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言難盡
經過曲秀榮的敘說，唯安才知道，原來，她和鄺雲梟的婚事算是十多年前就定下來的。
很老套的劇情。
蘇晉和跟鄺雲梟他爹是戰友，在上戰場前，兩人便時常玩笑般的以親家相稱。
其實大人們是沒有人把這稱呼當真的，但小小年紀的鄺雲梟不願意了，他說他才不喜歡蘇家的丫頭片子。
也是那時候的蘇寶寧和蘇玉萍姐妹倆確實像男孩子的性格，雞飛狗攆、上房揭瓦說不出的調皮。
後來，兩家當家的男人上了戰場，鄺雲梟他爹危急時刻救了蘇晉和的命，臨死之前將家裡未成年的子女和妻子都託付給了蘇晉和。
再後來，蘇晉和曲秀榮夫妻倆便一直照顧著鄺雲梟母子幾人，直到唯安的出世。
小時候的唯安，雖然瘦瘦小小的，卻乖巧極了，長得又像是洋娃娃似的，凡是見到她的人，不管是男女老少，就沒人不喜歡的。
比她大七歲的鄺雲梟更是難得的每天放學就往蘇家跑，為的，就是要看乖乖巧巧的妹妹。
鄺雲梟他媽陳素華便問他要不要唯安做他的小媳婦，誰想一向人小鬼大的鄺雲梟當場就點了頭。
於是，兩家大人便玩笑著定下了兩個孩子的婚事。
「當年定下你們的婚事時雖然是玩笑，但我們兩家卻都沒把這事當玩笑。」
曲秀榮撫摸著唯安柔順的頭髮，
「所以才會有去年雲梟回來訂婚的事。」
提前給兩個孩子訂婚，一來確實是因為他們家想要給唯安再上一道不被強制下鄉的保險，二來呢，也是兩個孩子的年紀差不多了。
「不過唯安，你要是當真不想跟雲梟結婚，那我們把這門婚事退掉也沒關係。」
從去年鄺雲梟回來定親，到現在已經過去差不多十個月的時間，兩個孩子的聯繫少到只有僅有的一次，這是他們夫妻跟陳素華都很清楚的事。
兩個孩子不知道，他們三個大人曾經商議過，要是他們倆確實沒有緣分，那他們也不會強求。
之前唯安想退婚，曲秀榮跟蘇晉和不答應的原因，不過是因為那個時候的唯安十分不理智。
唯安心裡驚訝。
她其實是有些意動的，想了想，她又搖頭：
「二姐說的對，鄺雲梟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對曲秀榮說起的她和鄺雲梟小時候的事，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她早晚要嫁人，嫁給個自身和家庭條件都不錯、且還不用時常見面的男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蘇玉萍撇嘴：
「媽，你可別再提退婚的事了，唯安好不容易想通。」
在蘇玉萍看來，唯安跟鄺雲梟的這門婚事是怎麼看怎麼合適。
曲秀榮卻沒搭理她，只把目光落在唯安身上，顯然，她是在等唯安的決定。
「我先跟他處處吧。」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她也沒把話說死，畢竟，她還不知道鄺雲梟到底是個什麼想法，萬一人家還真的如她之前所想，對她並不滿意呢？
……
唯安最近的工作變得更加忙碌。
李崑山的確是在鍛鍊她，這點，從他不時給她分派的工作，又讓靳副主任教導她中就能看出來。
她很想拒絕。
可李崑山根本就不容許她的拒絕，當然，唯安也沒想著要真的拒絕。
有個師父能手把手教她，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沒見小李幹事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是帶著羨慕和嫉妒的？
「有進步，繼續努力。」
這天，她用了半天時間終於完成李崑山再次派發的寫作任務，靳副主任難得給了她一句表揚的話。
李崑山還是皺眉：
「虧你還是高中畢業呢，以後多讀書看報。」
於是，她手裡又多了一疊報刊雜誌。
唯安：「……」
她是無奈又心酸。
誰懂啊，上輩子學了十七年，不，算上幼兒園，她是學了二十年。
這輩子明明已經畢業工作，卻還要再次認真的投入學習，她是招誰惹誰了？
她明明是想擺爛的。
真的是……
一言難盡。
