嗎？！他怎麼還在？網上不是說吸食3個月毒品，人就會掛掉嗎？這又過去一個來月，他居然好端端地站在我眼前？看起來，狀態還不錯。難道網上的記載是錯誤的？
滿腦袋的疑問，完全忘記了害怕。
還是老樣子，小光頭是來請客戶的，放點泡澡水，簡單按一按，就行。
和藹而可親，怎麼都不像癮君子。
實在按捺不住，蘭心本想問，「你還能活多久？」但出於禮貌，還是換成了，「你吸了多久了？」
「我早就不吸了。那都是20年前的事情了。」
「啊？20年前的事？你才多大？」蘭心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40多了。」
「40多了嗎？看起來這麼年輕！怎麼保養的？」
誰都愛聽別人夸自己年輕，這是通病，他也不例外。
「您20年前就戒掉了？」
「對呀，不然你還能看到我嗎？」
「哦，難怪。那時候你是怎麼xi上它的？」看著對方陽光而上進的臉，蘭心本以為對方會回答，「我是被迫的，有人偷偷給我下了藥，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而小光頭的回答卻是：「那時候，我們那邊的人幾乎都xi。」
「都xi？」蘭心不敢想像，「你們那是什麼地方？」
「賭場。」
「你在賭場工作？」蘭心上下打量對方，此人並不強壯，一定不是打手類的，「賭場能掙很多錢，是嗎？」
「對，賭場，錢，來的快，走的也快。後來我們染上了毒癮。花銷遠超出進帳。」
「好恐怖！整個賭場都吸？老闆不管嗎？」
「老闆也吸。」
「啊？老闆都吸？吸毒會傾家蕩產，是嗎？」
「對呀！所以老闆賠光了。他想戒，於是帶著我們上山。」
「上山？你們不是應該去戒毒所嗎？」蘭心腦補著這樣一個畫面——此人被綁在戒毒所的床上……
「沒有，戒毒所很難受的，我們當時選擇了上山。老闆有一個山，我們去那裡戒。想吸的時候，就漫山抓兔子。」
「抓兔子？」
「對！就這樣，3個月之後，我們把毒戒掉了。」
「哇，你們好有毅力啊！據說，毒和賭，有人一旦沾上，人生就完了。而你走出來了……」蘭心無比地傾佩對方，「這次要把微信加上哈！」
「可以。」小光頭感慨道，「人一旦走錯方向，一定要迷途知返。我現在成家立業了，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平凡的生活，可比尋求刺激幸福多了。現在雖然掙得沒那時多，但心裡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