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得到李崑山哪怕一點的好臉色，她就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像是這會兒，李崑山嘴上嫌棄著，但他臉上的表情卻透著滿意，唯安哪裡不知道，他是讓她不要放棄繼續學習進步的想法。
行吧，反正在辦公室，她除了讀書看報，好像也沒別的事可干，那就好好學習吧。
埋頭學習的時間確實會過得很快，這不，眨眼就是一周時間過去。
「你跟海軍是怎麼說的，他竟然去考了紡織廠的會計。」
這天晚上下班回去，蘇玉萍問唯安。
「那他收購站的工作呢？」
唯安還沒回答蘇玉萍的問題，曲秀英就已經好奇了。
「他轉給他一個發小了。」
蘇玉萍依舊盯著唯安。
唯安眨眨眼，無辜極了：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告訴他，紡織廠在招會計的事。」
蘇玉萍冷嗤，
「不說就不說吧，反正我公公婆婆對他這次做的事是很滿意的。」
接著，她便把杜海軍考了會計，又把會計的工作轉給紡織廠一位副廠長兒子的事說了：
「清燕那邊去接了人家在印刷廠的工作，正式工。」
蘇玉萍其實好奇極了。
因為她從梁美珍的話中聽出來，印刷廠那份工作本來是臨時工的。
但不知道杜海軍是怎麼操作的，反正杜清燕去接手的時候，臨時工已經變成了正式工。
「這是好事，那海軍自己呢？」
要去考紡織廠的會計，杜海軍必須把自己原本在收購站的工作轉讓出去。
為了杜清燕的工作，他又不得不把考上的會計崗位轉給內定的副廠長的兒子。
所以最終，杜海軍手裡反而沒有了工作。
唯安也關切地看向帶回消息的蘇玉萍。
「不知道啊，我婆婆沒說。」
唯安垂眸。
對杜海軍去考會計，並把崗位轉給那個副廠長的兒子，她並不意外。
這原本就是她讓杜海軍這樣做的。
她現在反而有點擔心杜海軍會捨不得謝詩然吃苦而不準備去下鄉。
「爸媽，海波回來了，一會兒他來接我。」
蘇玉萍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讓唯安瞬間坐直了身子。
很老套的劇情。
蘇晉和跟鄺雲梟他爹是戰友，在上戰場前，兩人便時常玩笑般的以親家相稱。
其實大人們是沒有人把這稱呼當真的，但小小年紀的鄺雲梟不願意了，他說他才不喜歡蘇家的丫頭片子。
也是那時候的蘇寶寧和蘇玉萍姐妹倆確實像男孩子的性格，雞飛狗攆、上房揭瓦說不出的調皮。
後來，兩家當家的男人上了戰場，鄺雲梟他爹危急時刻救了蘇晉和的命，臨死之前將家裡未成年的子女和妻子都託付給了蘇晉和。
再後來，蘇晉和曲秀榮夫妻倆便一直照顧著鄺雲梟母子幾人，直到唯安的出世。
小時候的唯安，雖然瘦瘦小小的，卻乖巧極了，長得又像是洋娃娃似的，凡是見到她的人，不管是男女老少，就沒人不喜歡的。
比她大七歲的鄺雲梟更是難得的每天放學就往蘇家跑，為的，就是要看乖乖巧巧的妹妹。
鄺雲梟他媽陳素華便問他要不要唯安做他的小媳婦，誰想一向人小鬼大的鄺雲梟當場就點了頭。
於是，兩家大人便玩笑著定下了兩個孩子的婚事。
「當年定下你們的婚事時雖然是玩笑，但我們兩家卻都沒把這事當玩笑。」
曲秀榮撫摸著唯安柔順的頭髮，
「所以才會有去年雲梟回來訂婚的事。」
提前給兩個孩子訂婚，一來確實是因為他們家想要給唯安再上一道不被強制下鄉的保險，二來呢，也是兩個孩子的年紀差不多了。
「不過唯安，你要是當真不想跟雲梟結婚，那我們把這門婚事退掉也沒關係。」
從去年鄺雲梟回來定親，到現在已經過去差不多十個月的時間，兩個孩子的聯繫少到只有僅有的一次，這是他們夫妻跟陳素華都很清楚的事。
兩個孩子不知道，他們三個大人曾經商議過，要是他們倆確實沒有緣分，那他們也不會強求。
之前唯安想退婚，曲秀榮跟蘇晉和不答應的原因，不過是因為那個時候的唯安十分不理智。
唯安心裡驚訝。
她其實是有些意動的，想了想，她又搖頭：
「二姐說的對，鄺雲梟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對曲秀榮說起的她和鄺雲梟小時候的事，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她早晚要嫁人，嫁給個自身和家庭條件都不錯、且還不用時常見面的男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蘇玉萍撇嘴：
「媽，你可別再提退婚的事了，唯安好不容易想通。」
在蘇玉萍看來，唯安跟鄺雲梟的這門婚事是怎麼看怎麼合適。
曲秀榮卻沒搭理她，只把目光落在唯安身上，顯然，她是在等唯安的決定。
「我先跟他處處吧。」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她也沒把話說死，畢竟，她還不知道鄺雲梟到底是個什麼想法，萬一人家還真的如她之前所想，對她並不滿意呢？
……
唯安最近的工作變得更加忙碌。
李崑山的確是在鍛鍊她，這點，從他不時給她分派的工作，又讓靳副主任教導她中就能看出來。
她很想拒絕。
可李崑山根本就不容許她的拒絕，當然，唯安也沒想著要真的拒絕。
有個師父能手把手教她，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沒見小李幹事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是帶著羨慕和嫉妒的？
「有進步，繼續努力。」
這天，她用了半天時間終於完成李崑山再次派發的寫作任務，靳副主任難得給了她一句表揚的話。
李崑山還是皺眉：
「虧你還是高中畢業呢，以後多讀書看報。」
於是，她手裡又多了一疊報刊雜誌。
唯安：「……」
她是無奈又心酸。
誰懂啊，上輩子學了十七年，不，算上幼兒園，她是學了二十年。
這輩子明明已經畢業工作，卻還要再次認真的投入學習，她是招誰惹誰了？
她明明是想擺爛的。
真的是……
一言難盡。
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得到李崑山哪怕一點的好臉色，她就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像是這會兒，李崑山嘴上嫌棄著，但他臉上的表情卻透著滿意，唯安哪裡不知道，他是讓她不要放棄繼續學習進步的想法。
行吧，反正在辦公室，她除了讀書看報，好像也沒別的事可干，那就好好學習吧。
埋頭學習的時間確實會過得很快，這不，眨眼就是一周時間過去。
「你跟海軍是怎麼說的，他竟然去考了紡織廠的會計。」
這天晚上下班回去，蘇玉萍問唯安。
「那他收購站的工作呢？」
唯安還沒回答蘇玉萍的問題，曲秀英就已經好奇了。
「他轉給他一個發小了。」
蘇玉萍依舊盯著唯安。
唯安眨眨眼，無辜極了：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告訴他，紡織廠在招會計的事。」
蘇玉萍冷嗤，
「不說就不說吧，反正我公公婆婆對他這次做的事是很滿意的。」
接著，她便把杜海軍考了會計，又把會計的工作轉給紡織廠一位副廠長兒子的事說了：
「清燕那邊去接了人家在印刷廠的工作，正式工。」
蘇玉萍其實好奇極了。
因為她從梁美珍的話中聽出來，印刷廠那份工作本來是臨時工的。
但不知道杜海軍是怎麼操作的，反正杜清燕去接手的時候，臨時工已經變成了正式工。
「這是好事，那海軍自己呢？」
要去考紡織廠的會計，杜海軍必須把自己原本在收購站的工作轉讓出去。
為了杜清燕的工作，他又不得不把考上的會計崗位轉給內定的副廠長的兒子。
所以最終，杜海軍手裡反而沒有了工作。
唯安也關切地看向帶回消息的蘇玉萍。
「不知道啊，我婆婆沒說。」
唯安垂眸。
對杜海軍去考會計，並把崗位轉給那個副廠長的兒子，她並不意外。
這原本就是她讓杜海軍這樣做的。
她現在反而有點擔心杜海軍會捨不得謝詩然吃苦而不準備去下鄉。
「爸媽，海波回來了，一會兒他來接我。」
蘇玉萍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讓唯安瞬間坐直了身子。